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别人发生过什么事,自己的一切,对别人来说都不重要。
“你看,人出名了,应酬也多了。每天生活在虚情假意的笑容里,几乎都忘了自己是谁。可每当有事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笑容多么可怕,别人给你挖个坑,也笑,给你落井下石,也笑。娱乐圈里,一不小心,一言不慎,没有事别人也黑你。幸亏,我挺住了,忍住了,黑一次,经纪公司炒作一次,洗白一次,如此反复,真的很累!”
姜靖坤冷静地说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脸上无风无波,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回想媒体报道中娱乐圈里的种种,我却好像真的感觉到他应付各类绯闻的艰难,不禁蹙眉,问:“你能犯什么错?别人怎么黑你?”
酒店点缀恰当的灯光下,姜靖坤微微一笑,眸光昏暗,深意不可测:“别人不一定是因为你犯错才黑你,演唱会成功,有人说是假唱,想方设法找证据,一点点嫌疑,都能炒作出一个大窟窿;唱片推出,有人怀疑是抄袭,一句歌词里有两个词相同,都言之凿凿……”微若无的一叹,“其实这些我并不在意,可我爸妈就不一样,他们总为我提心吊胆。”
“是啊!”我心有感慨,望向头顶灿烂的灯光,心里一片荒凉孤冷,“你在外面,他们在家里,相隔千里万里,不知道事实真相,难免要替你担心。”
我没有姜靖坤这好的运气,他至少还有父母亲牵挂。
“还好吧?”姜靖坤飘渺的笑容慢慢地变得真切,似乎可幻化成形,“我爸妈还算相信我,打电话只是嘱咐我注意身体,别的也没说。”
我静静地听着,跟以前听他的歌那样被那份亲情感染,安然沐浴情中:“嗯,有亲人就是好,还有人替你担心!”
“你怎么样,跑到非洲去,那地方很艰苦吧?”
“还好!”我浅笑如烟,目光向窗外一瞥,那里,夜里的山林起雾了,映着我模糊不清的心,“有吃有住,还有丰厚的回报,就是风沙有点大!”
“真难为你了,怎么想到去那么远的地方?”
“没什么。我这奔波劳碌命,干什么赚钱,就去干什么,而且那是我朋友的公司,还是他们照顾我了,没你想的那么苦,挺有意思的,还增长了不少见识!”
“你呀你……”姜靖坤目光极致柔和,如蚕丝的淡淡光泽,语气从未有过的亲昵,“本就不信命,还故意说出这种话!那地方又远又缺水,难道沙子你还能拧出朵花来?!”
“咯咯……”我失声轻轻一笑,告别往日的记忆,“那我现在不是回来了,不提这个了,说你吧?怎么样,当明星的感觉爽吧?”
“不是刚刚还说了,整天在别人的口水沉浮,有什么爽不爽,不在乎了!”姜靖坤眼色又幽暗下来,“经纪公司给我的排班很满,经常从早上六点忙到晚上九点十点,有时候甚至凌晨才能休息。我没事,就是难为了我爸妈,一直替我担心,又见不到我。”
“嗯,那真是累!”我平和如无风的湖面,心却向往那从未有过的温情,“那你该请假的也请个假,回去看看!”
“我想的就是这件事,”姜靖坤同样风平浪静,让人无法察觉他的情绪波动,“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现在公司对我出行严格规定,不能没人随行,担心我一个人,又有人随意抹黑。可尹飞中和华姐都嫌乡下又土又无聊,不太乐意陪我回去。过几天,慈善演唱会结束后,我可以休息几天,你看看,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我?”我十分意外,没想到姜靖坤会提出这要求,“可我去方便吗?别到时候适得其反,被媒体拍到,我又没去过你公司,你不更难解释?”
“你没去过,可你有正式的入职记录、工作记录,工作牌等等,都可以做凭证,你本来就是我的助理,有什么问题?!”
“呵……”这趟浑水,我不太乐意去搅和。可乡下泥土的芬芳,姜靖坤亲人的甜蜜笑颜已经涌上我的心头。
“怎么了?”姜靖坤眸光变得更加深幽,脸庞僵冷失色,“紫苑,如果连你都不愿意帮我,我还指望谁?!”
