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乳白色的薄雾轻轻的笼罩着柔和的暖阳。
清寒的小院逐渐变得温暖,飞鸟宛转的掠过,在树梢间划出优美的身姿。
天刚亮,莫瑶已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梳洗好,头发随便绑了一下,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衣服。
拿起包袱,轻轻关上门,准备去找那家伙收了报酬就走。
也许是她过于心急,竟然忘记了那家伙不日上三竿起不来。
她在院子的一个角落等着,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座府邸。
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处私邸,院子不大,很简洁,没有什么奇花异草,也没有修饰得很奢华的摆设,只有几棵青葱翠绿不算大的松柏。
清晨的院子里还附着一层薄朦朦的霜气。
她等了很久,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拿酬金再走她又不甘心,她只想赚点钱找个清静偏僻的地方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
她已经逃出魔爪,不想再沾江湖恩怨了。
她正想着的时候,已经拴上的大门被人用力的敲打。
她躲在柱子后。
仆人慢悠悠的打开门,被眼前来势汹汹的几个人吓坏了。
“刘公公,这么早来有何贵干啊?”仆人往后退了几步,贴在大门边,心惊胆战,轻声问。
“还问有何贵干,你真傻还是假傻?”这位刘公公名叫刘瑾,脸型瘦削,眼睛狭长,穿着一身便服,但用料贵重,虽为宦官,却深受器重,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
他对仆人冷冷哼了一下,“太子爷呢?”
刘公公?太子爷?是哪出戏?那家伙是太子爷?莫瑶贴在柱子边,秀眉紧蹙,细心偷看。
“刘公公别喊这么大声,太子爷还在睡呢。”仆人颤着嘴巴。
“刘公公干什么呢,扰人清梦吗?”少年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走下台阶,“一大早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太子爷,”他扑通一下跪下来,旁边的几个侍卫也跟着跪下,“这下要折腾死臣了,太子爷赶紧跟臣回宫吧,不然臣又要挨万岁爷处罚了。”
“一大早就喊本宫回去,本宫还没骂你们呢,把本宫绑到树上一个晚上吹冷风,不管本宫死活了是吗?”他一副轻佻的模样,“就不怕本宫处罚你们啊!”
刘瑾哭丧着一张脸,“是太子爷说的啊,谁输了就要装乞丐绑在黑风树林的树上一个晚上,不绑就是乌龟王八蛋,要接受惩罚,是太子爷输了啊!
太子爷还说自己胆子好大,一个人呆在黑风森林也不怕,要大显身手自己逃脱的啊!还说如果咱们不听就要砍头!”
他虽然哭着喊着,心底忍不住骂了一句,脸上却不显丝毫怨气。
“呸——”他呸了他一脸,挑眉斜视,冷冷地睨着他,“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真的让本宫一个晚上绑在树上,不管本宫了,你这该死的刘瑾,好大的胆子!你根本就是故意的!瞧本宫不顺眼,想趁机报复本宫是吧?”
不知是胡扯,还是真的质疑,但用词极为严厉,眼神过于冰冷,吓得刘瑾都不敢擦脸。
继续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抱着他的大腿,“太子爷冤枉啊,臣对太子爷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啊,臣在宫里等了太子爷一个晚上都没见人,就赶紧来寻太子爷了。”
心底一惊,没想到太子爷看着稚嫩,居然识破了他的小诡计。
平时被太子爷折腾的要死,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还不奉旨报复一次。
只想绑他两三个时辰出出气就算了,他哪里敢真的伤害赐予他荣华富贵如天地神明一般的太子爷。
不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的,打死也不能承认。
将刘瑾一脚踹了出去,他双手抱胸,姿态倨傲,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本宫心情不好,本宫不想回去!”
惊慌的从地上爬起,刘瑾麻利的紧紧抱住他的大腿,眼珠子忽地一转,“太子爷别生气了,咱们回宫再想些新鲜玩意好不?对了,太子爷,您是怎么逃脱的,难道真的会法术?太子爷好厉害啊!”
听到他说这话,少年的气才稍微顺了一些,带着几分得意,嘻嘻笑了笑,“你别管!”
