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是短暂的,只有几分钟时间。
一曲毕,姜靖坤彬彬有礼,谢幕,行一个退场礼,后面季小荣等三个人也跟着他行礼。
在他们退场,走下舞台时,台下的一群人十分不舍,高喊起来:“继续继续!下一首,下一首!”
“太好听了!再唱一首吧!……”
姜靖坤他们已经回到舞台后方,一行人满面笑容,显然,演出得非常成功。
活动主持人上台,大量观众还在底下嘶喊:“再来一首!再来一个!……”声震广场。
主持人尴尬地笑了笑,说:“大家稍安勿躁,等下还有节目,我们会满足大家的需要!”
意思是等下姜靖坤他们还会上台,人们听罢很期待,这才安静下来,翘首以盼,主持人继续主持活动……
姜靖坤等几个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商场经理忽然出现,朝姜靖坤等人走来。
他到姜靖坤面前站定,笑容可掬:“没想到,你们唱得太好了!要不,你看看,等下再表演几个节目吧?”
姜靖坤有些尴尬,笑容羞涩,说:“老板,我们今天只准备了这首歌,其他的都没有,怎么表演?!”
经理似乎不肯放过他们,坚持说:“那这样,我办公室里有电脑,你们到那儿,多下载几个熟悉的歌,练练,等下准备到你们的时候,我再叫你们下来,可以吧?”
姜靖坤想了想,点点头,身旁的三个乐手也没意见。
我还得站出来做恶人:“经理,再唱两首就行了,他们还要保护嗓子,后天要比赛呢!”
“行行行!”商场经理忙不迭地答应……
姜靖坤等人又演唱了两首流行歌曲,观众反响强烈,人越挤越多,商场经理还是依依不舍。
不过,姜靖坤他们已经收拾好东西,我们准备走人。
商场经理极其无奈,叫我们等一下,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手上多出一个红包,塞到姜靖坤的手上,热忱地说:“希望你们以后还能来,你们的表演,给我们带足了客人,难得是你们还帮我们做足了宣传。这红包,预祝你们比赛顺顺利利,一路挺进,我看好你们!”朝姜靖坤等人竖起大姆指。
“谢谢谢谢!”姜靖坤等几个人连连恩谢,喜色满脸……
中午,清风楼,集会的原定包厢里。
季小荣等三个人迫不及待,让姜靖坤打开红包。
姜靖坤把钞票从信封中拿出来,脸色平静,数了一遍,竟然有两千元钱!
季小荣等人禁不住兴奋,欢呼雀跃:“没想到,这样也能赚钱!”
季小荣满怀喜悦,看着我,一脸地期待:“紫苑,明天我们去哪里?”
我在他们身后,淡定地坐着,喝着茶,不急不慢:“明天街道办举行一个老人免费义诊活动,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们允许你们演出,不过,这回真正纯属公益,连音响都没有,要自己带!”
几个人蔫了下来。
姜靖坤倒是一脸无所谓,平和的问:“音响去哪里借?”
我指向包厢一隅,清风楼的音响赫然入目:“那儿,不是有现成的吗?明天我让他们的货车出去的时候,捎你们一程!”
“真要去吗?”庞丽琦语气里满是质疑,盯着姜靖坤和另外两个人。
这次,是真正的路演。
“去!当然要去了!”阮谢民和季小荣异口同声。
姜靖坤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凝视在一旁好像永远事不关己的我,声调愉悦:“我有了第一个歌迷,不想去也得去!”
“哈哈哈!”顿时,笑声满堂……
姜靖坤参加海选后的第二天,烟雨朦胧。
等待了许久,终于传来海选通过的消息,我和姜靖坤抑制不住兴奋,着急忙慌,赶去取比赛邀请函。
两个人站在小旅社前方的大路边,一辆的士迎面驰来,停下。
“……希望就在前方,这就是方向,梦想的力量,勇敢的前往,生命之花、绽放……”
我们上了车,师傅却还在忘情地哼唱,那熟悉的旋律:“无谓身上的痛伤,希望就在前方……”
“你们去哪呀?!”司机师傅终于回过神来,启动车子,身体却还在随着音乐律动。
“东城影剧院!”姜靖坤恢复平静,用清澈的声音回道。
师傅不再理我们,开车直奔前方……
车上收音机里,传来电台女主持人愉悦的声音:“这是一首听友发来的歌曲,说是偶然听到,当时有人正在路演,他正好开车经过,这首歌深深吸引了很多人,他忍不住录下来,放给大家听听看……”
“是啊,实在太好听了!”男主持人莫名其妙地兴奋,“这首歌,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起,今天我一早起床,发现我爸竟然也在哼着这调调……希望就在前方,这就是方向……”
姜靖坤表面平静,暗里却紧张激动,抓住我的手,望着前方的路,好像急于到达目的地。
我一如即往地淡然,假装不经意,问前面的司机:“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司机师傅一边哼着,一边回答:“不知道,好像叫什么足球什么吧,”笑了笑,“不过,照我看,还不如叫希望之光,本来就是首励志歌!”
