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学院中,一行人正紧张地盯着预言师手中的水晶球。
他是三年级S班的,通称“预言师”。正如名号所说的,他最擅长的是预言、预测、占卜这一类的知识魔法。
虽然只要以神的名义发誓就能立刻以生命为代价证明任何事。但是正如说的那样,代价太大了。取而代之,用这样的魔法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到未来。
“显现吧,向我揭露真相。”
他随便说着什么,内容并不重要。这不是咏唱魔法,不需要那么精确。
“我在此发问,告诉我,战争要如何结束?”
水晶球中什么也没出现,预言是直接进入预言师的脑海中的,水晶球只是个工具而已。
他按着头,深呼吸,然后将水晶球放置一旁。
“怎么样?”
“如何呢?”
“预言师”喝了口水,集中精力,干这活儿形式很重要。
“魔法大战再度爆发……”
“是是,这我们都知道了。”
旁边的助手朝插话的人“嘘”,打扰“预言师”是绝对不行的。预言变得模糊还算好的了,万一出错就糟透了。
“魔法大战再度爆发,其他世界的住民搅动世界。人类中混着魔族,魔族中混着人类,玛卡娜将成为两者的桥梁……唯一神带着助手看戏。”
“还有呢?战争谁胜谁负?”
“嘘,预言要是说出来就很难改变了。”
这事儿不好说的太细,但是大家想知道也是事实。
“人类……的一半,必胜;魔族的一半不败。”
有点奇怪,这个一半是怎么的一半一半呢?如果这一半是人类获胜,那么魔族不败的必然是另一半。
无论如何,“预言师”的工作完成了,接下来的就是其他人的工作了。
“不能让魔族的一半赢,至少我们也不能输。”
“关键就在于那个玛卡娜,这是唯一具体的名字。虽然不知道她会起到什么作用,一定要找到她!”
参加会议的一人,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其他人是政客、大臣、王室代表,还有大使之类的,而他只是个吟游诗人。
夏尔沉思着,他和周围的人都不一样,周围的人是来看热闹的,而他是想要解决问题的。
夏尔倒是不特别介意战争本身,但是他答应了艾丽卡帝国的第二公主,不会让她落泪的。为此,还是尽快将战争和平地结束掉比较好。
他得找到那个玛卡娜。除此之外,光听名字就觉得她挺可爱的,值得一见。
那之后,夏尔便跑到了魔族边境去打听消息。如果他是贵族,或者只是普通百姓,那么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接触到这样的消息的吧。
但是他是吟游诗人,游走在界线上,时而参加国王的舞会,时而在小酒馆里弹琴。夏尔凭借这个优势,很快就混到了北部的区域。
果然音乐是世界共通的,况且在之前的战斗中也有不少留下来的人类,也不是那么难混进去的。
然后就从很亲切的魔族小姐那里打听到了这个人,目前正住在刚刚被魔王军攻打下来的都市的玛卡娜。
不过,似乎有点太不谨慎了。就像他打听到了玛卡娜的线索一样,别人也知道了他在打听玛卡娜的线索。
没办法啊,没时间了。要是有余裕的话,他还是想不动声色地探索。
于是,夏尔来到了索雷。
夜色下,一行人陆续聚集来到了一所房子里。这些人全都披着斗篷,有些还戴着兜帽,由此可见他们接下来要干的不像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那么,依照传统,我们聚集于此,在此确认彼此的信仰,愿我主给予指引。”
众人点了点头,点起黑蜡烛——其实就是市场上卖的普通蜡烛涂黑了外表一层而已,这帮人还没有钱到足以订购真正实心的黑蜡烛。
没错,这儿是一场宗教活动,按说这种时候要去祭坛或者圣殿之类的比较合适。但是这其实是个相当年轻的宗教——尽管他们说了所谓的“传统”。
在荧荧的烛光下,他们一起念起祷词,再然后是齐唱圣歌。
接下来,便轮到演讲了。
无论是不是异世界,宗教大抵上都是差不多的,通常都是专注于情感与心灵的。
“我主是支持我们的,”一名祭司走上讲台,“在这场战争中,主宰必将与我们同在。不必畏惧,难道那些邪恶魔族的力量还比得上我主的力量吗!不必畏惧!让我们奋勇杀敌,为我主带来荣光……”
“等一下!”
