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我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向左边床头看去——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面墙壁。
曾经的这里,是一个豪华的桌子,上面放着我的闹钟。
【啊,搞错,闹钟在这边。】
我嘴上念着,转头向右边看去,这才是床头,闹钟上显示6点半。
唉,离开了滕武大宅邸,什么都变了。
这里是千宫田中,也就是我的朋友的家里。
离开了滕武家,人都变得懒惰了呢。
在滕武家的时候,我每天基本都是5点甚至是4点半就起床开始洗漱、做事了。
现在不再做管家了,什么都是轻松的。
啊啊,烦死了,开学第一天想什么呢。起床起床。
穿好校服,打好领带,走出房门。
田中的房门还是紧闭着的。
打开房门——
【我就知道,这蠢蛋果然还在睡觉。】
田中的睡相还真是差啊。
手插在枕头下,一只腿弯曲摆着,另一只则是伸直,上身则是侧着的。
说形象点,就是“片”字型。
恩,真是生动的比喻,大概“片”这个字就是为田中这人创造出来的。
【喂喂,田中,起床了。6点半了。】
【恩恩……再睡会儿。呼啊……】
还,还打起鼾来了!太夸张了,有这么累吗?
嘛,这么说倒也有些过分了,昨天田中为了忙我突然来他们家住的事情,打扫、清理东西等等都是他做的。
那些杂物活对于一个不是管家的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很累的。
亏我还一直对他说让我自己来,他还说什么如果自己家的东西都要别人来清理,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终究是推托不过他,就任他去了。没想到,今天早上成了这样。
【喂喂,田中,刚才水素打来电话问候我,还说想跟你说说话表示感谢。】
【恩……呼啊……啊?啥?!】
呵,我就知道这蠢货肯定会被这招给弄醒的。
当然是哄他的。
水素现在是不可能给我打电话的。
水素就是滕武水素,到昨天中午为止,之前都是我的大小姐。
现在我被逐出家门。借住在朋友田中家。
就是这样。
【不,什么都没有。】
【我刚刚明明听见你说什么滕武同学找我?】
耳朵真尖,就算在睡觉都对美少女感冒。
真让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你在做梦。】
【哦,是么,那梦还真是美妙啊。】
如果我现在还是滕武家的管家,我绝对让他吃一套管家拳,先把他打趴在地上再说。
很快,我不再跟田中磨叽,催促他赶紧起床洗漱。
他也知道时间不早了,于是马上开始行动起来,我则是先下楼,决定先吃完饭然后先出发去学校跟近卫讨论一下我生活的长久之计。
【阿姨,早上好啊。】
【恩,早上好,早饭已经好了,田中呢?】
【刚刚被我叫起床。】
【是么,那还真是麻烦你了。】
啊,田中他的妈妈还真是温和呢,跟滕武雄差不多的性格。
总之和蔼可亲,让人说话不自觉地就冷静下来。
【没什么,我在滕武家的时候都是这样叫我的大小姐的。恩,我想问我可不可以先吃完早饭然后先去学校?对于我生活的长久之计,我想跟我的另一个支持我的朋友商量一下。】
什么支持我的朋友,明明就是毁坏我生活的人。
近卫弥子。你知道吗?
全校知名的金发美少女,也是出名的暴力美少女。
【恩,好的,没事。田中就让他一个人去上学吧。】
恩,谢谢您的理解。
【那我先走了。早饭多为我准备了一份真是添麻烦了。】
我瞥了一眼餐桌,确实与前几天还在吃的贵族饭菜相差不少。当然,有3个饭碗,证明有我的一份早饭。所以我鞠躬道歉。
【没事没事,一路顺风。】
田中的妈妈招了招手。
恩,田中的名字还真是怪。因为在日本田中大部分应该是姓,而不是名。田中则反了。千宫这个姓我则是没听说过。
可见我对于日本的这些文化了解比较少……不过没关系,能交流就好。
接着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傻了眼——
黑色布加迪威龙,一名保镖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
这位保镖壮实而又高挑。显现出一种职业格斗的气息,总之,不管怎样,我感觉到的,就是你只要动一点他认为不合适的心思,就会把你揍得鼻青脸肿,直接送医院的地步。
什么?保镖?在千宫家?不合适吧?!
【早上好,彦少爷。】
谁是你家少爷啊?!我不隶属于任何大家庭。
尽管我对彦家了解比较少,但是,就我个人所知,彦家不是什么很大的家庭。
【不,是说我完全没搞清楚,我根本不是什么少爷。】
我坦白。
这保镖是不是先礼后兵啊?真要这么说,我可不想和保镖交手啊。
身手还没有保镖这么厉害……但一般的不良、窃贼都是可以虐的对象。
【近卫大小姐要求我这么叫的。】
近卫?啥?近卫要她的手下叫我少爷?为什么?我又不是她配偶?
【不,所以说不要叫我少爷。我不是少爷,叫我彦管家我就很荣幸了——】
我还没解释完,一声活泼带着命令的小孩子口气蹦了出来——
【喂,你要是敢叫他管家,我嘣了你。】
唉……是近卫吧?
这声音可是听得很习惯了,虽说没有水素那种简直可以到青梅竹马的程度,但是,每天挨她的打,听她在耳边骂也该熟了。
【为什么要他叫我少爷?】
【因为死没种的即将要做我们家的管家。】
【别随便为我拿主意!】
我吼道。
“咔擦!”近卫从车后窗伸出头来,握住了仿真沙鹰对准我的眉心。
【你当不当。】
【不,我不当。你要是开得了枪就开吧。】
我毫不畏惧。因为这种威力的仿真枪再开连发,中几枪绝对要送医院。就算近卫是大小姐,家里的人可以摆平,但是相信她绝对不会随便惹麻烦。
【……】
近卫拿定了枪继续指着我,好像是在威胁。
威胁我也没有用,都说了我把这次撤职当做超级长假。你干嘛还要坏我好事?
成心跟我过不去啊?!近卫。
【好,算你有种。】
近卫缩回头和娇小的身体,进了后座。
所以说,我有种,你就可以不叫我死没种的了?
【但是死没种的这个称呼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这不等于突然给我一棒子说:“你想都别想”么?!
太狠了吧?!打击人自信心!
【开车。】
哦,看来近卫只是来捉弄我一番。
恩?但是宝马好像没有开动。
【开车。】
近卫在宝马后座里再一次说了一句。
怎么?大家族也有不听大小姐话的人?
