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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鸟一去不返

知更鸟一去不返

“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外面?”

“很快了,特蕾茜,再忍耐一下,好吗?”

自记事起我就没有离开过这座高塔,偶尔会和不远处松树顶的灰鼠对望,它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么高的地方,我好奇它为什么可以自由的奔跑跳跃,我的心脏连普通的跑动也承受不住,母亲说,我的生命相比普通人要更脆弱得多,成年以前都禁止离开这个房间。

母亲十分宠溺我,无论我提出何种任性的要求她都会答应,唯独不允许我出去外面,这座塔很高,它隔绝了野兽毒虫,也隔绝了我与广阔世界的联系,我满怀期待着成年的那天,可以见识见识外面丰富多彩的天地。

许多年前,我有过一个朋友,初春的早晨,迷路的知更鸟落到我的窗沿上,它悦耳动听的歌声唤醒了我,似乎在问我,

“女孩,女孩,你为何,住在这里?”

我试图为它解答,它却飞走了,我被它讨厌了吗?它是除了母亲以外第二个到访我房间的客人,因为它突兀的离去,我哭了一整天,令我惊喜的是,第二天清晨,它又来到这里,后面它经常来,我会将吃剩的麦粒与面包渣分给它,我们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可某一天起,它却再也不来了,母亲安慰我说,明年的春天它或许还会回来的,我期待着与它再相见,等了一年,又一年,我终于确信,它再也不会来了,永远离我而去了。

为了纪念唯一的朋友,我请求母亲教我唱歌。

或许是看出了我长久的孤独,母亲花更多时间来陪我了,我很高兴,因为母亲会讲许多外面世界的故事,世界上存在着许许多多的人,母亲的故事里,好人总是美丽的,坏人总是丑陋的。

明天就是我的十五岁生日,我终于要成年了,母亲高兴得在我面前哭出来,她要为我准备很多礼物,因此明天会晚些回来,漂亮的新裙子,美丽的玫瑰花束,我喜欢吃的零食,最珍贵的礼物是,她要带我离开这座高塔,去外面的世界。

母亲早早出了门,我心情好极了,趴在窗边放声歌唱,欣赏着塔底永恒不变的玫瑰。

“特蕾茜,我亲爱的特蕾茜,放下你美丽的发辫来。”

这不是母亲的声音,我眯着眼朝声音的源头望去,一个衣装华贵的青年正朝我挥手,好高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母亲以外的人,他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应该不是坏人,故事里的坏人总是丑陋恐怖的模样,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问他,

“你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

他提着手中的东西微笑着回答,

“特蕾茜,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她要我来找你玩,你看,我还带了你最喜欢的糖果薄饼。”

他竟然知道我喜欢吃的东西,是母亲告诉他的吧,母亲要他来当我的朋友吗?是生日礼物的一部分?我开心的把辫子放下去。

他进到房间来,放下一捆绳索,根本没有什么薄饼,他拉起我的手,脸贴近过来,

“你真美丽,特蕾茜,你的歌声就像知更鸟一样……”

“谢谢!”

我迅速把手抽回来,不知为何,与他产生肢体触碰会让我有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他似乎非常不悦,试图再度拉住我,

“别这样,特蕾茜,你那么美丽,不能这般失礼。”

“抱歉,先生,我不太明白外面的礼仪,只是这样会让我很不舒服。”

“是吗?没关系,我会好好教导你的,别后退呀,特蕾茜,来玩个有意思的游戏吧。”

他不紧不慢的靠近我,我步步向后退,第一次感觉这间屋子如此狭窄,我无处可逃,跌坐在床上,他按倒我,紧紧摁着我的双手,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他笑得更加放肆,手腕被他捏得很疼,我眼泪流了出来,

“好疼!我不要跟你做朋友,请你马上离开。”

“那可不行,让我们更坦诚的相互认识吧,美丽的特蕾茜。”

他死死压在我身上,粗暴撕开了我喜欢的裙子,有什么坚硬的棍状物抵在我的大腿内侧……

那武器硬生生捅进我的身体中,下身被人残忍的撕裂,像是被野兽的尖牙撕咬啃噬,自下而上的剧烈疼痛传遍全身,如浪潮般一阵又一阵的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我颤抖不已,眉头拧成一团,想求饶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唯有痛苦的呻吟呜咽着,止不住的泪水浸湿了枕头,

好疼……好疼……

我好害怕……

妈妈……您在哪?

