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扬(望着天空,一丝只有自己明白的笑容淡淡漾在脸上):因为让自己背负了太多不能放弃的东西,所以,我,决不放开……我只会握紧了手,相信自己的力量。◎
(一)封月瑶·告白
清晨7点,早秋的少有的枯叶落下几片,天空高远晴朗,没有几片云朵,算是个过得去的好天。学校教学楼开门的铃声响起,在外面等候的密密麻麻学生像浑浊的溪流,缓缓淌进教学楼。
这里是一座偏远的小镇,虽然人皆温饱、发展平稳,但还根本算不上富足安逸。巨大的生活压力下,居民只有寄希望孩子好好学习脱离这里,于是,学生早起晚睡、休息不足算是常有之事。
静香坐到位上,舒了口气,打了个大哈欠,迷迷糊糊就趴到了书桌的背包上,睡眼惺忪。同位钦零儿进来,把单肩包挂到桌子边上的挂钩上,不经意看见了静香的样子,立马偷偷露出隐隐有些不自然的坏笑。
钦零儿转动身子,面向静香,双手探到了桌下,眼睛中露着邪光,正要做出某种行动时,一个人靠近过来,清晨的阳光就被这身影一闪,恍了一下钦零儿的眼睛。
钦零儿遮了一下额头,有些不太高兴。
这是莫扬,一个整天嬉笑无常,相貌中上,个子中高,却是成绩中下,名声极差,不受欢迎的男孩子。钦零儿扬起脸,像其它人一样厌恶地斜视着莫扬。可是,此时的莫扬却有些不一样。他站在那里,手微伸,想要叫醒静香。
莫扬的表情严肃又那么迟疑,他的眼睛闪着从没在他身上出现过的光芒,明明没有说些什么却将心中所想一一传达。而且那根本没有注意到别人存在的样子把钦零儿吓了一跳,吃了一惊,呆住了。
莫扬手指动了几下,似要启唇发言,颤动几下,结果只咬了一下嘴唇,眼里含着类似怨恨一样的神色,放下了手,转身离开。离开时莫扬衣角微扬,带起了一点风,钦零儿就看着这样的莫扬离开,心中突然有些异样。
静香鼻翼一颤,打了个大阿嚏,唤回了钦零儿。钦零儿微摇一下脑袋,自嘲苦笑一下:嘛,估计是昨天没休息过来吧~
调整好心情,钦零儿终于看着静香奸笑片刻,双手偷偷移到静香双腋之下,十指挠动。静香大声笑起,像弹簧似的弹跳而起,转着身子夹着双腋,不断求饶,一时,一班50多号人一起醒来,大惊。
一如既往的日常呢……
早上太阳没出山头,还没睡醒就要早早来到学校,在校门外边等着开门边背着手上的单词本。大门一开赶快去教室补个小觉,以便有精力继续上晨读、听课。中午日上竿头回家吃饭,放下碗筷就返校继续陪伴枯燥的课本教程。晚上则小卖部随便买点吃的凑合一下,上完3个小时的晚自习才能回家。最可怕的是留下的作业经常要熬到午夜才能完成,稍作洗漱就进入了第二天。
闹够之后,静香依旧趴回背包上,揉着笑出的眼泪,秀气的打着小哈气,样子像极了小憩时的小花猫。钦零儿也趴到一边,目不转睛的看静香,幸福的一笑又一笑,看着静香一打哈欠,她就坏坏的“妙,妙”的学猫叫。静香听得烦了,打完一个较大的哈欠,坐了起来,把背包拿到腿上,打开拉链,向外一本本拿书。
钦零儿把头再向静香探一探:“香香,你真很可爱呢。”静香淡淡一笑:“谢谢,零儿你也不错嘛。”钦零儿得意一笑,扬起头来,高傲的振振有词道:“切,我才不可爱呢,要不然我就可怜的没人爱了。”说完钦零儿转过身若有其事的要指静香的鼻子:“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到了高二,还没人爱可真是……”然而钦零儿的动作停在了那一刻。
现在的静香已经把书全拿出来,抱着背包,用手顶着下巴发呆,那“痴傻”的表情比以往更加严重。
“……香香,你没事吧?”静香摇一摇头,依旧傻傻的发呆,好像根本没有听见的样子。静香目光微散,呆呆的望着前方,轻轻地说:“刚才……这儿好像有个人……”钦零儿发个鼻音,向莫扬看去,只见莫扬正用一只手抓着上衣口袋上的徽章,蜷着身体,身体好是有些颤抖——真是个不正常的人呢。
“是,不过不是人,是头呆雁。” “呆雁?!”静香真傻了,双眼闪烁看向钦零儿。不出数秒,静香“清澈”的眼神就把钦零儿看晕了,钦零儿一清嗓子,“突”的站起来,指着天花板,大叫一声“UFO”,全班俱惊。说时迟,那时快,上晨读的铃声响起,不少人好久才返过神来,笑了几声,但急忙都停了下来。钦零儿瞪了那几人几眼,缓缓坐下,看见静香已经开始读课文了,才松了口气。
很快,太阳已经从东方完全升起来,风也渐渐弱了,虽然还不到大量落叶的时候,但操场上四棵杨树上的树叶已经似雨般纷纷飘落。
