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年1月2日,大陆工会发布了组建工会舰队的公告,南海将留出足够宽广的自由航道供大陆工会使用。同日,温蒂建立大陆工会军事学院(ContinentalUnionMilitaryAcademy简称CUMA),并且将大陆公会139军团的所有士官及其以上军衔的军官收为CUMA的44级学生,同时赛扬在大陆工会内建立舍伍德实验室。这3条消息,标志着温蒂和赛扬的双剑合璧式的配合开始和大陆工会的崛起,也预示着一场风暴将席卷整个世界。
首先,大陆工会作为一个纯粹中立的研究机构,可以说它并不需要什么独立军队,而现在组建工会舰队,无异于宣告一个等同于第三方势力的阵营诞生。温蒂建立的CUMA则简直就是对阿斯拉蒂庙会的最大嘲讽和耻笑,谁都知道温蒂在战地指挥方面的能力,大陆许多先进的军事理念都是温蒂提出来的,这个文武双全的指挥官同时也是一个顶尖杀手,这一点在之前庙会事件上已经得到充分的证实。而CUMA的44级学生是清一色的温蒂的手下,都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军官,就算没有理论也有一股子杀气和丰富的实战经验,相比于庙会军事学院的书呆子而言,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而舍伍德实验室,则是整个大陆的焦点,因为阿斯拉蒂天才科学家赛扬就在那里当主任。赛扬的价值自然不用说了,全大陆的科学家都对他趋之若鹜。而柯林在第一时间申请加入舍伍德实验室被婉言拒绝的事情,则为舍伍德实验室重重地添上了一笔浓郁的神圣色彩,它似乎在告诫人们,科学的巅峰是不容许肆意涉足的。
成效很快就出现了。
1月10日,赛扬宣布完成炮口制退器技术从而研制出专门配属自推进火炮的战车炮,随即公布的自推进火炮SpA-4-120C成为最先进的自推进火炮,综合了至今为止的所有技术:嵌入式装甲、悬挂装置、倾斜装甲、炮塔结构、战车炮技术等等,而70倍径120毫米战车炮则是所有士兵心中的战神。SpA-4-120C的样车存放在大陆工会仓库里面,其口径倍数削弱版和装甲削弱版SpA-4-120A/B被送往阿斯拉蒂和巴菲特进行量产。
1月12日,温蒂结束了关于自推进火炮大规模机动战术和战巡舰T字位战术的讲座,CUMA当天就分成了海军系和陆军系。前来申请旁听的巴菲特和阿斯拉蒂军官均遭到了拒绝而没有能够听到温蒂的讲座。之后,温蒂把CUMA陆军系的学生分派了一些到大陆工会外面,指导巴菲特和阿斯拉蒂的军队以全新模式和方法进行新战术的训练。
1月15日,赛扬将战车炮移植到战巡舰上,经过细节改进以后研发出专门配置给海军战舰使用的舰载炮。拉格朗日级D型战巡舰作为试验品接受改装,随后获得巨大成功。采用73倍径133毫米舰载炮而其余性能略微提升的拉格朗日级F型战巡舰马上成为炙手可热的海军标准配置,总共有超过400份订单从外界输入大陆工会,其中巴菲特订购200艘,阿斯拉蒂订购150艘,私人、企业、治安部门等其他非军方机构总计订购50艘。大陆工会保留了拉格朗日级F型战巡舰,只把装备了70倍径130毫米舰载炮的拉格朗日级E型战巡舰提供了出去。
1月20日,大陆联合舰队开始逐步列装新式战巡舰,同时联合统帅部制订了关于从海面上出击,主动防御狄威菲琉斯的计划,代号为“冬至寒流”,预定在2月13日发起。
……
天气非常晴朗,但是基陆雅的心里却乌云密布。
她看到了温蒂在庙会大门口怒气冲冲地离去的身影,也听到了他的怒骂,更感受到了他对庙会的鄙夷。
