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又想起之前自己在吊桥前遇到英彦丰前等三名天狗,幸好自己当时鬼使神差地冒充守矢神社的信徒,若是告知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英彦丰前的大刀登时就会朝自己脖子上落下来。
她想到此处,惊得脖子一阵微凉,后怕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文见她这般反应,显然是已经冷静下来,便接着说:
“如果不是我们将你擒住的话,你就有可能落在其它天狗,甚至守矢神社的人手里。现在我和羽立还有椛椛,谁也不会伤你一根毫毛,相反还会保护你。但是如果你落在其他人手里会有什么后果呢?我现在真不敢想,请你自己想一想吧。”
橙听她说得有理,支吾了一阵,扭扭捏捏地又说:
“我明白了,我会跟着你们不会乱跑。那你先把绳子解开,这么绑着我可难受了。”
文不置可否,只是微笑不语地看着橙,直把橙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才说:
“小橙,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我是知道的,别把我当作笨蛋了。如果你能乖乖跟着我们不跑的话,我就不会给你绑上绳子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言下之意是说一旦解开绳子,橙必然会趁机逃走。
文的这一猜测正中橙的心思。她心里一阵发慌,脸上微微发烫,恼怒地哼了一声,背对着文又侧身躺了下去,不再理文。
其实橙并非不明白文等三人对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全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为了这个目的,她们将自己绑缚起来,也是目前最安全稳妥的做法。
然而橙从来不是肯乖乖躲在安全的地方等待风险过去的那种人。面对暴风雨,她往往更愿意像海燕一样直冲入其中,与狂风怒浪搏击翱翔。更何况,她刚刚得知蓝大人已被转化为月人,心中更盘算着如何才能使她复原,又需考虑怎样与八云橙等人再度回合。
此种情形下,她又如何能独自躲在安全的角落,托庇于文等人的保护下,什么都不做地等待灾难过去呢?文也正是深谙橙的这种性格,才会将其迷晕,再用绳索绑缚起来。否则的话,只需双方相见时便将事情原委告知,再好言相劝一番也就行了。
文见橙赌气地翻过身去,知道对方诡计被自己识破,只轻轻一笑,便翻身坐在车头上。她身处犬走椛与姬海棠羽立两人身后,双手牵起了缰绳,协调起两匹马的脚步方向。
羽立与椛之前对她与橙两人在车上的轻声对话并没听清,只听到橙大声嚷嚷的那几句,心中关切忧虑之念早已急不可耐,这时一见文转过身来,便都忙去问橙的情况。
文甩了甩缰绳,只微微一笑,说:
“小橙没什么问题,一切都和我们计划得一样。”
椛听她如此说,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到“如计划得一样”,还以为是好事,脸上正要露出欣喜神情,一瞥眼却见羽立神色黯淡,这才也回过神来。
椛喃喃说:
“果然小橙会怪我们啊。依她的性格,果然是不愿意就这样乖乖待在安全的地方坐以待毙呢,她就是那种不管怎么样都要先行动起来的那种人啊。”
椛这才明白过来文所说的如计划一样究竟是指什么。其实三人之前在江心乌篷船中偶遇到橙,商议要将她绑架时,便已猜到橙会是如此反应。然而这时亲眼见到橙对自己的行动心有怨懑,还是难免心里难过。
椛在三人中最是纯真老实、心直口快,一想到这,就觉得胸中窒塞,极不舒服,便转头对着躺在车上的橙大喊:
“小橙,我们对你,绝对没有恶意的。请你一定要明白,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求求你,千万不要为了这个讨厌我们。不过就算你真的要讨厌我们,我们也不会放你走的,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请你理解!”
她口齿笨拙,说了半天却觉得怎么也难以表达自己的情感,正急得不知所措,却被文突然打断了。只听文淡淡说:
“椛椛,算了吧。一切都在计划中,小橙会是这样的反应我在船上就已经告诉你和羽立了,而你们也同意了吧?”
