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上午的课听的冷凝头昏脑转的，更尴尬是第一节课老师居然用一种饱含信任的眼神望了她一眼，然后就叫她起来回答问题。
结果自然是一脸懵逼咯，还是夜君白偷偷传音才解决的。
刚放学就开始抱怨了......
“啊？怎么了？上课还好吗？”
夜君白开始装傻了。
“不好，一点也不好！”
冷凝都带出几分哭音了，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
“嗯，好了好了，乖啦。”
看着扑过来大吐苦水的冷凝，夜君白也是抱着她任凭她坐在大腿上了。
“你骗我。”
怀里的哀嚎夜君白没有听，继续抱着冷凝。
反正给这丫头尝尝苦头也不错。
“好了，这是对你一次考验。再说了，学校也不是这么无趣的啊，你可以跟同学相处，你还可以去交朋友不是吗？”
夜君白放手，温和的眼神与冷凝有些对未知事物恐惧的眼神对视。
“对了，为了让你融入人间，于是我......”
夜君白坏坏的话语被一个男声打断。
“中午好，冷凝，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啊？”
“你谁啊？”
冷凝一脸呆滞的看向夜君白，再看看眼前的帅哥。
“我什么都不知道。”
夜君白讪讪一笑，意图逃跑。
“看啊，那不是欧旅辰吗。”
“是啊，是啊，校草第一啊！”
“花痴什么呢！忘了夜君白了？他要是去竞选，欧旅辰有机会？”
——
周围的惊呼声被冷凝一字不差的听完了。
平静的脸色瞬间僵硬起来。
“夜君白！站住！解释给我听！”
愤怒的声音瞬间一颤，血红色的鬼气弥漫在四周。
“完了，丫头生气了。”
夜君白拍拍头，没想到闹大了。
“冷凝！不要总是黏着你哥哥好不好，他能照顾你一辈子吗？”
欧旅辰还在拼命作死，冷凝已经有了几分泛红的眼眸一望，居然产生几丝修罗地狱的感觉。
夜君白眼眸一颤，墨色的眼神不受控制，血色的眼瞳一闪而过。
没想到这丫头......
“我当然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只要她愿意。”
心里的想法一闪而过，夜君白冷哼一声，站在冷凝身边。
“证据呢？冷凝已经不小了吧，你打算囚禁她一辈子？”
欧旅辰同样冷哼一声，与夜君白对立着。
冷凝没有说话，一把扯过夜君白，用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直接不顾一切的霸道吻了上去。
“你！”
“闭嘴！”
血红色的眼眸一脸不满的看着夜君白。
夜君白止住嘴，看着她凌冽的眼眸，最后在长吻下柔化了，犹如一潭秋水。
夜语魅抓紧了课桌的边缘，关节已经隐隐发青也全然不知。
“哦哦哦！”
周围的起哄声冷凝根本根本不听，血色的眼眸望着夜君白同样血色的眼眸。
“答应我。还有，刚才说的别忘了。”
心底响起一个声音。
“好。”
唇尽，分开。
冷凝依旧抱着夜君白的腰，看向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的欧旅辰。
“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我记住你了。”
欧旅辰放下一句狠话，灰溜溜跑了。
“你这是，第一天过来就给我树敌是吧。”
夜君白摸摸鼻子，尴尬道。
“哼！抱我。”
冷凝已经恢复了正常，轻哼一声，伸出了手。
“好。”
夜君白接过冷凝的手，将她抱在自己大腿上。
当然，还是掩盖了，在其他人面前，冷凝只是一脸冷漠的坐回了课桌。
“好了，乖。”
血瞳恢复正常，夜君白的手轻轻揉揉她的脑袋，显然是认出冷凝出来。
“以后可能就抱不到了。”
冷凝似乎是想起什么，靠在夜君白的怀里，轻轻道。
“瞎说！不准乱想。”
夜君白弹了弹她的小脑袋。
“啊呜，疼！咬你信不信！”
不满的叫道，总算是走出几分，没有再流露出半分低落的表情。
“信。”
无奈的看着她，冷凝却小手折成一个诡异的手势，点到夜君白额头上。
“给我看看，你到底沾染的多少因果。”
略微有些冷艳的话却带着蛊惑的作用，加上冷凝对夜君白的特殊性，夜君白居然没有在一时间反应过来。
“别碰。”
白皙的手拿开冷凝的小手，却在刚才微愣神下，给她还是碰了一下。
“上万因果，我只是碰你一下便上万因果，这人间百年你到底干了什么，那个与你契约的生魂就这么重要吗！”
冷凝没有顾上那碰向夜君白额头极度发抖的手，墨色的眼瞳化为血色，气息因为愤怒已经有些不稳。
“能，不闹了吗？”
冷凝愤怒的神色下的夜君白没有半分动容，双瞳却是划过一抹散不去的悲伤，忧郁的眼神望向冷凝。
“你别这样，我不生气了还不行吗。”
愤怒的眼神瞬间软化，那红如血的眼眸却是没有散去。
