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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白屋的清晨

第一章 黑白屋的清晨

124年 9月

「噹~噹~噹~」

清晨五時,立於盧貝克城的中央,用於報時的鐘樓準時傳出一下又一下的鐘聲,示意一日的開始。

原本寂靜無聲的的街道開始慢慢傳出一些聲音:人們起床後互道早安,廚房亦開始傳出陣陣居民準備早飯的香味。這些人們生活的動靜令整個盧貝克城一下子變得”生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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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在一間佈置簡單的房間內,在角落的床上傳出一聲輕吟,上面的被團稍稍扭動了一下。然後,一個有著白色及肩長髮,面容仍然略帶稚嫩的少年掀開開被子坐了起來。他睜開翠綠色的眼睛,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確定自己剛才聽到的是一天之中的第一下鐘聲,晨之鐘的初鳴。

基本上,在雷卡洛比奧大陸上的所有國家都是尊從著同一個時間觀的︰

一日的開始,於清晨響起的鐘聲,晨之鐘。基本上是大部分人們的起床時間;

提醒工作開始的鐘聲,始之鐘。大約會在晨之鐘響起兩小時後打響,示意城門打開,人們要開始工作了;

人們為生活而勞動的鐘聲,耕之鐘。在始之鐘響起約兩小時後打響的鐘聲,是午飯前的最後一個鐘聲。一般的家庭主婦和餐館廚師會在這個時間開始為工作的家人或市民準備午飯;

享用午餐的鐘聲,昼之鐘。除了提供救急服務的醫館和提供膳食的餐館之外,其他職業的人們都會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專注地享用午餐,一般會和耕之鐘相隔約一小時;

示意工作再度開始的鐘聲,鼓之鐘。會在昼之鐘的兩小時之後響起,提醒飯後得到充分休息的人 們再次投入工作。

其他還有示意工作時間結束的昏之鐘;提醒人們休息的晚之鐘和代表一天完結的結之鐘。

雖然不同國家的名稱可能會有不同,但一般都會按照這個規律鳴鐘和生活。

負責今天早飯的白髮少年在打理好自己之後走出房間。他關上房門,站在走廊上等了一會兒,他無奈又慶幸地發現自家老師的房間並沒有傳出任何動靜。無奈的是因為一向起床時間規律的老師一旦早上爬不起來,那就代表前一天晚上她肯定是捱夜了;而慶幸的是清晨的鐘錶並沒有打擾到老師的休息。

少年輕嘆一聲,走到一樓洗漱之後來到廚房,開始準備今天的早餐。他和自家老一向在早上都不習慣吃得太豐盛,所以早餐是他們家一天之中工作最輕鬆的一餐。

今天的早餐他打算準備簡單的培根蛋吐司,搭配用昨天鄰居送給他們的新鮮蔬菜做成的蔬菜沙拉,加上一杯溫熱的紅茶。站在料理台前想了一會,一份完整的工作流程出現在少年的腦海中。

他先把爐火點起來,準備燒水泡早上要喝的茶。一想到自家老師因為喝到美味的茶而露出笑容的臉孔,少年的嘴角就不自覺地翹起一個微微的弧度。他哼著小調將裝滿水的水壺放上爐子,然後轉身走到料理台前,打開櫥櫃將麵包和培根拿出來,切

出需要的份量之後,將剩下的部份重新包起來收回櫃子裡。

在少年剛把麵包切好放入烤爐的時候,架在爐火上的水壺就好像不甘被遺忘一樣開始傳出“咕嘟咕嘟”的沸騰聲。將烤爐的門關上之後,白髮的少年戴著隔熱手套將叫個不停的水壺從爐上拿下來。轉身來到餐桌邊,一手將放有茶葉的茶壺的蓋子打開,一手將沸騰的熱水倒入壺中,然後蓋上蓋子讓它就這樣靜置一會兒,好泡出茶葉的精華。

