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时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上。
自己……必须要不断战斗。
不要……
不要再看到那种眼神了。
“……！”
缓缓的，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哼哼……”
那人也不再言语，只是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啊。
当然，我，娑椤，也是如此。
“嗯？”
夜空中缓缓撒下了星星点点的白色。
轻飘飘地落在了娑椤的肩头上。
“冬天，来了啊。”
笑着摇了摇头，白色的身影再次遁入黑暗。
“……”
宿时默默撇了一眼掌心中的雪，也缓缓离去。
……
“哦？下雪了啊。”
走在回家的路上，安凛思伸出手来接住了一抹白雪。
“雪？”
克罗地亚看着眼前不断从天上落下的雪，似乎在思考什么。
“哥哥第一次看雪吗？”
安凛思侧过头去，看着克罗地亚的侧脸。
“……以前，好像有见过……”
克罗地亚黑色的眸子映射着白色的雪。
……
“师傅……我冷……”
克罗地亚赤裸着上身，腰部以下浸没在几近冰冻的河流中，双臂朝前抬着，手腕上挂着用麻绳绑着的石头。
身上已经落着许多的雪了，克罗地亚被冻得通红，意识也快要被冰冻得模糊。
啪！
在克罗地亚快要一头倒在冰河里时，凯涅斯挥起木刀，打在了克罗地亚的背上，留下了一道猩红的痕迹。
“啊！”
剧烈的疼痛令克罗地亚清醒了过来。
“再坚持一刻钟。”
凯涅斯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嘶……啊……”
口中不断吐出白气，克罗地亚的身体早就已经像筛子一样疯狂颤抖着。
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克罗地亚记不得了。
只依稀记得回过神来时，浑身上下已全部被冻得通红，不少地方也早就冻伤了。
……
“是嘛……哥哥的师傅还真严格啊……”
安凛思很努力地露出一丝苦笑，但是她身周骤然散发出的寒气让克罗地亚即便没有战鬼很难不注意到。
总觉得……小安对师傅……意见很大啊……
“嗯？”
安凛思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鼻子上落了一点雪。
克罗地亚看了看，抬手伸出手指轻轻弹去安凛思鼻子上的雪。
“唔咛……”
正在思考怎么折磨那个老头的安凛思，被克罗地亚这一突然的亲近举动吓地嘤咛了一声。
“哥哥你做什么呀……”
气温似乎下降了很多。
安凛思的小脸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变得通红。
“不喜欢？”
克罗地亚因为看了那本“人理哲学”，心中的被压抑住人性似乎被稍稍地撬动了一点。
难得的跟安凛思开了一个小玩笑。
“……超级喜欢。”
带着一点幽怨，安凛思看着克罗地亚好一会儿，才搂住克罗地亚的手臂，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克罗地亚的手臂上。
是喜欢什么呢？
不清楚。
……
“诶～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
慕瑶趴在沙发上，望着走进玄关的二人。
“你猜呢？”
安凛思白了一眼慕瑶，但是语气明显没有了之前对慕瑶的防备。
“诶～告诉慕瑶嘛～”
从沙发上跳下，光着小脚啪嗒啪嗒地小跑到安凛思身旁，抓住安凛思的胳膊晃了起来。
“就不就不！”
安凛思一把甩开慕瑶，小跑上了楼。
“哇！你就告诉慕瑶嘛～”
慕瑶娇呼一声，像是小尾巴一样追上慕瑶。
“……她们两个，关系怎么这么好了？”
因为读了《人理哲学》，克罗地亚稍稍理解了人之间的关系。
方才二女的举动看起来，关系似乎不错。
摇了摇头，克罗地亚缓缓坐到了沙发上。
“呼……”
克罗地亚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没有了战鬼，耐寒能力似乎确实下降了不少。
皮肤下的血管缓缓舒张，血液的温度让克罗地亚舒服了不少。
“嘿咻～”
似乎没办法从安凛思嘴里套出什么，慕瑶又回到一楼趴在了沙发上。
“嗯～？”
贼兮兮的眸子看向了克罗地亚。
“……”
“嘿嘿嘿～”
不安分的小手悄悄地扯了扯克罗地亚的衣摆。
“你能不能告诉慕瑶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回来呀？”
“……”
克罗地亚不解地看着慕瑶。
“不可以！”
安凛思不知道为什么又跑了下来。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身轻薄的珍珠白连衣裙，涨红着小脸在楼梯上瞪着二人。
“诶～你不告诉慕瑶，可是你不能让他也不告诉慕瑶吧？”
慕瑶眯起眸子，笑吟吟地道。
“你！”
扑腾扑腾地小跑下来，安凛思一把拉起慕瑶。
“该睡觉了！”
安凛思恶狠狠地咬牙道。
“可是慕瑶想知道嘛～”
两人就这么打打闹闹，上了楼。
她们两个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好的？
“……”
……
“啊……”
莉萨斯苦笑着，再一次放下了那本人理哲学。
即便已经因为获得神秩，莉萨斯的精神力有了极大程度的上升。
但，无奈于那本人理哲学太过生涩枯燥，连现在的莉萨斯都看不下去。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莉萨斯开始好奇起来克罗地亚为何可以看进去。
“……空的？”
据克罗地亚自己所说，他在被抛弃到那座贫穷的小村庄后，根本没有接受任何文化知识上的教育。
这么说来，正是因为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所以对于外来的任何知识都可以很轻松地吸收？不对不对……
如果真的没有受过教育，怎么可能轻松地明白那么难懂的文字呢？
“……奇怪，真奇怪。”
莉萨斯转眼看向被放在桌上的那本人理哲学。
“……”
再次将这本书拿到面前，莉萨斯喃喃着。
“真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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