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寂冬之章）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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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
柚冉那个小公园的右边秋千无力地晃动着。
她又翘课了。
连那只形影不离、睡在枕边的小鸟都不知会一声，就翘课悄悄来到这小公园了。
今天是12月9日，周一。
“咕……噜”
小公园的秋千继续无力地晃动着。
连个哀伤的弧线都划不出。
想要报案却无法报案的第十一天。
连演奏了无数遍、演奏Sierra的弦都没带就一个人跑到这冷清的地方了。
什么都做不了的第十二天。
“咕……噜”
跑到这个她第一次被鬼毒轮丸打的地方了。
好像是肚子不想配合自己继续发呆的声音。
只带了那个名为Planetes的，闪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小机器。
那么，就听点音乐吧。
挣扎着带上那白色的耳机。
可是…听什么好呢？
我只想听你的声音啊，夜魂焰。
夜魂焰。
夜魂焰。
夜魂焰。
夜魂……
呐，你到底去哪了？
你……
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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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能相见也没关系的哦。
她忽然站了起来。
只要知道你没事就好了。
她继续喃喃着。
不，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
她又有点想哭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了。
可是，你是有事的吧…
她又开始颤抖了。
然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觉得胸口那个地方很痛。
每次都是这样。
她开始追忆过去。
每次都是你在安慰我，照亮我，而我却什么做不到。
她开始落泪。
不，不是那样。你说过，我……我也是知道的，我们……
她露出了个痛苦的微笑。
但现在，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
她跪倒了下来。
除发病外从未有过的。
夜魂焰。
夜魂焰。
夜魂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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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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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猛地想到什么似的，用颤抖的手从衣袋中取出一张纸。
是早上出门前，小心地从《Time》里取出来的。
“我承诺，从此刻开始，每天幸福快乐，直至永远。
—夜魂焰”
每天啊……
永远啊……
“是监督啦监督。”
为什么忽然回想起这个？是在讽刺我吗？
白纸一端，不平的撕开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为什么要撕开呢？
为什么要分开呢？
写两份多好。
写在一起多好。
为什么要分开呢……
我……
泪水持续洒落着。
而哽咽声吞没了一切。
那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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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奏依然被鬼毒轮丸和他雇佣的人伤害着。
夜魂焰知道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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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奏依然被鬼毒轮丸和他雇佣的人伤害着。
夜魂焰知道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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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奏依然被鬼毒轮丸和他雇佣的人伤害着。
夜魂焰知道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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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奏依然被鬼毒轮丸和他雇佣的人伤害着。
夜魂焰知道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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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奏在傍晚回到宿舍，很难得地没有人。
小叽立刻飞到她的身旁，她随即露出了个苦涩但真挚的笑。
出云静静地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将自己那浅绿色的日记本从书桌的抽屉里取了出来。小叽随即待在她的右手边，缩成一个小球，继续小睡。
并非为了记日记。她最近已经习惯在清晨时记昨天的日记。
只是想要怀念下罢了。
但少女却从日记的最后开始看起。
（作者注：日记这部分我用了删除线，不过这里应该显示不出来吧。。）
12月18日
今天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12月17日
感谢Sierra与Permanent Green。
(12月16日被撕掉了）
12月15日
今天也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12月14日。
受不了了。
12月13日
今天是他学会Canon in Spring一周年，纪念下吧。在这本日记本的封面写上“Spring”，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纪念他为我拉奏Canon in Spring呢，但更主要的为了祝愿自己……
（12月11日、12日被撕掉了）
12月10日
……一定……（被不规则的撕痕伤及了部分）
12月9日
又去那里了。好害怕。不过忽然想到，今天（虽然更准确地说是昨天）是第一次叫他出来吃东西、逛街呢。
