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璃半信半疑的抬起头，美眸中尽是泪水。
“当然咯，或者小梨子你什么时候也可以偷回去的。”陈星宇想和她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自己却也知道自己笑得很勉强。
“行了，我说了我不要你了，快走吧。”陈星宇猛得咬了下自己的舌尖，下定决心要赶江楚璃回天云。
“还不走？”陈星宇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我说不要了就是不要了，别再缠着我了。听松，过来带她走。”
雪听松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原地没动。
“江楚璃！你这样拉着我就有用了吗？那好，那这项链也还你，赶紧，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自从遇见你后一直倒霉事不断，你还想让我带着你继续倒霉？”陈星宇摘下项链，把它强塞回了江楚璃手中。
江楚璃浑身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看着陈星宇的目光带着一点点希冀与试探，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期盼陈星宇能改变心意，跟她说一声刚刚的话都是骗她的。
陈星宇一把推开了她，然后转身上了一匹马。
“驾。”头也不回的，她已经驾马离开了。
谁也没看见她的眼角出现了两道泪痕。
江楚璃手死死的握着那条项链，手掌被紫冰石划破已经渗出了血。
雪听松无语的望着雪地上的马蹄印，心想：真是有够狠的，好歹对孩子多点耐心啊！
她上前想要揉揉江楚璃的头，但是手伸到一半就收回了。
“那个，刚刚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雪听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最见不得就是分别的场景了，你看，这不落荒而逃了吗？哈哈哈。”
江楚璃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冒着热气，怀里还有只小猫在动，估计会被以为是一座冰雕。
雪听松好不容易抱着江楚璃上了马车，马车里有火盆，暖融融的，刚刚江楚璃在外面流不出的泪水很快就汹涌而出，但她还是用上牙顶着下唇，好让自己不发出声。
但那哭声却不能完全被挡住，传出的声音低沉郁闷，令人听了心里就发堵。
正在赶马的雪听松叹了口气，看着呼出的白雾消散在空气中，他才自言自语的说道：“也是好久没感受到如此诛心的戏了，虽然，主角已经换了。人生如戏，戏面三千呐，咱还是做个看客吧。”
————
几天后，雪听松带着江楚璃行至一片森林。
这几日江楚璃没有下过马车一步，吃的也很少，雪听松每次放车厢里的餐点，等拿出来后，都只是少了一点点，还可能是那猫吃的。
不过人倒是不怎么哭了，只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她自己不愿意吃，别人也不可能逼她吃。
“小莫，”江楚璃在马车停下休息时醒了，她轻轻的抚着小莫的毛发，忍不住喊了它，嗓音沙哑，像是干枯了一般。
原本她的声音是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明亮的，只是现在......
嘴唇上也明显的干燥起皮了，不复粉嫩。
她试着清了清嗓子，嗓子干疼的感觉传了上来。
小莫跳下她的腿，跑出车厢对着雪听松“喵喵”叫了几声。
“怎么了？小猫咪，哦，你主人要喝水啦？我还以为泽神是不需要喝水的呢。”他最后几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泽神便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对于那唯一的神明，也就是江楚璃之前召唤出的“在水一方”的称呼。
雪听松很快端来了一碗刚烧开的水，雪地里放了不一会就凉了下来，刚好还带着点温暖。
他捧着碗喂江楚璃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下去。
江楚璃喝得很慢，像是在品尝整个世界。
温水入肚，腹中的饥饿更难忍耐。
雪听松听见了她腹中发出的“青蛙叫”，微微抿唇，“要吃点东西吗？”
对方勉强的点了下头。
“好，刚好煮了点粥，我去盛给你。”
很快雪听松端来了一小碗冒着热气的白粥，上面撒了点红糖。
“好几天不吃东西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来，小口着吃，小心烫到。”
不知道为什么，雪听松明明是男子，却比女子还要细腻，会照顾人。
而且江楚璃对他也并不抗拒，可能是因为他是鱼鱼的属下，所以她比较放心吧。但好像也不是因为这个。
江楚璃抿着汤勺，意犹未尽，要不是雪听松故意喂得慢，那碗粥她一下子就能喝完了。
喝过水，吃了点东西的她，眼睛里明显有了活力，不再那么死气沉沉的。
“嗯，还要吃点嘛？我再去盛一小碗，不过是最后一碗了哦，等过个二个时辰再吃多一点，别把胃给搞坏了。”雪听松拿着手巾轻轻的擦拭着江楚璃的嘴角。
“就是她不要你了，你也要对自己好哦，毕竟，她不要你是她的损失，干嘛自己生气呢？”雪听松的话江楚璃好像在哪听过，但是忘记了是什么时候。
“小猫咪别闹，这是你的餐。啧，多有灵性的猫，陪着主人一起挨饿。”雪听松撸了撸小莫。
夜幕降临在这片森林，他们只是刚刚抵达森林边缘，冬天天黑的早，暗暗的也不好赶路，索性他们就在森林里过夜。
温暖的篝火驱散着虫类与野兽，给这寒冷的冬夜带来了一丝热气。
江楚璃依旧待着马车上，车厢里火盆烧得暖暖的，如同春季到来了一般。
她抱着小莫安静的坐着，透过窗纸能看见外面守夜的紫羽卫。
“小莫，你愿意，永远跟着我嘛？我们俩个永远不分离的那种。”江楚璃用极低的嗓音贴着小莫的耳朵说着。
小莫舔了舔她的脸作为回应。
江楚璃双手抱着它的前腿后，然后两额相抵，她闭上了眼睛，呢喃着：“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跟我一直到最后的了，你应该不会也是骗我的吧。”
“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会对你好的，你要是离开了我也不怪你。”
“小莫........”
小莫紧紧的贴着她，毛绒绒的脑袋不时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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