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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间章:来自过去的恶意(七)

第十七章 间章:来自过去的恶意(七)

迪拜特愣了一下,父亲他在说什么?

“如果你是怀着这个想法参加比赛,想要以无能力者的身份证明自己比异能者更有用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德里亚兹特拿出了一把染血的匕首,道:“这是一个能力比较弱的革新派手上的匕首,那个人不小心从家族中的某人中听到了关于你作为无能力者打败年青一代最强异能者的传言后,立刻组织起了暗杀,认为强大的异能者能够依靠道具和技巧就能够颠覆一切,最后这个人落得了比死亡更加悲惨的下场。你的胜利让那些企图影响这个由异能强弱决定一切的平衡世界产生了危险的想法,其结果就是让这把染血的匕首出现,革新派开始想要动摇这个社会的根基,保守派为了保持传统开始对革新派进行镇压,你想要获得我的认同参加比赛并胜出,这一切对这个家族来说不单只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更多的是对这个社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听见德里亚兹特这么说自己参加这次比赛的理由,以及产生的后果,迪拜特不禁道:“但是,你教授于我剑术,不就是为了生存下去吗,我也想要成为爸爸你的一份力……”

“没错,我教授你剑术就是为了生存下去,是为了让你即使没有异能,也能像一个低能力者一样在这个社会好好生活下去,既然没有能力就不需要做什么,这就是我对你的期望。”

这一刻,悲伤的感情涌上了迪拜特的心头。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对于父亲来说,只不过是在双亲都是异能者的情况下诞生出来的无能力者,是这个社会的异类和不被需要的东西,即使自己掌握了比西罗里亚帝国和外界人类还厉害的高端电子信息技术,以及打败了年青一代的强大异能者,在外界以及亲人的眼中看来,是影响着这个被保持了数千多年的社会的毒瘤,自己就应该像一个没有异能力的人一样默默的生活下去,不该去为了证明什么、争取什么而参加家族的比赛。

对,父亲对自己的想法就是,作为一个无能力者就该默默无闻地生活下去,不该为了自己的不满而去宣泄什么,努力什么。

紧握的双手无力的松开,迪拜特在父亲的话语中得到了不被期待的想法,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到底我是为了什么才一直活到现在……

最后迪拜特宛如失去了生存意义,如同空壳一般的木偶站在了家族的审判台上,任由家族的大长老们质问、责骂,但再这么对这个失去生存意义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话语能够激起他感情的波澜,同时他也知道了因为关心自己后,唯一为他说情的赫斯提亚娜表姐早已离开了家族,迪拜特在这个家族中已经没有剩余的东西了。

最后的审判结果已经不言而喻,终身放逐出弗瑞兹尔家族,不可以弗瑞兹尔之名自称。

迪拜特走在了大雪纷飞的道路上,他没有前往家族以外的城市,被逐出家族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归处了,这个社会也不会接受自己这个动摇了根基的异类,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只有绝望般的死亡,才是自己最后的结局。

“太过分了。”伊瑟琳对荆小丸经历过的事情感到不甘,就因为是无能力者做出了这个社会想不到的事情,就要遭受这样的惩罚和歧视。“就算是身为亲生父母,也不该这样对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是这样没错,但也因为是这样我才看清楚西罗里亚帝国那无情般的社会暗面,才获得了现在的新面貌,一切也都从这个时候开始……”

走在白雪皑皑的雪原上,迪拜特衣服佝偻的走在了雪原上,他手上的那把锈刀已经沾满了大量的野兽血和灾兽的血,虽然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目标,成为一个绝望的躯壳,但是生存的意志还是驱使他要存活下来,虽然研究表明灾兽的肉类组织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但也要注意不要让血液与灾兽晶核接触,避免产生变异影响。

迪拜特依旧茫然走在雪地上,既然自己面对灾兽自己会因为生存本能进行反抗,那面对大自然的残酷,即便是神之子的神血族也会死亡,所以面对冰天雪地的环境自己冻死也应该能结束这个已经毫无意义的生命了。

这时迪拜特走到了一个洞穴前,他赫然发现这个洞穴前面的树木已经有他为了不迷路而划下的记号,但是在记忆中刚刚是没有这个洞穴的,居然有凭空出现的洞穴……

一时间好奇心充斥在迪拜特的心头,面对突然出现的洞穴他想着里面是不是会有什么东西,于是在这好奇心的驱使下迪拜特走进了洞穴内,但是迪拜特刚走进洞穴内都发现表面这个看上去很简陋的洞口内部却别有洞天。

洞口内十分的黑暗,但是墙壁上却似乎有什么光藓一样的东西,描绘出了一个个生物的模样,迪拜特定睛一看,是描绘着生命逐渐进化的过程,从一个小小的细胞,一直到成为新生代的各种各样的动物,最终在尽头的边缘,描绘出了一个人形的东西。这个人形的东西十分的奇怪,迪拜特看见这个人形的绘画一半只标注了人的形状,一半却标注了带有光环羽翼、尖尾利爪的模样,难道这是喻义着人的一半有着神和恶魔的象征吗?

