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大比开始
当天晚上，已经换回常服的四人在校园中漫步，欣赏着开灵祭的夜景。
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钟，如果是平时的工作日，学生们基本上都在图书馆中学习或者是进行着夜晚的课程。而在“灵动七日”的纪念周中，所有人都走上了街头，享受着学院的夜生活，原本寂静的校园中人员络绎不绝，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同学院之间交流感情的，但更多的则是佩戴着不同学院校徽的学生互相认识。
毕竟大家都可能是未来的栋梁之才，谁都不会介意多一个朋友。
“所以说，沈星云兄你怎么也会跑去女仆咖啡厅做事？”此时的楚清茗小脸红扑扑的，似乎还没有从一整天的羞耻中回过神来。
“这个嘛，”沈星云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的师姐说了，我们修仙者最重要的就是‘阴阳调和’。按照师尊以前所教导的，男属阳，女属阴。所以吾辈修仙者想要培养道心，男的就要体验下当女子的感觉；女的也要体验当男子的感觉。所以师姐想让我借此机会完善我的修道之心。”
“这是什么歪理……我看叶惊弦你就是想看你师弟的女装吧！”慕容千雪瞟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叶惊弦，扶额道。
虽说沈星云在努力学着各种生活常识，但是心性还是太单纯，居然能被这种低端的忽悠搞的团团转。幸亏他们都做了简单的易容，否则一个不慎，第二天全华夏国的娱乐媒体都会刊登类似于“震惊！潇湘殿大弟子女装示人，背后原因竟然是……”这样的消息。
“不不不，我只是想要让我的师弟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而已！我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叶惊弦笑道。
“对呀对呀，你看楚道友，她之前一副男子样貌，连师姐都看不出来。这一定也是在培养道心！难怪我和你的差距这么大，不用灵力都能击败我，原来你的道心早已完整。”沈星云望了一眼楚清茗，眼神中有着一丝羡慕。
“如果给我一次机会，我宁可拥有一颗残缺的道心……”楚清茗哭笑不得，无奈道。
“我可不觉得你会这么想哦，小、师、妹~”慕容千雪挖苦道。“作为表现毫无破绽、甚至被评为‘今日最佳’的天才妹抖，道心可是相当的稳固呢。”
“只不过是临时搜索了一下一般的女仆礼仪和言辞罢了，连制作蛋包饭的食谱都是按照网上的教程做的。如果你们也稍微学习一下的话，也能拿个‘今日最佳’啥的好嘛……”楚清茗无力的辩解只是让慕容千雪的笑意更盛。
“慕容道友说的没错！师姐之前说过一句话，叫做…叫做…我看看本子……是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沈星云也附和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凛然的大义。“为了达到化灵境之上的那个传说中的境界，牺牲一下又有何妨？”
“噗嗤”叶惊弦已经完全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师姐，怎么了？”沈星云问道。
“没什么，师弟你说得对。”叶惊弦摆了摆手，说道。
“诶？好巧呀。”正当四人谈笑之时，一道身着白衣的倩影款款而来，正是夏若樱。
“夏道友，生意如何？”慕容千雪向夏若樱挥了挥手，发问道。
“生意很好，好像在我过去帮忙之后，来买书的人就多了不少。如果这几天都像今天一样的话，七天之后应该就可以给我们资助的山区学校的每个班级设立一个图书角了。”夏若樱气色很好，以往仿佛看透一切一般的眼神荡然无存。
“若樱道友很热心呢，和以往好像不太一样了。”叶惊弦说道。
“自从不去使用‘天道之心’之后，人世间的色彩感觉都充实了不少。我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啦。”夏若樱笑道。
来自三个宗门的五个人一边并肩而行，一边谈天说地。似乎完全没有了隔阂一般。
“呀，时间不早了，我们二人就先行离开了。”时间过得很快，慕容千雪掏出手机望了一眼之后，向众人行了一礼，说道。
时间已经临近八点，今日她们需要对韩萧然进行最后的练习，准备明日的大比。
“告辞！”其余三人也没有过多过问，也回了一礼。
…………
十分钟后，学院后山之下。
对于除了广阔的草坪之外空无一物的后山，即便是在热闹的“开灵祭”之中，这里也是人迹罕至，只有一道人影挥舞着双剑，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韩萧然似乎早就到这里了。
“晚上好。”楚清茗见到韩萧然如此努力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今天有去开灵祭逛逛吗？”
“没有，今天一天我都在熟悉这套‘霸剑道’。明日的大比，我本来就和别人有着差距，如果再不抓紧练习，可能就要辱没了两位前辈的名声。”
“话说，欧阳萱怎么不在？你们平日不都在一起的吗？”慕容千雪环视四周，疑惑道。
“她呀，今天参加演出花费了一整天，我让她早点去休息了。毕竟明日的联合大比，她也是会参加的。”韩萧然说道。
“原来如此。”慕容千雪话锋一转。“今日你练习得如何？”
“虽然还是有些笨拙，但是已经大致掌握了要领，接下来需要明天的实战让我对这套剑法的理解更进一步。”韩萧然如是说。
“实战么……”慕容千雪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之后，忽然来了兴致。“不如我们先切磋一下？不用担心，我不动用灵力，也只会使用一般学生用来练习的兵器。”