这个人一定是活腻了,而且肯定是个不听话的蠢货——
【我叫你开车!还没听见吗?!死没种的?!】
近卫再次站起身,把半个身子探出了布加迪威龙对我吼道。
【……】
你?叫我开车?凭什么?我是你的什么啊,随便使唤我。
不,我拒绝。
【好,死没种的,水素买泳衣你跟着,你摸了我2次胸等等一些事情我全部都——】
【是!我开就是了!】
我就知道,我肯定玩不过美少女的。
她们总是有她们的一套来解决你。特别是对于管家啊、女仆啊、保镖啊。
这一类的人。
什么威胁、撤职、告诉老爷甚至有色诱的方法来让你屈服。
喂!别在乎我说色诱这种词!
没办法,注意力重新回到车这边。
那个壮实的保镖坐在了副车位。我则是坐在了司机的位置。
【喂,你让开,让我坐副车位。】
近卫指着保镖,下了命令。
这口气,真够嚣张的啊。如果要是曾经,这话来自于某个男生,对象是水素的话,我一定二话不说把那个男生揍一顿。
但这里可是近卫大小姐,不管怎样,惹了她我可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我选择了缄默——
【可是,大小姐,这样你的安全——】
【没事,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所以说,保镖先生,你一开始就把我当做极度危险的人物来看待吧?!我哪里透露出拐卖贩或者说是杀人犯的气息吗?!
我现在连管家服都没穿诶!
很明显是一个学生,更何况刚才我要你叫我管家暗中透露我的职业是管家啊?!你不考虑考虑如果我是拐卖贩或杀人犯的话,我的大小姐会怎么样?!
还有,近卫!你在想些什么啊?!你以为我会对你出手吗,我这么邪恶?!
【这……好吧,请您来副车位。】
近卫满意地点了点头,下车,保镖也是同样下车,过了几秒,某位金发美少女坐在了我的旁边,还莫名地带着红润的脸色。
保镖过了几秒也坐在了后座,但是坐在司机位的后面,好像在监视我。
这态势,好像是我碰一下近卫,你就会拿刀架住我的脖子啊?!
完全就是死亡Flag啊!
【开车吧,死没种的。】
近卫用下巴示意让我开车。
恩?你问我为什么会开车?肯定的吧?任何管家开车、防身、生活自理等等都是基本条件。
滕武家虽然很少用车,但是总会用的。
老爹不在的时候,司机就是我。
不过,布加迪威龙这样的车还真是好啊……要是疏忽了一瞬间,擦到了哪里,我可担当不起啊……
【顺便一提,车子要是有任何一点摩擦痕迹,你重新帮我买一辆。】
你还真的给我下要求啊?!这辆布加迪威龙可是5000万人民币啊?!你认为我赔得起吗?!我在你家做一辈子的管家也还不起吧?!
你就不能只开个国产东风雪铁龙过来吗……
那样至少我不会紧张啊……
本身你就是布加迪威龙,还加上这句话。我压力很大啊!
我心中大声呐喊。
于是缓缓启动了车子。时速大概20km/h。恩……真够慢的。
这样才保险——
【给我开快点!我的保镖都敢70km/h。】
喂!别拿我和你家大胆的保镖比啊!还有,70公里的时速?!明显超速了吧?!
收敛一点啊。
【不,那样超速了吧?!而且这车这么贵,我担当不起啊。】
我也不高兴地抱怨。
【果然是死没种的。】
近卫耸耸肩,带着轻蔑的笑容。
后面的保镖则是一脸骄傲,带着些许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说你超速驾驶你就这么开心?!你大小姐随便夸你两句这么拽?!
【好好好,我就豁出去了。】
我可不能让这个暴力女小看啊。于是我把车速加大到60km/h。
很快,我看到一个交警——
【好了,你可以走了。】
所以说——
【我这一个星期的饭钱没了!而且,你的驾驶分扣了2分!】
当然是被罚款并且扣分了。
【那就没办法了。作为赔偿,你来我们家做管家吧。】
【唯独这条你想都别想。】
我表示对于近卫的坚持非常无奈,干脆别过脸去。
【好好,看死没种的算是我的朋友,这个星期,你的饭钱我包了,车子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了。】
近卫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叹口气,挥了挥手,回座位去了。
喂,怎么感觉是你对我没办法了?应该是我对你没办法了吧,要求加速的可是你啊。
【喂,你离开了滕武家打算怎么办。】
恩,这倒是个好问题。
也不能跟水素说话啥的。那就当个普通学生呗。
【不怎么办啊,当个普通学生呗。】
看来你这个男生还是蛮细心的。
等,男生?!——
【哦。那还算是不错的觉悟。】
【唔啊啊啊!!别突然出现啊!傻帽田中!】
我有一次猛地把头向后退,整个板凳差点倒了。
【我长得很吓人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以后每天你都要看着我这张脸了。】田中扶了扶眼镜,带着尖锐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是说,我没这个意思……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好了,大家回座位。】
老师拍了拍手,大家散乱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老师的发言。
【今天来了一位新同学,这位同学来自滕武家,是滕武家的管家。进来吧。】
就在老师邀请那个新同学进教室的同时。
所有的同学,除去水素、近卫、田中3人。全部看着我——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上冢悠斗。以后请多关照,除了第四组倒数第三排的男人。】
大家本来聚集在转校生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我的身上。
没错,第四组倒数第三排正是我的位置。
还真是有够荣幸啊,被点名。这算是挑战吗?
【凭你?做滕武水素的管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悠斗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己。
呵,富家子弟还真是让人不爽呢。算了,我忍忍。
【呃……上冢同学……现在要上课,私事可以下课解决吗……】
老师想缓和气氛。
讲台下同学们也是屏住呼吸,什么都不敢说。
水素也是沉默。近卫则是直瞪瞪地看着上冢。田中好像是在干自己的事情。
上冢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师,好像是在说——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老师似乎很怵他,便不再说话。
【喂喂,那个姓彦的,你倒是说句话?】
我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直接看着他的瞳孔。
说句话?如果我反驳变得激动的话,只会让你越来越兴奋。
所以,冷静才是对的。
“咔哒咔哒”。不断发出摔笔的声音。
我把目光从上冢那里转移到声源处——
田中头微微低着,转着自己手中的笔。
不对啊?田中平常转笔基本不会掉的,现在怎么转一下就掉一下——
【那边的,你很吵啊。】
上冢又开始说田中。
田中似乎毫不在意他的话。继续转着笔。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上冢似乎激动了,快步走向田中的位置。
大家的呼吸变得急促了,我听得很清楚。
【你是不会知道我是什么角色!】
上冢冲到田中桌前,一把抓起田中的领子,把田中从位置上面拎了起来。
田中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你小子再傲慢试——】
【把手拿开。】
田中冷淡的一句话让上冢震住了。
【什么?!】
【我叫你把手拿开。】
上冢再一次震惊了。大概是没被人这么说过吧。
不过,田中,你现在惹了这个富二代,你可能会很惨啊。
上冢没有动,保持那个动作。
【既然你听不见——】
田中手一把抓住上冢的手,脚快速插过上冢的腿间,一弯腰,将上冢摔过肩——
过,过肩摔!
