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被贴了符的他现在能动的只剩下了眼睛,一眨一合地看着微亮的天空,没有太阳的清晨。
原来就是被禁锢的感觉,眼到之处尽是漆黑,所谓的希望光芒只不过是那么渺小,只有天边那一抹淡淡的蓝光,可怜得稀少,简直就是现在的自己倒影嘛......
——背负起了汴梁人民的生命,与那个可怜了五百年的猫妖的最后一生,以自己这种废材的身份去担当英雄之名,而自己所拥有的不过是一个疯子爷爷和一个鬼魂奶奶这一点渺小之光。
啊......好冷。
他的嘴巴呼出了白色的雾气,倒下的被定身身子也很巧合地是握拳向天的姿势。
当然,他抓不到漫画里所说的希望,只有自己那口微热的呼气,被踢到雪堆了的身体冷得瑟瑟发抖,他却没能站起来的力气,果然和爷爷所说的那样是笨蛋,和平凡人一样做事犹犹豫豫,以平凡的资质去当但天才般的英雄,就会落得这般田地。
——假如遇上记忆里的那位不知名的女神,自己就会这样窝囊地死去吧?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伸向天空僵硬的手快要落下了。
快冷死了吗?
啊,真丢人,又是.......
——被拯救的那一方吗?
他贝齿紧咬着下唇......
“班长?”
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不熟悉的女声。
......
(二)
女声的落下,伴随着他那无力的手开始下垂了。
只不过,被握住了,他那只伸向天空又无力落下的手被握住了。
他感受到了手臂传来的那一股小小的温暖,和看到了握住自己的是一只纤细的小手,而且兰花指以中医把脉的方式贴在自己脉搏的动作。
“你是苗响班长吗?”
少年他想回答是的,只是很无奈地被定身了,眼珠竭力地向上翻着,虽然他想表示自己额头上被贴了符咒,但是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在翻白眼罢了。
“呵呵!”
女声的嫣然一笑。
“你果然和班里的同学传闻那样,就是死逗比啊!”
[啊?原来自己在班里的形象是这样的啊?还有这把声音,自己和她不熟吧?初次见面开这样的玩笑真的好?]
虽然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无奈嘴上无力,只能继续着自己的白眼......
“喂!能说一句话吗?我可是拖着病大老远过来给你个班长递休假条的!还有你都不小了,还玩什么僵尸游戏啊?脑门贴符什么的,真是逊死了,最重要的是自己底子那么差,还学习别人高手在雪地**锻炼体能啊!”
槽点满满的女声,不满地撕下了某人额头上的咒符。
某位少年一句超长声的哀叹。
“啊!差点要死了!该死的疯子爷爷!”
像上了发条的他,宛如落水的狗急忙抖下了自己身上的白雪,当然,还有从那个女生的手里抽回了自己被把脉的手,他坐直的身子,然后横了横自己的眼,望向了身后那个一直吐槽他的无礼女生。
“我说,你能不能礼貌一点啊!一见面就火力全开地吐槽自己的班长,还有你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视线里是不寻常的画面,心里在看到了背后的女孩后,充满莫名的情绪......
——雪地上是一部木色的轮椅,总觉得有些眼熟,大概是那一场五百年记忆里见过前世自己做的款式。
——而轮椅上,是个脸上有一点点麻子却是十足可爱的女孩,一个姿色能力压自己死去的老妈和色魔奶奶,与妹妹苗候同一水准的女孩,惊艳得让人窒息,更为重要的是她头上的长发盘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奇怪发式,而那些纹路就是他多次看到的回息之术的纹路。
——那位双手交叉着的女孩,手里拿着是班里专用来请教的假条,当然他能看到上面有自己班主任的签名......
那一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遇到了传说和他相爱了八辈子的女孩......
只不过,轮椅上的少女看着一脸呆滞又傻憨憨的少年,只有不断摇头的微笑。
“你,笨蛋吗?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别人女生的脸,到底是谁没有礼貌啊?班长大人?”
等等,她喊自己班长?也就是说,她是自己班上的?他读了五年的小学了,怎么还没见过这样的同学的!
