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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山之下:丝之路

1.天山之下:丝之路

天山之下的聚居地,是众多商队和部落们休息地,他处于天山之下的一处绿洲之中,在东面这里由天族人管理,西面则由艾莫尔人管理。

在这里商人们会尽可能的补充一切水和食物,因为再往前跨过这个天山唯一的缺口,山的那边就是戈壁荒漠,离艾莫尔人在沙漠戈壁尽头的聚集地还有着相当一段距离。

我会在这里找到某支前往天山西面的商队,跟随着他们一起跨越天山,穿越沙漠,到达天山的另一边,然后开始我的记传,如果单人上路,这条丝路上的劫匪可不管你是天族人还是艾莫尔人。

我四处观望,能走在这条道路上的,大多是大型商队,剩下的就是一些想赌一把的亡命鬼,丝路一趟来回所具有的巨额利润让这些小型商队不惜铤而走险,当然像我这样独自一人来到聚集地的人也很多,他们大多是跟我一样的旅行者,风尘仆仆,步履阑珊。

聚集地外围用厚石垒起城墙,看起来跟内地那些城池没什么两样,这样的城墙非常坚固它们都由专门的术士用法术堆砌而成非常坚固,在完工之后还会被施加一种特别的咒术,让这些石头极度排斥魔法和法术,使它们更加坚固,不会被敌人的法术或者魔法而破坏。

在交给了守门士兵一枚铜钱后,我跟随在一些商队的后面进入了这座城市,我们天族人称为归来城的地方,其实与其说是城市,还不如说是大一点的羊圈,除了城墙外,城内很少有石制建筑的存在,城墙把这片绿洲围成了一个方圆三十多里的巨大羊圈,商队和部族的一切行动都会被城墙上的士兵看的清清楚楚,城中的市集被淹没在色彩和喧闹之中,空气中弥漫中浓烈的气味,直冲人鼻,紧邻着彼此的遮掩敞篷几乎让人看不到一点天空,激烈的讨价还价声,夹杂着香料和烤肉的刺鼻香味,充斥整个集市。

从雪沙身上下来,用手握住她的缰绳牵引着她跟随我的脚步,确认了钱财和重要的东西都已经放到衬衣内后,我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这里的每一条道路都是集市,不同种族的人在其中穿梭,激烈的商讨声,叫卖声,呵斥声充斥着我的耳朵,我像挤入沙海的鱼儿一样在人群之中穿梭,可以明确的感受到无数双手从我的荷包衣袖里来来去去,就连雪沙都被骚扰的不堪其烦,发出不满的响鼻。浓烈的的汗臭味和马匹坐骑的粪臭味儿,这让我有些不适,但我很快就习惯了这样的味道,随后被两旁帐篷里的货物吸引住了。

毛皮,兽角,丝绸,药材,宝石,矿物,珍兽甚至一些古董文物每一种商品都让我眼前一亮,不过,这些在这里销售的货物大多都是商队们带来的一些残次品,真正珍贵的东西会运往西面的腹地或者东面的京都卖出高价,而不是在这里出售。

但我依然兴致勃勃,浏览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是我的一大乐趣,但对于艾莫尔人和安图来说,天朝的丝绸和茶叶是他们最关注的东西,这两样东西在天朝或许只算是稍微昂贵的物品,但对天山以西的民族们来说往往就是等比黄金的货物,它们同钱财粮食一样可以用作购买物品和支付军饷,据我所知,一匹精美的羽锦往往能卖出与它等重黄金的高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丝绸和茶叶是一种非常值得信赖的货币。

我撇开那些自卖自夸的商贩和替家中老幼生计着想的假乞丐,我牵着雪沙在人群中艰难的挤出一条路,最终在一处帐篷摊位面前停下,一把精致的帕里斯小弯刀吸引了我,比起我腰间的天朝长刀它显得更小巧精致一些,长度大约一尺左右,这把小刀并没有像一旁拜访的其他小刀一样镶满宝石,而是用一根完整的沙狮牙作为刀柄,只在刀尾镶嵌了一颗天蓝的水晶石,相比刀身,刀鞘就显得有些俗气,但也称得上是巧匠之作,用烫金镂空的的刀鞘,上面还刻画着帕里斯人信奉的神兽浮雕,看起来栩栩如生。抽出刀身,我发现上面刻着一行字,破坏了整把刀的美感,上面的字是用古帕里斯文写的,就当我准备仔细看看刀身上雕刻的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摊位的老板也微笑开腔。

“赛里斯人,你看上了这把刀了吗?”