田中还会过肩摔?!
【唔啊啊啊!!疼死了!!】上冢在地上打着滚。
【那我就逼你放手了。】
田中掰了掰手指,发出咔咔的响声,接着整好衣领,看着地上的上冢。
【只是个新生和富二代,别太过分了,上冢悠太。】
【你,你是……宫,宫代……】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上冢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时候田中的目光突然变得凶恶,那种眼神,我甚至为之一震。
好,好恐怖的眼神!——
【够了,上冢,别闹了。】
【滕武水素,你敢命令我——】
【上冢,你只是个富家弟子,别在学校里面闹。你坚持要闹的话,这学校里可到处是我们家的人,希望你放聪明点。】
近卫头也不回,说出十分狠的话。
啥?学校里面都是你家的人?我真怀疑我们老师是不是你们家的人!不然我要控告这所学校的教学质量!
班上同学一句话都没说,看着我们几个人。
【切!给我记着!近卫弥子!】
【别直呼我的全名,很恶心。敢直呼我名字的除了我家人、滕武水素、死没种的以外,我立马枪杀他。】
近卫迅速拔出仿真沙鹰对准上冢。
眼睛里充满无情和冷漠。
今天大家都怎么了?怎么都针对上冢?他的目标不是我吗?
【都给我记着!】
上冢大概受尽了羞辱,也没再多说什么,气势汹汹地坐回了他自己的位置。
【好,好……大家,开始上课……】
老师赶紧终止话题,准备开始讲课。
老师,你很笨耶,虽然终止话题是明智的,但是现在谁也静不下心吧。
于是,我干脆望向窗外。
啊……从我被赶出滕武家到现在,发生了不少事啊……
【彦凡飞!起来回答问题!这两条线的关系——】
【垂直。因为P在平面ABC内的射影为BF中点O,由三垂线定理可得垂直关系。】
【…………】
老师直瞪瞪地看着我。
在我从起立到回答完毕的过程为止,我的目光没有脱离过窗户外。
也就是,完全不看黑板答出问题。
【回,回答完全正确!别打野!坐下!】
老师似乎是拿我没办法,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我坐下。
于是我不再看外面,呆呆地听着课,期待着下课铃响。
……………………………………
【滕武水素!你这个白**!为什么要我停下来!敢命令我!胆子不小——】
上冢一下课就开始像个精神病院来的人狂乱地对水素发火。
水素依旧是一言不发,脸上再也没有曾经动人的笑容。
上冢不断对水素施用语言攻击,接着,似乎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敢再说一句话我打穿你的脑袋都不会有人阻止。】
近卫拿出仿真枪从上冢身后顶住他的后脑勺。
上冢定住了。
【识相的,快滚。】
【近卫弥子,你居然敢——】
【我告诉你,上冢悠斗。你们上冢家族没有我们家和滕武家的生意也不会好过,相信你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万一你把我惹烦了,大概你老爸再怎么宠你也会发毛了吧?】
近卫冷笑一声,更加用力地顶了顶上冢的脑袋。
【好……算你狠!】
上冢接着准备冲出教室。
田中正好站在教室门口,我看见,他微微看了一眼,发现上冢过去了。接着伸脚故意绊了他一下。
【啊!你,你这小子想干什么?!】
【哦,走路小心点啊!别踩别人脚,还怪别人。】
田中耸了耸肩对上冢说道。
但他的眼中明显带着强烈的敌意。再怎么傻的人也该看出来他是故意的了。
上冢抡起拳头,准备打田中了。
【不好意思,你准备干什么?打我吗?呵呵,真好笑,我这人,你惹得起?】
田中说了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惹不起?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出身一个普通家庭么。
有什么惹不起的,我可是随随便便就住进你家了哦。
【好,好,一个个的,都给我记住!】
上冢气冲冲地跑出了教室。
水素沉默不语,包括我在内,近卫、田中都冷笑了一声。
接着近卫就与水素说话去了,田中则是向自己的位置走来。
【喂,田中,你说什么你惹不起啊?明明你只是出身于普通家庭的吧?】
我随口问了问。
【哦,哦……没什么啊!我敢这么说的话是仗着你啊,你不是很厉害么,够兄弟,如果他动了手的话,你肯定不会看着的吧。】
田中苦笑着糊弄其辞。
【说的倒是没错……但你也太自信了吧。】
【说明我太了解你了嘛。】
田中大笑着,突然又终止了笑容,消沉一般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喂,你怎么了,突然这样。】
我伸长身子,到田中身边。
【没什么,快点干你的事情去,别管我!平常总说我啰嗦的人是谁啊!】
田中就像嬉闹一般,夹紧我的脖子,完全无视叫着【痛痛痛】的我。
【啊啊……好了好了,我不管你这破人就是了……】
我这么说着,田中接着就放开了我,不再与我搭话。
怎么了?我离开了滕武家了以后,总感觉大家正在慢慢改变。
总感觉还是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比如说上冢、近卫、水素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3家的家长没有管,还有更令我不解的是,田中和上冢好像认识。
啊啊……好多烦心的事情啊。
【喂喂,彦同学,好像有个外班的人找你。】
一个男生叫着我。
啊?谁会找我啊,不太对劲啊,外班的人我不认识多少啊。
未必有人找我麻烦?
【好像是个女生。】
男生补充道。
啥?女生?那更不对了,外班女生我似乎一个都不认识。
这个说的真心话。
【诶诶,我马上就去。】
这时候近卫和水素都看向了我。
特别是近卫,怒目以视,这,这让我如何是好……我哪里招惹到你了?
【你,你这眼神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快点过去啊!漂亮的女孩子等着你呢!】
近卫似乎更气愤了,用日文一字一顿地发泄出来。
喂喂,别因为个人原因随便在中国飙外国语啊。
有的人可能听不懂。
【快点,彦同学,那个女同学好像在催你。】
【好了好了,知道了,会是谁啊,我都没几个认识的人。】
我决定无视近卫,看了一眼水素。
水素则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沉默着,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水素,大家族的规矩就这么让你在意?难道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你为什么……这样固执……
我又看了看近卫,近卫似乎不再在乎个人情绪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概是回答我——
【别想了,不可能了。】
啊啊……算了,我也没有祈祷什么了。赶快去见见那个找我的女孩。
来到教室门外——
【你好,彦同学。】
果然,是个不认识的少女,怎么说……
面前这位少女是淡黄色的发色,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双马尾,扎着可爱式的纯白色发带,就像在两束头发间扎了蝴蝶结一样。额头前的刘海也戴着2个简朴的发卡。
更别提精细的五官以及白皙的肌肤,眼睛闪烁着这个年龄的究极少女的美丽之光。
身材来说的话,恩……比我稍矮,但身材却显出惊人的清瘦以及袖珍型可爱。
总的来说,10个男人与他擦肩而过,十有八九都会回头再补上一眼的美少女。
【啥……啥?我们好像不认识?】
【当然,我们没有见过面。】
【……】
总觉得……这个美少女是不是找错人了?还是故意要干啥?
