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了?”
“啊...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胸闷。”
在寻找魔王的途中,芙蕾娜突然停下来,蹲下去捂住胸口。
炎发少女脸色很不自然,就像是被强加了某种感情,泪水不自觉潸然落下。
「是零时用了塔莎的力量,看来在这种距离之下,产生了不必要的共鸣。」
儿子的力量出现在天空上,阿丝莱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并对芙蕾娜的现象作出解释。
简单易懂的解释,羽啸看向了天空,那逆向喷射灰黑火焰的,逐渐向更高攀升的六芒法阵。
就算眼睛变得更加锐利,也无法看清那道变得扭曲的身影。
那并不是视线触及不到之地,而是零时周围的灵能暴动的证明,并非人形验证了龙神的话语。
“小姐看上去很悲伤,这就是那家伙的状态吗?”关于芙蕾娜反常的表现,羽啸对此提出异议。
「那是比悲伤更复杂的感情,总觉的三百年前的某个时间,我更直接体会过这种感情。」
龙神的声音稍微有一点犹豫,关于三百年前的回忆,对于沉睡已久的龙神,只存留了些许记忆碎片而已。
“嗯,我也稍微有些理解。那不是单纯的悲伤,还有一些落寞与孤独感。不过...这是什么感觉呢?”
炎发少女蹙起眉头,灼色眼瞳仿佛失去光明,双手就像失去方向感一样,四处胡乱抓碰可是什么都抓不到。
然而芙蕾娜直观的感受并非如此,那是比孤身一人还恐怖的孤寂,简直就像是深陷泥沼...
接着芙蕾娜摇了摇头,深陷泥沼是存在一丝希望的绝望,而零时身处的绝望与此不同。
“什么感觉...小姐?可恶!”羽啸抓住芙蕾娜的手,但是炎发少女并没有感觉。
这种状况就像是同步一样,因为所持有圣痕与十字架,依凭的远古龙族是母子关系,所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炎发少女的感受,除非解决掉根源的零时,但这是他无法插足的事情,只能握住炎发少女的手。
“全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不过感觉好遥远,就算伸手也不能触及到。”
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周围有无数巨大球体,有着不尽相同的颜色。
看上去好像有生命的迹象,但是实际上这里感觉不到任何生命,只有一个人孤独的徘徊着。
无论探寻多少次都找不到结果,无论探寻多少次都没有能呆的地方,最后只能回归无尽的黑暗之中。
「是血脉上的孤寂啊。就算是血统相同,也无法弥补血脉的不同。而且对他来说,活着就是一种拷问。」
“让人摸不着头绪啊,能解释的再清楚一些吗?搞不懂的转折太多了,血脉、血统之类的,还有拷问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不是你们可以插手...嗯,也许你们有机会了解。现在还是专注于你们的任务比较好。」
“上了岁数的人都喜欢神神秘秘吗?可是小姐这个样子,我绝对不能放任不管,这一点你相当明白吧。”
寄宿了龙神的圣痕,其第一任持有者是创造者,名为零时的少年。
因此一起度过的岁月,就算有些许随沉睡忘记,但是最关键的部分,必然存留在龙神的记忆。
在第一时间羽啸也想到这一点,不过那是到达零时这个人的真实,想必不会轻易就讲出来吧?
“没关系了,羽啸哥哥,那种感觉消失了。虽然还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已经不碍事了。”
炎发少女站起身子,通过母子之间的共鸣,在感情上与零时产生同步。
不过在某一时间,视线所及之处完全变成黑暗,身体仿佛死亡一般冷透,意识就被取了回来。
“这种同步过于危险,要取决于零时的心理状态。那种级别的交锋,心情对结果影响重大,只怕他顾不上这点了。”
看着还有一点不稳定的炎发少女,羽啸再次对空中的法阵进行观望,从那力量扭曲的程度就能看出来,交锋到了关键的时刻。
关于【七星圣坛】的事情,羽啸并不了解内幕,但是也知道那并非「岩雷魔主」可比,是真正命悬一线的战斗。
「这些就先不管了,天上有诅咒之子顶着,这段时间屏蔽风险并讨灭魔王,就能洗刷上一战的耻辱。
接下来随时都会和魔王遭遇,不能让小姐冒这样的风险,但是也不能等他的战斗结束。」
做出一定思考与权衡之后,羽啸向龙神问:“有屏蔽的方式吗?”
对此芙蕾娜摇头,可这不是否定答案:“零时主动切断了之间的联系。”
“看来我们一直在掌中跳舞,早就算到我的行动,所以才给了我们反击的契机。哼!受恩惠的,始终是我啊...”
