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任何事儿都活造成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哪怕你做的是对的，是真的替天行道，对于受到影响的人来说那就是真的好的了吗？”
周树将脸转了过去，目光直直的盯着低下头去的戴安娜。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事儿呢？还是说，你只是凭着一己喜恶与那位北极大人的判断去杀人的呢？”
戴安娜不说话，张蕴开始笑了，他笑的很认真，一丝丝的想法也上了脑子，他接下了周树接下去的话，冷静的说道：“我以前遇到过一个警察，那是一个在一般人眼里有着无与伦比的业绩与能力的正义使者，他有很多粉丝，有很多的崇拜者，直到有一天，他向一个粉丝说有一个罪犯逃脱了法律的惩罚，而他身在法律体系之内无法将那位罪犯绳之以法，所以需要他的粉丝帮他一下。”
“粉丝欣然同意，拿着那位警察给他准备好的枪械去了，那位罪犯被射中了心脏，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最后死了。”
“那位警察如法炮制，再找到了几位粉丝，一一向他们发布了杀人的命令，那些被杀者和警察所说的一样，都是十恶不赦，被扒皮抽骨都不会是冤枉的人物，完完全全算得上死有余辜的混账。那些粉丝杀人人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而且，杀了人以后甚至还有些维护正义的喜悦。”
“你觉得，他们和你像不像？”
戴安娜怒了，朝着周树与张蕴吼着。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张蕴嘲讽的笑。
“我想说的是，你根本不知道那些被杀者与那位警察的关系，那位警察是被黑帮在警局里埋入的棋子，他看似不断在维护正义，实际上不过是利用自己的职权不断将那个黑帮的敌对势力一一消灭，有几个漏网之鱼他无法用法律去惩戒，他们本身也处在规则之外不能派遣黑帮杀手去杀的时候，他就找到了一些正义感爆棚却没有脑子的年轻人替他当杀手，等杀人案一出，他再把事情压下来，一切都很完美不是吗？”
“可爱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杀死的人和那位北极大人有什么关系，他要你去杀死那个人除了莫须有的正义之外，是不是还存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呢。”
“他会不会借着正义的名号，行驶着罪恶的勾当，而你，就是罪恶勾当的武器，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戴安娜全身颤抖，张洋触碰了下戴安娜，对着这个颤抖的孩子露出了笑容。
张洋这位远比戴安娜老成，见过的世面要多的多的人可不会像戴安娜这样还相信着世面系
“就算是这样，那也没关系。”
“我愿意帮助星辰大人可不是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善良与好心，也不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正义，纯粹是因为星辰大人拯救了我，让我看到了生活的目标，他几乎算是把我从整个世界的恶意之中拯救了出来。”
“我感激的是他的行为与行为所带来的结果，至于什么善恶，正义，跟我有关系吗？”
“你当一个杀手，收了钱以后还会问雇主我杀的是坏人吧，我做的是正义的行为吧这种无聊的问题吗？”
张洋吸了口气。
“我身边的这位可爱的女士，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都是被星辰大人拯救过的人吧，你一定，也接受过星辰大人的赐予吧。”
戴安娜心中一动，周树立马回头，紧紧的盯着戴安娜的脸，他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晃过一个个的信息与不同的画面。
那不是属于周树的记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周树确实是接收到了关于戴安娜的回忆。
此刻的戴安娜正在被巨大的回忆潮汐侵蚀。
复仇是什么感觉，或者说，被绝望侵蚀是什么感觉，戴安娜以前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的过去如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喜欢看着漂亮的衣服，喜欢用着不算昂贵，但也绝不便宜的化妆品。
一切，都该是这样子的，直到，某个男人的出现。
那个恶魔，毁掉了戴安娜的一切。
一个男人狞笑的样子进入了周树的脑海，周树一阵颤抖，张蕴扶住了周树的身体，周树抓住了张蕴的手，紧张的说道：“何静库房的尸体，那具被毁的完全拼不回来的尸体。”
“怎么了？那具尸体怎么了？”
