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结束，东潇一直送陆乐到家门口。
主要是陆乐想留她下来吃个饭，顺便落实下老妈的工作岗位问题。
打开大门，老妈端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满是烟头，也不知道抽了多少。
“回来了？”听见敲门声，老妈抖落烟灰，头也不回，拿起桌上的手机堪堪时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被谁给拐去浪了？”
额，陆乐都快忘了，家里还有个等着训话的老妈。
好在他又正当理由：“不是，东潇落下了一个月的课程，我在医院给她补课，方便她照顾陆叔。”
老妈这才发现陆乐身边还跟着东潇，也就信了大半。
“东潇来了。”掐灭烟头，手掌在裤腿上摩擦，有些尴尬。
到不是因为瞧见了未来上司，主要是她嗑的是这对CP，然而就在昨天，陆乐却失守了。
“快进来坐。你们一定都饿了吧，阿姨买了根猪蹄，都炖了大半个钟了。你们先去洗手，我去看看熟了没有。”
看样子，训话环节貌似可以跳过了。
陆乐以为逃过一劫，接过东潇的书包，丢到沙发上，让身为客人的东潇先洗，自己去厨房帮忙。
谁知道一进门，老妈就把他塞进了角落里，低声训斥到：“陆乐，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当然是和那个楚笙还有徐绘，你决定好跟谁在一起了没有？”
早上因为宿醉，加上两人还要去上学，老妈也不好说太多。今天她在家里坐了一下午，魂不守舍，替陆乐想了很多。
好吧，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心不在焉的，上午点了无数个炮。
“没有。”
“那你赶紧决断一下，我觉得这样继续下去，对你们四个人都没好处。她们三先不谈，你让别人怎么看你，用现在网络上的话说，就是绿茶。”
“那我该选谁？”
话一出口，陆乐就知晓了母亲的抉择。
“当然是小潇啊，那还用说嘛。你们好歹有感情基础，咱们两家交情也不错。”
“楚笙和徐绘那边怎么应对？”
老妈拿起高压锅，推开陆乐，对他的犹豫不决表示不满：“让开，别在这碍事。”
不是你把我塞进厨房最里面的角落里的吗？
高压锅在水龙头下迅速降温，老妈打开锅盖，用手扇去香浓的白雾：“怎么办，凉拌。我跟你说，女人都是大猪蹄子。只要晾着她们一段时间，她们自然会去找下一个目标。她们就是看你好欺负，是个老实人。像她们那样的富家小姐，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她们离了你能活，你要是真一头扎进去，就你那颗玻璃心，你这辈子就毁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老妈养大的，思考最坏方式的思路都一样。
陆乐掏出校徽：“给，这次月考第一名的奖励，钢笔我给东潇了。还有两千块，在我书包里。”
老妈接过校徽，放手里掂量掂量：“不错，挺好看的。拿钱你自己留着花，买点好东西，可别让人轻易就给打发了。”
“哦。”
校徽后面有别针，可以别在校服上。那里本来也有一枚校徽，不过是黄铜的。
把猪蹄盛盆，老妈拿出三个小碗，塞陆乐怀里：“自己去兑蘸水，别在这傻站着，跟块木头一样。”
“哦。”
转身对着一堆调料的瓶瓶罐罐一阵摆弄，依靠强大的记忆力，调配出适合三人的口味。
老妈吃的比较清淡，东潇口味偏咸口，陆乐吃得比较辣。
坐上饭桌，老妈第一时间给东潇碗里夹去一块肉：“小潇啊，老陆身体怎么样，还住在医院吗？”
“还得住很长一段时间，毕竟是积压了近二十年的沉珂。不过最近能下床走动了，恢复的很快。”
“那就好。”老妈拐弯抹角到：“那你现在住的那个地方，就你一个人吗？”
“管家跟我一起住，另外还有仆人和司机。不过我不太习惯被人伺候的感觉，基本什么事都是自己做的。”
“就应该这样，自力更生本来就是一种生活态度，可不能因为有人伺候就交给别人。”
“我知道。”
陆乐读出了些什么，叼着筷子不敢吱声。
只到该聊的老妈都聊了个遍，最后终于是切入了正题：“小潇啊，既然你说那个家太大，没有家的味道。今晚干脆就在我家住下吧，让陆乐帮你多补习一会，早点跟上进度。”
住下，住哪？
陆乐家就两室一厅，除了两间卧室，就剩下厨房卫生间和大厅。
“住下？”东潇还没在陆乐家过过夜，眼里的那一丝期待却提前宣告了她的答案：“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吗？”
“不会，家里有现成的被子，浴巾你可以用我的，要是喜欢，用陆乐的也没关系。”
不是，你都不问问当事人吗？
你咋不说她晚上寂寞了直接用我解决。
“那，那我就住下吧。”东潇叼着筷子掏出手机：“我跟管家说一声，免得她为我担心。”
仿佛生怕老妈反悔一样。
“也好，来，再来一块瘦的。”
一个电话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就在一家人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房门敲响。
司机拿着一个袋子战在门口，把东西交给老妈：“这是管家让我带给小姐的，说是早就准备好了。”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管家，想的就是……”
老妈打开袋子，瞧着里面半透明的内衣和薄如蝉翼的睡裙，以及一本印有男孩面色潮红、双目无神的全彩漫画和几个套。
咬牙切齿说出后半句：“……周到啊。”
挺萌一个两个是不是都是用柰子思考的，她真的就是留小潇住一晚上，可没打算把自己儿子送出去。
司机满脸偷笑：“你忙，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会来接两位上学，小姐就托付给你了。”
怎么办，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赶人吧。
老妈一咬牙，决定放任这两人自己决断。把东西往沙发上一丢：“我突然有点事，得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住了。你们注意早点休息，明天别迟到了。”
说完，回房找到身份证，扬长而去。
她把自己的房间贡献了出去，希望东潇能多懂事一些，这样就能让她彻底认定这个儿媳妇。
嘛，说到底，还是要看陆乐自己的抉择才行。
老妈深刻理解婆媳关系处理不好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后果。
“呼~”走在入夜的街头，吐出的烟雾在路灯下四散而开，勾起一段尘封的过往：“婆媳关系啊，麻烦的要死，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联系过岳母了。陆乐都还不知道，他其实还有个外婆。”
平心而论，如果陆乐将来的孩子遭遇难产，导致陆乐赔上性命，自己一定会对他的妻子破口大骂，甚至不惜弄死她吧。
生个二胎不行吗？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是因为十七年前的政策和民众观念，以及对孩子长达十个月的期待和眷恋，还真是，做出了不得了的傻事啊。
来到旅馆，递上身份证，发现旅馆一楼同时也兼顾棋牌室和茶馆，柜台里面摆放着烟酒和一些下酒用的干果。手指压住身份证，推到老板娘面前：“开一间单人间，就我一个人。另外，拿一瓶丰谷酒，再来两包茴香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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