他的口音与那些京都的艾莫尔人一模一样,带着浓厚卷舌音的天族语让人发笑。

“嗯,这把刀看起来还不错”我用流利的艾莫尔语回答了他,这让他微微有些一愣,不过随后他的表情就释然了释然了,能在这条上路上行走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一点艾莫尔语或者天族语只不过我的艾莫尔语有些流畅而已。

“你很有眼光,尊敬的赛里斯,艾莫尔语说的很棒。”

在听闻我流利的艾莫尔语后,商贩也收起了那蹩脚的天族语。

“三枚金币,它是你的了”

商贩报出了价钱,我微微思考了一下,三枚金币说的是艾莫尔金币,这种金币的含金量只有帕里斯时代金币含金量的一半,大概相当于6两银子。

我摇了摇头,放下了小刀,这把刀虽然精致,很有可能还是帕里斯时代的古董,但不值这个价,六两银子即使是在天朝也够普通人家生活好一阵子了。

我牵着雪沙正准备离开,却听老板急忙开口道

“两枚金币不能再少了”

我转身对老板笑了笑,两枚金币的价钱还算可以,像这种古帕里斯小刀,艾莫尔境内一抓一大把,即使它是古董也不算什么。但我还是从内衣里掏出荷包,再从里面掏出四两白银,递给了这个中年的艾莫尔商贩。

“四两银子,祝你有个好生意”

我收起小刀,牵着雪沙径直离开,这还算是笔公平的交易,说实话这把小刀除了精致一些其实并没有其他的优点,当然这种用帕斯帕里斯钢锻造的小刀依然很是锋利,不过它的精致只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力,锋利还不至于让我购买它,吸引我的是刀身上的文字。

“赠与我最心爱的喀秋莎-蓝树”

我在人群之中穿梭,仅仅是几个文字,就值那四两银子,这背后似乎就有着我所不知道的故事,这很可能是一位帕里斯小伙子送给自己爱人的贞匕,而且只有在永冬之地才会出现【喀秋莎】这个名还有【蓝树】这个姓,那就意味着这背后很可能是一场禁忌之恋,我自顾的笑了起来,对喜欢收集这些东西的我来说,显然是我赚了。

【KAqusa】音译过来就是喀秋莎,但如果真正的说出来的话,应该发出些许卷舌音,我秉承父亲的口音,发出的是柯秋莎,但正统的发音应该是喀秋莎,至于蓝树,应该是兽人王国中的某一个部族的氏族姓名。

把小刀收进刀鞘,别在衣物内村口袋上,这把小刀会作为我收藏的一部分,也是我踏上丝路最好的一个开端。

正当我准备看看一旁账内舞姬们的舞蹈时,前方的人群突然喧嚣起来,随后不断的向两边散开,一队重甲的巡逻士兵沉默的向我迎面而来,只有厚厚的军靴踏在黄石板上发出的塔塔声响,这些天朝士兵身穿厚重的盔甲,面上带着狰狞的兽面,一手长矛一手短剑背上背着兽面盾牌,整齐的列成一队,缓缓向前前进,像这样的巡逻队,在整个归来城,有整整上百队,他们维护着整个归来城的秩序与安全,在这些铁面武士的狰狞的铁面下,没有任何人敢在这里捣乱。

我牵着雪沙跟人群一起退到了一边,这些士兵们值得我尊敬和骄傲,因为我同他们一样是天族人。

我曾在京都听闻从天山西面来的异族商人比较归来城和塔塔莫斯士兵们,虽然在后来上升到了天朝军队和帕里斯军团到底谁更厉害的程度,但毫无疑问,那位商人用了所有的赞美词赞美了归来城的士兵,当然这位商人也有些埋怨,因为这些归来城士兵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在士兵们离开后,人群又恢复了喧闹,羌笛声再次响起,路旁帐篷里的舞姬们再次跳起令人心动的旋舞。

这种旋舞我在京都见过很多异族舞姬跳过,她们大多穿着薄薄的轻纱,隐约还能看见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地方,不过这些舞姬们大多都是可怜人,她们几乎都是奴隶出生,从出生起就是奴隶,从小要学习各种舞蹈,礼仪,语言和性技,以此来取悦客人或者主人。

这些舞姬里以艾莫尔人和库尔人居多,但也有少数的兽耳族人(人族与兽族的后代),这些兽耳族人大多长着人类的相貌和兽族的一些生理特征,看起来比纯种的兽人要美丽许多,甚至在相当一部分人特殊爱好者中有着出乎意料的呼声。

我在帐篷前呆了一会儿,就有些厌倦这欢快的音乐了,我可以清晰看到舞姬们那微微颤抖的双腿,显然她们已经跳了一整天了。在欢快的音乐下做出欢快的表情,内心却无比煎熬痛苦,在我看来,是非常残忍的事情,于是我选择离开,希望后面的东西能让我舒缓一下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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