莫扬蜷在桌上,抬起头向外望见这一切,听到了上晨读铃声,渐渐坐直身体。他眼中含着一星水光却十分坚强、坚定,他的手依旧紧握着什么东西。“无论如何,命定的道路,也只有一搏。何况,又不能逃脱。更何况,是自己的过错……还是要自己打一下勇气呀……”
只见,他松开手,露出那枚徽章——这是一块碧绿色的好玉,玉中浮着无数风中三角旗似的彩色色块,正中是一个月白色的蚀月图案……
很快,晨读就在勉强朗朗的读书声中结束了,然而,在这所注定要见证一个人成长的学校,在这个不起眼却蒸蒸日上的小镇中,一场同样注定不会有平凡人注意到的危机已经在一念之中启动……但是……现在,依旧还是快乐吧~
下课铃响起,教学楼全楼大震:“救命呀!我受不了啦!!”随后钦零儿以身后扬起千里尘的速度跑到操场上狂奔.静香在位上坐着,望着四方投来的惊异目光,脸红.“我……我只是想知道……我们班是不是来了个新同学叫‘呆雁’……”静香如是说道。
第二节下课后,大课间的时间,钦零儿和静香正闹得起劲。却说那向来安静的静香怎么敌得过班中活跃指数排行第一的钦零儿,于是静香几招败下阵来,当静香想要求饶时,一只手静静落在她书桌上的课本上。两人抬头,那人正是莫扬。
“呆雁!”钦零儿小声嘀咕,松开了手。 静香没听清,看了一眼钦零儿,钦零儿调皮一笑,把头扭开了。于是静香转回头,微笑着看莫扬。那笑正如春光,温暖又明亮,这一看,莫扬先前坚定的神色化为一片绯红,他低下头,缩了一下手。但是,他身体颤动了几下,再次抬起了头,只是一脸的坚定外弄得满面的浅红。
莫扬好像下了好大力气平下心境,尽力淡淡的问:“静香……你……可以喜欢……我吗?”静香一惊,淡淡一笑先行爬到脸上,钦零儿听见,立马伸过来耳朵。
在班中,莫扬的地位是众所周知的。有谁会喜欢被大多数人所排挤的人呢?就算会有,谁会轻易的接受?从静香的眼中,莫扬没能看出任何东西,他心里打退堂鼓了,那坚定的眼神受伤了、犹豫了,最终,在它的影响下,莫扬也想放弃了。他抽回了手。
“等一下,我想我有权力知道为什么。” 莫扬欣慰的一笑,可又犹豫了:“不,算了,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静香依旧微笑。莫扬看着她,退让了,他轻轻点头。钦零儿竟也把头伸了过来,新奇的看着此刻不一样的莫扬。
“因为我的父母。” “你的父母?” “他们怎么啦?!”钦零儿忍不住插了句话,莫扬摇了一下手,示意不让钦零儿讲话,钦零儿于是撅起嘴,不发声了。 “他们被封印了,我……”莫扬脸一红,低下头却先把自己给卡了个半死不活,转身回位了,留下钦零儿捂嘴在位子上笑的不得了。
“钦零儿,别笑了。”静香摇着钦零儿。钦零儿根本没有想停下来:“什么吗。也就是看漫画、读小说时才能见到的事吗!” “你为什么不信一下呢?” 钦零儿不笑了,担心的看静香,静香也正忧虑的看她,钦零儿腮一鼓,又想笑出声,花了好大的劲才忍住了:“零儿,零儿,你怎么见到这么一个傻同位啊!” “不是的!”静香有些焦急,“你要知道,被人排挤和不被信任,对那个人的伤害有多大啊!何况,难道莫扬他是一个坏人吗?”
钦零儿沉默了:“是,也许是我们太偏见了……” 静香欣慰一笑,接着钦零儿还回来一个不折不扣的奸笑:“那么……你就答应他吧,嘿嘿……” “答应他?!”静香的反应类似吃惊。 “要知道,恋爱的时侯,女人是不吃亏的。” “不吃亏的?!” “就说他身上那块不离身的玉吧。” “那个徽章!” “只要你答应了,你要,他就会给你看。” “不会吧……” “那么你下课去试一下吧。” “会的,我自然会,而且不止这些,我想问清楚……”静香强硬的说道,结束了连珠炮似的快速对话,而且立马站了起来,就要向外走。 然而一种不寻常的感觉传来。正见老师抱着书本站在门口吃惊得看着静香,四周的学生也都向她看来。
静香脸一红,急忙坐下:“同位,什么时候打的铃……” “从我说‘那么你下课试一下吧’的时候。” “呜~~~我好命歹喔(静香泪流满面)……”
此时,莫扬按着课本,托着脸看窗外天空,好像完全没有被周遭影响。几只高鸟穿过几朵白云,好美!莫扬犹豫着:这些真相,告诉如此快乐的静香好吗?为了那个上古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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