庙会已经不再是第一次大陆战争那时候的庙会了,这里已经是污秽的发源地,是复辟逆流的巢穴。如果不是父亲的自作主张,基陆雅怎么也不可能离开温蒂的身边的。现在天各一方,温蒂甚至离开了阿斯拉蒂去了大陆工会,那种失落感不是一般的强烈。之前基陆雅还抱着希望,温蒂以他出色的才能进入庙会军事学院根本不是问题,而现在这一切都是泡影。
庙会会长韦斯兰的头发完全白了,他不到40岁,但是看起来简直就像是70岁的人那样老态龙钟。庙会的知名度在锐减,甚至有变成复数的可能性。如果说温蒂的出走会让施蒂芬皱眉头的话,那么赛扬的离去则是在阿斯拉蒂的心口上插刀子。而对此,施蒂芬无法责怪韦斯兰,因为韦斯兰也对这些贵族子弟奈何不得。施蒂芬更不能去责备这些达官贵人的后代,因为那相当于否认阿斯拉蒂的价值。曾经,它就是为了消除等级制度和人权践踏的正义之剑,现在这把剑如果说没有生锈的话,它就应该自己砍断自己。
施蒂芬万般无奈,只能任凭事情自然发展,看着大陆工会在文武双雄的协力之下一跃而成为大陆最顶尖的科技与军事的核心,巴菲特和阿斯拉蒂只能逼着自己去努力跟上它的节奏和步伐。现在海军大臣西里尔已经操碎了心,因为几乎每天都有从舍伍德实验室发布的更新通知,拉格朗日级E型战巡舰经过不下20次的细节改进,每一次都是一次小小的加强和大大的费时费力。而阿斯拉蒂军情处推断,这些更新的发布比舍伍德实验室真正完成更新并检查无误的时间,至少晚了24小时。
你可以认为赛扬是故意在折腾大陆海军,但那又怎么样?每一次的更新都合情合理并且也可以马上通过测试来证明更新之后的性能提升,你可以不采用吗?本来使用的就是基于赛扬提出的一大堆技术所研制的战巡舰平台,你敢说自己比研发者本人更清楚这些战巡舰的性能和可改进点及其方法?显然,想在战时提高获胜的机会,现在除了闭上嘴耐心接受以外,别无他法。
“不服来辩。”这就是舍伍德实验室的态度,很简单但是很有效地回敬了所有的质疑。
基陆雅看着窗外说说笑笑的那些学生,鼻子一酸,眼泪就挂在了脸上。这时候一双手从后面抱紧了她。
“亲爱的阿雅,不要悲伤了,这就是战争。”说话的是帕特里克·莱迪·阿斯拉蒂伯爵,他是莱迪公爵的弟弟。
这个30岁出头的大叔想的是和所有贵族老爷们一样猥琐下流的事情,只不过他有更好的自制力没有表现得非常过火罢了。但是基陆雅可以发誓,她能嗅出这个混蛋骨子里的那种丑恶嘴脸所散发出来的恶臭。这一会儿肆无忌惮的揩油就是最蹩脚的一种证明。
“请你自重,莱迪伯爵。”基陆雅挣脱开了帕特里克的束缚,走到一边去拍了拍身上的制服,好像这一阵的拥抱都玷污了她的清白。
帕特里克笑了,他知道基陆雅在困扰什么,而征服这样焦虑的纯洁少女,就是他最大的嗜好,就像现在这样掐断作为窗台装饰的花盆里面的这朵玫瑰花一样。
“他是一个叛徒和胆小鬼,亲爱的阿雅,你知道他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去,也知道他在国家最需要他的时候逃避。”帕特里克非常激动地说道,仿佛他就是那个伸张正义的无畏勇士一样。
“他不是,你这样的人完全就不了解他。”基陆雅回答道,她转身就走,但是马上被帕特里克拉住了。
这时候,基陆雅才想起来,今天似乎是休息日,那些学生之所以嘻嘻哈哈的,就是因为今天是休息日,可以去庙会外面放松放松。那么,帕特里克表现得一反常态地亢奋,大概就是因为他知道今天是他不容错过的一个机会吧。
