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她才收到凌厉的回复:【工作,加班】。
脑中还弥留白天凌厉说的那句话,‘等不开心的时候再做’。
现在这是指他不开心的意思吗?
她不敢再回复,刚刚才答应了萧泽阳,不能再随便做一些让人误会甚至脱轨的事情,
既然他说是在工作加班,那她就理解为不想被打扰好了。
而她也终于发现,她把萧泽阳拉黑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当时凌厉说帮她置换信息,其实就是一顿猛如虎的操作,把她所有有关萧泽阳的通讯方式,都关到了小黑屋,
“真是太幼稚了,活该你加班,”贺董薇对着手机骂了一句,
可她没心情找凌厉质问,甚至心里还暗暗庆幸,萧泽阳没有发现。
第二天上班,凌厉早早就到了办公室,绷着脸,上面的寒冰比昨天厚了几寸,没人敢随便靠近。
贺董薇在长廊往总裁室看了好几眼,可凌厉似乎故意无视她的目光,一心扑在工作上。
最后她只能放弃,整整一上午,她画了一堆垃圾稿图出来,设计的首饰,奇奇怪怪,完全品不出婚姻幸福的味道,只有一股别扭的凹凸感。
她只好认为现在的自己没有灵感去画参赛的设计稿,只能站起来,在长廊里来回踱步,又拿起了彩笔,给几幅未完成的作品调色。
结果本来好好的一幅原底图,被她调色调坏了,她下手时,生怕不能‘雨露均沾’,上色后,色调又变成了‘繁花似锦的竞相开放’,下手太重,整个画面已经可以用纷纷扰扰,乱七八糟来形容。
“唉”,她烦躁地呼了一口气,肩膀往下一垮,全身出于极度萎靡的状态,
本想撑着桌子靠一靠,结果手掌却不小心压翻了调色盘,
脏了她一手,溅起来的彩墨,零星地飞溅到她的衣袖和前襟的位置上。
“唉”,她又郁闷地叹了口气,
今天诸事不顺。
她穿的是一件长袖白衬衫,在休息室的洗手台边单手挽袖子,动作有些困难,而了凌厉不知何时出现在镜子里,
贺董薇抬头时被吓了一跳。
他悄无声息地出现,表情又异常平静,默不作声地伸手帮她把袖子挽好,
又揉搓了一堆洗手液泡沫,一遍又一遍地认真揉搓她的手心手背,上面仿佛沾了他难以忍受的污渍,比护工保姆洗得还要细心。
这还不算,他把她的手擦干后,又用湿纸巾要替她擦脸,
搞得贺董薇诧异得有些惶恐,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是不是即将爆发的节奏?
她抗拒地闪躲,凌厉把她的小脸抓了回来,“别动,脸也脏了。”
动作没有想像中的粗鲁,反而很轻柔,擦到最后,目光在同一个地方停留,
她的右脸颊明显被他擦红了一小块,他停下动作,“唉,好想宰了他。”
这右脸颊,就是昨天被萧泽阳亲过的地方。
贺董薇眼里的惊慌立马浮现,真真地印在他眼里,凌厉只好补充:“可你会替他难过。”
贺董薇觉得他眼中的细微星火只是表面的灰白平静,只要稍有些微风吹动,必然会重新起燃。
“你……是不是很想生气?”
“我不想生气”
“真的?”贺董薇十分不确信地看着他,
凌厉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生气,但我不想生你的气。”
他总是这样,总在她情绪被动的时候,向她展现深情,
如果是别人,她必定会觉得对方轻佻浪荡,可到了凌厉这里,她总是无比的宽容。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宽容是出于愧疚,还是来自心底那份不敢多想,不敢承认的感情。
人的心不能那么大,更不能贪心,
她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鼓足勇气抬头:“凌厉,我觉得我们不能……”。
“你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不就是想让我看了不生气的吗?你想我生气呀?”
凌厉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每回都把她压制得死死的。
他十分眷恋地摸着贺董薇的秀发,因为她今天确实打扮得不一样,刘海的位置编起了俏皮的麻花辫,底部自然散落的长发被烫成海藻卷,活脱一个人鱼公主,
灵动漆黑的大眼睛,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他生不起一丝邪火来。
“有些话,反复说就没意思了,说好的三个月,一天也不能少。”
她所有想‘到此为止’的话,都被凌厉给堵死了,
凌厉往卧室的方向走去,贺董薇把昨天购买戒指放到了桌面,
这东西总归是个烫手山芋,还是赶紧还给他比较好。
凌厉从卧室里拿了一件白衬衫出来,“把这个换上”。
“这个不好吧?”,贺董薇忌讳地推脱。
凌厉直接把衣服丢在她怀里,放狠话道:“你来还是我来?”