略微悬在半空的魂体却是一颤，一枚契约出现在她眼前。
冰蓝与血红交融的契约，冰蓝的符文过于简单，而血红的符文繁琐的编织成线，化为红宝石般的颜色。
这是冷凝耍小聪明时，夜君白有意缔结的契约。
夜君白来不及拦下她，冷凝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何苦呢。”
夜君白微微叹息，抱紧了冷凝。
“你把我封血阴棺数千年，凭什么我就不能跟你扯上因果。”
冷凝瞪了他一眼。
“对不起。”
出乎意料的是，夜君白苦涩一笑，居然开始道歉起来。
“别！我受不起！”
冷凝飞开一边，不受夜君白一礼。
“你这样，我很难做。”
夜君白撇过一个忧伤的眼神，表情有些复杂起来。
纤细的手指一指她的额头。
那是一个画面，一个鬼抬棺的画面。
夜君白走在最前面，居然是唯一的守棺，而平日在阴间凶焰十足的鬼王，居然只能沦为举潘旗，撒冥币，纸钱的眷属，而四个抬棺的，却是冥界千年不得见此一面的鬼帝。
血色的棺材雕刻着繁琐的道文，万鬼压顶，魂钉钉入，如此隆重，小心的咒符与封印，似乎里面关着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
没有任何预兆的，血红的棺材一沉吗，就连四名鬼帝都无法承受，落在了地上。
“好了，你们散去吧，轮回道已经准备好了，这番阴善，天道不会为难你们的。”
夜君白摸了摸颤抖的血红棺材，那血红棺材恢复平静，而剩余的鬼物，不敢造次，纷纷告辞后，寻轮回了。
“汝真的要留此？”
夜君白看着这荒郊野外，这离准备好的坟冢还有百里。
血色的棺材红光大放，似乎是承认了。
“好，满足汝愿。”
夜君白刚刚答应，一道紫蓝色的天雷劈下。
“咔！”
就连透明的空气，都染上了那紫蓝色的颜色。
“天都？好大的胆子。”
夜君白的脸色有些难看，血海笼罩到血棺之上，为它保驾护航。
自己却是没有第一时间设防，被天都轰出一道细小的伤口。
“天道，你敢！”
夜君白没有顾上天都在自己体内肆虐，一口逆血喷出，拦住所有的天都神雷，血海直冲碧霄。
高大的身躯却是摇摇欲坠，险些单跪在地。
“你们，都要灭了它吗！”
咆哮的声音彻向九天，浮向半空的身影却是在一股诡异的力量下陨落了。
血棺被天都毫不犹豫的劈成碎片。
“孤说过，定保汝。”
有些残破的身躯挣扎爬起，身躯在全面崩溃。
却还是固执的一点点走到血棺震碎的地界。
“滚！”
犹如鲜血的血色光芒疯狂反扑。
散发着淡淡白雾的月亮在那血色下，染成血月。
刚才极为强悍的天道却是慌不顾己的避开，灰色的云朵毫不犹豫逃离，没有和那血色碰撞。
没有追击——
夜君白红如血的眼瞳似乎真的会渗出血一般。
伸出那正在颤抖的手指，一滴散发着奇异香甜味道的诡异血红血液滴入血棺停留的地界。
一滴。
又是一滴。
不知汇聚了多少滴血液。
直到夜君白的魂体近乎虚幻，空中的血海感应到他的危机，毫不犹豫落下......
“别看。”
冷凝拿开夜君白的手指。
“那时我已经昏迷，到底发生什么？”
夜君白皱皱眉，追问道。
“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冷凝转过头，不去看他。
“好......”
夜君白眼神微微失神，却又恢复自己那副淡薄的眼眸，嘴角滑过一丝笑容。
“这二十九天，我亲自辅导你，能不能努力到一起，看你自己了。”
夜君白翻开第一本基础课本。
冷凝的注意力被转移，人间的知识虽然繁琐，但在不考虑背诵的情况下，还是极为有趣的。
更何况夜君白每讲一个要点，所需要的书本都会出现在他手上。
这种已经在开挂的学习方式，一个肆无忌惮的教，一个肆无忌惮的记，也只有这两位能用了。
再加上夜君白身上奇怪好闻的香味作祟，冷凝没有半分开小差，一字不漏的听了了一个下午。
“九年课本三分之一，进度勉勉强强。”
夜君白早早撤了结界，看着眼神闪闪躲躲的夜语魅。
“吃醋了。”
口中的话语脱口而出，嘴角却是多了点笑意。
他夜君白可以为她随便沾染上万因果，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冷凝的事情去违背自己的本心。
已经染上几分笑意的眼眸已经顾不上一切了，就是想逗逗她。
冷凝微微一拉，居然没给她拉住。
“夜君白，你真乃无情。”
望向夜语魅眼角处的地狱之花，冷凝长叹一声，她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夜语魅会是那上千，甚至是那上万亡魂。和她一样，成为夜君白所牵绊的亡魂。
因为他，只会实现别人的愿望，根本，没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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