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东城的灯光一如既往的璀璨,不因任何人而改变。即使是阴暗,也只是天气原因。
沈氏别墅。这几天,沈洪把大多数工作都交给手下去做,跟着何汝琪忙上忙下,筹办婚礼,似乎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倦怠,丝毫没有感觉到要大婚的喜悦。一回到家,吃完饭,向家人汇报情况,听完老爷子训示,洗漱之后,他早早就进房间休息了。家里人也以为他为婚礼的事操劳苦累,并没有多想,放任他去了。
沈洪没有睡,而是站在窗前,拉开窗前,傻傻的往外望。仰望天空,觉得星光黯淡,再往远处眺望,更觉得城市的灯光晦涩阴沉,了无生气。要是有一个人在他身边该有多好,那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给他讲上一段笑话,即使是世界末日,在他这里,似乎坍塌的也是最后一块,无论什么事,不用着急,不用烦恼,问题总会迎刃而解……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在哪里,也许在某个地方,跟某个人谈笑风生,却与他毫无关系——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涌出无尽的恨意,如今他总算明白,以江成伟那种人,为什么急于逼她就范,那种一切不在自己掌握之中、扑朔迷离的滋味,真是说不尽的难受。
“你等着,我不是别人,我是我,总有一天,我也要你尝尽这种滋味,不敢再轻易地忽视我!”沈洪的拳手紧紧地攒着,重重地按压在窗框上,手上硬生生被压出一个深深的印痕……
南郊石家小院。
和石家人送走了张在庆夫妇,我们五个人坐在客厅里,石老爹依旧泡着茶,我却不太想说话,静静地茗着茶,胡思乱想。石家四个人坐在旁边看着我,似乎也是心情复杂。
“你说的姜靖坤,是真的吗?”过了许久,石老爹憋不住,终于发问,语气却很轻,显然持很深的怀疑态度,“我们都以为你跟沈洪有什么,他那么用心地待你,是其他人从未见过的,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还是不想说话,继续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石卢生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态度,也忍不住,声调微扬:“姐,爸问你话呢!你什么态度,总该吱一声,我们都替你着急了?!”
“可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事……”想到沈洪我就累得跟瘫痪似的,一动也不想动,这个男人的心太难猜测,尤其一想到他对婚姻的态度,竟然是躲躲闪闪,更加心寒——对婚姻尚且如此,对我又有几分认真?
石老爹并非不知道我的想法,一板一眼的说:“沈洪的大婚在即,如今他们婚纱照拍了,婚宴定了,礼单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稍微停顿,语重心长,“从沈洪一贯的做事风格推断,他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断然不会做别人的第三者吧?”
是啊,沈洪有了未婚妻,无论真假,我再与他接近,便是有破坏别人感情的嫌疑。也许,一切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这个问题弄明白,否则我又如何死心?
“我知道了……”我低声应了,可是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已知道了什么。
“知道?知道什么?”石老爹残忍的打破了我的幻想气泡,“沈洪结了婚,你也该为自己想想归宿,总不至于一辈子这样飘荡?现在你还属于黄金年龄,过了这个时段,想再找合适的,就难了!”
是啊,从这番话可见石老爹真心对我好,反正他也知道我是不会再回石家来生活了。可是我,除了沈洪,真的还能再对别人动心吗?除非,我认识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只是我的幻想罢了,而真实存在的是另外一个人……
见我还是寡言少语,卢氏也插话进来,说:“紫苑,我平时也很少说你,就怕我说的话你不爱听,不过,这一次,我也是真心为你好,你的家世自己清楚,现在人都很现实,你也该实际点,那姜靖坤条件不错,跟你也很般配,如果他真心对你好,你也该考虑一下!”
“我现在真不想再谈这些事,”我无限的疲倦,说不出的困怠,“我不会拖过这一两年,不过,眼下安安静静静的过段日子总可以吧!”
“你这傻孩子,”石老爹的话有时候犀利得让我难受,“你现在住在花园号酒店里,过段时间沈洪结了婚,那何汝琪是什么人,还容得你继续呆在那里吗?你为什么搬到酒店去,原因多少我也知道一点,你不至于真想嫁给江成伟吧?”
