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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火

第八章 火

午后的阳光让人犯困,但是李繁华现在倦意全无。此时他和邵辰生正跟在身披银色风衣,脚蹬白色长筒靴的高挑女郎后面。而且李繁华还认识这个领他们参观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一个咒语烧了一座楼的韩雅。对于这位学生会会长,李繁华是打心底里害怕,他总感觉对方似乎很不喜欢自己,不,已经不是不喜欢的程度了,而是讨厌。

或许是无法忍受女孩的气场,李繁华跟在邵辰生左后方,不过这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繁华,你似乎很害怕韩雅,莫非你和她有过节?”

邵辰生的声音在李繁华心中响起,这让李繁华有些发愣,他刚才没有看到这个家伙动嘴唇,不,这种感觉更像是用读心术时别人往自己传送的心念。李繁华肯定不信自己能读取邵辰生的内心,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这是传说中的心灵沟通,邵辰生正和自己进行心灵交流。

“集中精神,想着与我进行对话就可以了。”似乎看出李繁华的无措,邵辰生微微转头,鼓励地看着他。

“这算是教学吗?”李繁华心中苦笑。

“不算是教学,你早已不是肉体凡胎,这些能力可以说是你的天赋技能了。”邵辰生将头又转回去,那褐色的眼瞳映着前方女孩乌黑的长发。

“卧槽,这就开始了?!”

对于李繁华的惊讶,邵辰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而在前面英气风发的韩雅完全不知道后面的师徒已经开始聊天了,她还以为师徒两个人都是闷葫芦,一路上每次自己介绍景点,这个新来的教师只是点头,这直接让她没了深入讲解的兴趣。

穿过一片小树林,沿着小路,几人很快就到了一处演武场。演武场中间有几个架子,有刀枪棍棒这种冷兵器,也有左轮霰弹之类的现代枪械。而在演武场靠墙的一边,则竖着一排靶子,想来是提供射击用的。

“两位,这里就是神秘学院B班上格斗课的地方。虽然大部分能力者与魔法师并不依靠格斗作战,但是掌握一定的格斗技巧和枪械训练也是必要的。”韩雅语气生硬,似乎很不情愿给两人带路,她的笑容也让人有一种很勉强的感觉。

这种态度不得不说很失礼,可是韩雅并不在乎,在她眼里,给新来的老师和学生介绍学校建筑,本身就不该是她的工作。当梅毅山通知她做这事的时候,她本想拒绝的,不过想到校长对自己还不错,而且平时也不怎么拿琐事烦人,所以这次带人参观的委托她就没有推辞。

当然,对于本土的魔法师这种事情她还是有些兴趣的,可是见面后她就感到失望,尤其是知道那个李繁华是这个魔法师的弟子时,她对所谓本土的魔法师的印象就降了几分。强大的魔法师不会开什么学习班教导几十个学生,他们依然秉持着传统,他们更乐于千挑万选出自己想要的弟子。实际上,让他们满意的弟子并不多,可以说在魔法师圈子里,有一个天才徒弟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情。同样,如果自己的弟子是个废柴,别人提起这个弟子的时候当老师的脸上也不好看。

韩雅又看了一眼那个眼神躲闪的李繁华,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男人。李繁华的谦逊不是因为有礼,而是实力弱小。韩雅讨厌有点儿资质就嚣张跋扈的魔法师,但更讨厌这种想用老实、善良外表作为卖点的蹩脚法师。从她成为魔法师的那天起,她的启蒙老师就告诉她,魔法师是高贵的,是不受束缚的自由的存在。强大的魔法师应该追求的是更高深的魔法,追求的是更强大的力量,更深奥的魔法知识。蹩脚法师没有资格讨论善恶!

在她眼里,李繁华所谓的老实不过是弱者乞求同情的表现。

可惜李繁华的读心术也就对意志不坚的普通人有效,他要是知道韩雅心里是这么想他的,他肯定会鼓起勇气问一句:“韩雅,你心理这么扭曲,你家里人知道吗?”

当然,李繁华不知道的是,韩雅是个孤儿。

午后的阳光让人犯困,但是李繁华现在倦意全无。此时他和邵辰生正跟在身披银色风衣,脚蹬白色长筒靴的高挑女郎后面。而且李繁华还认识这个领他们参观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一个咒语烧了一座楼的韩雅。对于这位学生会会长,李繁华是打心底里害怕,他总感觉对方似乎很不喜欢自己,不,已经不是不喜欢的程度了,而是讨厌。

或许是无法忍受女孩的气场,李繁华跟在邵辰生左后方,不过这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繁华,你似乎很害怕韩雅,莫非你和她有过节?”

邵辰生的声音在李繁华心中响起,这让李繁华有些发愣,他刚才没有看到这个家伙动嘴唇,不,这种感觉更像是用读心术时别人往自己传送的心念。李繁华肯定不信自己能读取邵辰生的内心,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这是传说中的心灵沟通,邵辰生正和自己进行心灵交流。

“集中精神,想着与我进行对话就可以了。”似乎看出李繁华的无措,邵辰生微微转头,鼓励地看着他。

“这算是教学吗?”李繁华心中苦笑。

“不算是教学,你早已不是肉体凡胎,这些能力可以说是你的天赋技能了。”邵辰生将头又转回去,那褐色的眼瞳映着前方女孩乌黑的长发。

“卧槽,这就开始了?!”

