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露拿起魔典,藏进衣下。作为一位优雅的魔女,藏书的地方可是秘密。
来到一楼。拜布兰妮所赐,正门口已经聚了一堆人,对于天降一扇被踢变形的门很是好奇。正门走不通,只好走后面了。
本来保险起见,该放把火烧了这里才对,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但现在有些下不去手:一是屋子都离得很近,波及无辜的街坊邻居实在是太罪恶了;二是这里除了一些没啥用的私人物品,还有不少宝物——前任店主留下了不少书籍、魔法材料、工艺品,虽然称不上稀世珍品,就这样烧没了也太可惜了。
那天的记忆稍有些模糊了——那个矮自己一头的男性圣精灵,说着“终于有倒霉蛋了”的怪话,把钥匙丢给了希露,接着开心地喊着“老子要回家了”跑出了门,从此再没见过他。
虽然不记得他叫啥了,但也许还会回来的吧。这样想着,希露走到一个玻璃展柜前,一拳砸了个稀碎,顾不得手上的伤,将一只金黄的罗盘取了出来。
“借你宝物一用,不知名的好心人。”说着将罗盘放进其中一只布袋。
门外议论声越来越大,还有人从破碎的窗边探出头来扫视屋内,看这架势一会儿就要有一堆人冲进来理论了。
希露不敢再逗留,绕过一段漆黑的小路,来到后门处。
尘土漫天,蛛网遍布,门锁也生了锈,希露不禁有些皱眉。下一秒,可怜的门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后院里只有杂草,长得比希露还要高一头——前任店主好像在这里搞了个什么果园。能在沙漠里长出这么离谱的杂草,属实有点过分了。
胸口一阵绞痛。希露抹了一把嘴角,虽然还在流血,但大部分已经干了。似乎随着布兰妮死去,诅咒也在缓缓消失。
当下的难题,就是该往哪跑了。从探测魔力的结果来看,已经有人进屋了,里面还混着明显气场不一样的家伙。要再遇见刚才那种硬茬,自己就要和卡妮娅在这里殉情了……
殉情是什么了啦!
希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快,她发现墙的另一边有动静。
“从魔力构成来看……是一匹马。”
希露确认了一番位置,手伏在砖墙上,立刻展开蓝白色的纹路,如苔藓般爬满墙壁。砖墙肉眼可见地出现了裂痕。
再抬手一记火球,随着爆炸的巨响,墙面轰然倒塌。
马儿被吓得不轻,蹬起蹄子就要跑,差点把牵马绳扯断。
希露可没空安抚它。
原来是辆马车,这可真是太巧了。
她取出一枚金币,丢在旁边的木桶上。
“租用一下。”
说着,她跳上驾驶座,二话不说一把按住马的后颈,竟浮现出三道爪印。
“以半兽之血为令,许你献上忠诚。”
马儿顿时消停了。
每次念半兽人的咒语,都尴尬得脚趾抓地。什么半兽之血啊,我精灵也是可以用的嘛!
吐槽归吐槽,手底下不能慢。把卡妮娅放进满是干草的货厢,希露转身回到驾驶座,执起缰绳——其实根本用不到,做做样子就行了。
马车飞奔。正巧院子的门也未上锁,看来是刚卸货忘记关上了。就这样,希露堂而皇之地驾车来到了街上,趁马车的主人还未发觉,立刻向西奔去。
虽已天亮,这条街上人还不算多,马车没有明显的标记,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她稍微放缓些速度,若无其事地融入一片祥和的街道。趁此机会,她将衣服恢复原状,因洁白而透露着端庄——虽然真正的大小姐一般不会亲自驾车。
该去哪里呢……
大摇大摆地从城门出去?百分之百会有人在门口埋伏的。更何况,卡妮娅的状况不容乐观,就算成功逃出去,外面可是伊森特洛王国最为可怕的沙漠地带,恐怕很快就会小命不保。
这是一座立于无穷沙海上的孤岛乐园,而以珐缇菈雅为首的统治者掌握着绝对的权力,一旦落入她手中,被监禁或者驱逐都意味着死亡,甚至是更可怕的梦魇。
要先治好卡妮娅。
虽然没有搞清状况,但从结果来看,是卡妮娅救了她一命。没有下达任何强制命令,却不计后果地提供了魔力,自己却陷入昏迷。这份恩情必须要报。
但是以自己的医术恐怕办不到。希露必须得承认,该找人帮忙了。
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这一分心,差点把车开到别人脸上去。看到对方愠怒的神情,她尴尬地赔笑,赶紧开走了。
想到了。
前些年,从东边的人类王国来了一群人,说是派来帮助战后重建的。她记得里面有个十四岁的少年,名叫阿贝尔,相当痴迷于魔法。