“我知道那具尸体是谁的了，你快点去和警察说说，立马做个DNA对比。”
“什么意思，那具尸体是谁的？”
“那具尸体，是卡列通的”
张蕴面容严肃。
“卡列通？”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啊，但那名字也该仅仅只是在于听过的程度，更多的信息却无法从大脑里调取。
周树深深吸气，强行将大脑中的画面压下去以后回答道。
“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混，不过他爹他妈都不是一般人，靠着权力与财富，那个混混几乎没遭到过法律的惩罚。”
张蕴拨通了警局的号码，把周树吐露出来的信息交给了那些刑侦专家，很快，那些专家们就开始搜索关于卡列通的信息。
这一搜索，就是持续了数个小时，等DNA的监测报告出来，一切，都如周树所述，那具尸体，是属于一位有着大量犯罪记录的少年的，可这位少年因为父母亲的关系，至今还未进入监狱过。
这个世界是有特权阶级的，他们可以违法，可以做着一般人无法做的事儿又不用负责任，这一点即便是维护法律的暴力机构成员也是清楚的，他们也，默许了这些特权阶级的肆意妄为。
只是，肆意妄为并不是不用付出代价的，权力与金钱与万能这个字眼也是有着显著的区别的，当肆意妄为的行动到了极限，面对社会或者说一个莫名势力的反弹也是可以预见的。
刑侦专家们没有对于卡列通的死亡感觉到意外，像他们这种人遇到的犯罪事件多了，很多人都有种宿命或者轮回的认知，卡列通当初欺负别人，现在被人报复回来也是可以预见的，只是卡列通死了就死了，他的父母一个是政府的官员，一个是上市公司的总裁，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警察们可以预见，将来的生活恐怕非常的难以接受。
等死者的身份确认，半个小时后，卡列通的父母就进入了警局，衣冠楚楚的上流社会精英对着已经被完全切割成一滩碎肉的儿子嚎啕大哭，父亲指着警察局局长的鼻子说要他们在三天之内破案，不然就让他们好看。
母亲则是到处打砸警察局的电脑，椅子，不少警察也被波及到了，他们后退着，放在一般人身上已经被抓住控制的暴力套用在一位上流社会的人物身上却不适合。
整个警局掀起了一阵阵的波澜。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年轻人望着来来去去的车辆，第一次，惆怅进入了他的视线，张子倩与米歇尔有些不理解这位刚刚壮志在胸的年轻人突然之间的变化，米歇尔娇笑了声，问道：“怎么，我要你复仇的人，杀不了吗？”
“嗯，杀不了，而且，那家伙还朝着我的住所过来了。”
年轻人指着窗户外的万家灯火若有所思。
“你们要我报仇的人不简单啊，我派遣过去的两个人都被他抓住了，而我，也已经进入了他的视线了。”
手臂缩了回来，在面前的桌子上，年轻人用小巧的汤匙摇动着冒着热气的咖啡。
等将咖啡杯的杯沿放到嘴唇之后轻轻的吸了口之后，年轻人笑了。
张子倩率先询问。
“你是不是想杀了我们？”
年轻人眼睛挑了挑。
“嗯，我现在是在想，要不要，杀了你们，只有杀了你们，我才不会被那些该死的人知道我的具体的信息。”
“可是，你不会。”
魅魔米歇尔的回答令年轻人意外。
“为什么？”
“因为，你不想杀我们啊。”
年轻人无奈的吐出口气。
“啊，我是好人啊，我是正义的啊，我怎么能，又怎么可以去杀死两位无辜的女士呢。”
年轻人站了起来，他手上拿着一枚针剂。
“这是能让人的记忆暂时性混乱的药水，有一定的副作用，但副作用仅仅只是令两位可爱的女士遗忘最近发生的故事罢了，想必两位女士为了活下来，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么点小小的问题了。”
年轻人走到了两个女人身边，针剂一人一半刺了进去，因为药物的关系，张子倩与米歇尔都晕了过去。
年轻人呼出了一口气，他将自己的衣物脱下，同时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人抓到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抓到了。”
“那好，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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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所在的大厦之下，一位穿着西服的老者站着，他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掌握着一根雕刻精美的手杖，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建筑之中最上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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