现在苗响脸上那一个大写的懵比,真的是逗得那位轮椅上的少女不要不要的,看来自己的班长蠢萌程度超过了自己所预料的底线。
“啊,对不起,我是你们班上的,别介意!你不需要强迫自己去回忆。我就是那个只在小学一年开学仪式上露过一次脸,就休学了整整五年的人,也就是课室角落一直空着那个座位的主人。”
“......”
然而少女的回答,只能让他更加得不知所措,找不到接话的地方,因为她的话里透着浓浓的忧伤,还有在说话时,那下意识躲避的视线,还有眼角的那一份自嘲.....
简直就是以前那个在妈妈去世后,剩下孤伶伶的自己,那渴望着关怀却执拗着地认为自己能好好活着的该死样子。
“那个.....谁?啊,不!名字!同学你的名字,还有,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我是班长,我可以帮助你的!”
少年潜意识那份爆棚的正义感,又多余地散发出来了,还拍着自己都冷得发紫的胸膛打着包票。
只是,孤独的人最烦的就是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家伙想帮助自己,在她们的眼里不过是可恨的施舍。
少女的咂嘴,嫌弃的眼神,将那一张休假条扔到了少年的怀里,是和前面吐槽全然不同,是冷冰冰的话语。
“啊,又看到英雄大人了。抱歉,我今天只是来递交休学假条了,但愿一年后复学不用见到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
“哼!”
那是相当不满的声音,甩着头发,转头离去的少女,还有还坐在雪地上拿着教条,一脸懵逼的少年。
他一声恰到时分“哈丘”喷嚏成了给她送行的离别曲,那是她们最初相遇,最糟糕的偶遇,而下一次的见面也是相隔了整整一年。
此刻,他仍然未知少女是怎样认出自己的......
......
(三)
少年望着了望手中的假条,打开。
上面是三个娟秀无比的形体字,写着“叶珊珊”。
如今地面,只剩下了那一部轮椅留下的那两条长长的车轮痕迹,但是他却似乎还能看到那张鹅卵脸上带着点点麻子的女孩,穿着那厚厚的粉色棉衣,围着那条白色围巾,双手带着黑色的手套,不合时宜的黑丝加短裙,吃力地推着那一部轮椅,缓缓地离开,离开自己的视线。
当然,她是很美,不过还没到一见钟情的地步,只是心底里面莫名的情绪总是牵引着他去想起之前女孩的容颜。
或许是因为她的那一句恶意满满的嘲讽自己是所谓的“英雄大人”,也或者是眼角那一抹和自己曾经相似的孤独眼神,也或者是前世灵魂对她的依恋吧。
都是只有十八年相伴的遗憾......
他的手下意识地紧握着,而身体传来的冷意,让他从那个状态里回过神来,毕竟自己还是存于快死的状态。
而下一秒,他却不冷了,后背多了一种奇妙的触感,嗯,那应该是被人戳着后背的触感。
回首,是一个极为熟悉的木桶,满是红色符咒的木桶,木桶上面的盖子是一条微微打开的缝隙,缝隙里,是一直带着粉色手袜的小手指从里面伸了出来,不断轻轻地点着自己的后背。
当然,还有那让人嗲得发麻的酥声。
“哥哥,厉害!能自己逃脱!苗候,都不用救你了!爷爷,开心!会的!”
某人苦笑的脸,真的不知道该怎会回答后背那个兴奋的木桶,只有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呵呵,苗候,是疯子爷爷叫你来救我的吗?”
“嗯!爷爷,疯子不是哦!他,温柔得很!”
“好吧,他温柔......?算了,我们回家吧!”
兴奋得原地打滚的木桶,仅仅是误以为因为自己能逃脱,少年嘴角的苦笑只能一扫而空,伸过去的手。既然不能直接抱着那个可爱的妹妹,只能抱住那个硕大的木桶。
还意外地沉重......
但是却意外的开心,毕竟,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虽然他还是一个无用的废材,但是为了守护眼前这个萌货,他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了,还哪有时间去忧伤了。
“回家吧,苗候!”
“噢!”
木桶兴奋地在他的怀里摇晃着,少年冒起嘴角的微笑。
一人一木桶漫步在回家的归途上,而背后的黑暗慢慢被清晨的亮光所褪去,雪地上只流下了一串串他的小脚印,还有那两条背到而驰的车痕......
他和她的偶遇就这样不欢而散了,仅仅是为了日后两者都不知道的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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