“唔...羽啸哥哥,怎么了吗?”间片的低语引起芙蕾娜注意,炎发少女凑近羽啸问道。
“没什么,快点找到魔王吧。小姐,接下来重新为您施加【轻羽之体现】。”摇摇头,羽啸合并了手掌,拉开的瞬间制造了一根翎羽。
炎发少女突然以手掌挡在面前,阻止了羽啸的行动:“等等!”
停下施术的准备,羽啸看向那有一丝不满的灼色眼瞳:“怎么了?”
“准备叫「小姐」叫到什么时候?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都不愿意用名字称呼我吗?”
蕴含着不满的声音,似乎是压抑了许久的爆发,对视的双眼连一点逃避的余地都没有。
『那种事情我做不到喔,舍弃感情这种事情我并不擅长。如果诅咒之子存活下来,你可以拜托他试试看。』
「难道是存留的感情在作怪吗?因为不正当的爱情,所以在称呼上苛刻起来。」
回想起与魔女交易中的对话,羽啸推测出这种可能性。
不过摒除这一条,似乎从很早以前,炎发少女就在称呼上,要求他进行改变。
可是和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
以往都是以上下级的理由,将隐藏在心里的感情遮掩。而炎发少女也执着于变强,因此才不做过多的追究。
而现在两人的对峙,性质完全被改变了,那灼色竖瞳中的意志,是不容被否认的。
“您是我忠爱的【炎发龙姬】,我是您忠诚的【守护之翼】,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嗯...比起以前上下级的关系,这次解释稍微像点样子,不过感觉还是不尽满意。”
对于【守护之翼】的发言,【炎发龙姬】卷起一缕炎发,稍微咬了咬嘴唇显示出一抹落寞。
叹了一口气的羽啸揉了揉太阳穴,看来确实是自己失算了,在各个方面上都一样。
这种拙略的演技,就算是在小上十岁,都能轻易的看穿。
炎发少女多少有些不满,可是还不到落寞的程度,那只是为了让羽啸投降,而装出来的样子而已。
“就算不满意,我也有我的坚持,所以请小姐专注于重点,快速找到并讨伐魔王。”
继续这种唇枪舌战根本没有意义,羽啸打算用魔王转移注意力,这也算是一种劝谏。
说道要被讨伐的魔王,炎发少女悔恨与恼火。
对方使用了【龙之绞刑】,专门克制远古龙族,用来抑制圣痕的刻印术。
而且还被绑成那种羞耻的样子,被魔王汲取了体内的血液,帮助魔王完成实体化的关键一步。
这不仅是对自身实力的否定,还是对圣将这一身份的玷污,更有辱于阿丝莱特之名。
接下来就是为洗雪这些污名而行动,可从醒过来开始对于她的称呼,总觉得心里有个解不开的结。
“输给那个魔王真的很恼火,但是先处理这个问题。”
炎发少女明白骗不到眼前的大哥哥,就干脆的直接说出来。
“好不容易追上羽啸哥哥,好不容易能够并肩作战。现在又一起败给魔王,说起来是我的不成熟,才脱羽啸哥哥下水...但是好歹我们也共患难了,我们都是圣将的立场。我不希望和羽啸哥哥那么生疏,我希望羽啸哥哥把我当女孩子看待。”
因为羽啸和零时不同,比起捉摸不定的莫比乌斯,【守护之翼】总会用羽翼温暖自己。
所以面对她的问题,他是绝对不会逃避的,炎发少女这样相信着。
“......”没想到炎发少女会说出这种话。
以前的芙蕾娜绝对不会说的,一定会把感情藏在心里。
「经历了那场告白,发生了什么蜕变...变得更像女孩子了?」
就算是目不斜视,说出这种话的炎发少女,脸蛋也泛起了害羞的微红。
与把感情隐藏在内心的时候不同,炎发少女此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是怦然心跳的少女的娇羞。
“我希望羽啸哥哥用名字称呼我!”炎发少女眼中的执着,最后一击是直球。
“就像是做梦一样的呢...”就像是投降一样,羽啸像大哥哥一样,揉了揉那鲜明的炎发。
“......”突然的动作,让芙蕾娜的脸,变得更红。
“那是的你,就像寻求保护的小动物一样,呼唤我喊你的名字。”
难以想象短时间内会发生那么大的改变。
品尝了名为爱情的禁果,就会跳过十八般变化。
“可是现在是凭自己的意识,想要加深我们之间的关系,希望我叫你的名字。”
温柔的目光掠过炎发少女,像是怀念一般的回忆着,从魔王手里夺回,被俘虏的炎发少女。
“虽然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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