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我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然後提著暗夜,慢慢地走回大宅。
“不知道千子小姐會不會知道呢……”我小心翼翼地把門打開,探出頭到處看看千子小姐在不在。
“現在為什麼我回來一趟就要像小偷一樣呢……”說著說著,我已經來到了樓梯口的旁邊,又在這裡往後面看看有沒人在後面跟著自己。
“呼……看來是安全了……”我呼了一口氣,然後轉頭走上樓梯。
“啊啦,我家有哪裡讓你覺得不安全了嗎?”誰知,當我一回頭的時候,第一眼便是看見千子小姐站在樓梯的扶手上面,笑著看著我,那……大概是在笑吧……
“不……不……沒有這樣的事情……”我連忙否認。
“嗯?是嗎?那就算了,不過……冥,你剛剛去了哪裡了。”千子小姐從扶手上跳下來。
“我?剛剛去散步了,在房間裡讀書有一點無聊,所以便出去走走了。”我把準備已久的謊言說了出來。
“是嗎?你能為什麼要帶上劍?很不方便不是嗎?”千子小姐指了指我拿著的劍。
“不,我覺得有一把劍旁身會比較好而已。”我看了看自己的劍,對千子小姐說道。
“你腳下的東西?”千子小姐又指了指我的腳。
“這個啊,就是讓我試試不用拐杖都能夠走的,不過也因為如此,……我砍了一些樹枝下來,沒有問過你的同意,抱歉。”
“這樣啊……不,也沒啥大不了的……那就隨你吧。千子小姐的眼神在稍微挪開了一瞬間之後,無所謂地說道。
“……那……我也阻你了,我先上去了。”現在的我特別想立刻逃離這裡。
“嗯,待會我會來敲門叫你吃午飯的。說罷,千子小姐便從我旁邊擦身走過。
“明白了。”我也沒有多說話,向著我的房間走去。
“好累啊……”我一回到房裡,便拋開了拐杖,往床的方向倒下。
“不過……手感有感到好了些,再這樣下去,我也稍微變強一些吧……”
“不行……還不能睡,等一下千子小姐還要來叫我呢,先看一會兒書再說吧……”我趴在床上,把書舉高,安安靜靜地看書。
就這樣,我吃完午飯之後,午睡了一下,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吃完晚飯之後,我又再偷偷地跑了出去,藉著這特別明亮的月光,一直揮劍,一直揮劍,揮到深夜的時候,體力透支,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去。
而千子小姐,還是在那個窗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但是她依舊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地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距離我還要離去的時間只剩下五天,不過這一天,千子小姐在吃晚飯的時候問了我一個問題。
“冥,你為什麼想要變強?”千子小姐冷冷地問。
“因為我要拯救我的家人。”我也是十分平淡地回答。
“沒了?”
“我想要保護好她們,就算我是這樣沒用。”
“……行了,我知道了。”說罷,千子小姐又繼續進食。
時間來到離我離去的時間還剩下三天……這一天的我,還是如常的在晚上揮劍練習著。
“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夠變強了嗎?”千子小姐突然出現在樹上。
“千子小姐!?”我轉頭看過去,震驚地站在原地。
“你該不會天真到以為這樣揮劍下去的話就能夠強到足以保護你身邊的人吧。”
“不是,我……”這只是基本的練習,以後會慢慢把難度提升上去的,我是想這樣解釋的。
“如果你以這樣的步調下去,就算再過多五年,你還是連這個森林也出不了。”
“……”
“不管你的敵人是誰,你這樣下去也只是送死而已。”
“放棄吧,別白費心機了。”
“不要……”她說得完全沒錯,我只能這樣掙扎。
“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說要去保護你的家人?”千子小姐毫不留情地說道,但是……
“我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你知道?那你為什麼……”
“但是……我也只能這樣做了……”雖然她說得完全沒錯,是鐵一般的事實。
“我只有這種方法了……”對於我一個無能之人,我的努力,是不被認可的。
“所以你覺得這樣下去就能夠救到他們了?”
“不知道。”
“為什麼不找人幫忙?”
“因為這是我的責任……保護家人是我的責任。”
“就算你知道你不會成功?”
“……哼,我的成功與否,都跟千子小姐沒有關係不是嗎?”我笑了一下,冷冷地道。
“如果千子小姐是特意來這裡對我說教的話,那就請回吧。”我低著頭,背對著她,說了一句,然後不管她,繼續揮我自己的劍。
“……愚蠢……”說完,她便從樹上消失不見了。
“愚蠢……也沒錯呢……”我嘲諷了自己一下,又再次揮劍。
“但是……我一定要去救她們……”
“就算拼了我這條命。”
“為什麼……一個二個都是這樣子……”千子小姐的聲音不知在哪裡傳出。
時間來到距離我離開還有兩天,今天的夜晚我也如常地走出去練劍。
『嗒。』我在揮劍的時候,身旁突然傳來這種聲音。
“嗯?”正當我疑惑是什麼一回事的時候。
『嗒,嗒,嗒嗒,嗒嗒嗒……撒~』聲音不斷的響起,我仔細一看,是雨,不過當我察覺的時候,天上就直接開始下大雨了,把站在原地的我淋了個夠。
“啊,下雨了。”我抬頭看著天空,感受著一滴滴的雨水拍打我的身上的冰冷感覺。
“好漂亮啊……”我看著天上降下來的雨水,出乎意料的,月光並沒有被烏雲給遮蓋住,月亮的銀光照射到雨水上面,使雨水好像都會發光似的。
“要不,我試試瞄準這些銀雨來砍吧。”對於這些會發光的靶,我有這樣的想法。
“那麼,就先從看雨開始吧。”我把劍立在我的舉在我的面前,卻沒有要揮劍的意思,只是睜大雙眼,看著在我前方落下的雨而已。
在窗邊——
“終於要放棄了嗎?還是已經瘋掉了?”千子小姐在窗台前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時間就這樣慢慢地過去,我卻遲遲沒有揮劍的意思,甚至連身體也沒有動過,就真的只是站在原地。
(集中……集中……)我心裡默默地跟自己說道。
(現在只要好好看著就行了……)
然後,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看著這個笨蛋原地站著三十分鐘……”千子小姐嘲諷了自己一下,準備離去。
『佛。』我第一次揮下了劍。
“切,眼睛雖然習慣了,但是動作還是跟不上啊……”我擺好姿勢,打算從新再來一遍。
『佛。』還是發出同樣的破空聲。
“快點!”我不自覺地跟自己說道。
『佛。』
“要……更加快一點!”
『佛!』這下的力度和速度明顯有一點變快了。
“還能……再快一點!”
『咻!』這下就真的有點像樣了。
(中了!)我看著那一滴雨水在我面前被我的暗夜砍中了。
(就照這樣的步驟下去吧!)於是,這個晚上,我就一直一直揮劍,也不知道是幾點,只是一直砍向自己的目標而已。
然而,這場雨也終究會有停下的時候。
『碰!』我重重地倒在地上。
“啊……沒有力氣了……”我輕輕地說。
“算了……就在這裡睡一晚吧……”說罷,我便因為疲倦而進入了么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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