“希望之光……”姜靖坤微一沉吟,若有所思……
影剧院青歌赛办公区前台。
柜台内,那女工作人员手中拿着一大叠的邀请函,头也不抬,问:“什么名字?”
“姜靖坤!”姜靖坤朗朗应道,以前的那些不自信,早已烟消云散,此时,身板挺直,气质昂然,站在柜台前方。
“啊?”那工作人员抖然一惊,抬起头,再看姜靖坤阳刚帅气的身姿,眼中顿时一片迷离,“你,你就是姜靖坤?”
其他工作人员闻声,也都望过来。
那工作人员脸上无限惊喜:“你的歌真的太好听了!今天各个电台都在放,我听了一天,还觉得不过瘾……”手忙脚乱,在成叠的邀请函里查找姜靖坤的名字。
姜靖坤仍保持平静,温文地微笑,点点致意:“谢谢你!”
旁边几个工作人员凑上来,看着姜靖坤,满眼期待。
其中一个较高的女孩,笑容甜美:“昨天,你在舞台上面唱,我听见评委老师在底下讨论,说最后五十个选手,只有一个待定名额,没想到,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你,把其他人淘汰掉!”
眼前的工作人员,终于找到给姜靖坤的邀请函,热情地双手奉上,说:“是啊,我也听评委老师议论,说你太大胆了,竟敢拿新歌参加海选!也幸亏是新歌,老师们都夸你歌写的好,也许就因为这样,所以选择你。”
姜靖坤双手接过邀请函,自信满满,谢过他们后,谦和欠身:“如果你们喜欢,请多支持!”
“一定的!”几个工作人员兴奋地回应,“以后,你要是出名了,记得我们哦!”
姜靖坤再次绅士地礼谢,转身,带着我离开。那些工作人员挥手目送。
即将走出门口,我边走边在他耳边低语:“嘿,一夜之间,你可又收割了几个萌妹子歌迷……”
“呵呵……”姜靖坤回头扫了那几个漂亮的女工作人员一眼,她们见状,竟然又激动地挥手,他失声笑了……
天空,断断续续地飘着毛毛细雨,夜深了,天地间,浓烈的苍古气息。
沈氏别墅。
何健长一家和沈家聚餐完毕,又坐到沙发里,聊起家常里短。
家里有年轻人的存在,话题自然最容易转移到他们身上。
或许是早有预谋,两家人的长一辈聊着聊着,讨论起孩子们的年龄来。
何健长带着满脸的温柔,呵呵一笑:“我们家汝琪,就比沈洪小两个月,出生那时,虽是个小公主,老爷子还是欢喜得不得了,说,人家都说男儿贵重,我们家女子贵重!那时,我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家里那真是拜天谢地!”
“哈哈……”沈士品同样笑吟吟,缓缓地应接:“是啊,那时,我们就开玩笑说要结亲,这不,”转头望两个儿子一眼,“转眼间,他们都成人了,沈洪今年二十七,沈真比他小两岁,可也有二十五了,都该谈婚论嫁了!”
沈洪和沈真似乎早就预感到不妙——每次何家一来,兄弟俩都躲得远远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随意地翻着手机新闻或杂志报纸,假装忙忙碌碌的样子。
可何汝琪何许人也,哪能让他们有一个清静之地,此刻,就坐在沈洪沈真旁边的独座沙发上,跟着沈洪的视线,阅读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内容,沈洪想躲都躲不开。
电视一直在开着,被两位年长女士的连续剧占领。她俩一边看着,一边留意何健长和沈士品之间的谈话。
几个人回头,即刻看到沈洪等三个小辈和谐完美的一幕。
何健长满意之色尽显,俯首在沈士品的耳边,低语:“老弟,你看,我们把这两个人促成一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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