正如其他所有宗教那样,总是会出现分歧。只不过,比起阴谋斗争,拉帮结派,拆分教派相比,这儿的祭司们有一种更加文明的方法:辩论。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女孩,她摘下兜帽,露出了青蓝色的皮肤和漆黑的双角。周围不仅传出了一片骚乱声。
真有意思,从一个兜帽下,一对有些不同的目光投向了前方的魔族女孩。
“我……”她打结了一下,但这并没能阻止她说下去,“我是玛卡娜·青风暴。我就是在魔界长大的,我亲眼见识过,那些驻守在边界的士兵平日里就时常来烧杀抢掠,仅仅为了娱乐!我的村庄化为了火海;父母死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妹妹被抓走卖掉了,至今也毫无音信。不,我不相信人类这方是正义的!我不相信神会站在人类这一边!”
听到了那个字,在场的教徒们都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刚刚还在说的“邪恶魔族”现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面前,之前还在演讲的祭司脸上有点挂不住。
“为什么会混在这里?邪恶的魔族……”
“以神之名,聚集于此的众人啊,同身份、地位、财力、腕力、种族等皆无关联,我等在此同为唯一神的信徒,仅此而已。”玛卡娜流利地背诵道,“第二任教主,伯尼一世确认的神谕,其弟子在‘等’之中扩充了性别和外貌。”
人群中的一些翻着小册子,确认编在里面的神谕确实有这条。
虽然一开始那位祭司有点难以接受,但他不愧为忠诚的神之信徒。点了点头,他便收起了那副嫌恶的面孔,一本正经地开始了辩论。
祭司首先提出上一代的魔法大战是魔王首先发动的,玛卡娜则表示不能用前任魔王一个人的邪恶来代替全体魔族,道理虽然讲得通,但是没法在情感上打动人。
玛卡娜很快就注意到了这点,调整了策略。话锋一转,她转而形容起自己家乡毁灭时的情景。魔法大战毕竟是传说中的故事了,自然不如玛卡娜感同身受。
祭司注意到自己处于劣势,而且也想不到回击的方法了。他咳嗽一声,众人将目光投向他。
“既然我们都说服不了对方……举行仪式吧。”
在场的人脸色一变,有几人试图劝说他,但祭司表示已经下定了决心。于是他们转而布置会场,重新点亮了蜡烛。
祭司拍了拍衣服,严肃地走上了讲台,朝台下的诸位微微颔首。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诸位,虽然是人类与魔族的决战,但是这场战争中就是暂时的。若有可能,我自然希望我能将这条性命奉献在更加重要之处,使它随着我们的教条永远流传下去。但是,我不是教主,看来我也只有这点分量了。即便如此,为了神谕,我很乐意献上我的这条性命。”
众人也尊敬地望着他,点了点头,一股忧伤的气氛弥漫开来。
“以神之名,在接下来的魔法大战中,让我们站在魔族那一侧,向人类宣战!”
自然,第二任教皇不是这么说的,他们是正面诉说神谕的。不过他在这里故意反向表达自己的意思,为了用死亡来证明自己,实质上是毫无必要的死亡。
无论如何,为神谕而死都是值得尊敬的。即使这条神谕只在接下来的战争期间有意义,教徒们也会将它记录在手册上——那上面都是历届祭司和教徒用生命换来的神的意思。
祭司站在讲台上喊出了那句话,然后口吐鲜血倒下了。
是神罚,神罚降临了。众所周知,神不允许以他的名义散布不实言论。巧妙地利用这种方法就能揣测神意。
教徒们匆匆将之前的那句话翻转过来记录下来,几个人朝玛卡娜摇了摇头,虽然她还活着,但是她的主张是错的……
“且慢!”
有几个人停下了手,只见玛卡娜缓缓走上讲台,之前的蜡烛还没有熄灭,绘制的符号还清晰可见。
没有冗长的开场白,她直接说了:“以神之名,在接下来的魔法大战中,让我们站住人类那一侧,向魔族宣战!”
获取神谕固然值得尊敬,不过像这样戏弄神谕就是另一回事了。对着已经获得了确认的神谕反复重复,这被认为是不敬的。已经有几个人冲上台来,想要把她揪下来了。
不过,用不着他们费心了。因为玛卡娜已经从嘴角溢出了鲜血,身形飘落,跌下了台阶。
神罚,大家都看得出来。毫无预兆暴毙多半就是这个原因。
如果她也是错的,也就是说,神明并不希望信徒们站在人类那一边的吗?
“那位大人他,不在乎么?”
“还是说两个阵营无所谓正义呢?”
