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觉醒还是迷茫
“你说什么？”矢志奇瞪大了双眼看着矢志葬，就像看见了外星人一般张大了嘴巴，“你你你再说一遍！”
颓废以及自责的态度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脸庞。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不会是我杀的呢......
记忆里不是存在着这一段影像吗？那不就是最好的证据，证明自己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子的证据吗？
怎么可能不会是我杀的？
而且还是你这家伙告诉我的啊！
否定还是占据了上风，矢志奇还是垂下了自己的头，“...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才是真正的恶魔......一直都是......”
“喂喂喂，我不是在安慰你啊。”矢志葬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没错，确实是我告诉你唯伊是你杀的，而且你亲生手杀的。”而这时矢志葬更加垂下自己的头了，摆出了一副更伤的表情。
“虽然当时是你亲手杀的唯伊，但是——”矢志葬的声音突然郑重了起来，让得矢志奇又抬起了头，“当时控制身体的意识，并不是你‘矢志奇’的意识，你的另一个意识，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你心中最为邪恶的意识！”
什么？
我还有另一个人格？
“不是人格，”矢志葬道，“是‘意识’，‘意识’懂吗？我也是‘意识’，你也是‘意识’，他也是‘意识’，不是人格——人格跟意识虽然都差不多，但是本质是不一样的，虽然他们都可以控制身体，但是人格不会为了‘控制身体’而争夺，因为他们可以趁着身体主人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夺取控制权，‘意识’不一样，‘意识’若是要控制身体只有通过与‘本体意识’的沟通得到同意之后才能控制身体，而你的这个潜意识不一样，他似乎对控制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兴趣。”
“等等...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没怎么听明白...”矢志奇在这时摆了摆手打断了矢志葬，“呃，‘意识’还有‘人格’那些特殊词汇我都比较明白，只是，你说当时‘控制我’的‘意识’是我心中最为邪恶的那一股‘意识’，但是按照你说的，如果‘意识’要控制身体不是跟本体商量过吗？那你说你说为什么他还是能控制我，控制‘我’去杀了唯伊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你自己也应该想到过了。”矢志葬死死盯着矢志奇，“你之所以会被你这股‘邪恶’的潜意识控制身体，是因为，当时你——”
“迷茫了！所以他才能趁虚而入控制身体——”不知为什么矢志葬血色的瞳孔让矢志奇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自己金色的瞳孔也不知为什么，似乎让得矢志葬感觉有些诡异。
巨剑带起了修长的轨迹袭向黑袍人的腿部，欲夺取黑袍人的行动能力。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移动能力还有攻击都不是盖的，可以说是一等一的高手啊！
当！绚丽的火花随着两件武器相碰飞拭而出，两人开始僵持。耶尔兰尽力压住了剑柄欲将巨剑“决荡”压向黑袍人以取得攻击的主动权。
黑袍人突然出力偏开了自己的巨刃，一剑照着耶尔兰的头部劈去，丝毫不留情的一击使得耶尔兰架起了巨剑“决荡”挡住，双腿的肌肉顿时紧绷以缓解巨大的冲击——
“唔——”闷哼一声耶尔兰低下了头，接着黑袍人松开了巨剑剑柄，一记后空翻倒踢甩在了自己的下颚，使得自己的身体飞了出去。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的耶尔兰微微一笑，“对啊，就是这样战斗才有意思！”
修长的剑气击破了房间的墙体。
“若是你迷茫，他就会侵占你的身体，夺取你身体的控制权。”矢志葬道，“在我印象之中，你曾经迷茫过两次，一次是在SOL内测的时候，一次是在唯伊想你表白之后，当时他就趁虚而入，占据了你的身体——”
内测的时候...我迷茫了？
“你没有办法去保护别人。”是一个冰冷的声音！
“凭你这一点实力，这点心理，不要说去保护别人，就是让你战斗，你也没有那一个胆量！”
“胡，胡说...”
“这里是内测，可以随意杀人，为什么要去保护别人呢？”
“就算是这样......”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一副可怜的样子，弱者，是没有办法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下去的！”
“我......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我没有必要去计较这些，我玩游戏只是为了开心...”
“呵呵，你认为你说的这番话，是真心的么？”
“什么...你......”
“你好好想一下，那些曾经这样对待过你的那些人——他们想的是不是跟你一样？他们花费心思把你打趴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娱乐而已？”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矢志奇的脸上。
没有电闪雷鸣，只是沉默的暴雨，风从房屋间的缝隙里钻过发出鬼哭般的厉声。
全身无力还有疼痛。
“他们......”
