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手中的阵法闪烁着两重红色的光芒，并不断的旋转着，只见她嘴里轻吐出两个字：“起阵！”
两道红光猛的相撞在一起，此刻的空气凝固住了。
柳平安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洛纤雪也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一息，两息，三息！成了！”苏巧突然兴奋的说道。
“太好了！”柳平安心里的石头终于是落地了。
因为他们已经在这里一天了，苏巧一直在尝试着使两层相同的阵法复合在一起。
在她这次成功之前，已经失败了一千多次了，好在这一次终于成功了。
但一千多次就足以让柳平安震惊了，想他自己虽然是复合阵法的创始人，但复合第二层的时候，足足花费了他一个月的精力。
可这才一天，苏长老居然将第二层的阵法复合成功了？
“苏长老，太棒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堆叠第二层阵法了！我以前可是花了一个多月。”
“是吗？可是只能堆叠第二层还远远不够，我们继续吧！”
“嗯！”
苏巧随即就开始堆叠第三个阵法，还没来得及起阵，阵法轰然破碎，但这也在她和柳平安的意料之中。
苏巧再次布阵，随之而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直到第两千四百多次，她终于成功了。
这一次由三个相同阵法构成的复合阵法稳稳的运转着，而到这里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三天。
这期间苏巧切切实实的体验了复合阵法的玄妙。
起初堆叠第二层的时候，她只是感觉到阵法威势得到了提升，但是随着第三层阵法的堆叠成功。
那种变化就产生了质的飞跃，其蕴含的威势已经远远不是最初的阵法可以比拟的。
如果硬要去比喻的话，复合阵法绝不是那种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加一大于二的。
她没来得及去想太多就直接毁了手中的小型阵法，转眼就在地上刻录了三个一样的聚灵阵。
这里地方狭小，可以说除了聚灵阵可以用来检验成果，其他的阵法都不合适。
“三重聚灵阵！起！”
三个聚灵阵复合在一起的威势如同龙卷般疯狂吸收周围的灵气。
“伤字决！”
苏巧立刻就在上面附加上了伤字决，三重聚灵阵的威力再次得到极大提升，此刻已经不只是地下，连地上的灵力都被拽着往地下涌去。
柳平安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一脸兴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能感觉到如今的聚灵阵已经不是简单的黄阶阵法了，其威势比起玄阶的引灵阵也只差一点点的距离。
看着这场面，柳平安知道成功就在眼前了。
但随着气势缓慢提高，依旧无法突破黄阶阵法的限制，无法达到玄级阵法的威势。
柳平安没有失望，因为他知道这已经距离成功很近很近了！
苏巧再次关闭了阵法，柳平安连忙兴奋道：
“苏长老！你成功了！你堆叠出来的三重聚灵阵威势已经快追上引灵阵了！”
“还没有，你也说了，只是快追上而已，这算不上成功。”苏巧满脸的愁楚，哪怕已经底牌尽出，仍然还差点。
如今看来只有堆叠出第四层的阵法，才有可能跨越等阶。
可时间已经不允许她一遍遍去尝试了。
她掌握第二层只花了一天，而堆叠第三层却用了三天，再这样下去哪怕是一个月她也没办法堆叠出第四层。
她能准确知道时间，是因为在她感知起阵的时候，总感觉有股莫名的力量推着她往一个方向走。
这种感觉不仅告诉她何时能成功，也告诉她成功后的阵法威势到底如何。
所以她才坚信，哪怕自己全力去感知第四层，那也需要一个多月。
眼前的柳平安生命只剩一个月不到，她没时间了！必须要做出点什么！
可一番思考无果后，她失落的说道：
“对不起，明明只差一点。”
柳平安明白苏巧为何要道歉，轻声笑道：
“谢谢你，苏长老，这四天其实是我整个人生中度过最开心的时候。”
“以前我都是一个人研究阵法，哪怕我将成果给他人看，他们都是以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仅仅是因为他们都做不到，可是您却可以。”
“您证明了我的研究不是徒劳，不是无用功，所以...已经足够了，谢谢您。”
柳平安此刻彻底释怀了，他知道他的猜想没有错，只要阵法堆叠的层数足够，那就足以突破等阶。
如今只要等待苏长老掌握第四层复合阵法，一切就可以了，可这一天他貌似看不到了。
只见柳平安身体轻微晃动了两下，便止不住的栽了下去。
“啪！”的一声，柳平安倒在了地上。
“嗯？柳平安！主人，柳平安倒下了！”洛纤雪焦急的喊道。
苏巧也是心神一怔，赶忙来到对方身前，将其扶起。
令苏巧诧异的是，她居然感觉不到对方的体重，连他的皮肤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
“柳平安！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苏道友，让我来吧。”
苏巧扭头看去，只见柳三叶提着一盏烛灯缓缓走了过来。
“唉...”
“柳道友，柳平安这是怎么了？”
“他寿元将近而已。”
“怎么会呢？他不是还有一个月！”
柳三叶摇了摇头，托着柳平安的脑袋将其抱起。
“从一年前开始，我就禁止他使用灵力了，他每使用一次，生机就会被夺走一部分。”
苏巧听着柳三叶的话，想起了她让柳平安在棋子上刻录阵法的事情，这一切的原因是她造成的？
她茫然的看向柳平安抱着的那个瘦弱身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的，这样自己就不会...
“苏...长老...没事，我很开心。”柳平安艰难的说道。
可这反而让苏巧更加难受，看着眼前这个认识没几天，但才华横溢的少年，心情瞬间低落至谷底。
而且这种伤心的心情，她总感觉似曾相识，但当她试图去回忆时，大脑却传来了一股剧烈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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