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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日出

8、日出

黎明的天空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像一张什么也没有的白纸,空荡荡的,放眼望去,大地朦朦胧胧的,好似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艾杰依然保持着昨晚的坐姿,他深怕一动就吵醒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的尽头,“太阳大概快要出来了吧。”他在心里想道。

言叶头靠在他的肩上,恬静地熟睡着,偶尔吹过的微风,抚动她额前的头发。

艾杰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说道:“快起来吧,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

言叶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她抖了抖眉头,把头从艾杰肩上移开,伸手揉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问道:“什么时候了?”

“你看前面。”

言叶往前面一看,暖黄色的太阳从视线尽头的地平线后面缓缓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四处洋溢,向整片大地蔓延而来,落在他们的脸庞上,言叶情不自禁地睁大眼睛,微张着小嘴,惊叹道:“好漂亮啊!”

“世界是很美好的。”艾杰站起身来,舒展了下筋骨,迎面吹来一阵清爽的凉风,“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下山的路上看到的风景,和昨晚截然不同,青树绿草,片片鸟语,暖阳倾泻,让言叶的心情十分愉快,直到下了山,她还不时回头看着那里。

“咕咕……”

艾杰的肚子又叫了起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饿啊……”

言叶看见艾杰要死要死的样子,轻轻打了个响指,两人的身体漂浮起来,神速向前面飞去。

路旁一只猴子正在树上津津有味地啃着野果,突然两个身影在它身旁神速飞过,吓得它摔下来,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哇哇大叫,好似看到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许久后,路的尽头出现了房屋,言叶操纵空气让他们回到地上,说道:“我们走过去吧。”

两人徒步走进村子,这里的情况比之前那个小孩的村子,要好上一些,几个小孩在路边你追我赶欢快地打闹着,三两个妇女抱着各自的孩子在路边有说有笑。

“嗅嗅。”

艾杰灵敏地闻到一股葱香味,拉起言叶的手就往村子里跑去,没跑一会,就看见一个在路边煎煎饼的摊子,艾杰舔了舔嘴唇,快步跑过去,兴奋地问道:“老板,多少钱一份?”

“一铜币一份,童叟无欺!”穿着白背心满身被火炉烘出汗的老板说道。

“那给我来五份吧!”

“好勒!”

老板用筷子卷起一大块混合好的面团丢到铁板上,用锅铲熟练地来回翻动碾压,不一会,白白的面团就成了一块块金黄色的煎饼,再抓起一小撮葱花撒过,香味顿时迸发出来。

老板将煎饼装进两个纸袋,递给艾杰,艾杰付了钱,和言叶走到一棵树荫下,“光是闻着就好香啊!”艾杰对着纸袋口深吸了一口,突然他又叹了口气,“可惜就是没有酒……”

“白痴,这样最好不过!”

言叶拉下帽子,伸手在自己脖子旁扇风,尽管意义不大,但聊胜于无,“不过今天真是出奇的热。”

艾杰也感觉到有些闷热,拉下帽子,递给言叶一袋,然后埋头狼吞虎咽起来,言叶随意咬了一小口,发现味道还不错,又咬了两口,慢慢咀嚼起来。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跑到煎饼摊前,他头发凌乱,脸上脏兮兮的,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铁板,他掏出一把匕首,紧握在颤抖的手里,毫无底气地喊道:“快……快给我煎饼……不然……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老板轻叹了口气,又用自己熟练的手法煎起饼来,他不是怕他,反而是可怜他,他一边煎饼一边说道:“你等一下。”

少年傻愣愣地点点头,突然他注意到不远处的艾杰他们,他顿时愣住,他心跳的速度不断加快,他在通缉单上见过他们,他疯癫的自语道:“那是魔族的恶魔……”

“你说什么?”正在认真煎饼的老板没听清他说话。

少年向艾杰跑过去,举起匕首刺向艾杰,艾杰眉头一皱,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快放开我,你这个魔族的恶魔!”少年大喊道。

“你有什么事吗?”艾杰问道。

“就是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害死了我的家人,今天我要你们血债血偿!”少年想要挣脱他的手,但怎么也甩不开,“你这家伙快放开我!”

“你是不是有病啊?难道你会因为你父母揍了你一顿,就说全天下的父母都是坏人吗?”言叶双臂环胸,生气地说道。

“不,我的父母以前很疼我的……”少年摇着头说,“他们不会打我的……”

“那不是重点好吗!”言叶被气得无言以对,扭头不想再去理会他。

“我对此感到很抱歉。”艾杰轻声说道,“但即便你现在杀了我,也于事无补。”

“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吧,我是不会怕你们的!”少年举起另一只手挥向艾杰,艾杰突然松手,一拳迅速打在他的肚子上,“啊!”他叫了一声,趴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疼痛难耐。

“你们……”煎饼摊老板惶恐地看着他们。

“老板,你的煎饼很好吃。”

艾杰将剩下的煎饼用袋子包好放进口袋,和言叶匆忙离开。

这时,一滴雨水落在言叶的鼻子上,接着越来越多的雨点落下来,转瞬间,却才还是牛毛细雨,现在已变成倾盆大雨,还顺带着冷风呼啸。

“真是烦人的天气……”

言叶刚想用魔法遮挡雨水,但被艾杰拦下来了,说道:“还是不要浪费魔力了,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

“随便你啦。”

两人加快脚步赶路,就近找了个山洞躲雨。

山洞里虽然淋不到雨,吹进来的风也没那么冷,但是这里几乎没有一点光线,言叶不免有些害怕的感觉,说道:“这里好黑啊……”

艾杰拿出火竹棒,拔出盖子,将其中的引线在粗糙的墙壁上用力且迅速摩擦而过,“嗤”的一声,引线燃起细碎的火焰。

他右手拿着火竹棒,左手牵着言叶的手,言叶泛红着脸,没有说话。

“嗷呜……”

山洞深处突然传来狼的嚎叫声,但是比起寻常的狼嚎多了几分嘶哑,甚至倾向于惨叫。

“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艾杰将言叶的手抓得更紧,说道:“跟着我。”

“嗯。”言叶小声答道。

两人往深处走去,走着走着,艾杰突然踩到一堆不明物体,他蹲下身体拿火竹棒一照,竟是一堆还没烧完的木柴!

艾杰举起手把火竹棒递给言叶,伸手到木柴面前晃了一晃,说道:“柴堆还有温度,看样子前不久还有人在这里呆过。”

“那我们怎么办?”

言叶紧紧贴着艾杰的身体,因为小时候的阴影,让她特别害怕黑暗里的一切。

“火竹棒给我。”

艾杰站起身来,从言叶手里接过火竹棒,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有我在。”

“嗯。”言叶小声答道。

两人顺着山洞墙壁慢慢前进,狼嚎的声音越来越近,言叶一手紧紧握着艾杰的手心,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臂,紧张程度可见一斑。

随着不断深入,一只只狼从黑暗中浮现出来,他们的眼睛都如鲜血一般,它们脚下还躺着几个人,而在它们面前,还站着一个黑影,艾杰停下脚步,把火竹棒对着他一照,不禁一愣,那是一个很熟悉的背影,但他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是谁?”

黑影听到艾杰的声音,显得十分意外,发出年迈的笑声,说道:“哈哈哈,老夫还以为又有不知死活的村民走进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你们!”

两人听到这个沧桑的声音,不由得瞳孔一缩,吃惊得微张着嘴巴,艾杰咽了口唾沫,说道:“尼古拉!?”

黑影转过身,一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瞳浮现出来,说道:“怎么,见到久违的老夫,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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