【您这样的表情会让我困扰的。】
美少女身子轻轻扭捏。
啊……啊……这啥的,本身就是个美少女,再加上无故找我的原因,我看面前这位少女看呆了。总之很没礼貌。
【啊啊……抱歉,那么,找我什么事?】
【唔,我是给某一个人带话来的。】
带话?啥?我这么恐怖?让人都不敢当面说话?
不,这样的话,我觉得是对方更失礼吧。
看来以后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少女这时招了招手,似乎是让我把耳朵凑过去听一些秘密信息。
哎哟,至于这样吗?
于是我把耳朵凑了过去——
【相信彦同学还记得几天前的盗贼吧。】
咚咚!我的内心猛烈跳动几次。
对,没错,就是前几天在步行街上遇到的一个盗贼,似乎是个少年,虽然近卫的女仆来了,但是少年强到1人应付6个女仆,最后还让他给跑掉了。
对,强的完全没有理由。
【我感觉到彦同学的剧烈心跳了哦。】
【……】
我咽了一口口水。这,这个少女……为什么会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彦同学也在怀疑我的身份吧?不过很抱歉,虽然让你知道了我与那个盗贼有关系,但是你把我抓住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哦,我是不会说出任何关于那位少年的信息。希望你能明白你的立场。】
可恶!果然是被那个少年盯上了么!就像近卫说的那样。接下来的一年,不甚至可能到高中毕业,我都要时刻准备着与一个超强的对手作战。
虽然我对肉搏战十分有自信,因为管家训练的最基本的就是肉搏战。
但是,看到那少年1VS6女仆还不占劣势,甚至还有飞檐走壁的特殊技能,不,不只是这个,还包括那个类似于爆发体能的特殊体质。
这样来算,我没有任何胜算。
【既然彦同学已经了解了,我就给你这个。看了你就知道了。那么就这样。】
接着少女纤细的手伸进了我的口袋,感觉到她放进了什么东西。
就在我刚刚感觉到的时候,少女已经走开了一步,然后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那边不是没有班级吗?……
接着少女走下了走廊尽头的楼梯。
我想是不想行动暴露给谁,接着就走下了楼梯从另一个过道到自己的班上。
我要想在某个路口守住她,然后得知她的班级,跟踪她找到盗贼少年完全就是玩笑,因为学校四通八达,教学楼大的不得了,想要守住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学校几乎所有人穿着校服,稍不注意就看走眼了。
想到这里,我只好顺从盗贼少年的意思做,得知他的目的。
摸了摸口袋里,是一张小纸条……
【噗咕哈?!!?!】
接着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整个人飞进了教室。
一边叫着痛痛痛,一边搔着后脑勺。
【你……你你你,死没种的,你这个败类!】
近卫脸红着指着我大喊。
【啥,啥?我?败类?】
近卫这一通骂让我完全不知所云。
我又做错了什么吗?请您解释解释?
【对!死没种之败类!!】
【啥?】
你这是什么名字?死没种之败类?败类指的是我本身的性质,然后死没种成了形容词?你中文学的还真是好啊!就是没用在正道上!
【啥个什么啥!你,你这色情狂居然就在学校过道里接吻!】
【哈?!】
我什么时候接吻了啊?!我的初吻还在我这里呢!瞎说些什么!
【你瞎说些什么啊?!我没有接吻啊!】
我涨红了脸大喊。
【还,还说没有,还说什么不认识人家,上来就和人家亲上了。】
哦!你说刚刚那个女生?明明是我凑过耳朵去听秘密好不好。哪里接吻了啊!
你的异性观是怎样的?看清楚了再说好么!
还有,我真的是不认识她啊!
【不,我完全没有,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把耳朵凑过去……】
【原来死没种的喜欢被吻耳朵!真是个有怪癖的人!】
近卫的小巧的脚往后退了几步。
喂喂……别把我当妖怪啊!我哪里有那种奇怪的怪癖啊?!
【不,没有,我只是过去听秘密……】
【连人家的秘密都知道了!完全就是罪该万死!呀啊啊啊!!】
近卫似乎进入了爆发模式,二话不说抽出了两把沙漠之鹰,接着——
【可恶啊……又被修理了一顿……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摸着腰部疼痛的几个部位。
近卫实在太狠了,别这样好不好,这可是现实世界!打死人可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
我心里这么呐喊着,嘴上却只是哎哟哎哟地叫唤。
【你也是……干什么非要去惹她……】
田中似乎恢复了些许生气,与我说起话来。
现在是无聊的数学课,我基本上全都会,老师还在不停的讲着练习,我完全不想听。田中则也是个学习天才,基本不用担心学业。
总之,按现在老师们经常说的来讲就是我们两个互相影响就是了……
【我没有惹她……她自己就误会了……】
【彦凡飞!虽然我知道你的成绩很好!但是没有说你可以在课堂上面坏纪律!】
老师气愤地扔过来一根粉笔。
当然,我很轻易的就躲开了。
要是这是其它普通学生,估计就会被砸中吧。
我没有说话。班上同学也都没有看我。
【呵呵呵,真是个蠢蛋。】
上冢坐在水素旁边的一个位置,讥笑着我。
唉,我真是不想理这种一脑子想着怎么损自己恨的人的败类。上冢这种人才称得上是败类。真不知道近卫怎么想的。
【哦,老师,这个题目只要做一下垂线,然后用@!%#!%@#¥……】经过1分钟的讲解,这道高难度题目就被我解了出来。
【是要这样吗?】
老师则是目瞪口呆,以呆滞的眼神看着我。
都说过了,数学什么的我不必要花时间啊,因为实在太简单了,初三的时候高中所有课程我都学完了。
再加上高一的时候猛做题目,巩固,基本所有题型都见过啊。
很简单的吧。
【如果老师不回答我就坐下来了哦。】
我耸了耸肩,老师似乎还是没有反应。
接着,这趟数学课后半堂课就变成了自习课,老师就一直傻在那里直到下课才像机器人一样慢慢走出了教室。
上冢本身似乎很得意找到了能损我的地方,不料我反而炫耀了一回自己的数学才能。
说实话我也不是想耍帅什么的,就是不想让上冢这种人嚣张。
实在太可恶了,凭着自己的权能、经济实力去压倒别人。
到了中午和田中一起吃饭去,应该会好点吧,心情……
我瞥了一眼水素,唉……还是那样啊。不,昨天和今天都是这样的吧。一句话都不说,瞳孔一点光彩都没有,最多就是上厕所,放学了也只是机械地回家。
【叮铃叮铃!!】是午休的铃声。
哦啊啊啊!!