準備好紅茶之後,少年轉身回到爐子前,拿過掛在爐子旁邊的煎鍋放在爐火上,等鍋子熱好之後就將切好的培根片放進去。在等培根煎熟的期間,少年打開烤爐的門將烤得微焦的吐司拿出來放到餐盤上,再拿出兩隻雞蛋回到爐子前面。

鍋子裡的培根已經煎得熟透,釋出的油份佈滿了整個鍋子。小心地將多餘的油份倒走,少年將培根一一反了個面,好讓兩面都煎的金黃香脆。他先將一半的培根移出鍋子,再把一個雞蛋打到鍋子裡的培根中間。等雞蛋煎至半熟之後,少年就將融為一體的培根蛋從鍋子裡移到餐盤裡金黃色的吐司上面。

將剛才的步驟又重覆了一次,今天的早餐就完成了大半,少年將兩個盤子放到餐桌上。看了看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的二樓,想了一會決定上樓叫老師起床吃早餐,頂多……讓老師吃飽再睡嘛!

少年除下圍裙,洗了手之後慢慢走上樓梯,很快就來到位於走廊盡頭,屬於自家老師的房間外面。「咚、咚、咚」他先是敲了敲門,房間內沒有任何回應。他又敲了一回,還是沒有任何回應,雖然已經早有預料,但是白髮少年還是感到一陣無奈。他深呼吸了一次,說了一聲「失禮了。」就伸手打開了房門。

因為拉上窗簾而顯得昏暗的房間內,除了少年的腳步聲和淺淺的呼吸聲外沒有其他聲音。他先是輕步走到窗邊,把蓋得緊緊的窗簾拉開,房間內一下子變得光亮起來。剛剛升起的太陽將陽光照入室內,為清涼的早上帶來一點溫暖。少年在拉開窗簾之後就轉身來到在房間角落的床舖邊上。

黑色長髮的少女裹著棉被蜷縮在床上沉沉睡著,對於自家弟子跑到自己房間裡面的事渾然不知。黑髮少女的睡姿不算太安份,棉被只是包裹著上半身,而纖細白哲的雙腿就暴露在空氣中。

面對這幅景象,白髮的少年雖然現在看起來面容淡定,但是他依然記得自己第一次上來叫老師起床的時候的樣子。當時的他幾乎是全身僵硬地來到床邊叫自家老師起床,在她睜開眼睛的同時自己亦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間。以至於在吃早飯的時候被自家老師調侃了一頓。但在經過多次的「挑戰」之後,他現在已經可以在看到這幅景象的時候只是動作稍稍一頓,然後面容淡定地繼續叫老師起床。

隔著棉被輕輕拍了幾下,束著馬尾的白髮少年微微彎腰,輕聲喊道︰「老師!菲莉卡老師!已經早上囉!請起來,就算真的很想睡,都請用過早餐再睡吧!」少年略帶清冷的聲音加上輕拍棉被的動作,令原本沉沉睡著的少女慢慢醒了過來。

「雷伊…早安~」醒過來的少女用剛剛起床,仍然帶著些許慵懶的聲音向自家弟子道早。而少年則微微笑著,回應自己的老師「是的,老師早安。」

(下一段開始少年統一稱雷伊,而少女則統一叫菲莉卡/老師)

「老師,最近天氣開始轉涼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請多加衣服,別著涼了。」雷伊背對著仍坐在床上磨蹭的菲莉卡,一邊整理著書桌,一邊提醒道。他在剛踏入的瞬間就已經看到自家老師的書桌上堆滿了紙張和書本,大概是最近的藥草研究有了新進展,所以想在睡覺前記下來吧,結果就捱夜了吧。

「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老師你洗漱之後就下來吧。我今天準備了老師很喜歡的西格嶺紅茶啊。」雷伊這麼說完之後就離開了房間,還順手帶上了門。