椛蹙眉说:
“是的没错,可是我觉得……”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怎样组织语言。
文又将她话头打断,温言说:
“那就行了。我们抓住小橙,小橙可能会怨恨我们。其它人不可能从我们手上硬抢小橙。我们把小橙送到天养宫里关押起来,尽量拖延时间。等待这次的灾难过去,一边都会风平浪静的。一切都在吾人的计算之中,哈哈哈……”
文说到最后,还从腰间掏出团扇置于胸前轻摇几下,似乎是模仿着蜀汉的诸葛孔明,可那最后那几下朗朗笑声在众人耳中听来却分明带着几分哀愁苦意。
橙在车上听着三人的交谈,心中也觉得五味杂陈,几度想翻身起来大喊“我并不怪你们,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之类的话。然而心中的愤懑终究占了上风,几度犹豫还是按捺了下来。
虽说如此,此刻她心里实已对这三人毫无怨恨之意,反而充满了感激之情,但若要她就此老老实实依着三人所说,什么也不做地静待灾难过去,那也绝不可能。
橙已在心中暗自盘算要如何脱身逃走。她的双手双脚连同尾巴都被绳索缚住,身上又无尖利器物,要脱身可不容易。她想着尾巴比起手脚更加灵活柔软,或许更易挣脱,便使劲运力在尾巴上,然而如此试了几次,却感到绳索动也不动。
她正觉哭闹时,忽然感到怀里一样东西蠢蠢欲动起来。橙这才想起小狐狸还藏在自己怀中,想来文等三人绑缚自己时并没详细搜身,只取走了自己的佩剑,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怀里还藏着一只小狐狸。
橙一时兴奋得差点叫出声来,忙压低了声音,似蚊子哼哼般轻轻呼唤那小狐狸:
“小蓝大人,小蓝大人。你没事吗?”
小狐狸似乎听到了她的叫声,懵懵懂懂地从她衣领中探出了头。
橙急忙说:
“小蓝大人,麻烦你帮我把绳索解开,快到我身子后面来!”
小狐狸轻声叫着点了点头,从她衣领中爬出,自肩膀上爬过,只一瞬间便到了橙身后绳索打结的位置附近。
橙感到小狐狸的小爪子落在自己手腕一带,忙说:
“就是那里了,快帮我把绳子解开吧。小蓝大人,加油!”
随后橙便感到手腕处的绳子稍稍松动了一丝,可那一丝的松动毕竟还是太小。橙趁机努力挣扎,却还是没能挣开。但毕竟还是有了脱身的希望,橙并没放弃,眼珠稍稍一转,便有了主意,又轻声说:
“蓝大人,帮我解开尾巴的绳子就可以了,别的不用管它!”
橙呼唤的声音极轻极细,射命丸文等人全没在意,三人驾着双驾马车只是沿着土道缓缓缘山而上。
天狗众本据之所在,位于妖怪山群策峰顶的天养宫。此去距离已然不远,但只因为三人原本就心存拖延时间的想法,这时也是拖得一刻算一刻。两匹马拉着车便在林间小道上踯躅而行,脚步慢得竟如同散步一般。
便在此时,那两匹马突然四蹄一停,不住打着响鼻,竟畏缩不前起来。射命丸文等三人见了两马如此反应,俱是一惊,都从马鞍与车座上赫然站起,右手均已各自捉住了腰间长刀的刀柄,神色俨然地观测四周动静,只待一有风吹草动便拔刀而出。
橙躺在车上,也听到马匹异动与三人站起的声响,心中猜到或许有敌人来袭,但她手脚都被绳索缚住,想要起身防御也无能为力。她此刻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若是有人来袭,文等三人必然无暇注意自己,自己要脱身的机会便大很多。怕的是若是来敌太强,文等三人应付不了,受伤甚至战死了那可糟糕。
时值此刻,橙只得为正在身后帮自己解绳索的小狐狸暗暗鼓气打劲,盼着自己能尽快挣脱绳索,才好有万全准备。
就在此时,文远远望见前方有三个人影并着排朝自己这边遥遥而来。观其行速极快,若是光就脚力速度一项,已可见本领全然在己方三人之上。她不知来者是敌是友,正心里打鼓时,那三人已近了好多。
文放眼望去,迷迷糊糊已看清三人衣着形貌,心头一块大石这才总算放下。
椛也看清了那三人模样,顿时也放松了下来,双手也离开了腰间长刀,反而鼓起掌来,对文和羽立大声喊:
“文文,椛椛,你们来,是风玉院师傅来了!”
羽立微微蹙眉,露出几分迷惑表情,一边张望着远处走来的那三人,一边喃喃说:
“她身边的那两个,是赤松兄弟,为什么他们会跟风玉院师傅一起过来?”
说话间,三人身影已近,只见三人都穿得一身青灰,背后均生出两片黑色羽翼。当中一人观其模样是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美妇人,额上生出一支肉色独角,左右两名天狗一高一矮,都是其貌不扬的中年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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