救救我……我好害怕……

钻心的疼痛模糊了时间概念,不知道经过多长时间,他终于从我身上离开,我的四肢瘫软无力,眼泪早已流干,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宝贝,你的身体太棒了,我美丽的特蕾茜,你比外面那些丑女人好上千倍,我会再来的。”

他穿好衣服,将绳索一端的铁钩扣在窗沿,顺着绳索滑下去,若是扳开铁钩,他一定会摔死的,我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却滚到地面,我的双腿间满是鲜血,因疼痛而不停颤抖着,我用手肘撑着,一寸一寸拖着身子爬过去,只要我弄掉铁钩就能杀了他,好不容易爬到窗边,艰难的伸出手去,还没触碰到,铁勾就弹开飞到窗外去。

趴在窗台上望着他消失在松树林中的身影,一种可怕的绝望自心底油然而生。

我躺在柔软的丝绒垫中,双手握着母亲引以为傲的美丽发辫,我害怕死亡,可比起死亡,我更不愿带着苦痛的记忆活下去,发辫渐渐越绞越紧,我开始感到无法呼吸,视线变得模糊,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

我惊恐万状的醒过来,大口呼吸着空气,胃里翻江倒海,污秽肮脏的未消化物从口中喷涌而出,遭罪的是我身旁的蔷薇花丛,直到胃里吐得什么也不剩,我依然不断干呕,酸臭粘稠的消化液挂在嘴角。

我摘下戒指躺倒在地,茫然的望着朦胧天空,颤抖着伸出手掌心有余悸的抚摸小腹下方,还好什么也没坏,那种过分真实的剧痛与窒息感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真切体会到自己死过两次了。

从塔顶下来后,我向魔女询问所需的信息,遗憾的是,这是属于领主狩猎场的深处,极少有人能越过遍布危险松树林迷宫来到此处,贵族们来时也仅仅只是在外围打猎一些兔子或小鹿,普通人更不敢冒着被送上绞刑架的风险踏入猎场,因此,魔女并不知晓是谁犯下了此等残忍的罪行,她在外出时也从未向人提起过跟特蕾茜有关的任何事物,前几日她也向镇上的盗贼公会发布了委托,可第二天,调查的盗贼便死于非命。

我怀揣着一丝侥幸在塔底寻求线索,可绕来绕去什么也找不到,真烦躁,我想吃块甜的东西来冷静一些,却在兜里的糖果中摸出了那枚猫眼石戒指……我忘记归还给伊莎贝尔大人了,那天摘下之后便顺势放进了兜里,不过,也不算坏事,比起慢腾腾的找寻蛛丝马迹,直接看一看凶手的脸更方便明确目标,不过,要再度体验死亡还真是糟糕。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戴上戒指,与上次温和的梦境不同,戒指戴上的一瞬间,大量散碎的记忆片段冲击着我的脑海,各种画面闪烁跳跃,使我立即晕倒在地,特蕾茜的灵魂记忆,我爱丽丝•罗温照单全收,可怜的特蕾茜,不是美丽招来了罪恶,是罪恶盯上了美丽。

我不会忘记青年的那张脸,我要剥了他的皮,剜出他的眼,割下他的舌,我会用能想到的一切苦痛折磨他,梦中的事情不能告知魔女,她整个人的精神已如风中残烛,不能再加深她的苦痛,先去最近的集市打探有关青年的信息吧。

庄园外围,乖巧的小母马还等候在这里,我与它面面相觑,随即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的笑了笑,我不会骑马!!!呜,贝拉小姐……

