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在我的记忆中,那天的事情还是颇有印象的。
白前:记得是傍晚回来吃饭的时候,罂粟落在一群小朋友的后面,慢吞吞地低着头走着。
白前: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一句话不说。
白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她就一头钻上床铺,面对墙躺着,晚饭也没有吃。
白前:后来我问了问和她一起行动的其他小朋友,才了解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前:大概在那天的十几天之前,我们血凝的孩子在外面玩耍的时候,有一些其他城区的渡城孩子跑到我们安全区来玩。
白前:罂粟认识了一个男孩,和他成了好朋友。
白前:在之后的十多天里,那个男孩几乎每天都会来安全区找罂粟他们玩。
白前:因为我们规定了孩子们不能离开规划出来的安全区,所以在男孩没来的时候罂粟就一个人在附近等待。
白前:我想那可能是她人生第一次对异性有了好感也说不定。
第七剧:……
白前:出事的那天……其实也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前:只是之前一直都不知道罂粟他们是血凝人的那个男孩,那一天从父母口中知道了这个事实而已。
白前:那个男孩因此对罂粟说了类似这样的话……
白前:“你们不就是因为作恶多端才被赶尽杀绝的吗?现在也是本性难改吧!”
白前:“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哪天翻脸把我们全杀了啊!你们只是赖在我们这儿的寄生虫吧!?”
白前:“别缠着我了!给我消失啊!!”
第七剧:…………
白前:那天以后罂粟的态度就有些变化了。不过我们要应付潜伏着的危险,也实在没有精力去关心每一个孩子。
白前:大约过了一年以后,冰融氏族的暗中进攻消停了不少,这时有两位神殿的神官来到了血凝区。
白前:他们说罂粟有异于常人的先天许愿点数,要送她去神殿培养成神官。
白前:成为神官对信徒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安全也更有保障。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记住了罂粟的名字。
白前:自那以后我就在没听说过她的事情了,直到你们到来……
第七剧:……
第七剧:…………
我的大脑感觉空荡荡的,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漫无目的地扫视着面前的墙壁和房间,完全找不到目光的落点。
就好像身体的控制权在这一刻托付给了西维神接管一样。
第七剧:那个……罂粟的房间在哪里?
第七剧:她住过的床位,是哪个?
白前:我找找吧。
白前引着我们,依次在走廊侧旁的房间里寻找着。
我注意到每个床位和桌椅上都挂着一些写着文字的小牌,那大概是当年孩子们的名字吧。
罂粟她也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使用过这里的桌椅和床位呢……
白前:……有了,这个。
第七剧:…………
两层床的上铺,被子和枕头已经撤去,只有薄薄的一层单子盖住了整张床。
普通到一点值得人记住的焦点都没有。
罂粟……
罂粟呢……
这里不是也……什么都没有么?
虽说原本并非为此而来,但我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空洞感呢?
明明已经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了,为什么心里有什么东西却止不住地流出来呢?
这就是所谓的触景生情么……
第七剧:…………
我的手在胸前摸索,扯下脖子上的绳子。
取下上面的小瓶之后,我将它轻轻地塞到了床垫的下面。
白前:那是?
第七剧:那是……
第七剧:……罂粟。
白前:…………
白前:是嘛……
我收回自己的手,转身看着白前。
第七剧:白前先生,能问问您今年多少岁了吗?
白前:可以啊。我今年38岁了。
第七剧:哈……果然是年长我很多的长辈呢,看着真年轻。
第七剧:……白前先生,为什么你愿意带我们来这种地方啊?
第七剧:你不担心我们是敌人么?
白前:呵……
白前:对一个人来说,死亡就是万物的终结。
白前:作为敌人,只需要做到让他死亡这一步,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白前:在人死之后还愿意延续他本身存在的意义和根源,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是敌人。
白前:不过我很奇怪,罂粟明明已经做了神殿的神官,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遇难的呢?
第七剧:罂粟她……
第七剧:…………
第七剧:……她是因为我被人谋害的。
第七剧:是我的过错害死她的……
第七剧:凶手在冷铁之国,我能感觉到他的位置……
第七剧:……在东边。
难受。
第七剧:我来这里……我是要……
好难受。
第七剧:我…………
莲:——主人!
莲:主人……请不要说了。
白前:…………
莲扶住了我的手臂,同时轻轻地抚摸我的后背。
就算是这样,喉咙里的疼痛还是丝毫没有减免。
莲:九天先生,请你和白前先生聊正事,我先带主人回去吧。
九天:……好吧。
第七剧:…………
我没能驳斥莲的多嘴,只是无言地离开了白前的房间。
可能我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缓一缓了……
接下来询问炎山的事情,就交给九天吧。
…………
莲:主人,你没事吧?
第七剧:没什么……不用管我也行。
第七剧:我只需要稍微平静一下就好了。
莲:…………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还是没有拒绝莲的搀扶。
我们就这样在鲜有行人且热雾缭绕的小路上一点点往旅店走去。
要是一直这么走的话,可能天黑都没法抵达吧?
