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研究人员将最新的报告递到了克里克的面前，克里克翻阅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到了后面，脸色已经变成了青色，他直接将研究员的资料丢在了地上，而后站起愤怒的咆哮道：“找不出原因，你们竟然找不出原因，每年市政府给你们几千万的拨款全都是白吃的吗？你们这些研究员除了窝在实验室内摆弄那些不知所谓的仪器之外，就不能给我一些能够安心的信息吗？”
“可我们确实找不出结界术破坏的原因，我们查过整个结界术的构成，能量运转与分支节点都正常，所有的一切反馈数据都没有疏漏，不论从任何方面讲，结界术都没有出现问题的可能。”
“没出现问题，人那么大的洞都出现了，难不成是我们的灵媒太差，那么大的洞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克里克语气中的愤怒已经压抑不住了，研究员也知道这样和克里克关于责任的扯皮是没有尽头的，于是开口道：“现在我们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
克里克冷哼了声，虽然不屑，但还是把自己接下来的脏话咽了下去。
“啊，我知道，你们说，这个洞会不会是哪个鬼怪打出来的？”
研究人员点点头。
“我们检查过，人为制造出这种程度的结界洞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不是有心就能做到的，而且我们对于结界术的检查也证明了这个结界术没有任何的计算错误，从理论上，哦不，几乎可以从实际上来说，除非我们使用结界术的计算结果与官方灵媒的教育体系本身就有问题的，否则是不可能出现这种错误的。”
克里克不耐烦的说道：“别说这些废话，告诉我，有多大几率是鬼怪造成的漏洞。”
“近乎百分之百。”
克里克笑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遇到的鬼怪根本不怕结界术？我们花了大功夫，搬了这么多的结界术装备来设置防御结界，对于那个鬼怪来说，简直形同虚设？”
研究员硬着头皮回答：“应该，是这样了，不过我的助理与学生都在加班加点的研究结界术洞口的问题，现在应该会有一点消息的，我问一下。”
研究员打通了手机，很快就得到了自己学生的回话，学生的语气很难相信，也完全不像是得到了什么有用信息的样子。
不过，面对自己的老师的问话，这个学生还是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回答。
“老师，那个空洞在逐渐消失。”
在研究员的学生面前，结界术的能力循环在没有变化的时候渐渐覆盖到了原本的空洞之上。
而所有的探察仪器，所有的灵媒，乃至于设置这个结界的创造者，都无法感觉到这结界术到底发生了什么。
故此，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结界术恢复了原状而无可奈何。
克里克深深的吸气，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后说道：“这次，不简单啊。”
研究员不敢说话。
克里克也不生气，就是眼睛直瞪瞪的看着，那视线没有焦点，就是简单的朝着一个地方看去。
“老吴，你说，我们这一次会不会死？”
研究员抬起头看着克里克，这位强大的中阶灵媒算是本地最强的灵媒，在对灵处理局内有着无与伦比的威望，也有着能让人叹服的能力。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居然说，自己会死？
研究员笑了。
“打不过逃跑好了，出了事儿，我们和对灵总局置信，让他们派遣几个高阶灵媒过来，我们给高阶灵媒打下手。”
研究员的意思也很简单，出了事儿，兜不住了，就找个高的来顶着，虽说这样很不道德，但是真打不过，还能豁出命去和鬼怪打？
克里克吐出一口烟。
“我这一辈子，经历过的事儿很多，看到了无数同僚从我身边走过，离开，也看过很多朋友在我怀里死去。”
“有时候，我在想，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别说了，再说下去就是flag了。”
克拉克摸着自己的额头。
“算了，年纪大了，总有些多愁善感就是了，老吴，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研究员下去了，克拉克默默的抽着烟，默默的吐着气，似乎感觉到房间里有些闷的远古，克拉克走出了自己的帐篷，现在已经是下午，夕阳在地上洒下无力的光，那一轮鲜红，刺眼无比。
克拉克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惶恐。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老了。
老的居然已经在害怕了。
如果是在以前年轻的时候，遇到威廉古堡这种事儿，他只会觉得兴奋，现在，居然就想着要怎么才能囫囵的回去。
很痛苦，很难受。
很难忍。
形形色色的人在脑海走过，克里克轻笑着，笑得很开心，然后，慢慢倒在了地上。
周树从克里克的背后走了出来，他略带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
这样一位中阶灵媒，就这么轻易的死在了自己分身的手上。
历史吗？
还是说……
周树把克里克拉回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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