全都是男生们的呐喊声,大概都是上课无聊到不行然后寻求午饭这一点自由的时间吧。
当我准备叫田中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位置上了。
啊,我忘记了,田中肚子饿了一定会什么都不管的,跟我说好一起吃饭的事情肯定抛到九霄云外之后了吧。
又要一个人啊,不知道怎么的,从滕武大宅邸出来以后,一直都很讨厌孤独的境况。
不对不对,又在宽恕自己了,管家不是一辈子的事情,总会有个头的,我只不过是那些提前了的种类罢了。
想到这里,我慢慢起身,迈开缓慢的步子走向教室门口。
【走,水素,去别的地方吃饭吧。】
近卫抓紧水素的手,拉扯着,看来是准备带到别的地方去。
【站住!谁让你跟着近卫家的人跑了?!】
水素大概是很想脱离水冢的控制,所以以身体的快速行动以表示赞同。
但想想都知道,水冢这个人是不会放手的。
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他纯属只是看着水素的外貌罢了!
可恶!我咬牙切齿。
【水冢家的脑残,想好你现在说的话,你也不是小孩了,你的话能影响到家族之间的关系,掂量掂量吧。】
近卫冷眼看着水冢,一点都不服输。尽管身高方面是水冢占优势。
【你叫我……叫我脑残?!】
【怎么,你不爽吗?】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水冢挥动着那完全没有训练的拳头,施展着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拳法,不,连拳法都算不上。
【住,住手……】
水素低吟。那个样子好脆弱。
跟当时和我在一起的气场完全就是180度转变。消极到,这个样了啊……
【咔!】
近卫一如既往抽出了仿真枪,沙漠之鹰。
近卫的枪和一般的仿真枪不一样,可以连射,威力非常惊人,子弹似乎是自己家族里做的……
因为近卫酷爱枪械,所以家族里似乎有一个专造仿真子弹的厂子。
以上来自于水素曾经所言。
【呵,近卫家的,你也就只会玩枪吗?】
【只会玩枪又怎样?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它的滋味!】
近卫似乎被水冢惹恼了,枪口直指水冢的眉心,在瞬间,手指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咔——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水冢似乎有被镇住的一瞬间。
我也以为会出什么事情。
咔咔咔——
我明白了,上午连射太过度,造成弹夹卡壳了。
【哈哈哈,笑死人了。就连你唯一的骄傲都失去了,你就是个废人!尝尝拳头吧!】
水冢抡起拳头打了下来。
下手真狠啊,但是,似乎就到此为止了——
啪!
我瞬间来到教室前方的水冢的身后,在拳头抡起的时候,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恩?!】
水冢充满仇恨的眼光射向了我,我毫不畏惧,同时加以回敬。
我当然不会仅仅只是抓住他的手臂而已——
【咯啊啊啊!!】不一会儿,水冢就呻吟起来。
我的手不断用力,强大的压迫感大概已经完全侵入了水冢的小臂。
【你这臭小子……】
水冢用尽全力,用没有被困住的拳头直接砸向了我的脸。
唔!我低沉的发出了声音,手掌松开了上冢的手臂。
【敢对上冢家的人动手,你胆子真不小!我要狠狠教训你!】
【那就要看你——】
我滑步到水冢身旁,一只手困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缠住他的腰,脚用力踢向他支撑身体的脚,接着水冢就像被打翻的易拉罐一样摔在地上。
【有没有这个本事!】
【额啊啊!疼……疼!!】
上冢紧紧皱着眉头,仿佛一只暴跳如雷的狮子,想一口吞掉我。
紧接着,他二话不说就还手了。
【别打了啊……彦……别打了……真的会出事啊……】
水素哀求着。
水素……连你都在帮他说话吗?他欺负你都到这样了,居然还在袒护他,他的背景就这么可怕吗?你到底在怕什么啊。
【喝啊!】上冢趁我分神的一瞬间狠狠揍了我腹部一拳。
我打了一个踉跄。向后退。
上冢丝毫不放过这个机会,赶上几步给了我第二拳。
咕啊啊。好疼,是生疼的。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这种疼痛不仅仅来自于皮肉之苦,同时,来自于害怕、疑惑、失落等等负面心理因素。
现在内心一片混乱,只有愤怒这个感情犹为清晰。
一拳,再一拳。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吐出了清水。
啊,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身体没劲真的是因为没吃东西吗?
我的头低着,脸阴沉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看见水素我就无话可说,我就这么难以开口!
【住手!别再打了啊!再怎么说,彦凡飞是我的同学啊……呜呜……】
水素双眼流出了两行清晰的眼泪。
慢慢的,汇聚在她那有着优美曲线的脸庞的下巴,接着滴落,滴落。
滴答,滴答。
大概是泪落地的声音,在我耳里,却是响雷一般。
【哦,这就是滕武水素的前管家?似乎实力不怎么样啊。不过,让我看到了滕武水素伤心的表情呢,她的样子不管怎样都很美啊,越来越想占有她了呢……】
上冢再次重重地给了我一拳,接着把我推在地上,就像是故意说给我听一般说着。
水素捂着嘴巴,不断抽泣,不愿看到我倒下的样子。
【上冢家的,给我适可而止!】
近卫到我身边,一手扶着我,一手抚摸我的背。
【喂,死没种的,你没事吧?】
【噗哈……好,好难受……】
怎么回事……视线,好……好模糊?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是怎么回事啊,昨天什么都没吃,还挨揍。】
近卫发出了我从没听过的,焦急的声音。她的呼吸变急促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脸还发出了相当的热量。
怎么了?近卫感冒了吗?
不像啊,说话完全没问题的……
呃啊……这不是重点,我越来越撑不住了,意识正在以超乎我的想象的速度远去。
【死没种的?】
【近卫……好困……】
【喂喂,死没种的?不会吧,你别给我装蒜啊!你怎么会……】
现在近卫的呼吸频率是刚才的两倍之多了,我的脸边越来越频繁地传来近卫的呼吸。
说实话,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上冢在哪里,水素怎么样我都不知道。
【死没种的?……】
【……】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呃啊……这里是?……】
我再次缓慢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白色。
缓缓偏头都觉得十分疼痛。
感觉就像几年没有动过一样……是上冢手臂太结实了么?还是说——
是因为,我变得脆弱了?