对于李繁华的惊讶,邵辰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而在前面英气风发的韩雅完全不知道后面的师徒已经开始聊天了,她还以为师徒两个人都是闷葫芦,一路上每次自己介绍景点,这个新来的教师只是点头,这直接让她没了深入讲解的兴趣。

穿过一片小树林,沿着小路,几人很快就到了一处演武场。演武场中间有几个架子,有刀枪棍棒这种冷兵器,也有左轮霰弹之类的现代枪械。而在演武场靠墙的一边,则竖着一排靶子,想来是提供射击用的。

“两位,这里就是神秘学院B班上格斗课的地方。虽然大部分能力者与魔法师并不依靠格斗作战,但是掌握一定的格斗技巧和枪械训练也是必要的。”韩雅语气生硬,似乎很不情愿给两人带路,她的笑容也让人有一种很勉强的感觉。

这种态度不得不说很失礼,可是韩雅并不在乎,在她眼里,给新来的老师和学生介绍学校建筑,本身就不该是她的工作。当梅毅山通知她做这事的时候,她本想拒绝的,不过想到校长对自己还不错,而且平时也不怎么拿琐事烦人,所以这次带人参观的委托她就没有推辞。

当然,对于本土的魔法师这种事情她还是有些兴趣的,可是见面后她就感到失望,尤其是知道那个李繁华是这个魔法师的弟子时,她对所谓本土的魔法师的印象就降了几分。强大的魔法师不会开什么学习班教导几十个学生,他们依然秉持着传统,他们更乐于千挑万选出自己想要的弟子。实际上,让他们满意的弟子并不多,可以说在魔法师圈子里,有一个天才徒弟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情。同样,如果自己的弟子是个废柴,别人提起这个弟子的时候当老师的脸上也不好看。

韩雅又看了一眼那个眼神躲闪的李繁华,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男人。李繁华的谦逊不是因为有礼,而是实力弱小。韩雅讨厌有点儿资质就嚣张跋扈的魔法师,但更讨厌这种想用老实、善良外表作为卖点的蹩脚法师。从她成为魔法师的那天起,她的启蒙老师就告诉她,魔法师是高贵的,是不受束缚的自由的存在。强大的魔法师应该追求的是更高深的魔法,追求的是更强大的力量,更深奥的魔法知识。蹩脚法师没有资格讨论善恶!

在她眼里,李繁华所谓的老实不过是弱者乞求同情的表现。

可惜李繁华的读心术也就对意志不坚的普通人有效,他要是知道韩雅心里是这么想他的,他肯定会鼓起勇气问一句:“韩雅,你心理这么扭曲,你家里人知道吗?”

当然,李繁华不知道的是,韩雅是个孤儿。

“韩雅同学,谢谢你带我和繁华参观,今天就到这里吧。下面我要给繁华上第一堂道术课。”出乎意料的是,邵辰生这次并没有敷衍了事地点头,而是开口提出要求。他那件素色道袍在风中轻轻摇摆,步伐沉稳,右手一招,架子上的一柄剑就飞了过来。然后,邵辰生了推了推眼镜,笑着看向韩雅:“要不你也留下来听听?”

“不了,两位想喝什么饮料吗?我去帮你们买。”韩雅微微一笑,仿佛得到了自由的小鸟。

李繁华心里有些难受,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个美女会长了,带他们参观对韩雅来说就这么麻烦?

邵辰生似乎早已料到对方的回答,所以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不需要。看来你有事,这样吧,改天吧。”

“不好意思,确实有事,开学后我会去听您的课的。”韩雅抱歉地行行礼就转身离开了。那高挑的背影走在风中,好似一枝高傲的白玫瑰。

直到那白玫瑰消失,李繁华才义正言辞地愤怒道:“师父,她实在是太嚣张了,我打赌,开学了她也不会上你的课,她就没瞧得起咱们!”

对此,邵辰生翻了翻白眼,答道:“刚才她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见到她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再说,开学了,她就是想上也没可能,我其实是名誉顾问,不教课的。”

李繁华倒想反驳自己的胆小如鼠,可是邵辰生用剑指着他时,他立刻闭嘴了。

“五行包括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散于天地间,相克相生,始而不绝。繁华,若你和数天前一样只是凡夫俗子,那我倒该先教你运气的法门。可是,现在不用。”邵辰生踱着步子,他说到这里时,猛地停步朝着李繁华的左肩刺了一剑。

毫无疑问,当时李繁华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自己的害怕是多余的。这柄剑确实很锋利,但他现在的身体堪比怪物,连子弹都伤他不得,更何况是寻常刀剑?

“集中精神,用心去看。”邵辰生开始教学,但是他手中的剑却没有从李繁华肩膀上移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李繁华睁大了眼睛,开始看。

“常言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而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最后,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是李繁华五分钟后的答案,他脸上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痛!