菲莉卡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呆了一會,慢慢放開棉被下床穿上了鞋子,她一邊打著呵欠,一邊來到衣櫃前面。她打開衣櫃,打量著整齊地放在裡面的衣服,思考著今天要甚麼衣服。「襯衫、連身裙、短褲……剛剛雷伊好像說天氣轉涼了,要穿暖一點……不過說起來,已經秋天了呀。」菲莉卡不知道想到了甚麼,沉思了一會兒就開始更衣,之後就出了房間下了樓。

雷伊坐在餐桌的一邊等著自家老師下來,檯面上的早餐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餐盤上放著一份香噴噴,新鮮出爐的培根蛋培司,烤得金黃微焦的吐司上放有兩塊煎得香脆的培根,而半熟的太陽蛋將兩者融為一體。盤子旁邊放著一杯泡得剛剛好的紅茶,紅茶散發出的香氣令人可以感到精神為之一振,而另一邊則放著由木碗盛放的,用新鮮蔬菜製成的蔬菜沙拉。

這種西格嶺紅茶除了氣味芬芳之外,因為它的澀味比起其他茶葉要少,所以一直都是身為甜食黨的菲莉卡最喜歡的茶葉之一。

「噠、噠、噠」從二樓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消一會兒,雷伊就看到自家老師的身影從走廊裡轉了出來,然後慢慢下了樓梯。他的老師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領長袖襯衣,在領口別著小領巾,外面搭了一件藍色,下擺長至大腰中央的馬甲背心,在腰間用腰帶綁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而下身就穿了一條黑色的膝上短褲,褲腳下露出的纖細雙腿則被長至大腿的黑色長襪包裹著,腳上就穿著一對黑色的長靴。一頭長度及背的黑色長髮被束成簡單的馬尾垂在腦後隨著腳步輕輕左右搖擺。一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優雅的氣質,和剛才坐在床上半睡不醒,衣衫不整的樣子猶如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老師早安,下來的時間剛剛好啊,紅茶現在的溫度剛剛好,不會燙嘴了。」

雷伊在等菲莉卡坐下之後,再一次跟她道早安。畢竟以老師剛才那個迷糊的樣子,即使向她問好,老師雖然會反射性地回答,但她本人恐怕完全不會記得自己說過甚麼吧。

「早安,雷伊。準備早餐辛苦了。」菲莉卡向雷伊點了點頭,拎起茶杯抿了一口「雷伊的茶泡得越來越好了,有好好練習過了吧,值得稱讚!」因為一起床就喝到美味的茶,菲莉卡一如雷伊所料,露出了美麗的笑容。

「多謝誇獎!」雷伊一直覺得自己的老師笑起來是最好看的,而今天他又再一次肯定了這個想法。笑起來的老師最好看了!

「雷伊,你今天在昼之鐘之前有甚麼安排嗎?」在用過早餐之後,菲莉卡捧著茶杯,坐在沙發上看著正在清洗著餐具的弟子的背影問道。「因為昨天有看到種在後院的蕃茄成熟了,所以我今天打算去採收一下。如果有多的話,正好可以當是蔬菜的回禮送給依耶娃太太。老師是有甚麼事嗎?」雷伊正擦著餐盤,聽到老師問話,想了想就乖乖回答了。

「我打算在房間再整理一下關於貝露草的研究報告,我之前提出的論點正好找到文獻可以佐證它的可能性。但是藥師協會昨天有口訊傳來,說是有委託要交過來。畢竟主任說會親自過來一趟交待委託,總不好讓波妮去接待吧。」

「明白了,我會告訴她如果見到戈德爾先生就通知我去接手。我都會盡量待在店裡的。」聽到老師的顧慮,雷伊考慮了一下應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示意城門開啟的始之鐘響起了。雷伊來到一樓地面的店鋪裡面,在檢查了一圈沒發現問題之後,他就把掛在店門上寫著「休息」二字的木牌取了下來,放到櫃檯後面。

「雷伊先生早安!」雷伊剛放好木牌,店門就被人推開了。一把充滿元氣的女聲伴隨著開門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黑白屋的元氣女店員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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