刘瑾低眉顺眼的,其实心中在偷笑,怕时间久了太子爷发脾气他们生不如死,他早就安排暗卫去松绑了。
不过他交待过不能被太子爷发现,要制造出一种太子爷自己逃脱的感觉,不能落太子爷的脸。
太子爷乐成这样,证明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就笑笑不说话。
似乎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刘瑾语气紧张,“对了,太子爷,《资冶通鉴》读好了没?杨大学士在万岁爷面前骂太子爷呢,说太子爷一页书都没看,功课也没交。”
“什么?杨师傅又骂本宫了?”他翻了个白眼,“不管,本宫就不读,随他爱骂不骂,他哪天不骂本宫不舒服的,反正父皇又不会说本宫。”
此时刘瑾忽然勾唇一笑,透着诡异,“不读书就不读书,太子爷咱们回去玩好玩的。”
在柱子后偷看着的莫瑶越听越不对劲了,刘瑾、杨师傅、太子爷,不难猜出这太子爷是谁了。
看这胡闹不羁的顽劣模样,明朝的皇帝除了朱厚照还有谁?
似乎得到了证实,一种极为强烈的不好预感让莫瑶不寒而栗。
倒霉透顶,真的被她遇到一个未来的皇帝。
明史上有名的荒唐皇帝,一堆黑料,很奇葩的皇帝。
真是越不想遇到什么,就会遇到什么。
衣袖下拿着包袱握成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阴沉着脸,怕赶快离开这个念头途中生变,莫瑶只好压抑着心底的一股闷气。
比起得不到酬金的不甘心,她更不想在历史的洪流中惹上这种以荒唐出名的人物。
想起昨晚对那家伙做的事,又是掐脸揪耳,又是吓唬跳了三条街,难免不会被他报复。
想到这,她毫不犹豫转身在后门偷偷地走了。
这时,正门走进一个男子。
步履轻缓,一袭锦白长衫,袖口有金丝勾勒的精美暗纹,身姿挺拔清逸。
如丝缎一般的墨发高高束起,眉目如画,似画中谪仙。
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淡然清雅的笑意,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雅致。
他视线往柱子方向不经意的一瞟,一抹浅蓝的倩影瞬间消失无踪。
他没在意,对朱厚照行了个礼:“臣向清惟见过皇太子。”
刘瑾站在一边,语气阴阳怪气的:“向公子一大早来有何贵干啊?”
向清惟,十八岁参加应天府的乡试就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成为解元,以他的才学要考会长、状元的话说不准也会考上。
不但才学无双,还生在大富之家,父辈都经商,在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商人,还是杨廷和大学士,太子爷讲师的得意门生。
有钱有才就算了,偏偏样子还长得英俊无比,气质非凡,这么懂投胎的人怎么懂他们的苦。
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人怎么就这么顺利,要什么有什么。
刘瑾脸有妒意,不甘心地摇着肩膀挤眉弄眼。
“免礼,免礼。”朱厚照不理会阴阳怪气的刘瑾,客气地扶了他一下。
“杨老师派臣过来接皇太子回宫的,”向清惟微微一笑,如清风朗月,“如果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皇太子可以和臣说。”
“我不想学啊,这些东西很无聊啊!”朱厚照嘟了嘟嘴。
“这是因为皇太子刚开始学习,还没领悟个中精妙,待皇太子学深一层,自然找个其中乐趣,皇太子聪明过人,只要皇太子愿意学,肯定很容易学会。”他的语气很温和,令人很舒服。
“这……”朱厚照有点犹豫了,眼神突然明亮起来,“如果我学习的话,你带我去玩好不好?去骑马好不好?”
听到去骑马,刘瑾脸都垮了,“太子爷,不能去骑马啊,万一摔着了怎么办?太危险,太危险了,玩个安全一点的,斗蟋蟀好不好——”
他不忿气地瞪着向清惟。
“好。”不理会刘瑾充满怒气的目光,向清惟轻轻一笑,惹得他越来越生气。
“斗蟋蟀这么无聊的事你也好意思让本宫玩。”朱厚照不爽地冷哼。
“对了,”他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唤来刘瑾,“刘公公,本宫昨晚带了个姑娘回来,你备点银两给她。”
“太子爷,什么姑娘,什么意思?”刘瑾身子一僵,他怎么会不知道此事?
脸顿时涨得通红,有点喘不过气,但又拿朱厚照没办法,“太子爷,平时怎么玩也可以,但不能玩女人,太、太、太——”
胡闹、荒唐这些字眼,怎么挤都挤不出。
痛苦死他了。
“姑娘不见了。”仆人急急忙忙跑过来报讯。
“应该自己走了吧。”向清惟淡淡地说,“我刚才看到一个走过的姑娘身影,想必是皇太子口中的姑娘了吧。”
“那算了,她不要钱就算了。”朱厚照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大方,连重酬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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