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云橙又问起那红缨月人是谁。橙眉头蹙起,答道:
“橙大人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蓝大人是因为受了一对月人姊妹袭击,才失手被擒的吗?”
八云橙三人听她如此说,心中已隐隐猜到。
伊莉莎问:
“难道说,那人就是……”
她话音未完,橙已点头说道:
“正是,那姊妹二人一个头戴蓝缨,一个头戴红缨。这人头戴红缨,我听她声音,正是那对姊妹中的妹妹。”
八云橙听了便说:
“原来是害了蓝大人的凶手,早知就不该放她走。”
橙听她话声中颇有凶戾杀气,忙说:
“其实,这人倒也不坏,跟其它那些月人颇有不同,若不是身在月面军中,倒可以算得上是个好人了。”
伊莉莎和结城弥听了心中好奇,不禁齐声问道:
“那怎么说?”
橙看了看手中野兔,跟着便将自己如何为捉这只野兔被那红缨月人擒住,如何激得她与自己打赌比剑,拖延时间等事一一都说明了。伊莉莎和结城弥眼见幻想乡中的月面军队都是凶狠残暴之徒,几时有这般信守承诺的谦谦女君子?都不禁惊讶。
橙又说:
“好在她姊姊不在这里,否则的话,我恐怕就没法逃脱了。”
旁人听了,只道她说那蓝缨的姊姊本领也不弱,若是姊妹同上,自己便难以逃脱。其实橙心中所想却是这戴红缨的妹妹生性耿直,那戴蓝缨的姊姊却似奸猾许多,擒住八云蓝的计谋也是由她定下。
若是她在此地,自己那些骗人的激将法恐怕无甚作用,也就拖延不了许多时候,等得八云橙三人来救了。
八云橙听了也默默颔首,目中凶戾之气渐渐淡了下来,道:
“她说话的声音也和常人一样,看来和别的月人确实有些不同。”
伊莉莎忽然想起,说:
“对了,我瞧她最后自背上拔出的那柄长剑,似是月都中一件珍宝,唤作天羽羽斩的,听说威力不凡,现如今正在嫦娥一派手中。”
橙跟着也道:
“对了,我听她口口声声说起嫦娥大人。而且我跟她比剑时,曾划破了她腹部的盔甲,割伤了她肚子,瞧她腹部的肌肤,正和我们普通人一样,完全不似其它月人那样鲜血淋漓,骨肉毕现。”
结城弥听了,还来不及惊讶于那红缨月人与其它月人的不同之处,却是奇道:
“橙,那人那样厉害,你竟能伤到她?”
橙一听她提起这节,心中大是得意,忍不住笑说:
“对啊,我便是使了伊莉莎姊姊所教的那招雨中飞燕,将她肚子割伤了。”
她边说边拔剑演练起来。
自方才一场实力悬殊的比剑,橙于剑术一道已大有精进,这招雨中飞燕此刻使来,虽还略显生疏,却已入了门道。不似之前那样,总将长剑从手中掉落。
伊莉莎听着她使剑风声,想到自己昔年为练这招,还花了半年功夫不止,才有她如今这般模样,不住声啧啧称奇。结城弥见了,更是艳羡不已。
八云橙脸上却似乎并无多少喜色,只问:
“这样看来,那红缨的月人,该是月都上嫦娥一派了?”
伊莉莎道:
“想来应是如此,我原本以为此番进攻幻想乡的,只是月夜见一派而已。却不知为何,连嫦娥一派也混在其中。奇怪了,这两派明明不和才对……”
看来那嫦娥一派的月人虽较为良善,终究仍是敌非友。
想到此处,众人不禁心下惴惴。
正当此气氛沉重之时,橙却将手中灰毛野兔提起,道:
“嘿,想那么多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还是先要救回蓝大人要紧。大家刚刚不都说饿了吗,咱们先将这只野兔料理了吧。”
余下三人听她说得确是道理,眼下情形,想得再多也是无用,还不如先填饱了肚子。伊莉莎当下取出薄剑来,将那野兔毛皮剥了,又掏出内脏,寻些清水来洗净了。弥四处拾来些柴火堆作一团,八云橙则点着了火。橙两手拿着那树枝,穿着剥干洗净的兔子架在火上便烤。
没一会儿工夫,只见兔肉上滋滋冒出油来,肉也变了颜色,渐渐地熟了。
四人腹中已饥,就地撕着分食。这只野兔虽然肥大,却也顷刻见骨。橙又取出长剑,将骨架上的肉渣也一点点小心剃下,搓成一颗颗肉丸,用棉布包裹好了,收入怀中。
四人饮食完毕,又歇了一阵,方才又踏上去路。
再往北行了不过片刻功夫。橙眼见树林渐渐稀疏,又闻着前方花香越来越浓,已知出处不远。也不顾伊莉莎在后招呼,当先冲去,一阵疾奔,转眼便出了林子,登时豁然开朗。
橙沿着足下道路向前远远眺望,瞧着里许之外,夜幕中横亘过一道巍峨高耸的城墙,想来便是藤原妹红与上白泽慧音二人口中所述月人城堡的城墙。
可据那二人所言,那北方的月人城堡,通体都是黑铁铸成,连内外房屋和城墙也不例外。橙此时眼中所见,城墙上却是婆娑一片紫色。她微感诧异,定睛看去,这才瞧得清楚,原来城墙上爬着大片大片的紫藤,好似罩着一层轻纱般。
橙伸手指着,喜道:
“快瞧,那是什么?”