我不得不重新回到塔顶求助贝拉,想起离开前一本正经的豪言壮语,真是万分羞愧,我不敢看特蕾茜的身体,便跪在地上与贝拉小姐一起闭上眼祈祷。

祷告结束,贝拉小姐骑马带我回到集市,此时是正午,集市里人潮拥挤,我担心贝拉小姐会被人认出来,她现在可还是个通缉犯,就开了一间旅馆让她在里面等候,喂过马儿,我便在集市中找寻可以打探信息的人。

晃来晃去,我在一处冷清的摊前停下,身躯矮小佝偻的老妇人守着一桶炖汤,与其他热闹的临时摊位和行商不同,大概是当地的穷苦人,她牙齿残缺言语模糊,结巴的向我介绍商品,舀起一勺给我看,里面有豆子,洋葱,卷心菜,芦笋,满满一桶的炖汤,与热闹的集市相比,真是寒酸的商品,付过钱,她用木碗给我盛得满满当当,些微吃了几口,也难怪卖不出去,汤里没有加任何香料,我到附近的行商处购买了一小包廉价香料,不得不说这里的香料实在太贵了,我说服老妇人将香料加入桶里搅拌,她尝过后眼含泪光,不停对我诉说感激之情,我请她帮帮我,我正在找一个人,向她描述了梦中青年的衣着,面容,个性,语气后,她指了指远处的山坡,那是领主的宅邸。

我又向不同的本地人打听,得出的结论都出奇一致,青年是领主的次子,因为嚣张跋扈荒淫无道的性格,在这片土地上可谓臭名昭著,可人们又不敢反抗贵族,但凡是附近年轻漂亮的姑娘,都难免遭他毒手。

“喏,他就在那里呢。”

我顺着当地人手指的方向看去,虽然换了身衣服,但是那张罪孽的脸我可记得一清二楚,他坐在神明雕像下的水池旁倾听吟游诗人的歌谣,旁边还有两个身着甲胄的随从,有点麻烦啊。

我回到旅馆,

“贝拉小姐,可以拜托你再帮我一件事吗?”

看来是担心我会让她去做坏事,贝拉疑惑的问,

“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我摘下她的兜帽,

“请你在雕像下的水池边走一圈,然后去附近没人的偏僻巷子。”

“嗯,只是这样的话没问题。”

看来贝拉小姐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自己究竟是有多美丽,虽然不甘心让别人看见这份美,但我愚笨的脑袋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捡了根顺手的木根藏在角落里远远看着,毫无疑问,青年盯上了贝拉小姐,他支开随从悄悄尾随在贝拉后面,我则不远不近的跟在他后面,贝拉小姐遵行我的示意拐进了阴暗且无退路的巷道,青年明显高兴的加快脚步,我也快步跟上去,顺便确认周围没人,在他即将拐进巷道时,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敲了他一闷棍,他像被雷电劈中般哼唧一声直挺挺的倒下去,李安嵐讲过这样的故事,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抓紧时间绑住他的手脚塞进麻袋里,嘿咻!……我搬不动。

“嘿嘿,贝拉小姐,帮帮忙。”

我们把麻袋扔到马背上,骑马返程,因为增加了一个负担,马儿的奔跑速度明显慢不少,我拍了拍马儿的背说,

“对不起呀,再努力一下,待会我给你找好吃的。”

回到莴苣庄园时已到傍晚,贝拉小姐轻扯我的衣袖,

“爱丽丝,你会杀了他吗?”

我握起她的手,吐舌头傻笑一下,

“真是的,贝拉小姐,我们不是说好了嘛,你什么都不会知道,再为特蕾茜做一次祷告,好吗?”

她点点头去爬绳梯。

我拜托魔女将小屋的地窖清空借我使用,生拉硬拽好歹是把麻袋拖到地下室里了,解开麻袋,他还没有醒过来,我不会把他敲死了吧?试了试鼻息,很好,还活着,我用铁链将他牢牢捆在木桌上,接着回到上面的小屋,魔女焦急的问,

“他就是害死特蕾茜的人吗?”

“没错,那么,我简单问一下,您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替您动手?”

魔女咧开嘴笑起来,眼泪却再次流出,毫不犹豫的回答,

“非常感谢您,爱丽丝小姐,就由我亲手杀了他吧。”

“好哦,但我也想发泄下,可以让我参与吗?”