走过这个描绘着生物进化的诡异过道,迪拜特来到了一个荒废的古老殿堂,这个殿堂的两侧似乎放置过很多的石像,但是现在这些石像都已经残破不堪,似乎因为时间长久的关系被风化腐朽,但是在这个殿堂的最中央,插着一个造型奇异的刀鞘。

迪拜特看着这个古老的遗迹,他曾经观看过大部分的家族典籍,除了一些最古老的外,没有任何一个典籍有记录过这个遗迹殿堂,这到底是……

“系统重启,已搜寻到符合资格人员,器灵人格载入。”

刀鞘在确认到迪拜特进入这个地方后,开始启动了这个遗迹殿堂,突然间剩余的石像都化作为粉末,然后突然间聚集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像,石像有着八个手臂,分别拿着刀、枪、剑、戟、钩、镰、锤、杖八个不同的武器,在一声不呼的情况下袭向了迪拜特。

“三重击,‘空格(Spacebar)’、‘退出(Escape)’、‘重启(Restart)’。”

迪拜特快速的打出了三重攻击,把石像快半个身体的武器给全部击毁,然后转身开始了更快的攻击。

“四重击,‘启动(Start)’、‘关闭(ShutDown)’、‘删除(Delete)’、回车(Enter)。”

几乎是一瞬间,迪拜特使出最后的数码拔刀流剑术将石像重新化作粉末,尽管取得胜利迪拜特却没有表露出喜悦的感情,反而道:“好弱,如果能使出‘过载(Overload)’的话,我的身体应该就能在这死去吧。”

“你你你,你是怪物吧!”

这个时候遗迹殿堂里出现了年轻少女的声音,迪拜特东张西望都没有看见这个声音的主人,最后迪拜特看见了高台上的刀鞘,才明白发出声音的是这个刀鞘。

“刚刚说话的,是这把刀鞘吗?”

“没错就是妾身,而且我的辈分可是比你曾曾曾祖……反正是数千年前时就已经存在的神器,要好好敬仰我。”

面对刀鞘的话,虽然能明白这应该是古老遗留下来的神器,但是已经失去了目标的迪拜特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很敷衍的说:“好好好,那么神器大人这个地方有没有能够让我战死的石像,麻烦整一个出来好吗?”

刀鞘一听,生气道:“你还要意思说这个,刚刚设置的石像可是在神血族中至少是顶级的,如果不是老头子那些级别的人都要苦战,你居然四五下都把那个最强的石像给打倒了,你到底是谁?”

“我,已经失去了过往的名字,随便你怎么称呼。”

刀鞘虽然对迪拜特的态度很生气,但是他还是认真的和迪拜特谈了起来。“你刚刚的攻击,并没有使用异能,难道是单纯的剑技?”

“是没错,那七招数码拔刀流剑术是我一生最大的心血,原本想要达成我愿望的剑技已经失去了意义,恐怕只能和我一起葬身在这黑暗中了。”迪拜特自嘲的坐在了一旁,面对最强的异能者,自己那毫无特殊能力的纯粹剑技即便打赢了,也没能改变得了什么,唯有这孤寂得像死亡一样的黑暗才是自己最后的归处。

这个时候刀鞘突然间飞了出来并重重的拍了迪拜特的头脑,生气道:“你这小孩在装什么深沉啊,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老是说一些怎么死亡的事情到底累不累啊。”

“你又知道什么,我在家族中已经失去了所有。”被刀鞘这么一说,从离开家族开始至今内心所压抑的感情一下子被迸发,泪水从迪拜特的眼中流出,他悲伤的说:“妈妈她艰难的把我生下,并辛苦的照顾我成长,我也响应了她的愿望成为了一个有能力的人,甚至以无能力者的身份打败了最强的异能者,但是不单只是父亲,甚至是这个国家都在否定我这个举动。明明,我已经做到了,却为什么要否定这一切,难道无能力者改变了自己然后创造出了出人预料的举动,这就是错误吗?”

刀鞘沉默了一会,对迪拜特道:“我不会指责你一个男孩子流泪,因为你说的事情我和被创造出来就一直跟的上一位主人也同样体验过,但是这种事情我不会安慰你说这个社会是错误的,而你的行径是正确的话。”

迪拜特抬头看着刀鞘,没想到这个神器居然说出了这种话。

“你并不是唯一一个是没有异能的人,我的上一位主人他也是没有异能的人,而且在他生命的最后我还被你口中家族里的老家伙们抢走,最后被封印在了这里。”刀鞘的语气中仿佛带着一股过往的辛酸,对迪拜特说:“这个从神的血脉分化出来,号称神之子的种族来说,种族的繁荣建立在了神的后代这个高傲上面,甚至到现在为止已经在所有人的认知中产生了腐朽的感觉。我曾经是数代时间之神的后代中被制造出来的未来神器,曾经的主人他作为无能力者打败了所有的高傲之人,试图想要将种族带向正确的方向,但是遗憾的是他虽然战胜了一切,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不过跟他在一起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挺开心的,因为他已经做到了。”

“做到了?”