当时希露也在帮忙,闲暇时间两人有过不少交流,大多是在讨论魔法的事情。在她印象里,这孩子相当了得,对魔法的认知很独特,经常会有一些看似异想天开的点子,实际操作时手法相当老道,是难能可贵的人才。
之后希露实在懒得去帮忙了——天太热,伙食还越来越差。关于他后来的去向,似乎没有跟着大部队回国,而是在这里和一位本地的土精灵女孩结了婚——毕竟其实都是人类。
找他应该没错,人类的治疗魔法还是很有水平的,至少比自己这个只懂打打杀杀的魔女要强。
几年没见了,这样贸然登门拜访,虽然有些突兀,但为了卡妮娅,还是必须得去。
“我想想……记得是北街的真理教堂旁边的那栋楼吧……”
说起来,人类在这里建的教堂竟然保存完好,珐缇菈雅这家伙居然能容忍,要是换作她老妈,怕不是等援建的人类一走就给推掉了。
远远地看到了教堂的尖顶。希露驾车上坡,在教堂的不远处,看到一栋独立院落的小木屋。本地人不太愿意靠近这座教堂,周围没什么人,希露放心地停车,抱下卡妮娅走向木屋。
“有几年了呢……感觉像昨天还见过面。”
她印象里,少年眉清目秀,身材也结实得很,很有安全感。过了这么久,他想必和爱人也有了孩子,比那时更加成熟可靠了。想象着对方圆满幸福的家庭,不免有些期待,还有些小小的嫉妒。
她敲响门铃。
过了许久,屋里响起脚步声,慢悠悠地靠了过来。
探测到的魔力似乎有些奇怪,总量远超常人,却很不稳定,像是雨打风吹的蜡烛,这种魔力构成不太像人类,倒和魔物比较接近。
希露立刻警觉起来,将一缕红雾握在手里,随时可以化刀开打。
“嗯……这谁……”
没等希露表明来意,门便打开了。
一个白发老爷爷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希露,又看到她怀里抱着的暮精灵,更是一头雾水:“有事?我这里不买奴隶。”
他说完就要关门,希露连忙上前,硬扒住门缝:“拜托您了,我找人,这孩子病了需要治疗。”
“找人?这里没有医生啊。”老人疑惑。
“我认识一个魔法师,叫阿贝尔,他在这里吗?”希露问道。
“在。”老头咳嗽一声。
“那太好了,请您叫他出来……”
“我就是阿贝尔。”
老人倚着门框,以一种看呆子的眼神看着希露,缓缓说道:“你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吗?”
希露尴尬地挠了挠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六十年了。你还真是悠闲啊,要再晚来几年,我从墓地里爬出来也得跟你聊两句。”阿贝尔说着,示意希露进屋,“进来吧,先给她看病,慢慢聊。”
一水朴素的家具业已磨的发白,断裂的窗框钉着木板,烛台也许久未清理了。
来到客厅,阿贝尔清理出茶几,随后走进卧室。希露把女孩放在茶几上,听着卧室里一阵翻箱倒柜,脑袋一团混乱。
她打量着屋内,各样家具毫无章法地散落着,倒是没怎么落灰。旁边的书柜摆得满满当当,边沿还留着水痕,明显是刚刚擦拭过。
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痕迹。
“真是不好找啊……”
阿贝尔走了出来,一手拿着一只透明的瓶子,装满白色粉末,另一手拿着一只陶瓷材质的手环。
“阿贝尔,这些年……”希露说到一半,实在问不出口。
“长寿真是好啊,不用担心这么多。”阿贝尔上前,把手环交给希露,“我妻子早就过世了,很可惜没能让她见到你这位老师。”
希露愣在原地。
阿贝尔俯下身去,只是看了看,说道:“这孩子没有事,估计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能醒了。”
“是什么情况?”希露赶紧问道,缓解尴尬。
“是魔力失衡,一下子流失了太多魔力,体内环境急剧变化导致昏迷,没有对身体造成损伤。”他说道,“一会儿需要辅助治疗,免得醒了吐一地。”
听到这些,希露安心下来。
沉默。
“希露,你知道吗。我的妻子其实要不了孩子。”阿贝尔说道,“早在结婚之前我就知道了。”
一时间信息太多,希露又一次停止了思考。
“搭把手,等忙完这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阿贝尔说道,“关于逃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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