这些都无从回答。
明亮的窗户,纯白的窗帘随风吹起,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这个房间,似乎只有一个床头柜,一张床。
【这,这里好像是——】
学,学校医务室?
【啊……被送到医务室来了啊……】
我搔了搔头发。
一个管家摆在了贵公子的手下,真是闻所未闻啊。
按一般人的常识来说,一个贵公子是很多方面都不擅长的。拳击、家务什么的不用说了。
【哦……醒了啊。】
【……!!】
我的神经一瞬间绷紧了。
【啊?傻了吗?】
【呜哇啊啊啊啊啊!!!】我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来。
是,是——
【真是失态啊,才几天不见呢,管家先生,就变成这样的傻子了?】
在窗户那边倒挂着一个人。
低沉的声音,分辨不出男女。
而今天的打扮则是带着薄护面,鸭嘴帽,以及一个宽大的耳机戴在脖子上。
怎么看都是个潮小伙子。
果然是那个强的不行的盗贼少年啊。
【你是谁?为什么会找我?】
我问了出来。
【恩,政治方面的问题,也出于我个人的原因。】
盗贼少年从窗子上翻下来,进入了房间。
刚刚能在窗子上方应该也用了那个飞檐走壁的能力吧。
【怎么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说问题太多了吧……完全就跟个谜一样。】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盗贼少年耸耸肩,扔过来一个苹果。
【给,想吃就吃吧。】
【我怎么敢保证这里面没有毒药?】
我半开玩笑地说。
没想到盗贼少年一本正经地竖起食指解释道——
【对于吃的这方面我从来不说谎,防毒药什么的是对食物的一种亵渎。】
【听你这么说,我有信心吃了啊……】
管他的,现在正好不舒服,吃个苹果可是很舒心的。
咬了一口,苹果汁在口中扩散开来,口感很好,又酸又甜。果然苹果不错啊。
【顺带一提这个苹果我吃过。】
【噗!】
我直接将刚刚准备咽下去的苹果吐了出来。
【开,开什么玩笑?!吃过的给我吃?!】
【放心,我没口臭什么的,味道应该不错才对。】
【不……这个不是重点……】
我等的初吻居然是个男人!我,我的人生……
最近该是有多悲催啊。
【说正事吧。现在很多人似乎跟你立敌了呢,包括我在内。】
【不,从一开始你跟我就是敌对吧……】
那你为什么还帮我,我很不理解。对,自步行街那回为什么要把包还回来就开始。
【这个另当别论,跟你立敌的人,大部分是曾经你教训过的和水素表白的不良。】
【那些人不值得一提。我一人都可以解决。】
【别小看那些人,那些人就算不会格斗术,用铁棍和拳头打架,哪个会疼一点呢?更何况,数量都不在少数。我劝你最近夹着尾巴做人。】
到底什么意思嘛。刚刚才说与我立敌,现在却又来忠告我。
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和平年代了,别跟我玩什么尔虞我诈。这不是三国,也不是织田信奈的野望。
【别,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把猎物让给别人。你最后由我捕到。】
少年别过脸去,戴上了耳机开始听歌。
说话稀奇古怪,还莫名其妙地搪塞话题,而且话题还是自己提起的。
而这个样子似乎更像害羞,我就不理解现在这个场景很让人害羞吗?
【?】
【蠢蛋!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少年瞪了我一眼,又【哼~】地别过脸去。
喂喂,抢了我的初吻还这么嚣张?别欺人太甚,狗急跳墙啊。
还有,为什么我是蠢蛋?
理解不能啊!说我是蠢蛋的你才让我觉得更那啥吧……
【喂。】
少年转过头来面对我。
干,干什么啊。突然这么严肃的。浑身都不自在。
【镰仓湊。】
突然怎么了,说了一个日本男名字?
【?】
我歪歪头,表示不理解。
【你这蠢蛋。这,这是本小……本大爷的名字!给我记好了!】
突然一下,少年大喊着,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说不定比我还年少呢。
但是声音完全不像一个比我小的人呢,就像中年男子一样。
【总之,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既要保护你的安全,又要随时威胁你。】
为什么啊?!
这不完全是自相矛盾吗?
【……不,是说保护我的理由是什么,威胁我的理由是什么?】
【保护你的理由……就是要你不要被别人干掉了……你是我的猎物什么的……】
【不好意思,湊?后面的没听见啊。】
【没听见算了啊!你这个笨蛋!】
湊绷直身体,双手往下扯住T恤的边缘。像个害羞的少女一样。
不过啊,就算是少女的话,也一定是个危险的少女吧。
【那你现在完全可以对我动手吧。】
我耸耸肩。
【我,我才不是那种小人君子呢。一个老弱病残,我怎么可能会出手欺负啊!搞得名声不好。】
少年有些结巴地说。
恩,说来,少年的口音似乎不标准,不管是中文还是日文。
但名字是日文,应该是日本籍没错啊?
嘛,无视掉好了。
【总感觉……你好像成了扭曲体……】
我擦了一把额头。
【啰,啰嗦!总之,今天放学在云架桥那里等我。】
【我敢保证那不是一个陷阱?】
我的目光变得尖锐。
一个和我交手,强我数倍的少年,现在一方面说要保护我,甚至约我到指定地点见面。这里面,谁敢保证没有问题呢?——
【是个人都会怀疑的吧。】
【好,没问题,你可以把那个近卫弥子带来。足够显诚意了吧?】
【……】
没错,如果他真的有敌意,近卫会陷入危险,相信近卫家族一定会暗中把他给做了。而近卫本身也是个近身格斗高手,也和这位少年交手过1年。
问题应该不大。
【好,我去。看你有什么事情。】
【就这样。】
镰仓湊,这个盗贼少年就走向了窗户那边,看来还是准备从窗户那里出去啊。
这样可疑的装束一定会引起学校人员的注意吧。
说不定是个明智之选。
【喂。】
【还有什么事?镰仓湊?】
【给你买了盒饭,被某人打了以后听说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吧。】
少年头也不回,从怀中神奇般拿出了一份盒饭,只把手伸过来。
真不知道他面对窗户的表情是怎样的。
【……】
【别再给我问敢不敢下保证里面有没有毒。我说了,那是对食物的一种亵渎吧。】
【谢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肚子也实在是饿了,接下了还是热乎乎的盒饭。
接着,湊留下【下午见】的话就从窗户外走了。
【邦邦绑】
敲门的声音。
啊……刚送走一位麻烦的客人,就又来了新的麻烦啊。
【你跟死没种的废什么话!像我这样!】
嘭!