刀鞘此刻的语气开始有些变化,跟迪拜特说起关于自己跟上一任主人的事情:“你曾经也感受过吧,作为本应最低层的人突然在一刹那间打败了最强者,所有人本应该认为不可能的事情被打破了,而造成了一切的人也就是你,难道感觉不出什么吗?”

迪拜特被刀鞘这么一说,突然间恍然大悟,愕然的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没错,自己作为无能力者,在所有人的认知中是不可能做到打败最强者的,正如自己父亲所说的既然没有能力就不需要做什么就好。

但那又如何,自己已经不是没有能力就不需要做什么,而是自己已经做到了。

刀鞘的意思迪拜特明白,它的上一位主人在最后并没有计较需要做什么,因为他已经做到了,而后来者超越了前者也是他的祈愿,所以他才会那么的欣慰吧。

“你应该明白那种感觉吧,西罗里亚帝国的人认为自己是神之子而高傲着,但是你作为无能力的人却打败了最强者,在那一刻超越了所有人,甚至是神明的那一刻,就没有任何的感觉吗?”

“哈哈哈。”一瞬间,原本还在悲伤着的迪拜特似乎顿悟了什么,突然豁然开朗的笑了起来,说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欢笑过了。“原来是这样,过去我曾经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同而努力的练剑,总感觉缺少了什么,直到我在和格雷在拼尽最后一口气战斗的时候,超越了一切的感觉,才真正的告诉我活着的真正意义。既然所有人都看我是无能力者,那就超越他们的目光,成为比最强者还要强大的人,我已经超越了一切,神明、修罗、罗刹,甚至是怪物们,既然我能做到,那为什么还要在意不需要做什么,那狗屁的社会结构去他的,我只要证明我最强就好了。”

“哈哈哈……有趣,你是我见过的最狂妄,最目中无人的小鬼,但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就是这个想法才是最好的,想要超越神明那些东西才是你和我该做的事情。”这回轮到刀鞘笑了起来,它对着迪拜特道:“我很中意你,即使很青涩,但那年少轻狂的想法早就是这帮自认神明后代的老家伙们失去的东西。成为我的新主人吧,你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执剑,然后归鞘。”

接下来的事情,迪拜特毫不犹豫的按照刀鞘的说法,最后拿到了这个在西罗里亚帝国中没有任何记录的未来型神器,成为了这个刀鞘的新主人。

“说起来,因为我没有找到过关于你的记录,能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时候刀鞘突然发过,接着在迪拜特面前出现了一个有着普通少女的模样,背后一对机械般的羽翼,头顶戴着一个亮着科技冷光光环的机械天使,机械天使对迪拜特道:“我的名字是数码刀,你可以唤我另一个名字‘阿赖耶识’。但是你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名字,到底……”

迪拜特手持数码刀,拿起其中一个石块快速挥舞,很快那个石块变成了一个石碑,上面被迪拜特刻着“迪拜特·弗瑞兹尔之墓”。

“迪拜特·弗瑞兹尔,过去的我已经在这消失了。接下来我的新名字是荆小丸,我将走上与以前的我完全不同的道路,我要超越一切强者。”

迪拜特,不,此刻应该称呼这个少年为荆小丸,已经舍弃了过去的一切,现在要走上一个完全不同的道路。

“荆小丸……这个名字好怪,就跟你那七招没有任何品味的起名一样,你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没有起名天赋吗?”“要你管。”

两个获得新生的人离开了洞穴,外面的世界依旧不能容纳他们两个异能者眼中的异形,但那也不过是继续浪迹在这个世界而已,只要继续活在当下,就一定能够找到自己渴求的东西,为此将阻碍在面前的东西全部破坏掉吧。

“这就是我遇见数码刀,并新生成荆小丸这个名字的经过了。”

荆小丸说到这里,被数码刀阿赖耶识道:“你还真是没戒心,就这么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给了外人,不过算了,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我也不说什么。”

“阿赖耶识!”听见阿赖耶识的话,伊瑟琳的脸上有些绯红,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发射中心之后开始越变越近,甚至在昨天晚上还差点出现自己告白未遂的事情发生。

正当两人已经边走边聊了十分钟后,来到了一个外表古怪,大门紧闭的门店,这个店铺虽然挂着正在营业的牌子,但是却显得十分的阴森。

“这就是传闻有特殊部件的店铺吗。”荆小丸看了眼店铺的名字,上面写着欧帕兹·德森,荆小丸皱着眉头道:“这家店我记得的网上说老板脾气有些古怪,每次开店只接见一个客人,并且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向客人提供电子部件,对于不符合他同意的客人会赶出去,路过不愿意购买的会被他拉进去,但出售的电子部件却永远都是最适合以及最高性能的,简直是一个大爷店。”

“嗯……其实。”伊瑟琳看着这家店铺,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道:“这是我养父开的店铺。”

荆小丸被伊瑟琳的话吓了一跳,这个大爷一般的店铺老板居然是伊瑟琳的养父,真可真的是令人吓一大跳的事情。

“接下来由我一个人进去吧,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义父他故意放出消息让我过来拿部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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