无论如何,信徒们将两条神谕记录了下来:唯一神既不期望信徒们站在人类这一侧,也不期望他们站在魔族这一侧。
面前就有证据,明知自己的想法八成是错的,她还是拼上荣誉举行了仪式。就某种程度而言,玛卡娜要比那位祭司更值得尊敬,几位信徒不禁鼓起了掌。
在一次集会中就出现了两条神谕,不得不说还挺稀罕的。信徒们也很满足了,于是也差不多到了散会的感觉。
其中一人,依旧罩着兜帽,悄悄地离开了。
“玛卡娜……也就到此为止了吗。”
当初就是夏尔推荐她加入正统神教的,不过,他本来还挺期待她能多活一段时间呢。玛卡娜是特别的,本来他还以为她说不定能做出更多的壮举的。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明白了吧,神灵并不在乎这场战争中哪一方是正义的。特别是在那之前,她还揭露了人类对魔族的犯罪。
换了别人压根不会听的吧,魔族的话,对人类毫无意义。大多数人在听之前就会将她赶走吧。
不过这里不一样,这里都是神的信徒。他们是绝对遵守神谕的,正如第二任教皇的那条所说的,在这个场合中,他们是不可以因为种族这点小事就歧视魔族的。
“咦?”
望着周围这个有些奇妙的空间,玛卡娜由衷地感到困惑。
周围是一片全白,白的超刺眼的,甚至让人感到不安。这样的还不如全黑啊。
“咦?”
她再一次表现出困惑,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玛卡娜转过身,扭头四处看着,但是四周,天上甚至地板上完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无论往哪个方向都看不到一点差别。连自己踩在哪里都搞不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记得……唔,总觉得记忆有点弱。是发生了什么呢?
玛卡娜努力回忆着,对了,自己应该是死了来着。
“我死了啊啊啊!”
被骗了,那个叫夏尔的吟游诗人把自己一直弄来了这边,然后还莫名其妙地加入了奇怪的宗教团体。最后居然就这样死掉了啊!
虽然,玛卡娜当然是可以赌上性命证明自己的。但是她还不想死啊,留着这条性命还有很多可做的啊。明明就算不在这里赌气证明也无所谓的啊。
“为什么我死了啊!”
啪!
转过身,发现在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男子。
“谁?”超惊讶的。
他没有解释,而是先接二连三地打着响指。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依次出现了蓝天、草地、世界树,蔚蓝澄澈的湖水中飘浮着两只白色的鸟。最后还在草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套白色的桌椅,遮阳伞,还有茶杯、茶点。
抬头看了看,鲜红色的大片花瓣飘落了下来。虽然确实比刚才那什么都没有的状况要令人舒适多了,不过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总之,玛卡娜先坐下了,此时对面的那人也转身坐在了对面。
“那个,能解释一下吗?你是谁?”
“我是神。”
玛卡娜静静地坐着,等了三秒钟。然后发现他并没有吐血而死。
对哦,已经死了自然就不会再死一次了。
“你要是神,我也是神咯。”
他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接着,一阵剧烈的痛楚从内心爆发出来。
一种强烈的感情猛然冲击了上来,血液倒流了。心脏……
“呀啊咳……”
尖叫声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心脏爆炸后,玛卡娜便只能发出不成样的破音而已。
多花了一段时间,玛卡娜才终于恢复过来,眼睁睁地看着胸口正在缓缓恢复。
“这,这是什么啊咳。”
他没有回答,“现在相信了么”只是这样盯着看而已。
“那,那是说是真的?”
他点点头。
“要说的话,我也不想做到这个地步,不过还是得有说服力。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么严苛的‘神罚’了。”
神,唯一神,超越一切上位存在的,唯一的那个,神。
“你,您是什么意思?”玛卡娜渐渐找回了原本的记忆,“为什么我在这儿?另外的那个人呢?”
“啊,你看,他想死,而且我对他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就随他去了。但是你不想死,却是因我而死的。很遗憾。”
说的也是,当时要是没有遭到神罚,玛卡娜的话就会被证实:神希望信徒们在战争中站在人类那一边。
从某个角度来看,是人类在逼着唯一神动用神罚。
“那,我为什么在这里?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在想,给你第二次机会。”
“第二次机会?”
“我不是很确定,也许,现在就让你在那边起死回生?简单,但是有效。”
他说的如此轻松,玛卡娜暗地里有点不爽。起死回生可不是该被那么随便对待的事情啊,多少魔法师、大贤者,耗尽毕生精力也没能完成的命题,在他口中就好像倒杯饮料一样轻松。
他的话说完了,打了个响指,桌上出现了一个亮丽的玻璃杯,接着橙色的液体满了上去。
唯一神举起玻璃杯喝了一口。
“那么,你怎么想?是就这么死掉呢?还是再重新挑战看看?”
