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的目光顺着父亲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箱子,乍一看可能会忽略掉,但是仔细看到话就会发现它绵密的包漆以及密密麻麻的的金色装饰。
“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快打开看看吧。”父亲笑着说到。
菲特好奇的走了过去,蹲下身来仔细查看这个神秘箱子。
近距离观察以后菲特才发现,上面的金色纹路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多更复杂,不像是只是为了装饰的目的。
在箱子的前后左右上下摸索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在上盖板找到了一处可以活动的机关,按下机关后,一阵齿轮旋转契合的声音响起,箱子如同变形金刚一样自动向两侧展开,露出里面隐藏的内容。
菲特兴奋的目光从刚刚外壳展开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期待的看着中间的位置,在看到内部隐藏的真正事物时更是惊讶的险些忘记了呼吸。
菲特敢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活到现在为止见到的最美丽的少女了,穿着轻纱完美的身体静静的躺在黑色的天鹅绒丝垫上,雪白的肌肤美的不像人类,小巧的双手交叉叠放在小腹之上,微微起伏的胸口上盖着两缕银色的发丝,精致的小脸上有着绝美的五官,尽管双眼紧闭但是纤长的睫毛已经足够令人遐想的了……
盯着她的脸过了好一会,菲特才清醒过来,随即大口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转过头来,震惊的问向那个男人:“父亲,这是…这是真的活人吗?…还是…”
男人依旧笑着,回答道:“这既不是活人,也不是尸体,是炼金术的最高成就之一,机械炼金人偶!”他顿了顿以后,用更加骄傲的声音说到:“这可是花了我很大功夫才弄到手的,是帝国科研部的最新试验品!”
少年回过头来看着箱中的少女,满眼的不可思议。菲特伸出手指,试探性的碰了碰少女的皮肤,指尖传来的与真人无异的嫩滑与弹性触感却让他难以置信,心中掀起来波涛“明明街上行使的还是蒸汽机车,但机器人的工艺却能达到这种程度了吗?这是科技树歪到哪里了啊。还是说这是借助魔法的力量,造成了这个高科技低生活的蒸汽朋克式社会?”
看到儿子呆在哪里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斯特姆,也就是菲特的父亲,嘴角骄傲的笑容越来越高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心中想的具体是什么,但从神情也能看出来是极度的震惊,于是他轻咳了两声,把菲特从呆滞的状态唤醒了过了,然后说到:“你有所惊讶也是正常的,毕竟父亲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没想到帝国最先进的工坊竟能做到此等水准的炼金成就,但也即便如此,实际上也只是个有瑕疵的初代试验品,所以才能让我捡漏。”
但斯特姆又话峰一转,补充道:“不过即使在他们哪里算是失败品,但也比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任何机械人偶要高出几个量级了,足够日常生活中的各种应用了。以后就由她来照顾保护你并教导你炼金术的基础知识了。”
说完他指了指门外,继续道:“那事不宜迟,现在你就带着她去地下的魔法工坊里签订主仆契约吧。”
说完将手旁书桌上的一张纸抽出递给菲特:“这上面写着仪式所需的魔法材料配方和吟唱词,对了,吟唱词是用索斯瑞语记载的,你应该能读懂吧。还有,记得之后去魔法集市上把用掉的材料再买一份放进仓库。”
菲特接过纸张后,父亲就离开书房了,准备先一步到地下的魔法工坊等待。
回过神来,菲特看了看手里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一部分能看出来是规整的打印体,一部分则是明显的手写体。大部分内容是用人类通用语写的,而用双引号包含的少部分内容是用一种更复杂的文字——索斯瑞语来书写的。
索斯瑞语是一种古老的语言,能够帮助人类沟通神秘,也就是将自己与世界建立起神秘学联系。同样,想获得神灵的注视或回应的话,就必须用正确的仪式配合能沟通神秘的语言祈祷才行。
与之有相似功能的还有龙族语,精灵语,海灵语和魔族语,只不过索斯瑞语是人类发明的,对于人类来说最易于学习。所以也是每个魔法师、炼金术士和神灵信徒的必修语。(当然绝大部分神灵信徒只需要记住他们信奉神灵的尊名的索斯瑞语读法即可)
作为贵族家的长子,菲特自然也系统性的学过索斯瑞语,看着纸上的文字,脑中逐渐回想起来对应的知识。
确认能看懂以后,菲特将纸叠了起来。
折叠时菲特才注意到,这张纸的特殊之处,它比普通的书籍纸张要厚不少,但比起牛皮纸又要更加柔软,应该是什么异世界特殊工艺制作的纸张吧。
把折叠好的纸张装进裤兜,菲特重新看向人偶,思考要怎么运走她。想了一会以后,我们的主角选择了最大众的一种方法,公主抱。
人偶少女接近1.6米的身高很适合这种姿势,菲特附身弯下腰刚准备行动时,有一个银色的吊坠从胸口滑出,那是一柄小巧的银色钥匙,似乎被自己一直当做护身符戴着,但一下子想不起来具体的来历是什么来着。
因此也没有多想,将滑出的银之匙重新塞回去后,菲特再次弯下腰,双臂分别从少女的肩部下方和膝盖下方穿过,然后一发力将少女抱起。
不知是不是因为少女是机械人偶的关系,重量比少年预估的重了不少。
还是说因为少女闭目沉睡,无法配合所以比较费力?