什么机会呢?显然,是夺取基陆雅清白的机会,是把这个一直以来桀骜不驯的女孩变成任人宰割的女人的机会,是通过这个和温蒂曾经有着战友关系的女孩从精神上去报复那个傲慢地侮辱了所有庙会学生的温蒂的机会。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是一个满足帕特里克一直以来单手扶墙所积累下来的欲求不满的兽心的绝佳的机会。
不等基陆雅反抗和出声,帕特里克就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胶带封住了她的嘴,然后像章鱼一样地顺势封住了她的四肢和所有可动的重要关节。然后他就像是一个拉肚子的人那样,忍住一种随时都可能爆发的原始的冲动,一件件地脱下基陆雅的衣服扔开,同时剥皮一样地剥下了他身上的伪装,露出了他的本性。
基陆雅在绝望中挣扎,她知道自己已经完了,知道自己这辈子的价值也就到此为止。这之后,她将变得同样肮脏,甚至是很快就向这个可悲的世界妥协。温蒂所在的光辉的世界,已经和她相行渐远,她和他绝不会再有交集,从此以后互相忘却。一个将成为巅峰中的巅峰,另一个则永远地埋没在黑暗中。
她闭上了眼睛,决心去面对自己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她的堕落的时刻。
“我**大爷!狗娘养的混球!”这一声怒骂惊醒了简直处于梦魇中的基陆雅。
随着这一声炸雷般的吼声,基陆雅看到一个穿着副官制服的年轻人,用窗台上的那个花盆狠狠地砸破了这条色狼的脑袋。帕特里克狂吼一声,既然龌龊的事情被看见了,他也就横下一条心,必须杀人灭口了。好歹也是伯爵,和莱迪公爵是兄弟关系,怎么也可以遮掩过去的。于是帕特里克和这个副官扭打在了一起,基陆雅马上环顾四周寻找求援的对象。
这个梦中般的身影,闪过基陆雅的眼前,冲到帕特里克的正面,只一剑就割碎了他的两个膝盖骨。然后帕特里克像野兽般地哀嚎着,横着躺在了地上,同时从双膝流出来的粘乎乎的关节积液和血水弄脏了整个地板。
“安弟,把这个人给我固定到庙会广场上面去,我要给这里的所有人上一课。”温蒂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了一种不可动摇的意志。
“是,长官!”安弟把帕特里克当作一条狗使得,拖了出去。
温蒂低着头,尽量不去看近乎全身裸露的基陆雅,先解除她的束缚,然后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基陆雅重新穿好。他在这个过程中没有正视基陆雅的眼睛,因为她一直神情恍惚地在这么问他:“你是来救我的吗?是来带我走的,对吗?”
他不能骗她,因为他这一次过来本来是打算来带走基陆雅的,因为他被安弟说服了,这个好女孩不能就这么毁在庙会里面。但是他怎么能说,自己的来意并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而是因为旁人的劝告呢。
而基陆雅则认为,温蒂默认了。
温蒂这一次带来了一个班的士兵,他在广场上当着所有围观者的面,演示战场上是如何战斗的。实验的对象,就是这个光天化日之下**未遂的伯爵。阿斯拉蒂记者、其他贵族、附近的官员,都前来围观,而且没有人敢上来说什么,因为2辆SpA-4-120C就停在附近。都知道这是大陆工会的限量版自推进火炮,也知道来者何人,更清楚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今天,你们有幸听我的课,而我只需要很简单地回答你们就行了。”温蒂说着,拔出他的佩剑,指向天空,大声喊道,“全体准备!”