12月8日
他一定没事。
但是，小艾拉被……
12月7日
神啊，快告诉我他现在怎样，他在哪里吧。
12月6日
他一定没事。
又发作了，差点就被人发现了。
（12月5日没有）
（12月4日的地方是被撕掉的一大块）
12月3日
好痛。明明没有被打却好痛，这就是所谓抑郁症吗？
12月2日
没事。
不过，越来越讨厌吃东西了呢。
全都是陌生的，在不断犹豫后伪装、隐瞒、写下、删掉，连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的词汇与语言。
12月1日
没事。
但是，又开始咳嗽了。
（11月30日没有）
11月29日
今天还是联系不到他。好害怕。
连自己都恶心的词汇与语言。
11月28日（一张纸的第一行）
今天他没来，然后怎么也联系不上他。好担心。
11月27日
按照约定一起去新开的那家餐厅吃饭，很开心呢……但吃到一半的时候……
少女的目光还未落到11月27日日记第一行的后半段，眼泪又模糊了她的视线。
“咳咳。”
青棉鸟抬起了头。泪眼模糊的出云望了它一眼，又自己把眼泪擦掉了。
她继续将目光投向那日记。
然后那句话进入了她的视线。
“我承诺，从此刻开始，每天幸福快乐，直至永远。”
难以抑制的悲怆冲击着出云的五脏六腑，巨大的泪滴浸湿了那些字迹、那些语言、那些片段，它们也随之开始褪色。
“咳咳咳咳咳。”出云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趴到了桌子上，小叽赶紧贴到她的身边。
“哈……哈啊。”胃抽搐、痉挛着。
“叽咕……”
只不过一天没有进食，少女那柔弱的胃却已将她折磨得脸色苍白。
“呕——”
想要呕吐。
却什么也呕吐不出来。
只是感到一阵阵的头晕与恶心。
一阵阵的恶心。
“叽咕……”
“哈……啊，好难受。”
出云颤抖着将耳机从口袋中取了出来。
然后开始趴在桌子上进行漫长的休息。
……
但在漫长休息的终点，少女却起身录了一首歌。
歌的名字叫：
All Alone With You。
永远伴君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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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愈来愈糟。
宛如蝼蚁在暴风雪之中看到向人类发出邀请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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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9日凌晨，一片黑暗的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柚冉镇的地下赌场里，鬼毒轮丸桌上的赌注正越来越少。
而在他的体内，愤怒、绝望、疯狂也将细胞的剩余空间越挤越小。
最后一局，所有的赌注被推到了桌上。
生死之局。
再度败北。
“混蛋！！！！！！！！”仿佛着了魔的男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拳敲碎了眼前的赌桌。
此刻他已负债40万Neo，耗尽所有的人际关系。
已对人生绝望。
雪继续飘着，鬼毒轮丸如同野兽般走在回巢的路上。愤怒与绝望在他的体内异常地作用着。
有什么要回来了。
有什么要发生了。
……
纯粹的黑暗中，他微笑了一下。
露出了魔兽般的，只为咬碎猎物而存在的锋利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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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鬼毒轮丸一拳破坏了不久前才被修好的自家木门，奔跑着向地下室冲去。
“还活着吧？”在地下室幽暗的烛光中，夜魂焰看到了鬼毒轮丸极度扭曲、极度丑陋的嘴脸。他同时感觉到眼前的鬼毒轮丸释放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巨大恶意与恐怖。他甚至怀疑自己即将被杀。但由于严重缺乏水与食物，明知道自己可能马上被杀的少年，却无法爆发出足以挣脱束缚的力量。
而那如同体内小蛇般的对自己弱小的憎恨，此刻因而疯狂生长，啃食着他的心灵，啃食着他的灵魂。
鬼毒轮丸带着极度诡异的笑容持续向夜魂焰靠近。夜魂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而闭上了自己的眼，但还是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出云的
夜魂焰掐断了自己的思维，而鬼毒轮丸已站到了他的身旁。
夜魂焰的身、心、魂都开始止不住地剧烈颤抖，他不知道鬼毒轮丸会拿出一张照片或是用言语来向他告知出云的
但鬼毒轮丸却将黑色的手伸向了夜魂焰的上衣口袋。
“我知道你一直都把这东西带在身上。”
Sierra被鬼毒轮丸捏在了手里。
“还给我！！！！”明知无济于事，但名为夜魂焰的信徒还是失去了理智，愤怒地吼叫着。
“咚”Sierra被扔到了地上。
一包粉末和一只打火机被鬼毒轮丸从裤袋中取了出来。
“住手！！！！！！！！！！！！！！！！！！！！！”
令人怀疑会将肺撕裂的吼叫声响彻在隔音的地下室内。
“恰莫！！！！！！”
加强燃烧的粉末被洒下。
“住手！！！！！！！！！！！！！！！！！”
简直要产生风暴一般的吼叫声，却绝不可能承受下来自灵魂深处的愤怒、痛苦、、热爱、虔诚。
以及绝望。
火、
开始燃烧。
世界最后一颗Sierra……
最后一颗Sierra……
灰色的小石子已有一半被烧成粉末了。
最后一颗Sierra……
最后一颗……
意识存在的区域内，空间开始混乱地扭曲。
而在扭曲的空间内，黑色的火苗开始爆炸般扩散开来。
夜魂焰解开了束缚。
“什……？”同样已觉醒念能力，鬼毒轮丸并不吃惊夜魂焰能解开束缚。但也因为觉醒念能力，他明白眼前站着的少年所释放出来的恶与绝望有多恐怖——远远凌驾于他引发出异常念能力的对生的绝望。
“喂喂，不该是这样的啊。”明明已放弃了生，以为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鬼毒轮丸此刻却恐惧得浑身颤抖了起来。
“下、地狱去吧。”
黑色的火焰从夜魂焰的手中被释放出来，而他憎恨了八年、憎恨到想要将其撕成碎片的恶魔在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但火焰并没有停下来。
因为从出现起，它便已不受这世界的任何意识所控制。
黑色的烈焰继续从夜魂焰的体内像出生的火龙般奔涌出来。
在此刻已是灼热一片的地下室持续燃烧着。
很快一旁的木守宫被波及，铁质的刑具被瞬间熔化。
但在十几秒前觉醒了念能力、摆脱了束缚，并明白事情有多严重的木守宫，却凭借念的保护，拼命向地下室的出口逃去。
黑色的烈焰愈烧愈旺，夜魂家即将被整个摧毁。
不，
不仅仅是夜魂焰，
所有的一切，
都即将被摧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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