门被踹开了。
【喂!你这样会让别人以为你在搞暴动!】
我忍不住吐槽。
这里也是医务室,类似于医院的场所,需要安静好么。
不过,近卫带来了一个人。
再熟悉不过了,没错,滕武水素。
她似乎有些畏缩,微微低着头,紧握着双拳。
看着她这个样子,就让我想起了上冢那个可恶的混蛋,还有心中一阵压抑的感觉。
她轻轻地开口——
【你,好点没有……】
【啊……没,没问题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可是管家啊……】
我挤出一个笑脸。
好勉强啊。
【这……这样啊。太好了呢……】
她舒了一口气。
【噗咕哈?!】
接着,我的太阳穴传来一阵剧痛,接着整个人进入了短暂的眩晕。
【你,你干什么啊?!会死人的知道吗?!】
【死没种的,我见不得你这个怂样。曾经你们两个人不是无话不谈吗?】
近卫将那穿着黑色长筒袜的脚踩在了病床上。
很,很无礼诶。
还有,这个角度,里面似乎会暴露无遗啊!给我收敛一点!
【你,你你你……你在看……】
近卫似乎也注意到了,脸就像蒸汽机车一样喷着气。
【那,那个……近卫小姐?】
【哪里啊?!工口死没种的!】
轰!
啊……阎王大人,我来您这里报道了。
哦,原来地狱是这个样子的啊……
风穴攻击,用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攻击太阳穴,会造成人的瞬间眩晕以及视觉模糊。当然,你以为近卫只会用普通的力道吗?对于我,她至少用了十倍以上的力道!
哦,近卫的风穴攻击只让我眩晕了1分钟,真是太奇迹了。
一般人大概直接起不来了吧。
【水素……】
我低吟她的名字。
我不是答应你要一直在一起保护你吗?为什么你最先反悔了啊……
【对不起,彦君……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水素那纤细的腰身鞠了一躬,却让我的内心如撕裂一般疼痛。
【不……没事的……我只是觉得上冢他不可原谅……】
【那是被逼无奈的……上冢家的人似乎很有权势……爸爸都屈服了……我没事的,彦君也有喜欢的女孩了吧……】
哈?啥啥啥?
水素,我感觉你在低沉的语气中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哈……哈?】
【是外班的吧,双马尾,皮肤也很细腻,外表很漂亮,很配彦君呢……】
【就是啊就是啊。都做出那么亲密的动作了。】
近卫也投来瞪视的眼光。
什,什么啊!就是那个金色双马尾的女孩啊。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啊!只不过是关于镰仓的事情吧!
【不,是说我们完全没有……】
【没关系的……彦君,我会支持你的……】
【不,你误会了……】
沙沙。
水素摇了摇头,亮泽的黑发擦着衣服发出声音。
【彦君,不要掩饰了哦,逃避自己的幸福是很可悲的哦。】
逃避我的幸福?
那你告诉我,明明我呆在滕武家很幸福,你为什么要反悔?你为什么要摧毁?只是一个大家族……就可以摧毁3年的所有吗?
【死没种真的是太迟钝了。】
【为什么啊?我怎么不觉得!】
【因为你迟钝到自己是个蠢蛋都不知道。】
怎么感觉你们的评价和镰仓是一个准则的!
合伙来说我啊。
当然不可能是合伙,镰仓肯定和近卫是势不两立的。
【喂,死没种的,那边那个饭盒,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旁边的柜台。
糟糕!这个是镰仓湊的盒饭的饭盒!我忘记扔掉了!
【啊……啊,这个是我自己去买的。】
【唔哦,有别人的气味。】
你是狗吗?!这都闻的出来!
开什么玩笑!你这都办得到为什么不提早去警校啊!世界上的犯人早都被你一网打尽了!
【……别人把饭盒递给我一定会有别人的气味吧……】
【不,整个盒子都有,就算两只手也是包不住饭盒的,应该是放在了衣服里才对。】
搞什么啊!这都被你知道了!
可恶啊!镰仓湊!你为什么要把盒饭放在自己的衣服里啊!
估计那小子要是知道了,一定正在偷偷窃笑吧!
【可能是厨房温度比较高,气味包围在了饭盒上了吧。】
噗啊!这是什么理由啊!我自己都觉得坑!
【喔……这样啊,希望不是那个人的就好。】
这,这都信了!
近卫,你这也有资格骂我蠢蛋啊!
不过,那个人是谁啊……应该指的是上冢吧……
但是想想都知道上冢不可能给我送饭啊……他白痴啊?
嘛,无视掉好了。
【嘛嘛……算了。要去上课了,现在还是午休时候吗?】
【恩,还有5分钟上中自习。】
【走吧。】
我掀开被子,穿好鞋子向门走去。
【我……想回去……回到过去……】
水素喃喃细语。
就在我走过她的身边的一瞬间。她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水素?你说什么?】
【没什么呢……彦君,走吧。上课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能感觉到水素刚刚说的什么。
隐隐约约。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正确的。
我只能——
把手放在了水素的头上,轻轻了抚摸了数次。
水素先是身体一震,接着仿佛放松了一般。接受了我的安慰。
那种压抑的气氛似乎在短时间内消散不见。
————————————☆————————————
夕阳西下。
转眼间,已经放学了。教室很快便空无一人。
田中说是有人找他有事,近卫则是开着布加迪威龙要赶家中的宴会,水素自不用说,在上冢的骂骂咧咧中坐上了老爸的车。
我注意到老爹的视线。
有担心的意思,同时,我似乎读出了另一个意思,但只是似乎——
小子,见证自己的能力。是否能改变,看你自己。
呵呵,说不定只是自己的多心吧。
咔。
打开鞋柜。
哗啦啦——大堆白雪一般的纸掉了下来。
【什么东西?应该不会是情书——】
这,这个是!!
大略看完了这些东西,我流下了冷汗。心中,一种莫名的焦急——
快速换完鞋子。
喂喂!千万不能有事啊!镰仓!什么都还没有跟我解释你就出事我会很困扰啊!
我飞奔向云架桥。
不会有错的。刚刚我的鞋柜里全部都是——
来自所有曾经被水素拒绝而被我教训过的不良们的挑战书。
挑战地点就在——
云架桥!
镰仓这家伙可能根本就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而是要替我应付这摊子烂事!
越想越觉得后怕,我毫不犹豫地将步法改为碎步——
管家碎步冲锋。
还有三个路口!两个……一个——
到了!
【哦,这小子来了啊。】
这……这!!!
几个人看到我的到来站起身来。我全身都开始流汗——
这里聚集了大概20人以上的不良,每个人手上都是打架的用具——
铁棒、转头、小刀。
哪里?!镰仓在哪里?!
【呵呵,管家小子,听说你最近被解雇了啊?】
【真可怜呢……】
【哈哈……这下没有人能罩着了吧。还给我嚣张?】
【镰仓呢?!你们把镰仓怎么了?!】
【哈?老子耳朵不好呢。镰仓?那是哪根葱啊。】
这群混蛋……要是镰仓有一点事情,我一定要把你们打到医院起都起不来!