“就你这个样子，你怎么去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玩家呢？堂堂的一名‘刑事’玩家竟然被一群流氓痛扁，你说他们是为了娱乐？”
注：刑事相当于SOL的警察，玩家可以选择加入这个组织。
“不，他们不是为了娱乐，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
“心中的不满？”
“对，心中的不满，他们平日里被欺负，被教训，所以才到游戏中来发泄，甚至是杀害那些玩家，这都是发泄——”
“所以——”那个声音顿了顿，“既然无法保护别人，那就杀人吧。”
“杀人......”
“我们俩，可是指挥着‘死亡华尔兹’的指挥家啊——”
回忆中断，矢志葬打了一个响指，矢志奇回过神来。
“这就是当时你的迷茫，然后那家伙就趁机控制了你的身体，然后把那几个家伙都给杀了，刚好撞见路过的欧米茄——”
“原来是这样......”
“他顺便编了一个‘假名字’，‘矢志葬’，也就是我的名字。”
“那他的名字......”
“矢待葬！这才是他，你最邪恶的意识的名字！”
矢志葬再次打了一枚响指，眼前的景象切换。
这里是天启骑士团总部的上空。
“呐，阿奇...其实我...其实我很喜欢你！”唯伊几乎是红着脸断断续续地将这句话念完的，当她说完的那一刻矢志奇愣住了！
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当时，我确实又迷茫了一次！
“为什么我的心中会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没有杀！”
“什么...”
“知道能代表最最浓厚的爱意的物件是什么吗？”
“什么...”
“是沾了最心爱之人鲜血的物件啊！”
“我......”
“你爱她么？”
“我......”
“既然爱她，就送给她代表最最浓厚爱意的物件啊！如果你不行，可以交给我啊！我来帮你完成......”
唯伊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本可以击败自己。
却在自己的攻击就要落在矢志奇的身上的时候，她收手了，因为她之前的一剑是击破了矢待葬遮脸的黑袍，看到的是自己的面孔！
出于对自己的无限爱意，她收手了！
眼前顿时一片漆黑，矢志葬的声音再次将矢志奇拉回。
“所以，现在关于他以后是否还会出现，就看你的这一个决定了，是‘觉醒’还是‘迷茫’？”
我...迷茫...我还会迷茫...就算唯伊不是我杀的，但是的身体也是我...而且那家伙是因为自己的邪念才产生出来的，自己又怎么不会迷茫？
“我......”矢志奇攥紧了拳头。
抬起头郑重地看着矢志葬，说出了他心中曾近犹豫的答案。
“我选择，‘觉醒’——”
对，我要“觉醒”，我不能再迷茫了！我已经错了两次，我不能再错了！
矢志奇坚定地看着矢志葬。
而且，我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的身后，还有着姐姐，夜姬，默念，还有一直都在帮助我的矢志葬！
我不能辜负葬的期望！
“很好，虽然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要鼓励你，咱们俩握个手吧——”
说着矢志葬向着矢志奇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矢志奇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两人的双手在空中紧紧握住。
“在离开之前，能看到你成长，老实说我很开心——”矢志葬的身体突然变成了金黄色，并且化作了细小的光点，腿部的光点开始消失。
“怎么回事！”矢志奇不知所措地道，“葬，你怎么——”
“老实说，我身为你的‘意识’，跟你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很开心。”矢志葬微笑道，矢志奇还从来没有见过那家伙会笑得那么灿烂，“我原本是你‘意识’的一部分，因为你的‘保护意识’才生成了我，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们俩是一体的，现在你的‘意识’已经得到了永久性的保护，那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现在我将原本你的东西还给你——”
矢志葬的右半身已经消失，他的身体已经整个悬空。
“等等！葬——”
矢志奇连忙用双手握住矢志葬的手，希望他的身体不要继续消失。
但是无法阻止金色的光点向着远方飞逝。
矢志葬的左手也已经消失，只剩下一个头部——
“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你在我的眼中，就是我的，哥哥！”
嘭！矢志葬的身体完全消失，在矢志奇的视线范围之内，自己找不到矢志葬的任何踪迹——
“葬啊啊啊啊！”
即使心中的邪念压制住了那又如何？即使被夺取控制权又如何？
自己最不想失去的人，就是你啊！葬！
光翼不知什么时候在自己背后张开，并且染成了黑色。
我都说了我们俩是一体的，你听不见是不是......
真希望自己的脑海中真的能听到这句话...
“葬...谢谢你...我现在，不再迷茫了——”
此时。
“你这样用自己的消失换掉我不能出现，真的值么？”是矢待葬的声音。
“我已经说了，在我眼中他是我的哥哥，我为他付出一些又有什么呢？反正我也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
“老实说我也对自己以前的行为感到愧疚，所以我决定以后不再插手他的任何一件事，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成长就好了——”
“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啊，那个把杀人当做‘表演’的‘演奏家’——”
“在我眼中，他也是我的哥哥啊——我那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将我们的火，点燃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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