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房间里的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卫腾目光在房间里扫来扫去,好像也无法发现更多有效的信息。他把目光放回那具莹白如玉的骸骨上面。
骸骨的头颅到底去哪了呢?总不能是被凶手拿走当夜壶用了吧?卫腾摇着脑袋笑了笑。
窗外银白色的闪电一闪而过,随后便是雷声滚滚,仿佛是想打破这压抑的沉默一般。
所幸,死一般的沉默很快就被打破了,白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机,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挂断了电话。
“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白笑眯眯地说道。
“别拖拖拉拉的,快一点。”直树忍不住皱眉。
白缩了缩脖子,“我这个老学长可是真没地位啊。”然而话刚说完,他很快挺直腰板,又正了正自己这身笔挺的西装,做了一个很绅士的请的手势。
“我亲爱的三位贵客,您点的女仆一位已经到了,还请您移步客厅,慢慢享用。”
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一点的人么?卫腾吐槽到。
这房间里,一个脑子比计算机都好使的怪物,一个暴力女还有一个怎么看都不靠谱的老学长——都不是人。
“你答应的资料?”直树发问。
“路上讲给你们听。”白苦着脸,“这里走去一楼客厅可要走上个七八分钟呢,真是的,就一个人住还要把房子修那么大干嘛?”
“你是说男主人是独居?”这回倒是千鹤敏锐地捕捉到了。
“嗯啊,”白走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男主人年龄67,单身,没有结过婚所以也没有孩子。”他看着千鹤正要开口的样子,及时补充道。
“你想的那些什么私生子也是没有的啊,”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偶像剧看多了吧。”然而可能是声音不够小,他还是挨了千鹤一个白眼。
白又缩了缩脖子,“没有配偶没有子女,这老头一直是一个人过,我想你们应该意识到一个问题了吧?”
“遗产继承。”直树了当地说道,卫腾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
“没错!”白点了个赞,“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前两个月,这老头到公证处立了个遗嘱,继承人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女仆。”
看着千鹤怪异的目光,白就知道她又想歪了。
“人家女仆可是有儿有女有老伴儿的啊。”然而千鹤的目光依然怪异。
“那有老伴儿也可以……”
千鹤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一个劲的摇头,就跟拨浪鼓似的。
“八卦到此为止,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还有呢?”直树追问道,不榨干最后一滴油水誓不罢休。
“如果女仆是遗产继承人,而监控录像显示从来没有外人进出过这个别墅,那么……”卫腾小声地嘀咕着。
“你想说什么?”直树难得地跟卫腾搭话了,他的眼睛里血丝密布却是炯炯有神,一张圆圆的脸蛋已经变得白里透红,想来是兴奋起来了。
“啊……”卫腾没想到直树会和他搭话,他顿了一下,平复一下心绪,“男主人死了,那么遗产就都是女仆的了。看上去女仆是这个案件的直接受益者,她就有了杀人动机,而且——”卫腾拉长了声音,他注意到千鹤也在看他。
“而且……”他有些不好意思,难得有这么多人注视着他。
“而且什么,快点说!”千鹤不耐烦地催促。
“而且,目前看来只有她有杀人机会。”
白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这不就结案了!”千鹤一拍大腿,吓了卫腾一跳。
“还为时过早,”直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还是先问过女仆再说。”
四人走到了一楼的会客厅。客厅很大,一进门便能看到一个红色金边的大沙发。沙发前是一个玻璃茶几,两旁则各摆放着一个青瓷花瓶,翠绿欲滴的芭蕉叶显示着夏日的生机。
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而沙发旁则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人我带到了。”还是如出一辙的话语,那个青年打着哈欠,挥了挥手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们吃好喝好!”
卫腾没有在意那个青年,他的目光都锁定了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中年女人。和监控视频里的形象一模一样,矮胖矮胖的,就是离近了看,总会觉得这人面相颇为老实,不像是会做出那么凶狠的事情的人。
“老爷们好。”中年女人赶紧站起身,朝着四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言语神态之间显得有些慌乱。
“别那么紧张,”卫腾快走了两步稍稍安慰了一下这个老实的“嫌疑人”,“你先坐下,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只是直树却不管那么多,直接走到女仆身前,目光如同一把利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中年女人。
“你们俩倒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白又是靠在门框上打哈欠,“别给人家吓坏咯,到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
直树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配合上他布满血丝通红的眼睛,怎么都看不出和善。
“您先坐,我们问几个问题。”
女仆哪敢坐下,眼前这几个她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那种已经不能算人类的强化人。
发生这种案子也只能是这种人来介入吧?
