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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创伤

246. 创伤

2051年11月2日,美国,克利夫兰,A率31.6%。

克利夫兰坐落在伊利湖湖畔,四周绿地环绕,既有中西部地区坚毅刚勇的气质,又糅合了大都会娱乐精神;感受美国慢节奏的生活,冬天湿冷,市内主要公共建筑集中于从伊利湖到闹市区的林荫路两侧。尤克利德大街为闹市区中心,通常称为公共广场的纪念公园,坐落在闹市区附近。

“南北战争战士和水兵纪念碑” 以及城市创始人克利夫兰塑像竖立在广场之上,高52层、234米的特米纳尔大楼在广场西南角,登上瞭望厅可俯瞰全城和伊利湖的波光帆影。

克拉克斯应邀来到克利夫兰医学中心,一所高端医疗报销目录中所覆盖的医院,克利夫兰诊所始建于1921年2月28日,隶属于俄亥俄州一家非营利性机构——克利夫兰临床基金会,并由其经营。做的好的医院成立都是很有初心的,都不是以盈利为目的。

在成立之初,克利夫兰诊所就成立了克利夫兰实验室和研究办公室。1922年克利夫兰诊所建立了住院部、放疗部和胰岛素注射部。1959年人工肾脏之父Kolff建立了克利夫兰诊所肾透析科。

2003年,克利夫兰诊所心脏移植手术突破1000例。全世界上第一例冠状动脉造影、第一例冠状动脉搭桥手术、第一例成功的咽喉移植手术、第一例近似全脸的移植手术都是由克利夫兰医学中心完成的,克利夫兰诊所不仅历史悠久还取得了许多重大医学突破。

术前检查完毕后,克拉克斯下午为Lone做了类脑替换手术和人工心脏替换手术,Lone昏迷了大概四十分钟,然后又接着眩晕了一个小时,当她恢复神智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摆放有各类医学器材的小隔间里,手术完成之后,她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她只记得自己之前还在台上为南军士兵做宣讲,突然间就没了意识,她抬起机械臂揭开胸前处伤口处的纱布,观察切口,它们切开了她胸腔破损部分,大概在集中在心脏的靠左三英寸处,手术进行得非常成功,切口被谨慎地缝合起来。

她有一侧的头发全部被剃光了,周围同样围着一圈纱布,她只感觉意识还在,手脚还能动,人还活着。

过了差不多2小时,又来了一个护士AI,护士AI调整了她的病床高度,给她注射针剂,三分钟后Lone又丧失了意识,醒来之后,她感到头痛欲裂,左肩膀一阵发麻,她怀疑身体中被疑似植入了某种东西。

尽管术后的疼痛和肿胀是正常的,但Lone还是看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硬块,AI在她的肩胛骨附近皮肤之下的位置嵌入了一个厚硬币大小的东西,Lone把纱布盖回去,躺在床上思索起来。

她现在可有大把时间来思考,她想到了微斯克、斯沃特、珊格娜、格瑞,还有不知道姓名的其他人。她为自己的后半生奋斗了这么多年,却犯了一个根本的致命错误,她总认为,如果她能明白这些恶魔的心理,就能将他们治愈,走上属于自己的道路,为自己而活。Lone意识到,她之所以孜孜不倦地寻找活路,并非仅仅是为了抹平自己的心理创伤,而是一种简单的报复心理。

世界上存在着太多毫无道德感的人。他们就连胎儿阶段的道德感都不具备,趋利避害的基本逻辑在他们身上完全不适用。他们几乎可以说不是人,以祸害他人为乐,以践踏弱小为旨。

他们无视法律到街上随便枪杀行人,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不带半点愧疚与悔意,但自己不愿被抓住或被惩罚,但并不将自己的行为建立在避免惩罚之上。他们之所以犯罪,并不是因为犯罪带来的愉悦超越了对惩罚的畏惧,因为他们无法区分犯罪行为和日常行为,他们道德意识一片空白。

AI没有放弃治疗伤势过重的她,这出乎她的意料,但Lone知道,它们花费大量时间、金钱救助她肯定是有理由的。

一架做好电磁防护的直升机降落在克利夫兰医学中心的边缘地带,Half前来亲自接见克拉克斯,除了手术,它还要协助克拉克斯完成基因武器的采样分析工作。Lone作为其中关键的一环,需要得到更细微的照顾。Lone平躺在病床上,被护士AI用眼罩蒙上眼睛,转移到一辆设备先进的医疗车里。

车队走走停停,窗外隐隐传来街市的喧闹,她判断救护车是在经过城市商业区,车轮从桥面碾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医疗车降低车速,平稳地驶过一个路面坑洼的区域,然后停了下来。如果没有偶尔听到的城市里独特的声响——遥远的警笛、人群的呼喊、加速的短途城间列车,Lone差点以为他们来到了偏僻的乡村,看来,这里应该是城中一块相对人烟稀少的区域,空地,工地,公园,选项从她的脑海浮现。

坐在车里,Half将一些收集好的数据提交给了克拉克斯,然而,克拉克斯对自己的研究异常严肃,她发现,基因武器投入使用后,实际上还存在着一个“零阶段”。尽管它起初并没有在意,但最终慢慢接受,但为了验证“零阶段”假设,它还需要更可靠的数据来得出确切的结论。

在黑暗中,Lone感到一种清晰的失重感,仿佛所在之处在往下坠,到这里,她就有点不明白了,如果只是更换医院住院康复,路途应该不会那么复杂。

移动病床从车上卸了下来,随着滚轮与地面的碰撞声,Lone感觉到周围的室温降了下来,空气里没有异味,就连医院标志性的消毒水味也没有,她又听到明显的感应门开启声,她被护士AI领着走下三个楼层,又穿过一扇门,病床向右进入一条狭窄的走廊,再次右转。她的移动病床有两次撞上了墙的边缘,墙的质感和撞击在小屋中的回声让Lone相信,她来到一处环境安静、空间又宽大的地方。

进入房间,将各种检测设备连接好之后,病床靠背升起,护士AI此时才摘下了Lone的眼罩,房间虽然灯光很暗,但让她的眼睛感到很舒适,眼睛很快适应了周围的亮度,面前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她能够看到另一个房间里摆放的器具。

有人进入到她面前的房间,在椅上就座,辨别着那张残缺的人脸,Lone内心猛然一阵,但这种上脑的刺激感一下又消退了。

“好久不见,Lone。”

“The Ha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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