她忙不迭地抓着衣服溜进卧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凌厉的身影,桌面的戒指礼袋也不见了。
两人这一小段互动后,事情依然是纠缠在一起,可总比什么都不说强。
凌厉坚定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她既已答应人家,也不好食言而肥,那只能顺势而为了。
其实凌厉何尝不知道她的顾虑,每次她动摇时,都是因为迈不过心中那道道德门槛。
他能用的招式,萧泽阳未必不会用,
那就只能真心换真心。
下午时,贺董薇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坐在一张小矮凳上,认认真真地瞄着,左右夹着两个不同的画板,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切换状态的,一会儿漫画,一会设计稿,旁边的垃圾桶都快堆满了。
她刚要转身,发现凌厉定定地站在她身后,双手放在后背,“你什么时候来的?”
凌厉蹲下身,从身后掏出一杯珍珠奶茶,一边插吸管,一边说:“来了好一会儿,见你入迷,就被传染了,画得挺不错。”
“这特意给你买的,”他把奶茶递给她:“拿着,尝尝看。”
贺董薇很给面子地大吸一口,满足地发音:“嗯!好好喝。”
“奶香浓郁,口感丝滑,还加了青柠,七分甜,刚刚好,”她看了一下奶茶包装,“‘怀念奶茶’,这个在哪里买的?”
凌厉期待地问:“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贺董薇摇了摇头,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问号:“没听过。”
凌厉藏好那一瞬间的失落,用浅笑掩盖:“喝吧,好喝就行,就是一家普通的老奶茶店买的”。
‘怀念’奶茶,她最可能想到的或许是怀念中学附近的奶茶店,但怀念中学早已经和实验合并,不复存在,学校旧地址也被拆迁了,是怀念中学的奶茶店的可能性很低。
当年贺董薇最喜欢这家店铺的奶茶,尤其是夏天,一个星期得喝个三四回,她也自然而然成了店铺的VVIP。
当年老板还特意给她开了个‘雅座’,就是要她在里面多呆些时间,好吸引更多的颜值粉过来,
而她也不客气,经常带着蔡蔡和赵小米来店里蹭空调。
奶茶不是怀念中学附近门店买的,不过是同一个老板做的,店铺是随着两中学的合并而搬迁,老板没换,
昨天去了实验中学,凌厉也想起了这家奶茶店,今天就特意去买回来给她解馋。
他刚才抱有侥幸心理,妄想靠一口奶茶让她想起些什么,可惜没什么作用。
贺董薇又满满地吸了一口,长睫浅浅一弯,溢出脸的满足,软软糯糯的粉颊看着比奶茶更加可口,
凌厉看着出神,那眼神,就像一位节衣缩食的老父亲,不辞辛苦给女儿买了一顿她喜欢的食物那般慈爱满足,情不自禁伸手帮她撩一下耳边的小碎发,
他蹲着的高度也比贺董薇高出大半截,这个角度,这个距离,刚好看见她脖子下,若隐若现,却又不可描述的画面。
肤若凝脂,锁骨勾人,一想到那是他的衬衫,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怔怔地看着贺董薇,
她以为他也馋,看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手心,”只有一杯呀?“
她把吸管拔出,倒插换了个头,“那……你要不要喝一口?”
凌厉慌忙摇头推开,“好喝你就多喝点。”
他已经利索地起身离开,留下一脸疑惑的贺董薇。
凌厉刚才的眼神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避之不及,慌慌张张,就差把‘我家煤气漏了’的烂借口说出来遁逃,
这实在不像他的性格。
贺董薇疑惑地端详手里那杯奶茶,脑中响应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他下毒了?
可她不知道,凌厉消失在她视野后,重重地靠在休息室的墙上冷静,
知道她对自己有无穷的吸引力,可没想这么危险,
再多看一眼,他真怕自己的小巨象当场飞起来。
不过凌厉送来的‘快乐水’十分奏效,她像是忽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全身舒畅,灵感在血脉里流淌翻涌,
她如有神助地画出了多款满意的首饰手稿图,停顿期间,目光轻轻地投向LD办公室的方向,若有所思了几秒后,又继续在稿图上描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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