“您怎么称呼?”见女仆不肯坐下,卫腾坐到了一边,言语略显温和。
“我姓魏。”
“噢?”卫腾的眉毛挑了挑,嘴边勾勒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他咧开嘴,笑得就像个阳光的大男孩,“那可是太巧了,咱们还是同宗。”
攀亲戚……千鹤扯了扯嘴角。这都多老的套路了?
不过这老年人还真就吃这套。
女仆的神态明显松弛了一些,坐了下来。
“人家可不跟你是同宗。”白在那边像是看热闹一样,“人家的魏那是曹魏的魏,和你可不一样。”
卫腾尴尬地挠挠头,“那总之也是有缘。”
“行了行了,”直树拉着一把椅子坐到女仆对面,“我问你问题,你如实回答,明白了么?”他的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茶几。
“明白了。”女仆有些胆怯地点点头。
“很好,”直树满意道,“你今年多大。”他的手指又敲击了一下茶几。
“五十七。”
“有儿女么?”第三次敲击茶几。
“俺家有一个独子。”
“令郎多大?”第四次敲击茶几。
“27。”
卫腾觉得心脏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直树敲击茶几的时候,都会觉得心脏好像停跳了一拍。
而且,直树问这些问题干什么?
“噢。”直树点了点头,然后语速急促地问道,“你家老爷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的?”手指继续敲击茶几,发出沉闷的响声。
“昨天中午。”
“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八天前吧,应该是八天前的中午十二点。”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直树手指敲击茶几的声音就像是鼓点一样。
“因为……”女仆皱了皱眉。
“没什么好顾忌的,快点说。”直树催促道,手指又敲了敲。他敲茶几的时候,卫腾就觉得好像窗外的雷声都变得不清晰了起来。仿佛房间里都是回荡着这个沉闷的声音。
“因为那天发生了一件事,我记得特清楚。”
“什么事?”
“老爷那天早上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他老人家有骨质疏松,摔一下特别容易受伤。我就劝他别出门了,找医生好好检查检查。他偏不,说是必须要出差一趟,有个很重要的发布会。结果当天和我怄气,连午饭都没吃就走了。”
“你是说有个发布会?”直树敏锐地捕捉重要的线索。
“是的,”女仆点了点头,满是沟壑的脸皱的更紧了,“应该是新书的发布会吧,我家老爷是作家。”
难怪了。卫腾在一边听着直点头,怪不得这人都这个年代了还屯着这么多纸质书。
“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直树开始敲击茶几,“你家老爷为什么找你做佣人,如果是为了家务活的话,完全可以用人工智能,扫地机器人甚至机器人厨师,都比人要方便多了,你跟你家老爷到底什么关系?”
女仆连连摇头,连连摆手,一脸的惊慌失措,“可不敢有非分之想。况且咱孩子都那么大了,哪还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啊。”她思索了一下,“应该是老爷嫌一个人闷得慌吧,看俺是个老实人就给俺一份差事。别看俺粗手粗脚的,这个大房子俺可是每天打扫不敢懈怠。”
“可以给我们描述一下你家老爷回家时候的心情或者神态么?”直树希冀地问道。只希望这老女仆记性能好一些。
“嘿,别看俺年纪大,记性可好着嘞,”女仆笑了笑,那张皱巴巴的脸笑起来还没有哭好看,“老爷当天回家可开心了,哼着曲就进来了,直奔书房就去了,应该是新书发布会大获成功吧!”
“噢?”直树挑了挑眉,“书名是什么?”
“《我家天使真能吃》。”
直树看了一眼白,又看了看千鹤,二人皆是摇头,这书名确实陌生。
“你看到过有外人进出过别墅么?”
女仆摇头。
“好,最后一个问题,”直树深吸了口气,“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家老爷是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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