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弥看橙失魂落魄一般,竟已不知躲闪,只是坐在原地喃喃自语,便要上前相救。伊莉莎与她存了一般心思。二人刚一举步,早已给七八名月人士兵使刀剑枪矛团团围住。两人手上兵刃先前与清子打落时都已失落,这时手无寸铁,看着听着众士卒齐将兵刃攒刺过来,竟无力抵御。
好在深水清子嚷道:
“给我住手了!”
那七八名士卒当即停手,只将二人围在当中看住。
清子幽幽道:
“休伤无辜性命。”
佐岛见状,上前争辩道:
“这两个秽土人杀了我们多少军士,又妄图阻挡月面天兵,怎能说是无辜?左右,与我动手!”
那七八名见佐岛与清子号令不一,不知该听谁好。其中有三人与佐岛殊为亲近,加之对清子深怀怨愤,便即举刀挥剑,往伊莉莎和弥脖颈中砍落。
清子看在眼中,叫道:
“大胆!”
右手食、中、无名三指扣起,轻轻一弹,便只见三道银光闪过。那三名月面士卒刀剑挥到一半,便即停住。结城弥抬眼看时,见三人额上各插着一枚雪亮冰针,身子一歪,一声不响,倒地毙命。
佐岛怒道:
“清子大人,您怎的竟为了这两个秽土丑类,肆意杀害月夜见尊的忠勇将士?”
清子冷笑道:
“忠勇?此番败退群敌,尽是我一人所为,你们也敢夸口说自己忠勇?我已下了军令,叫休伤无辜。这两人不遵号令,我便宰了,那有什么不对?你原也难逃一死,念在你是我麾下番头,权且记过,如敢再犯,定斩不饶!”
佐岛原想再辩,但想此番击败伊莉莎、结城弥联手,两次打败八云橙,又制住橙,确实都是深水清子一人所做。连同自己在内许多兵马,除了徒然送死之外,便什么用处也没起,未免底气不足。再者又怕清子真的要斩了自己号令,只得忍气吞声作罢。
伊莉莎道:
“清子小姐,谢谢您了。”
深水清子苦笑道:
“那有什么好谢……”
伊莉莎听她声音哀婉,竟似隐含几分歉意,也不知是什么用意。
结城弥看着深水清子又转身向橙走去,急忙大叫:
“橙,快逃啊!”
橙见了八云橙败阵,生死不明,本来正值心神迷乱之时,听得这一声大叫,登时清醒了几分,正欲转身逃走,却见深水清子目中淡淡蓝光流转,幽幽荧荧。
橙不知怎的,忽然身子阵阵绵软,说不出的舒服,又听她柔声说道:
“小猫儿,我这里又一桩事情,非得劳烦你来帮忙不可,随我走一趟吧。”
橙迷迷糊糊中点了点头,道:
“好。”
结城弥在一边听见清子话声,也觉得一阵心神荡漾,又见这番情景,不免既惊又奇。
伊莉莎蹙眉低声道:
“我曾听帕秋莉老师说过,月都上有一门以目光和言语迷人心智的异术,想来就是这个了。”
弥惊问:
“既有这般奇术,她怎么不早使了出来,还需斗到现在?”
深水清子早已听见二人言语,笑说:
“不瞒二位,我只专好武艺,于法术之类所会寥寥。这门异术我自师傅那里学时,也不甚用心。若是只叫人心智稍乱,对些许细微异状之处难以察觉,那还能勉强做到,但要叫他人对自己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可又千难万难了。如橙大人、伊莉莎小姐这般的道行,虽是中毒受伤,也绝不会着了道儿。橙虽然妖力浅薄,但若不是我将橙大人战败制住,趁着她以为橙大人已死,心神震荡之际下手,也难成功。”
她虽已得胜,却知实属侥幸。论起真实本领,八云橙远在自己之上,心下便生敬佩之情,言语间也客气歉抑了许多。
结城弥听她话里意思显然是说八云橙其实未死,不禁心下大喜。又见她言语谈吐文雅有礼,确是谦谦女君子的模样,已去了三分嫌恶。只可惜如此人物,竟投身于月夜见麾下助纣为虐,为非作歹。
伊莉莎问道:
“清子小姐,我等已无抗拒之力,但是您要掳了橙去,到底要做些什么,能否示下?”
深水清子沉吟道:
“这事我不便透露。但总要叫你们知晓,我请橙一去,那不是为了为非作歹,残毒害民。我欲要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缺她不可。”
弥问:
“既然是这样,为何不好好来商量,而要带兵强掳?”