看来连低落的时间也没有给我留下呢……我得赶快振作起来。
想到这里,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咚。
刚刚走过一个拐角,我的身子被迫停了下来。
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的胸口还被什么东西给抵住了。
低头一看,是一柄还未出鞘的刀;抬起头来,面前正站着一个健壮的中年大叔。
那略微花白的头发,让我回想起了一道在旅店时观察过我的视线。
我伸手将莲轻轻推到身后,挺直了身体面对着眼前的人。
这个人穿着一身轻便的护甲,既然不是冷铁、熔钢的军装,也不是渡城守卫的统一制服。
眼前的架势不难看出他已经跟踪我很久了。联想到刚才白前先生讲到的故事,这家伙该不会是……
以血凝人为目标的刺客吧??
第七剧:……你是?
???:待会儿再告诉你,先跟我走一趟。
第七剧:走一趟?去哪里?为什么?
???:你的问题还真多啊,都说了待会儿再告诉你啊。
蹭——嗖!
中年大叔的身影微微一晃,明明没看见做出什么动作,却能听见异样的响动。
我再次低下头,这才发现刚才的声响究竟为何。
原本还老老实实躺在刀鞘里的刀已经**裸地袒露在我的胸前,我的皮肤已然能够体会到刀尖的锐利。
这个大叔……拔刀的速度快到我根本看不清楚!
???:这样是不是肯跟我走一趟了呢?
第七剧:…………
第七剧:我会不会跟你走不是由你的刀来决定的,至少先告诉我你是谁。
???:哎呀,反抗得这么激烈,看来我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呢……
???:——很遗憾我已经获得批准了,就算稍微弄伤一点也没关系!
九天:——给我等一下。
中年大叔即将启动的动作猛地停顿了下来。
一片薄薄的小刀刃赫然架在他的脖子上,而这刀刃的操使者、九天、一脸认真地显现在他的身后。
看着大叔微微挺起的肚子,我想九天的另一只手也正用刀刃顶着他的后背吧。
???:你……
九天:你要是真想捅一刀你面前的人倒也没什么关系,我们不会有任何损失……
九天:但好歹那家伙是我现在名义上的直属上级,你这么做我的立场很难办啊。
??:——你对我的属下做出这种动作我也很难办啊。
??:可以请你把手放开吗?
九天:——!?
另一个矮小的身影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突然紧紧地贴靠在九天的身后。
她整个身子几乎都包裹在斗篷里,唯有刚才的声音表明是一位年轻的女性。
虽然看不出她是以什么手段威胁九天的,但显然九天已经被牵制住不敢轻举妄动了。
即便如此,架在大叔脖子上的刀刃还是不肯挪开一步。
九天:呵……有意思。
九天:刚刚我听见说是有事要请我们走一趟?话说这就是你们的请人之道么?
九天:在渡城搞出这种手段,被守卫知道了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吧。
九天:如果你们不肯先放手的话,我奉陪到底。
听到九天的话,我面前的大叔突然冷笑了一声。
???:呵呵……你这家伙还真有意思,不知道吃不了兜着走的到底是谁啊??
???:——小子,你。
第七剧:啊?我?
???:在旅店看你露那一手我就知道应该立刻把你们赶出去了,根本不需要什么问话!
???:——请让我行使我的权力吧!
??:…………
大叔大声地向身后的同伴喝道,但那矮小的女性似乎还在犹豫。
???:还想什么呢!要是晚了你也会受伤的!
??:可是……
——喀嗒。
一串异样的金属滑动声在制住九天的矮小女性的身后响起。
随着这声响,我们四人之间的僵持突然陷入了沉默。
不禁是我,用刀抵住我的大叔和牵制着大叔的九天都尽可能小幅度扭头看过去……
一杆金属管脆生生地抵在矮小女性的头上,深深地拄进了斗篷里。
手握那柄金属武器的女人,上身只穿着精悍的小背心,一手提着自己的外套,张狂而毫无节制地笑着。
这个明明上午才刚刚道别过的女汉子居然在这种关头半路杀出,一下子把局面的焦点统统抢到自己身上。
而且,开口就是一句颇有她风格的粗话……
希妮德:哎哟我草!看看我赶上什么好戏了?
希妮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猎人的弓箭指着黄雀,然后老娘就是那揪着猎人耳朵的贤内助!!
第七剧:……
???:……
九天:……
??:…………
什么鬼贤内助……妻管严吧……
……不对,这可不是该吐槽的时候。
第七剧:你怎么会在这儿……
希妮德:啊?不会真以为我心怀那么宽敞地放手不管你们了吧?盯梢是肯定的啊!
??:你是……“爆弹魔王”……
希妮德:哈哈!你知道我的名号啊,谢谢你的门卫把我放进来呢。正巧我也知道你们两位的鼎鼎大名。
希妮德:渡城的现任小城主、奎米,还有那个跳得飞起就跟个血凝人似的渡城军副总指挥、库格勒。
库格勒:你这臭女人……不许对城主无礼!!
希妮德:嗯!?
叫做库格勒的中年大叔话音刚落,希妮德指着奎米城主的枪口立刻更加向下按压了一些。
希妮德:谁先无礼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算是你们的地盘也不能这么霸道吧?更何况这里还是血凝区的范围噢。
希妮德:所以我说你们两位——能不能把我的合伙人给我放开呢??
不死剧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剑来》、《她们都想成为我的女主角》、《道诡异仙》、《NoBattleNoLife》、《我是舰娘》、《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病娇徒儿对天生媚骨的我图谋不轨》、《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