但菲特无心思考这些,脑海中的思考全被怀中柔软的触感填满,双腿机械性的向着地下室走去,怀中少女赤裸的柔嫩双足随着节奏来回摇摆。
前进的道路很熟悉,菲特感觉眨眼间自己就来到了地下室的魔法工坊,这是一个巨大的空洞房间,地上绘制着许多巨大复杂的辅助魔法阵。
父亲早已在此等候,看到少年到场,于是说到:“你已经是炼金术学徒了,这种级别的仪式魔法应该交给你自己来做,就当是在锻炼你,检测一下你之前炼金术的学习成果。”
菲特点了点头,他已经回想起来了许多自己学过的炼金术知识,作为炼金术职业的学徒位阶,虽然体内的魔法回路只有几条,但用于应付一个契约仪式的魔力还是足够的。
菲特将少女人偶放置在中央的矩形方台上,然后以此为中心按照纸上所说的方式绘制魔法阵。
魔法阵主要由圆形的外框和内部的复杂几何图像以及大大小小的神秘学文字所构成。凭借在地球时做几何题锻炼的空间感和回忆里的炼金术知识,菲特几乎完整的将图纸上的样板按照规定尺寸等比放大绘制到了地板上。
期间所用到的材料有很多,比如用朱砂描绘轮廓,用水银勾勒纹路,用各色红宝石蓝宝石的粉末书写神秘学文字,再在节点处布置完整的宝石……
做好所有的准备后,菲特叹了口气擦了擦汗,然后看向一旁的父亲。男人也笑着点了点头,对这优秀的表现很满意的样子。
之后便是最重要的部分,吟唱契约词、献出献血以及注入魔力。
清了清嗓子后,菲特严肃的用索斯瑞语正声道:
“宣告”
“吾将在伟大存在的见证下与汝签订契约。”(因为索斯瑞语是古语,所以用文言文翻译更为贴切)
看到周围的魔法阵逐渐腾起微光,菲特顿了顿以后继续说到:
“创造与智慧的象征,
理性与本质的化身,
无限进化的源泉,
您是炼金之主,万机之神!”
“我向您祈祷,祈祷您能见证我的契约。”
魔法阵的光芒越来越盛,菲特也能明显感觉到自身体内的魔力正在缓缓流入脚下的魔法阵中。
但菲特此时没时间慢慢观察,他必须马上进行仪式的下一部分。
右手拿着固化了治愈魔法的小刀,一狠心,划开了左手掌心,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顺着手掌流向指尖,然后再从指尖流进人偶少女的小嘴之中。
没时间仔细感受少女嘴唇软糯的触感,菲特紧接着吟唱道:
“思如混沌的人偶啊”
“吾以吾之血立誓,
吾之血为汝之血,
汝之命为吾之命,
吾赐汝新生,
汝向吾效忠。”
“睁开双眼吧!吾之仆从!”
念完最后一个字后,菲特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魔力在疯狂的流逝,但自己的魔力储备却快见底。魔法阵上卷起了疯狂的魔力风暴。
远处的男人此时皱紧了眉梢,心中焦虑的想到“我修改的魔法阵应该没有问题啊,难道是那具人偶的特殊超过我的预料吗?”
菲特在狂风之中也咬牙坚持着,但魔力逐渐见底带来的虚弱感越来越强,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混乱之中,谁也没注意到,菲特胸口的银匙闪过了一缕微光,随机地面的魔法阵被进行了细微的修改完善,这场魔力风暴也逐渐平息。
一滴力气也不剩的菲特瘫坐在地面上。整个地下室的烛火和灯光都因为刚刚的魔力风暴熄灭或是损坏,只剩下穹顶的月光石散发着莹莹的微光。
借着清光,菲特看向了站在石台上的少女,少女的双眼此刻也缓缓睁开,璀璨如红宝石一般的双眸看向少年,粘着鲜血的嘴角轻启,用着清脆柔软的声音问道:“你就是我的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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