“我,”在这儿呆了一段时间,玛卡娜感到一阵无聊,但是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就这样消失似乎也不错。
“我还想活下去。”
他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
那之后的事情玛卡娜有些迷糊。就像心脏爆炸时一样的痛苦,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忍耐下来了。
大概,忍耐下来了?不管忍不忍的住,总之也不会再死一次。
倒是再活了一次。
玛卡娜向四处张望了看看,周围是一片漆黑。
背后是很不舒服的硬木头,面前的天花板很低。手一挥,旁边各种零碎的小东西就哗啦啦地响作了一团。真是超狭窄的空间。
说是厚葬,根本一点都不舒服嘛。这样的话,还不如被草席卷一下扔到荒野方便点。
视野中只有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就算看得见,脖子能转动的范围也很狭窄,顶多看得到一片棺材板而已。
所以玛卡娜伸手摸着,旁边的陪葬品中有球型的,一串串的,环状的,各种形状搞不清用途的东西,多半都是装饰品吧。
她继续找着,没有像是锥子或撬棍的东西啊,况且也没有可以使用工具的空间。
切,只能这样了吗。
玛卡娜放弃摸索周围的东西,转向另一个方向,开始摸索自己的内心。
即使是被人类养大的,她也是生为魔族,天生就有着魔族的“能力”。同样也是出于对养父母的感情,她平时不太想到它。
再说,这个能力本身也不怎么好用。
“【空间移动】。”玛卡娜默念道。
不仅需要繁琐到让人头痛的思维能力,而且魔力的消费很大。凭玛卡娜的魔力量,一天使用一次也就是极限了。
玛卡娜使劲往外挖,将依旧掩埋在土里的半截身子扒出来。还是定位不准啊,要是能看到目标位置就能做得好多了。
哪怕只是向上移动了几米,魔力就耗尽了。真是有等于没有的能力啊。嘛,很多魔族也只有象征性的能力,照样生活得很好。
已经是夜里了啊,天上挂着艾玛和贝茜。周围一片平静的样子。
刚刚死过一次,还费了这么大劲使用【空间移动】。疲劳一下子涌了上来,玛卡娜坐到了自己的墓碑上。
自己应该获得了别的能力了吧?按说死过一次算是人生的重大改变了,只不过她不知道,而且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玛卡娜托着下巴想: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回来,是因为想要阻止战争。要是没有这份愿望大概就回不来了吧。
但是,具体要怎么做呢?
局势,很不利。
这一点,是人类的大家都清楚的,只不过之前从来没有人——实际上,这里指的是有权势的贵族,在他们眼里这没什么区别——敢于明白说出来过。
但是这一次,虽然只是非正式的舞会上,这位真的说出来了,而且是国王。
“啊拉,您可是被称为‘北境的门户’,何时也说起这样软弱的话了呢?”
对面的北境的国王一脸焦虑,似乎连装扑克脸的余裕都没有了。
“只能说,实在是没救了,魔族不仅有着超越的身体能力,而且还有特殊的‘能力’,对魔法的相性也要好的多。”
“咦?上一次魔法大战应该是我们获胜了吧。”旁听的贵族女子说道。
一旁的军官笑了,耐心地解释道:“上一次我们的胜利是建立在优越的战术上,还有就是军力优势了。依靠充足的后勤给养,我们可以比魔族那边拥有多得多的军队。”
现在可不是笑的时候啊,国王愁苦着脸说道:“这一次他们用了正确的战术,集中优势军力袭击防御薄弱的地方,充分应用了他们不同的特性。而且,不知为何,他们的补给似乎稍显充足。”
“那还真是,不得了了呢。”
“这可不光是我的事啊!”国王努力平定了一下心情,“你们谁能说自己的防御就比我更严密吗?”
有几个比较偏北的国王之前就感到不安了,听了他的话后,其他一些人真的动脑子考虑了一下,收起了笑容。大多数的人还是一副无脑的样子。
如果不是落魄到这个地步,国王也不会这样愚蠢吧。真正的贵族还是有思考能力的,不然也不可能在位子上混迹这么多年。
那也就是说,事态真的很严重。
靠在一旁的夏尔一边随性弹着琴一边思考,那个玛卡娜是不是就是预言中提到的那个玛卡娜呢?找错人了?没可能啊。
只不过是在一个邪教——异教——稍微说了几句话,这样真的够资格成为两者的桥梁吗?
糟糕,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搞错了。
预言是不会错的,顶多暗示的方向有误。如果玛卡娜真的死了,那么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如果她的任务还没完成,她还活着吗。
不该这么早就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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