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看着李夫人抬脚，一口气好悬没上来，凭着强大的求生欲，她身体的反应速度快过脑子，一把扯着她，躲过了李夫人的绣花鞋。
众目睽睽，万籁俱静，江晚晚脑子一片空白。
她干了啥！
裴晏川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只是，江晚晚觉得自己要被看穿了，穿出无数个洞那种。
“晚晚？”
他笑着问。
“……”江晚晚抓着江疏渺的手腕极其用力，自己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她张了张口，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地道，“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不应当由她道歉。”
她话说的倒是语气坚决，不过是看着裴晏川说的。
江晚晚知道自己什么德行，她如果看着那两个人的话，怕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明白。
“说的也是。”裴晏川颔首，纵容她的胡来，抬眸对李大人道，“此事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还请李大人问清楚。裴某虽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文官，但也不是随便拿个什么人就能糊弄的。”
“想来李大人也听说了，夫人身有疾，大夫已经在等着，裴某和夫人就先失陪了。”他将江晚晚的手从江疏渺的手腕上拿下来，牵在自己的手里，笑道，“毕竟晚晚染病，王爷都特意上门探望，可得快些痊愈才是。”
“裴大人！”
李大人的呼唤没能换来裴晏川的一个回头。
等到两人回到房间，裴晏川也没松开她的手，而是拉着她坐下，拿过布巾慢吞吞地给她擦拭手心的汗，问道，“晚晚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天，天太热了……”江晚晚干笑，她看着自己的手不敢收回来，又不知道裴晏川脑子里在想什么，紧张得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个……我是不是不应该说话的……？”
“嗯。”
他一点头，江晚晚心凉了半截。
完了完了，本来就差点给他戴绿帽子，现在可好，又惹他不高兴了，自己是会被丢蛇窝还是会被喂狼？
“不过，做的不错。”裴晏川把她的手放下，倾身过去，摸摸她的额头，弯起眉眼夸奖道，“晚晚做的这么好，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奖励？”
这话听不出真假，江晚晚心如擂鼓，她硬着头皮道，“能待在大人身边，我就知足了。”
她哪里敢要什么奖励？
裴晏川笑起来，“晚晚倒是不贪心。”
看来是真的没生气，江晚晚松口气，她也露出个笑脸来，点头道，“不贪心的。”
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别的想法都没有。
门外传来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来人没敲门，似乎是在等着屋子里的人自己回应。
“晚晚既然病了，今日就早些休息。”裴晏川挑眉起身，他极其顺手地捏一下江晚晚的脸，交代道，“我今日有事，许就不回来了，你不必等我。”
这话说的有老夫老妻的那味儿了，要不是两人如今的处境，江晚晚都要觉得裴晏川是真的对自己心生爱意。
等人走了一会，她才猛地想起来。
完了完了，她怎么就让裴晏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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