说罢，她拔出了似乎早就准备好的练习用木剑，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完美地弧线之后，指向了韩萧然。
“前辈说笑了，我才修练多久，怎么会是前辈的对手？”虽然楚清茗的指点让他多了几分信心，但是韩萧然在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些自卑。
“不挑战强者，如何能够提高实战经验？”楚清茗在一旁鼓励道。“师姐会手下留情的。”
“师妹所言非虚，”慕容千雪手持木剑，无形的剑意扩散开来。“我不会发动进攻，你可以尽可能的使出你的招式。”
虽然她很想亲自指导韩萧然的武技，奈何她现在的这个身体较为特殊，如果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应该只能使出一些简单的挥剑。
“……”韩萧然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拿起了两把木质大剑。
“慕容前辈，请赐教！”
月夜之下，两道身影一来一回，刀剑交击声不绝于耳。
韩萧然手持两柄大剑，剑招浑厚磅礴，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霸剑道”，的确配得上“霸”之一字。
然而慕容千雪却应对得游刃有余，面对几乎和一个人的身高相当的大剑，她闪转腾挪，时不时地动用巧劲荡开对方兵刃。韩萧然的攻势虽猛，但是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哈啊、哈啊……”终于，他在挥出一剑之后，左手一软，大剑脱手而落，掉在了地上。
“没力气了吗？”慕容千雪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用太多的力气。
“是的……”韩萧然瘫倒在草坪上，大口喘着粗气。“这套剑法对于身体的负担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非常容易被灵巧型的对手用巧劲抵挡。”慕容千雪补充道。“其实从套路上来看，它使用两柄剑相互协调来应对以速度见长的对手，毕竟双剑齐发之下，弥补了很多单剑无法攻击到的死角。不过你的实战经验还是比较少，仍然是以还原剑招为主，对双手的协同仍然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
“从你的套路来看，这套剑法的基本路数已经被你练习的滚瓜烂熟。但是比斗不像训练那样，从第一招使到最后一招就可以的。这也是你们这些学生的通病吧。”楚清茗评价道。
的确，就算是他们任教的“天才班”的所谓惊才绝艳的人物，在武技的修炼上也是死板的很。在他们看来，招式按照套路来就够了，过去无数前辈总结的套路应该总是没错的。特别是那个叫做黄元华的剑客，动作那是突出一个标准。但是不管对手从什么方向、使用什么招式，他总是机械地搬出“气合心镜流”的一招又一招，然后将其使出。不过，凭借着他刻苦锻炼而扎实无比的基本功，倒是击败了不少学院中的好手。
这种自闭一般的对决，被楚清茗戏称为“对着墙壁都能打。”然而黄元华却不以为然，反而对楚清茗的主张充满了轻蔑。
“我明白了。”韩萧然回忆了一下刚才战斗的细节，恍然道。
“再来！”
…………
第二日的上午，中央学院所有的操场之上，都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每个操场之上也都搭建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型擂台，供参赛者上台比斗。
今日便是每一届“开灵祭”最引人注目的“联合大比”的海选赛的第一天。
所谓“联合大比”，就是华夏国各个学院之间的学生一起切磋的比赛。因为每一年的“开灵祭”期间的中央学院是完全开放的，所以很多其他学院的学生也都来到这里参观。汇聚的人一多，就自发地开始了交流武技和比斗，这便是联合大比的前身。后来为了对决的公平性和安全性，不至于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后果，中央学院对这种松散的切磋行为进行了统一的管理，也就演变成了现在的“联合大比”。
这种大型的斗技大会没有任何的门槛，只要你出具华夏国正规学院的学生证件，都可以进行报名，胜者也会在整个学生群体之中威名大增，所以每一年的“联合大比”都有很多人参加，各大媒体也竞相报道。
楚清茗等教师的职责，便是前往每一个擂台处作为裁判，在必要的时候停止比斗并宣布结果，以免造成人员的伤亡。
作为无名宗的少主，这种学生之间的比斗楚清茗当然不放在眼里，她百无聊赖地靠在擂台边上的座椅中，看着这些毫无实战经验的少年少女笨拙地你出一招我出一招，仿佛“开灵之日”之前的回合制游戏一般。直到一方体力不支，她便在众人的惊呼中跃上擂台，将参赛双方分开，然后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宣布比赛结果。
可能仅仅是海选的缘故，参赛者的实力参差不齐，比赛也毫无观赏性，说好听点叫“新手场”，说得不好听就叫“菜鸡互啄”。一上午下来，原本众多的围观人群也都兴味索然，擂台旁的观众也越来越少。对于海选，大家也都提不起兴趣，只是期待着正赛的来临。
为了保持自己的身份，楚清茗保持着一个淑女的坐姿，望着台上的两名正在比斗的参赛者，心思早已不在此处。
“这么看来，韩萧然这小子晋级正赛的可能性还不小呢……”她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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