“嗯,当然可以。”

魔女端着烛台,我提着大包工具,进到地下室里,桌上的罪人还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算了,无所谓,还活着就行。

我用羽毛笔沿着他脸的轮廓画出一圈虚线,接着拿出锋利的刀片仔细的沿着线条裁下去,腥臭的血液滴到我手上,似乎是因为皮肉之苦,在我刻完一圈时,他醒过来大声吼叫,

“痛死了!你在干什么?这里是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是爱丽丝•罗温,我不在乎你是谁,好心提醒一下,别乱动哦,不然会更疼的。”

我将指甲抠进他下巴裁开的缝隙间,捏紧后朝上用力一扯,他的整张脸被我活生生撕下,虽然没有经验,但我还是自认为剥得利落完美,他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哎呀,这样可不好,声音太大的话,会打扰到塔顶的贝拉小姐,他血肉模糊面目狰狞,圆溜溜的眼珠暴露在外,我拿起一把餐叉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认识这把叉子吗?”

没了那张英俊虚伪的脸,不过是个丑陋恶心的家伙,

“别得意忘形了!我决不会放过你!父亲肯定已经派人来救我了,我发誓会用最狠毒的方式把你折磨至死!”

我没心情理会将死之人的狂妄,笑着说,

“这是特蕾茜吃饭用的叉子哦!”

他听见这个名字时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我将叉子抵在他眼珠下方,他忽然开始慌起来,像个泄气的皮球,那股嚣张气焰瞬间烟消云散,

“你要做什么?等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等等!不要!”

在他的哀嚎声中,我将餐叉用力戳下去搅了一圈,完整的将一只眼珠取出来了,另一只眼就留着吧,失去眼皮,他能更能看清楚我要做什么,他若是不好好看着就没意思了呢,除了血腥味外,好像还有什么臭味飘出来,我往下看去,这家伙不停颤抖着,已经吓尿了,把魔女小姐的桌子都弄脏了,真是没有礼仪,他开始哭起来,

“求求你,放了我,钱!我家里有很多钱!我父亲是这片区域的领主,财富,土地,奴隶,权位,只要放了我,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怎么样?放了我吧?”

魔女小姐倾斜烛台,滚烫的烛油滴落在他无皮的血肉与无瞳的眼窝中滋滋作响,

“那么,我要我最爱的女儿特蕾茜活过来,你能给吗?”

“……”

我一手拿短刀,一手拿钳子,

“看来二位谈不下去呢。”

我用短刀撬开抵住他的嘴,被烛火烧红的钳尖紧紧夹住他的舌头拽出来,从短刀上扯过,锋利的刀刃整齐的切割下舌头,抽出短刀,我将取出的那只眼珠塞进他嘴中,他剩下的一只眼清楚的看着,没办法闭上眼,剥下来的脸皮也揉成一团塞进他嘴中,他胸膛急剧夸张的起伏着,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看来要到收尾的时候了,我接过魔女小姐手中的烛台,把短刀递给她,她双手握紧刀柄,疯狂反复插进青年的身体里,肮脏的血溅得到处都是,

“去死!去死!去死!哈哈哈哈……”

对嘛,这才有点魔女的样子。

我举着烛台靠在墙上计数,四十一刀,四十二刀,四十三刀……好厉害,魔女小姐体力居然这么好,她还没感觉累的样子呢,欸?刚刚我数到多少来着?算了,重头开始吧,一刀,两刀,三刀……

终于结束了,她似乎用完了全部的力气,已经到半夜了吧?我靠着墙都快睡着了,木桌上的东西,已经没有可以称之为人的形状了,不过,魔女小姐插的部位基本集中在上半身,离开地窖前,算是我的恶趣味,我把短刀插在了他的下半身的那根玩意上,可惜他现在既看不见也体会不了,只怪我想到的时间太晚。

临别前,魔女小姐将报酬放在竹篮里交到我手中,再次真诚的对我们致谢,竹篮里面是两瓶药水,几根成熟的莴苣,一包莴苣种子,以及大概是记录了魔女小姐与她母亲两代人魔法研究成果的一叠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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