八云橙顺她所指方向看去,也见着大片紫藤覆在墙上,却双眉微蹙,似乎若有所思。
伊莉莎双目皆盲,又蒙着黑纱眼罩,自是瞧不见什么。
结城弥人类少女,视力也不及两个猫妖那样好,只看见墙上蒙着一层淡紫。但二人凭着嗅觉,也闻出墙壁上长满了紫藤花。
伊莉莎不禁疑问:
“这、为何会这样?我方才经过的时候,明明是黑铁铸成的城墙。”
弥心中已有猜到,却还不敢确信,便问:
“这、这些花,莫非是?”
橙道:
“定是幽香小姐来过啦,咱们快进城去瞧瞧吧。”
她二人满脸喜色,加快脚步,率先而行,八云橙和伊莉莎也紧随其后。四人来到城墙边,橙就近掀开一片紫藤,见到下面果然是漆黑的铁墙,开口便道:
“瞧啊,紫藤下面果然是漆黑的铁墙,我们确实没找错地方。”
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令紫藤花覆满这座黑色城堡的铁墙,若不是四季的鲜花之主风见幽香,又有谁能做到?
就连伊莉莎闻着这满鼻花香,也忍不住惊叹说:
“四季的鲜花之主,竟能做到如此,可真是不可思议的绝世大妖怪了。”
橙和弥听了她这般话语,忍不住面上微有得色。
瞧这黑城高墙巍峨耸立,其上却覆满了紫藤小花,一串串,一穗穗,盘结缠绕,如梦幻般。这景致虽美,但若换了旁人看见,只怕已吓得魂不附体,那只因风见幽香在幻想乡中素有凶恶名声,加上她本领超绝,更使人闻风丧胆。
橙和结城弥却都是幽香门下学艺的弟子,与她感情甚笃,更知她并非如传闻中一般恶人。一见这满目的紫藤花,知晓幽香小姐驾到,师徒重逢之喜自不必说,更添了个大帮手,哪有不欢喜的道理?
几人走到城门边,见那城门也被一层披下来的紫藤花遮住,好似一层花帘。四人穿帘而过,见着花影绰绰,闻着幽香袅袅,竟别有一番闲情逸趣。
入了城门,看着城内也是一般景致。无论地面房屋,尽都长满了青草野花,更有苍松翠柏,银杉绿榕错落其间,微风拂起,带起花草清香,几令人心神俱醉。
若非花香中隐隐有些不易察觉的血腥尸臭,还有草木掩盖下的月人尸骨,只消见着这童话世界般的美景,谁还敢想这地方竟是月人用以侵攻屠戮幻想乡的桥头堡?
橙脸上喜色更甚,在花草间一阵奔跑,呵呵直笑,好似一头撒欢小鹿。又凑近了闻着些野花香气,随手摘了一大捧,转过身来道:
“快看吧,这城堡里是这副模样,幽香小姐八成已将城中的月人荡平了,倒省下我们许多事来。”
结城弥笑说:
“如此就好了,只是不知幽香小姐还在不在这城里。还有蓝大人,橙,你可曾感觉到蓝大人的所在了吗?”
橙本是八云蓝的式神,就如同八云蓝与八云紫一般。式神与主人无论相隔多远,彼此总有感应,若离得近了,感应自会更强。
橙一听弥这问题,神色便委顿下来,摇摇头,惶急道:
“并没有,我只知蓝大人暂时还无生命危险,看来并不在这城中……这、这可怎么办?”
伊莉莎安慰说:
“幽香小姐既然已经来过,又将城堡扫荡成这般模样。蓝大人如若真在这城中,也许是被她给救走了也说不定。那倒也不用太过担心,总比原先落在月人手里要强。”
橙听她说得确是一番道理,虽说放下几分心来,却仍不免藏有几分焦虑。
依妹红与慧音先前所言,那四大魔之末的肉魔王马场赖人位于黑城中央的一片大殿上。眼下这座城堡虽已遭人扫荡血洗过一遍,但那大殿中说不定还留有些蛛丝马迹。
四人当下商议定了,便沿着花径往黑城中央走去。
橙原先只道来了这黑城堡中,遑论是否能救得八云蓝回来,总还能见她一面,心中便有个底。却不料扑了个空,反倒生出一股怅然若失之感,总在忧心八云蓝此时身在何地,安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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