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白清抱着一本初中的语文课本认真的阅读，旁边陈星羽带着黑框眼镜，正做着复习试卷。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君子…”
白清皱着眉头，嘴里不住的念叨着，正在背古诗，不过效率好像没那么好。
“君子好逑，笨蛋。”
一旁的陈星羽被她这来来回回的念叨吵得思路都不知道飞哪去了，赶紧帮她接过下一句。
“你才笨蛋！我…我不过是忘了，十几年了，忘了很正常！”
涨红着脸，白清小声的抗议。白嫩的脚丫子绞在一起，透露着主人的纠结。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当年一下子就能背出来的古诗，现在却如同生锈的齿轮一样，卡住了，背了上半句忘了下半句。
明明现在的身体，正值记忆力最好的时候，怎么会如此？
她想不明白，甚至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究竟算人还是算白菜。
陈星羽写完了一道计算大题，耳畔少了点什么声音，疑惑的向床上望去，发现白清攥着书本，眼神呆滞。
“喂喂喂，淑女小姐，背书背傻了？”
伸出手在对面前晃了晃，却没给她拉回神，只是听着白清口中喃喃低语：
“我现在到底算什么……”
陈星羽一琢磨，估摸着这人在胡思乱想，就摘掉了眼镜，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想什么呢，背古诗也能给你背自闭了？”
用手把玩对方的头发，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水润的小脸，在心底里感叹白清的可爱，就连发呆都是这么的迷人。
“不…陈星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现在究竟算什么？我究竟是白菜还是人？”
慌乱，颤抖，夹杂着恐惧。白清刚刚愣神的时间里，想了很多。
她现在，究竟算是一个能够出现在社会上的正常人，还是一颗短暂化形成人类的白菜精。
这很重要，这不仅关乎到她的身份，也关于她和陈星羽的未来。
寿命论。
这个词一瞬间就遍布了她的脑海，疯狂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和陈星羽，究竟谁会先走，谁会抱着遗憾度过余生。
又或者，她先离去，陈星羽寻找下一个目标，与她再无瓜葛。
她不敢赌，她不知道白菜变成了人，能活多久，能够陪着对方多少时间。
巨大的无力感蔓延在她的心上，让她一瞬间如同溺水的人一般，被慌乱和恐惧淹没。
她其实很贪心，想要独占陈星羽，哪怕对方对她做过不知道多少过分的事情，但她现在认定了，认定了这个人是自己的归宿。
所以她又开始害怕，害怕对方在欺骗她，嘴上把她哄的团团转，暗地里却不停的寻找着新目标。
语言的力量，并没有白清想象中的那么大，她不敢相信陈星羽的保证，尽管对方已经许下了诚挚的誓言。
眼神中充满迷茫，她看向陈星羽的视线逐渐模糊。
她又想哭了。
“你算什么……我想想啊……你算是白清，独一无二的白清，只属于我的白清，这个回答，可行么？”
耳边传来对方不着边际但又俏皮的话，她觉得心头一暖，但仍不依不饶的追问：
“别说胡话，你肯定猜的出来的，我的意思。”
陈星羽看着怀里的人，看着她几乎要溢出来的泪水，抬手轻轻拭去。
她的小可爱，最近情绪波动有点大。
伤脑筋诶，她还只是个初中生，她还要参加中考，她好累。
“那，我这么说吧，你是我的窈窕淑女，行了吧。”
揉着对方的小脸，她语气平缓，充满了轻松。
“可你不是君子。”
白清不服气的反驳，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开始跟自己打太极了，给她一个答案有这么难么？
“你也不是淑女啊，我亲爱的白清。”
陈星羽用手轻轻摸着她雪白的眉毛，帮她按摩眼眶。
“可…”
正欲开口，面前的人突然低下头来，将她的唇尽数覆盖。
“嘘……你只需要知道，无论怎么样，我对你，都寤寐思服，忧思难忘。”
唇分之际，她的耳畔，响起了陈星羽土到掉渣的话。
心中纠结了许久的事情，一下子就释然了。
是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她现在只需要知道，陈星羽的目光注视着她，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这就足够了。
侧过头，她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微红的脸。无论脸上的红晕，究竟是来源于深吻，还是那土到爆炸的话。
感受到怀里的人那微妙的小情绪，陈星羽的坏心眼又冒上来了。
“哎呀～害羞啦～白清小姐，这就害羞了？还说什么活了二十几年的人，一点点土味就遭不住了？”
她轻轻捏住对方的下巴，慢慢的把白清的脸转向自己。看着对方逐渐加深的红晕，还有那有些躲闪的眼神。
“哎哟喂～不会真害羞了吧，白清？真是可爱。”
继续加大力度调戏，她看着对方的脸开始发烧，心中的愉悦感也在不断增加。
“闭嘴！你才害羞了！爬！我要背书了，滚一边去！”
小猫咪炸毛了，依旧那么可爱。
她看着白清从自己怀里挣扎着爬出去，重新回到床上抱着那本语文课本，口中不停的传出背诵古诗词的声音，眼神却时不时的往自己身上瞟。
“咳咳，白清同学，学习就好好学习，不要到处乱瞟，尤其是不要往我这里看，不然你会被我迷的神魂颠倒，今晚的学习任务就完不成了。”
本来还有些悸动的白清，被她这一番毫无脸皮可言的话给整哑火了。
瞬间整个人就平静下来了，甚至觉得陈星羽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呸，要点脸吧你，谁看你了。再说了，你要是不看向我，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你看？”
针锋相对的反讽，换来的，却是陈星羽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她扑倒在床上的后果。
“是啊，我就是在盯着你看。白清小姐，我这个人很诚实，我可不会嘴上说着不在意却在暗地里偷瞄。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你，我要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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