啊,不对……为什么我要为他复仇到这种地步……
【哦,刚刚好像在附近遇到了一个小子呢,还蛮倔,打倒了一群兄弟呢,到底来说还是被我们打得不像样子了呢。】
【啊,你说刚刚那个人啊,是啊,打得手都发麻了。】
【不过呢,剩余的力气修理这个小子是足够了。】
一个身高185cm左右的高大不良少年,染着金发,戴着耳环,指着我奸邪地笑着。
这群混蛋……居然把镰仓……
【咯啊!】
我抓来最近的一个不良少年,一拳揍上去,接着腿弓,膝盖强烈撞击上了不良的腹部,再用肘击瞬间将那个不良击倒在地。
【要干架的快点!我赶时间!】
我扶起了额头上的头发,目光凌厉地看着这群让人生厌的家伙。
【哦……被别人先下手了呢。】
【老大,做了他!】
【啊啊……真是没办法呢,看来你们都迫不及待了呢。那就……】
【砍了他!】
所有的不良冲了上来。
虽然我对肉搏战也很有自信,但是20人以上的不良还有武器我终究会吃不消。
一个不良倒地,其余的继续围上来,而倒地的快速爬起来。
没完没了。
嘭!
一根铁棍横来直接打中我的脑袋。
【哦哦,还挺耐打。】
我用手捂住左脑。再放到面前看——
一片鲜红。
啊啊,看来头被打破了呢。滴答滴答……
血顺着我的脸颊滑下,滴在地上,很快,我的脚边成了血洼。
这样,还真像中午哭泣的水素呢。我听得见。
我的血和她的泪是那样的相像。
现在想到水素就觉得心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以及失落。总感觉,心里越来越难以控制……
【怎么了?小子?这就是你的实力么?】
嘭!
一拳揍在我的脸上,与当时和水冢打架一样,我打了几个趔趄。
血如河一般汩汩流出。左眼好像快被血盖住了呢。
【打啊?来打我啊?】
我所不想失去的人接二连三的失去。先是水素、老爹、老爷,再是近卫也因这件事情变得心情差,田中更是如此,现在镰仓也因为自己受伤了。
不知在哪个街道躺着。
但是,我决定,不再放弃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了。
至少,现在,从湊开始守护起!等着我,湊!
【不好意思啊,刚刚吃过饭了。】
【啊?说些什么?吓傻了么,臭小子。】
【所以,不会像中午那样被打的吐清水了!】
我蓄力一拳将面前高自己5cm左右的不良揍倒了。
其余的不良似乎也变得兴奋了,笑着握紧武器向我袭来。
邦!
我用手抵挡下铁器的攻击,用另一只手给予最强还击。
嘭!
右脑也中了铁器。不知道会不会流血呢。
管他的,我继续挥动拳头予以回击,不良们一时拿我没办法。
但是,我只是单拳头,对他们造成不了很好的回击,没法让他们都倒下。
我注意到,我的体力已经开始不支了。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力气越来越小。
最后,我只能弓着腰,喘着粗气。血也越来越多地滴在地上。而不良则仍有10人左右站立着。
【哎呀呀,能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呢。】
【那么,该做个了结了吧?】
【去死吧!】
一根铁棒向我已经受伤的左脑挥来。
看来……到此为止了呢……也许,我就会被打的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直到失血过多呢……
电视上报道一位少年因斗殴而失血过多死亡。
呵呵……自己都觉得有趣,轻轻地笑出来。对不起,镰仓,对不起,水素……
【哦啊!】
传来惨叫声。
【你,你是谁?!给我滚开!】
恩?怎么回事?不良们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慢慢睁开眼睛——
【哎呀呀,要是管家先生**掉了我会很困扰呢!】
一个人的腿把一位不良的脸死死踩在地上。很快,不良因为过大的压迫,挣扎不了了。暂时性眩晕。
【镰,镰仓?!】
【哎呀呀,管家先生,比我想象的时间要来得早哦。】
眼前正是带着耳机的镰仓,什么事情都没有,鸭嘴帽、耳机、薄护面以及多的一件黑色大衣。
简直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黑衣剑士。
【你,你不是被他们……】
【被他们什么?】
被他们干掉了吗?我心中似乎有数不尽的疑问。镰仓真是个谜一般的男人。
【被他们干掉了吗?】
【……】
【哎呀呀,管家先生,你要是认为我都会输的话,你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吗?】
对,对啊。镰仓这样恐怖的近身格斗者。6个近卫家的女仆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些根本不专业的不良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大概那所谓的飞檐走壁的能力没用吧,不然不良吓都会吓死。
【啊啊……你……没事就好……】
我的脚步开始变得轻浮。感觉像飘起来了一样。
我知道,我失血过多了。
最近总是在不停的昏迷中呢……就像整个生活昏迷了一样……意识飞快地远去。到了自己所不能及的地方。
【笨蛋……何必这样拼命……】
湊走到我身边,托起我的身体。
我的眼睛疲劳了,慢慢闭上,根本就不想睁开。
【你要是出点事情……我会…………】
后面的我就听不见了,接着倒在了湊的怀中。
————————————☆——————————————
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
手机正切入着录音状态。关闭录音,重新听。
【喂,管家先生,干得不错哦。本来想找你谈点事情的,但是看你那么可怜我就帮你解决了后勤事务呢~医药费也帮你付了。】
喂喂,这是哪门子的后勤事务,完全就是帮忙打架啊!不过医药费确实是后勤就是了……但却是灾难般的后勤啊!
说来,脑袋上都缠着绷带,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已经没有当时的疼痛了。
【别,别误会哦!这才不是我的好意,我只是想你是我的猎物,才不会落到别人手里。】
啊,又来了。扭曲体。
是是,你说多少遍我都不会怀疑了好么。
【那么,就这样了,床头上有一份饭。】
我看了看柜台,确实,但是不是盒饭,是一个别致的饭盒。大概是某个餐馆的吧。还真是谢谢镰仓了。
【看到了短信,近卫家的大小姐问你在哪的时候,我已经回复说在家,有些不舒服,明天请假了。】
哎呀呀,还真是周到的后勤。
到这里,录音就结束了。
我望向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带着迷人的紫色。
明天……会下雨啊。
水素……
等着我,我一定会将三年前的事情全部挽回!一定!
而现在又一个牵着我的心的,是那个谜一般的少年,镰仓湊。
他有太多谜让我在意。但是,等明天再说吧。
他亦敌亦友,又或是……有别的目的?
不知道了,再等明天吧……
想到这里,我躺进医院的病床,眼睛慢慢闭上,意识再一次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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