深水清子躬身行礼道:
“实在有苦难言,这里赔罪了。我所谋甚大,不便透露。况且此事虽好,对橙来说,未免过于残酷。”
伊莉莎叹道:
“但愿您所说的都是真的。”
结城弥道:
“等你做成了那件大好事,千万要将橙好好地送回来。还有橙大人……”
深水清子又鞠躬道谢,说:
“待我大事一了,自当将橙小姐安然无恙送回,我届时也要登门赔罪。恩师当年便是如此教诲,如何敢忘?橙大人受我寒气所制,一时僵冻住了,长则一两个时辰,短则半个时辰不到,便可解脱。以她身怀污秽之火而言,或许微有小恙,但绝无大伤。”
伊莉莎和结城弥见她风度儒雅,对答如流,似是堂堂正正模样。倒不像口蜜腹剑,暗藏歹毒的恶徒。何况眼下二人手无兵刃,又为众军包围,强要动手,也更不是深水清子对手,只得权且信她。
深水清子得二人默许,又拜倒称谢,转身向橙走去,正要伸手拉她腕子。忽然那佐岛领着两名亲信随从,伸臂挡在她面前。
清子蹙眉道:
“佐岛,怎么了?你敢拦我,要谋反吗?”
佐岛先前听她与伊莉莎二人一番言语,越听越是觉得古怪,却又说不清究竟何处有了异状。这心境真说不出的诡异。他见着清子上前便要抓着橙,心中忽生一个念头,只觉千万不可让她得了这个小猫妖。当下便招呼两名亲信随从,上前拦住。这时听清子出声喝问,却又说不出话来。
清子又冷冷道:
“给我让开了,这小猫儿是个要紧人物,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佐岛却不退开,反壮起胆子来问:
“敢问清子大人一句,这小猫儿是月夜见尊亲口要拿的吗?”
深水清子偷瞥伊莉莎与结城弥一眼,沉吟一阵,道:
“那、那是自然。若不是月夜见尊与坂上大人下令,我何必费尽心力,来抓这么一只小小猫妖?”
佐岛问:
“既然如此,月夜见尊要拿这小猫儿作甚,清子大人能否示下?”
清子怒道:
“军机大事,自是我们将军大臣互相商议。岂是你一个小小番头能问的?你还不退下,拦在我面前,是要作死吗?”
佐岛身边那两名亲信见着清子发怒,纷纷退开两边,跪倒在地,大声告罪。佐岛向后退了两步,却不让开,躬身道:
“既是月夜见尊和坂上大人要拿这小猫儿,那便请清子大人调度百余人马,由在下押送去坂上大人之处去便是了。清子大人是这千人队之首,所谓将为军胆,眼下妖怪山中战事方酣,更有要紧去处,怎能做此押运献俘的杂事?”
清子笑说:
“你这小卒见识粗浅,岂不闻兵书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又说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押运怎能算是杂事?况且这小猫儿牵连甚大,十分要紧,容不得万一。非得我亲自押送不可,你快退开了。”
佐岛却仍不让,忽然惊奇说道:
“清子大人,您的声音,怎的如此奇怪?”
结城弥和伊莉莎在旁听了,更是心奇,暗自都想:
“清子小姐的声音与常人无异,与其它月人喑哑刺耳的声音完全不同,确实奇怪得很。但她一直如此,这个佐岛之前并没说些什么,怎么现在忽然又听出不对了?”
清子一时哑然,忽然笑说:
“原来如此,那是你听错了。来来来,你看着我的眼睛,再听我说话试试。”
说着眼中泛出幽幽蓝光,紧盯着佐岛双目,半晌又问:
“你听我声音如何?”
佐岛侧身退开,跪倒在地,俯首道:
“属下无礼,妄论长官,敢请责罚。”
清子径自从他面前走过,哈哈笑说:
“无妨无妨。”
伊莉莎与结城弥看到听到此处,心中自已明了,却也极是吃惊,暗道:
“那佐岛分明与橙一样,也受了清子摄魂异术迷惑!恐怕这近千月人兵马也尽都是一样,只是佐岛灵力相较他人为强,这才提前醒转,可又被清子补上了一记!难怪她说话声音完全不像是月夜见麾下的真月人,这些月面的兵马将士却都不以为然,只当她是自家将军。”
伊莉莎又想起清子先前曾说,她对这门异术涉猎未深。难以令人心智全无,不能让人对自己俯首帖耳,言听计从。但若是只叫人心智稍迷,对些许细微异状之处难以察觉,却可办到。
照此想来,眼前这人定已将真正的深水清子杀了,又或潜藏于别处。自己则取了她行头来装扮,再对这千人兵马施法摄魂,叫他们察觉不出自己声音异常。她如此偷梁换木,取而代之,神不知鬼不觉便混入了月面军团中,叫月夜见尊的兵马为自己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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