凡铁并不能伤及李繁华的身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邵辰生将剑向前微微一送,本不被李繁华放在眼里的凡铁却突然化身成神兵利刃刺入肉中。

鲜血染红了李繁华的肩膀。

“集中精神,用心看!”

“看个毛线啊!这种状况下谁能集中精神啊!”李繁华吃痛地大叫起来。

但是邵辰生的脸上没有任何怜悯的意思,相反,那褐色的眼瞳透着的只有冷漠。他微微收剑,但并不是要放过,而是将剑尖移到了李繁华的胸口,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剑虽凡铁,然吾非凡人。手枪崩不死你,车撞不死你,不代表我手中的剑捅不死你。现在提问,为什么这柄普通的剑能破开你的防御?”

这种状况下,谁能集中精神?李繁华此言合情合理,但是现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剑尖上。他不知道自己被刺穿心脏会不会死,他的自信只是建立在外层防御力上。

看到了!

李繁华瞳孔一缩,精神高度集中的他终于注意到了不同的地方。那柄凡铁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笼罩,仿佛是气一样的力量裹住了剑刃,这就是破开他防御的原因?而他所看到的不止这个,他抬起头,看向四周。他看到空气中有不同颜色的气。红色如同烈火一样让他感觉到了热量,黄色则如泥土一样让他感受到了深沉。

五行之气散于天地之间。

李繁华想到邵辰生的话,他觉得那些五颜六色的气状存在就是五行之气。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手竟也是由不同颜色的气体构成的!

那柄抵在李繁华胸口的利剑离开了。邵辰生将剑送回架子,他当着李繁华的面伸出手抓向了身边的红色气体。刹那间,一团火在邵辰生手中燃起,然后他手一挥,火焰消失。

学习是一种模仿。李繁华也伸出手去触碰那红色,然而他的手指直接穿了过去,仿佛那五行之气并不存在。

“集中精神,感受火行之气。”邵辰生的声音徐徐传来,却仿佛一股魔力让李繁华心中产生了探寻的兴趣。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终于,李繁华触碰到了火行之气,一团火在他掌心燃烧。可是他不满足,他想要感受更多!他仿佛一个漩涡吸引着周围的火行之气,强大的力量经由身体,经由灵魂后释放出来,可是释放出来的火行之气却仿佛是李繁华的东西,依照李繁华的意念而动。

烈焰冲天,演武场陷入火海之中,但是演武场外的温度却依旧如常,仿佛场内场外是两个世界。

学院里的师生注意到了远处的火光,他们逐步朝着演武场的方向望去,而有些人则是直接前往烈火焚烧的地点,比方说方才离开的韩雅。只是韩雅一到这里,整个人就愣住了。

李繁华的资料她是看过的,这个家伙的变化是从几天前开始的,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完全没有异常的记录。韩雅对于学院掌握的信息准确性很有信息,正因为有信心,所以才有点不能接受。

“他真的是初学者?初学者就能操纵这么多的火元素?”高傲的女王有些惊讶地问着。她记得自己刚能操纵火元素的时候,也就能放出个橘子大小的火焰。

可是与她一同在演武场外观看这场火焰的邵辰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邵辰生只是点头又摇头,道:“体会到了火行之气的力量,但理解上有些片面。不过也很正常,刚入门的学生有很多把火行之气理解为具体的火焰,罢了罢了,等繁华巩固巩固在深入教导好了。”

似乎是因为释放的火太过猛烈,最终欣喜若狂的李繁华突然两眼一黑昏倒在地,而熊熊大火也随之消散,只留下焦黑的土地。邵辰生身形一闪扶住他,然后看都不看韩雅一眼,就带着李繁华化为清风离去。

李繁华并非庸才!

目睹到这些的韩雅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李繁华的资质很高,而发现了李繁华这种才能的邵辰生也绝非泛泛之辈!

此时,手机铃响,韩雅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打开手机,是梅校长的来电。

“丫头,刚才我看到东南边火光漫天,是不是邵辰生搞的鬼?”梅毅山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声音有些激动,还未等韩雅回答,又说道:“刚才我们正在召开校董会,最后一致认为邵辰生应该有大魔法师的实力!丫头,你不是一直想拜一个火系大魔法师为师吗?你可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很显然,梅毅山认为那场大火是邵辰生的手笔。对此韩雅只能苦笑,火是李繁华放的,可是李繁华的师父是谁?她不会怀疑校董会的评测水平,所以她相信邵辰生是一个火系大法师,可是正因为相信她才苦笑。

“要不你也留下来听听?”

不到半小时前,火系大法师向自己发出了邀请,可是自己竟然拒绝了!

“那个校长,我能问一下吗?开学后,邵老师教几节课?”

“哈?”电话那头的梅毅山明显一愣,随后奇怪地说道:“开什么玩笑,邵辰生实际上是名誉顾问,他是不对学生授课的。丫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丫头?丫头!怎么不说话了?”

韩雅放下手机,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楚了,也不想听。此时的她哪里还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反而显得有些颓废。

原来,自己曾经与火系大法师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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