◇07◆ 来吧,征服
新年快乐〜虽然很晚了。
◆End 2◇
女孩的手抖动着,她再也提不起那剑了。
「呐,杀了我吧。」她说。
男孩也坚定了手中的信念,他拿出匕首,在对方脖颈上划开……
「谢谢。」女孩这样说。
这个故事结束了。
◆
西安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整个世界笼罩上了Freedom的黑色恐怖,而战无不胜的他们却在西安频频栽跟头。——既然直接打不下来,就用非军事手段来蚕食掉这个可怜的城市吧……西安已经断了粮,周边的农村地区早已经覆亡,其他地区不可能有支援——幸存的人类在南极建立了另一个政权,但那里依然是自身难保,至于已经被攻下来的地方……——西安的产值在战后恢复期间急转而下,问题包括了缺少原料、技术和生产力等等。西安现在难以做到自给自足,所以人民的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我们知道,斯大林的政策使得轻工业和农业烂的一塌糊涂,结果是苏联解体了;而西安此刻却以不一样的方式走向了与苏联相同的路。只是你说不一样罢了,苏联顶多是解体,而西安,这么小一座城市而已,估计会直接崩消瓦解。
现在西安通货膨胀,钱已经是废纸一张,人民的生活已经得不到保障……政府被迫实行了类似于战时共产主义的做法,平均分配。
既是这样人们也吃不饱,没有粮食啊!
西安政府开始征集军队,收复失地……
来到军队的一概能吃饱,政府这样宣传。然而依然没有人来,相比于挨饿,人们甚至更怕死亡。
「使他家子!(这句话是陕西方言,骂人的,相当于普通话的pɯʇ)这群碎崽娃子饿死也不愿意去打仗!饿死这群麻糜子(陕西方言,迷糊人的意思)算咧!」西安军部——这是一个临时组建的团体——军部长严中正气不打一处来把手狠狠拍在桌子上,陕西话爆粗爆了出来。
【注:这里,陕西方言的读音,大家可以粗略理解为一声变三声,二声不变,三声变四声,四声变一声,例如"元素"在陕西话里可念作yuán sū,"饥渴"在陕西话中可念作jǐ kè,在大部分读音中具有普遍规律。】
他扶住额头,做出颓废的样子,可是之后又伸手把桌面上的东西尽数扫向地下,在劈里啪啦必必爆爆的声音中,严中正抬起了头,我们才能看见这人的脸。
这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国字大脸,黑黄而瘦,眼窝深陷,鼻梁塌败,嘴唇龟裂,头发如蓬草乱竖,脸上鸿沟如阡陌交错。穿军绿色军官服,领口袖口乱翻,褶皱也不抹平,整个人坐得歪曲,总拿肩头抵着椅背。
他坐着办公椅,把桌子一推,整个人向后滑去,他抬起右腿,着黑色粗布衣裤,脚蹬老北京布鞋,拱起左腿成九十度,右腿的小腿肚搭在左腿的膝头,也是九十度——这便是翘了个二郎腿了。
他此时正为没有人来应征而发愁着。他之前也愁,愁的是手上的粮食不够人吃的;他后来还愁,应了征粮食负担就要加重;只不过现在还愁罢了……
「把他家子的……」他结束了高声的咆哮,改为低声的喃语,「养咧一窝子怂货。」
「军部长,您就别愁了喂!」他旁边站着一青年,小圆脸,白白净净的,平头也上了油,加一黑方框眼镜,显得倒是有书生气,穿一灰色中山大衣,熨的平平整整,黑色西裤,小皮鞋,夹着一公文夹,站得笔挺。
「哎呀,刑娃子……现在这人都不来么,咱还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不成?咱就一件衣服,身子薄地又打不过去,我这不是愁地慌么……」
年轻人叫刑未央,六岁丧母,家里生活不好,十二岁辍学回家放羊,但努力自学到了大学文凭的能力,二十二岁应征入伍,干事情却不怎么利索,只能在后方卖脑子,搞后援,后来连升到参谋部副部长。西安遇袭形势有变,他来到这里做军部书记。
他倒是天生骨子里带股拗劲儿,眼里容不进沙子。
只不过他现在只是站着,递给严中正纸烟,再为两人点燃,看着白色的烟一圈一圈……
◆