“好吧!”我竟然答应了,忽然有种感觉,我是不是在悬崖边上徘徊,一不小心就……
又聊了一会儿闲话,姜靖坤看时间已晚,这才告辞,离开我的房间。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我的心绪随着上下浮沉不安……
天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天空阴沉如暗河。
这两天,我在花园号酒店住着,没带衣服,身上的衣服在酒店洗了烘干、晒了又穿上。趁早上还没到上班的点,抓紧时间回公寓找些衣服。
刚出花园号风景区大门口,我周围就一片诡异之气——江成伟的人还是跟踪我到了这里,阿前的黑色豪车在最靠近路边的位置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只是远远地蹲守着,没有靠近我的意思。
见此状况,我稍消安心,也许上次跟江成伟的谈判后,江成伟的迫切态度有所缓和,所以他暂时不会做出脱轨的事情来。
我顺利地回到公寓,取了几套衣服,装进行李包里,直接带到“唯一茉莉”,正常上班。
最近,我的工作很多,在王之云的配合下,每天早上必找一个部门开会,搜集这两年来的工作数据……
夜幕降临。
还有两天,“花园号风景区”就要正式开业了,开业的头两天活动便是姜靖坤的慈善演唱会和歌迷见面会,分别安排在“花园号游轮”和大自然体育馆。
晚饭后,沈氏别墅客厅里,灯光璀璨,像冬日阳光下的冰雕,寒芒凛凛。何氏一家三口和沈氏一家四口围坐在沈氏别墅的沙发里,七个人围着茶几,面对面凑成一圈,个个面色严肃,雕塑般凝固不动。
沈洪一味悠闲自在地翻看这一天的报纸,好像万事与他无关,。
这像是家庭最高级别的会议。何汝琪浓妆艳抹,打扮得格外精致,长长的眼睫微弯得最漂亮的弧度,衬托她如玉山的小鼻格外玲珑,樱红的唇娇艳欲滴。
何健长夫妇穿着正统隆重,对于家庭聚会来说,情势十分夸张。
两家人寒喧了半天,终于把话题扯到正道上。沈士品例外地对儿子笑着,面容柔和,让人如沐春风,“沈洪,花园号马上正式开业了,以前,我们两家已经商量好的,开业之日,便是你们的订婚之日,你和阿琪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洪依旧旁若无人地翻看报纸,鼻音若有若无:“嗯?”继续装糊涂。不过,这两年他装得已经够明显,再逃下去,也没处可逃了。
何健长长辈之风隆盛,笑容得宜:“我看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转头,满眼爱意地看向爱女,“我们啊,嫁妆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两个年轻人一个仪式……”
何汝琪的脑海中浮起与沈洪的甜密生活场景,粉妆雪白的脸竟然飞红。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沈洪,却看到他的木然神态——这两年,沈洪总找借口东游西逛,这个月公务会议下个月出差,回到东城,工作表上排得满满当当,她连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两家人关系亲近,沈家家风严格,晚饭时间沈洪无法逃避,面她还是见上了,感情却无法加深。
沈士品见沈洪无动于衷,顿时怒火中烧,积蓄已久的不满倾泻而出,一把抽掉沈洪手中的报纸,拍到桌上,饱含力量低嘶:“你小子给我一句明白话,这婚到底结不结?!”
“啪——”一声巨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其他人都吓了一跳,脸色各异。
顿时,沈洪手中一空,无遮无挡,整个人直面众人,磅礴大气、睥睨天下的气势霍然袭卷全场。他挺拔的身躯直立,锐利的眸光慑人,不温不火地反问:“非要拿我这婚事跟花园号的开业仪式捆绑在一起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印象中,沈洪向来逆来顺受,现在突然气势无边深渊般叵测,沈士品暗暗大吃一惊,微微一愣,威势凛然,“当初说好的,现在不算数了?!”
沈洪薄刃般的锐利眼锋扫过何氏一家,然后转到父亲身上,语气仍平淡无波:“你们要继续拿这婚事炒作,我不反对,可我和汝琪的事,还是由我们自己做主!”
这话一出,何家人顿时脸色乍白——沈洪两年前的态度,和当下的态度无二,对何汝琪并没有增加半分热情。
这两家人本以为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经过两年的磨合,沈洪和何汝琪的关系多少会有所改善,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
实际上,沈洪和何汝琪磨合的时间何止两年,生活二十几年,一直在磨合。但只有这两年,何汝琪才使尽招数,企图改变沈洪对她的印象。
无疑,计划失败了。
其实,何汝琪并非没人追,可人本身的外部条件越好,眼界越高。她的眼光太高,看不上其他人。只有沈洪,当她发现,沈洪的一切,并非表象的那样,她才期待走进他的心里,期待与他共度此生。
沈士品暴跳如雷,冷冷一哼,“你要怎么做主?!难道琪琪配不上你?!这婚事要什么时候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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