石老爹毕竟是花园号的第二把手,知道我的这些事也属于正常。闻言,我更是说不出的痛楚入髓——是啊,那我又该往哪里去,在东城,无论在哪里,都避不开江成伟的追索,除非嫁给他或者别人,或者离开东城……想到这些,我的心接近于瘫痪的无力,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好了,你放心吧,到时候我自有办法,”拿了手提包,“我累了,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今天也够辛苦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石家人知道我的脾气,也没有留我……
北京,酒店里。
姜靖坤的北京演唱会刚刚结束,整个人累得接近瘫痪,嗓子已经哑了,得到公司假期的通知,他十分高兴,回到酒店洗澡之后,却兴奋得睡不着,躺在床上翻东西。他手上拿的是一本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了许多信息,那是当初方紫苑当他助理任期结束时留给他的东西,记录的都是当时比赛需要的所有准备资料和日常安排行程、注意事项等等,厚厚的一百多页,以前方紫苑却一直随身携带,从未离身。笔记本记录的点点滴滴,都是对他的拳拳真情。没有人相信,一个不是用真心做事、真心待人的人,会把工作记录做得如此周详细致……
正想着,门口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没过一会儿,响起了江玉立甜柔的声音:“坤哥,睡了吗?”
姜靖坤放下笔记本,其实极不情愿搭理她,还是走过去,站在门后,用低沉的哑音轻声说:“正准备休息,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明天早上就回东城去了,”江玉立的工作并不多,演唱会的歌曲也少,嗓子不受影响,依然甜腻,“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她深知姜靖坤心里的想法,却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惜任何理由借口,“顺便,我有些歌词想让你帮我看看,也许对你能有所启发,看看帮我作曲?!”
“哦?!”姜靖坤对于音乐已经达到痴迷发狂的程度,闻言立刻开了门,有点难以置信,“什么歌词,你带来了吗?”
尽管是春寒,江玉立依然一袭性感露骨的裙装,站在姜靖坤的面前,加上未退的妆,光鲜靓丽,笑容甜美,说:“哪还用带,一直记在我心里呢!”
“那你进来说吧!”
姜靖坤请江玉立到电脑桌前坐下,自己坐在床沿上,给她递来纸和笔,微笑自然,清秀无伦,轻声说:“那你写下来我看看!”
对于姜靖坤略过回东城的话不说,江玉立心中有数,也不多说,接过纸笔,玉手动起,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罔罔常常,魅魅缡缡,故人何来,故人何在。
山山水水,星星点点,游游离离。朝朝暮暮,风风雨雨,情情爱爱,真真假假,分分合合。”写罢,把写好内容的纸递给姜靖坤,把笔放在电脑桌上,转身面对着姜靖坤,含笑娇羞,“你看看,这是我偶尔灵感所发,写下的字句,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用?”
姜靖坤缓缓地接过了纸,看着上面的内容,没过一会儿,又有欣喜又有忧,说:“你这词写得不错,却有些晦涩不通,难以理解,能跟我解释一下它的由来吗?”
闻言,江玉立娇颜更是羞怯不胜,蓦然腾红,低声说:“说倒是可以,只是,说出来你不会笑话我吧?”
姜靖坤开顿时无限疑惑,坦然笑了笑,俊朗的面庞更是生气盎然,说:“你尽管说就是了,这灵感的事情,来得千奇百怪,我也经常这样,怎么会笑你?!”
“那好,那我可真说了,”说着,江玉立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丝毫没有严肃的气氛,“这些词,是我做梦时想到的,”带笑细述起来,“我经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见许多怪物来追我,然后就有个人来救我,那个人样子我看不清,总之就是不停地做这样的梦,梦里,我后来还跟那个人一起游山玩水,很开心,然后他就说出这样的词句……”
姜靖坤顿时震惊得怔在那里——江玉立说的,似乎正是自己类似的梦境,可他却从未跟任何人提起,甚至对方紫苑也从未提起,也可以说是还没来得及。他一直想找一个良好的机会想跟她深度表白,正想着这两天休息,回去跟她好好说说。没想到江玉立居然说出同样类似的梦境,并且以词句为证,哪还有假?!
江玉立的事情自己心知肚明,看着姜靖坤的神情,就知道把他的心思已经猜中一半以上,见状,忙假意说:“坤哥,怎么样,对你有帮助吗?”
姜靖坤心里存疑,不显露在脸上,微一点头,说:“词句有点意思,只是意思不太通顺,没办法直接作曲,你容我想一想,把词改一改,作些添加,等意思理顺了,我再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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