岸穿好大衣,把门反锁离开了。
他把叶和诺妍锁在了里面。他真的怕她们乱跑。
今天是元旦,2016年已经逝去了,却没有为她送行的人们,更没有红火的气氛催着新的一年趱行了。西安全城都处于困顿之中。
旭和贤齐等着他,骇和憎当然也在。
「元旦快乐,四位。」
「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岸。」
「元旦快乐。」
「跟一句,元旦快乐。」
四个人回答。
「我想各位做好反抗的准备了吧,那群元素对我们不仁,我们也只好对它们不义了。」
「是的,我们毕竟不能被一直压着——怎么没见叶和……呃,那个粉头发的女孩叫什么?」旭挤眨着还没睡醒的惺忪的眼睛,慵懒地问。
「诺妍。——你小子还没睡醒啊?该减肥了啊喂!不过大肚子也能缓冲下子弹。」
说罢他自顾自笑了起来,富有感染力的笑声引得贤齐等人也莫名跟着笑起来,留下旭一个人窘迫的通红:「喂,少说我胖!——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完嘞!」
岸突然严肃了起来,他在装笑这方面特别有天赋。
「我不愿意让她们再牵扯进来了——这可不是儿戏了,这是战争,战争你懂吗!战争是会死人的!那两个笨蛋为我做得够多了,我可不愿意什么人为我死了,我的命没那么值钱;况且她们也没理由为我死。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人死不能复生呐……」
四个人听了有点惊讶。
「是的,岸,」贤齐开口了,「可是你征求她们的意见了吗?如果她们愿意为你死呢?你这样把她们留在家里恐怕会让她们感受到过意不去的吧。」
「没必要,她们是一定要来的。我不愿看到人的死亡了,我宁愿用我自己的死,来换她们的苟且偷生呐……哪怕会被她们恨一辈子。」
(加更以来的第三个500字)
旭紧跟在岸的后面。
岸走路有个很怪的习惯,平常人转弯的时候先迈脚再转弯,脚咬地很紧,急的话身体会因为离心力偏移,而岸却先把身子转过来同时迈脚,然后像军姿转向一样将后脚旋过来,这样中心很稳,但很容易崴到脚或者滑倒。
不过习惯就是习惯吧。他想。
果然来应征的人一个都没,应征处冷清的刺骨。
「就是这里了,再确定一下,各位,你们确定要走这条路吗?」岸最后一次发问。
「是。」「是的!」贤齐和旭代自己和元素回答。
……
手续异常的顺利,岸嘱咐工作人员把救济放在家门口,并且把钥匙给了他,要求他必须把钥匙亲手交给叶。都是自己人了,信得过的吧。
人很少,他们直接被分到了任务,那就是去收回周边的土地还有鄠县这个重要的地方。
虽然是最下层的军人,但是特殊时期,他们的武器装备都是很好的。
「可以干我的老本行了,」岸举起半人高的狙击步枪,「谁想挨一发?」他戏谑地说。
这家伙居然是玩枪出身的……旭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这家伙到底是谁?
「我要去。」
「我也要去。」
两个妹子的声音凭空出现在周遭。
岸感到窒息的感觉,这俩家伙果然又出来了啊。
「叶,诺妍,我不是把门锁了么,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门是打不开,但是我们没必要走门啊。」诺妍笑着说,「不是有'纯白空间'呢嘛,从那里绕开就行了。」
"纯白空间",就是那个曾把旭等人困住的那个空间。
「天,忘了这茬了。」岸感觉到了无语。
「我不会放着岸不管的,」叶搂住他说,「你不要我了吗?」
「同上。」
「要……要……怎么会抛下你们呢?只是……会很残酷的。」
「我们不怕。」两人同时说。
岸叹息一声,算是默许了。
「算我一个。」一个男声出现。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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