士兵们齐刷刷地给后装枪装填弹药,然后举起了,对准前面不到10公尺地方的那个目标。
安弟开始列数帕特里克的罪状,并把指控书钉在了旁边的地上,帕特里克被反绑着手,跪在地上正对着行刑者们,他的嘴巴被好几次结实的胶布给封住,拼命想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审判会兼刑场。
听到通告的同时,莱迪公爵、莱迪公爵小姐、韦斯兰会长几乎是同时赶往庙会广场。
“那些踩在别人头上的人,享受着别人的牺牲所换来的美好的人,忘记了过去也放弃了人性的人,他们的下场,就是这样。”温蒂像是诵读诗歌一样,把佩剑向前方一挥,“开火!”
非常整齐的一阵排枪,伴随着周围女性的尖叫和男性的惊呼以及一阵阵的大口大口地吸着冷气的声音,然后胸部遍布十几个血窟窿的尸体倒了下去。与此同时,刚刚赶到的那三个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温蒂扭过头,看着瞠目结舌的莱迪公爵,扫过浑身发抖的莉莉丝公爵小姐的脸,盯着满头大汗的韦斯兰会长,就说了一句:“还有疑问的,上前一步。”听了这话,莱迪公爵马上挺直了身子,怒气冲冲地打算迈步,但是温蒂随即的一声“全体准备”把他吓了一个趔蹶。随即,温蒂再一次问道:“还有人有疑问吗?安德生公爵,你有疑问吗?”
这一次,安德生才听清楚,温蒂用的是非常严厉的,充满杀气的,反问语气。言外之意再简单不过了,逆我者,杀无赦。
凭温蒂带来的这一支人马和装备,屠城不是问题,只要他愿意,庙会卫队的几万人可以在今天以内变成孤魂野鬼。安德生只好抱着莉莉丝,恶狠狠地盯住温蒂。
“你给我小心点,安德生,”温蒂走过安德生身边的时候说道,那声音像是一股寒气似的钻进了他的耳朵直达灵魂深处,“阿斯拉蒂的毒瘤,我他喵的要一点点地连根拔起,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例外。有本事,来咬我啊。”
当初里德尔对温蒂的凭借没有错,他是一个魔鬼,在特定时候他可以比撒旦更加让人胆寒。他的最普通的威胁,在人看起来,也是绝命的战术和恐怖的催命符。安德生只能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找机会铲除这个真正的恶魔,但是留给他的时间不是太多了,因为莉莉丝已经因为过度的惊吓和震撼而对温蒂产生了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情感。
“最强的人,才配拥有我的全部。”这就是莉莉丝的内心真实想法。
……
基陆雅受到的打击和富有戏剧性经历实在是摧残了她的整个身心,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玛丽安公爵在听说了庙会的事情以后因为情绪激动而出现心肌梗死,就此结束了他充满疑惑和遗憾的一生,而这对基陆雅而言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但是另一方面,基陆雅现在完全是孤身一人了,她在得知父亲病死的事情以后并没有觉得过于悲伤,因为谢菲尔德公爵从前心脏就不好,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只不过基陆雅没想到会这么快。现在基陆雅完全可以下定决心了,跟随温蒂,永不离弃。
温蒂对这档子事情完全不知情,尤其是基陆雅对他的感情。他只觉得基陆雅有可能因此感谢自己,至于别的,他因为不清楚自己在基陆雅心中的地位或者说他不愿意正视这件事情本身,所以采取的比较消极的应对态度。正好基陆雅养病是一个缓冲期,温蒂也可以借由冬至寒流计划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毕竟,和安德生交恶不是一件好事情,现在开始他每时每刻都要提防自己的背后了。不过,大陆工会内部是相对来说非常安全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又大陆工会内部人员监控的,阿斯拉蒂和巴菲特的人不容易混进来。再说了,斯杜尔特现在出面庇护温蒂,安德生想动温蒂,首先就要问问斯杜尔特答不答应。本来就是曾经的敌人,动起手来绝对是不可能手软的。
244年2月13日,代号“冬至寒流”,联合舰队总计40艘战巡舰将作为第一攻击梯队,开始实行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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