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原来如此
“这个，按照协议书要求，大户室确实是应该赔偿交易损失的。可是，那孙建功既然对规则不予考虑，对于协议书上的条款，他会遵守诺言吗？对于他的人品，我实在是难以保证。”
此时此刻的欧阳凤，只要说到孙建功，就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个孙建功，不是你的干儿子么？听说他现在的主任职务还是你扶持上去的。难道说，你对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萧风不相信，孙建功会狼心狗肺到这种程度。
“弟弟啊，敢情你不了解他。上次你来上海，他就想见你的面，可是我一直阻止，为什么呢？他那副猥琐的样子，再加上他干的那些事，真是让人气死了。
“如果你们见了面，一言不和就得打起来。所以，我才不敢安排你们见面。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我的话阳奉阴违，让你们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
“既然是这样，你怎么还认他为干儿子呢？”白英听到这里，问题就来了。
“这件事情，一言难尽……”白英这一问，竟然会打开了欧阳凤的话匣子：“当年我在国企卫生所当护士，有一个好姐妹，她就是孙建功的妈妈。
“我们两个人有事直言不讳，无事不谈，对于双方的小孩儿，也是视为己出。后来，企业破产了，我们下岗了，但是仍然是来往不断。
“后来，我借老公的光，离开医务界，来到股市，家庭经济条件大大好转，让我的这个姐妹羡慕不已。她也想借我老公的关系，到股市来工作。
“可是，股市领导让我进入到股市工作，是照顾业内家属，她不属于家属，就被挡在了股市门外。后来，她的儿子留学回来，请我老公帮忙，安排到股市工作，我老公就答应了。
“她儿子虽然是留学生，但是学的是国际政治专业，与金融股市不搭界。按照股市的专业要求无法正常接收他。这个孙建功到其他的部门求职又屡屡碰壁。
“那个姐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我家老公想办法。我老公当时已经是股市领导干部了，看她哭的可怜，就答应让她的儿子做个实习操盘手。
“实习生的工作是没有保障的。为了保住这个金饭碗，我的姐妹就让她的儿子认我做干妈。我开始不同意，觉得这样影响不好。
“可是，架不她那么苦苦哀求。再加上当时的孙建功还算是老实，操盘中也没有重大失误，我心一软，就认了这个干儿子。
“大概是看在我这个干妈的面子上，大家对孙建功的工作非常支持，让他的业绩越来越好。有一阵子，很多的客户称他为理财之神。让他名声大振。上级领导来选拔后备干部时，他的推荐票竟然会遥遥领先。
“再后来，上级调整中层干部，提倡年老的让贤，给年轻人机会。我的年龄已经是被淘汰的岁数了，于是，我就提出了提前退休的申请，为他接班创造了条件。”
“当时，你作为领导也好，干妈也好，就没有发现他的品质有问题吗？”萧风心里话，你这欧阳凤是个精明人啊，怎么就养活了这么个白眼狼呢？你对他的品质就毫无察觉？
“当然有察觉。譬如，在操盘中，他总是抢那些效益好的客户单位，操盘时也常常探听内部消息，片面的依靠政策动向，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
“他的业绩好，一俊遮百丑。所以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再加上他那个妈妈一个劲儿的哀求我帮忙，我怎么好意思把他的晋升机会给耽误了。
“可是，没想到，自从当上主任以来，他那副面孔就变了。尤其是在辽村公司这笔资金的处理上，我几次三番与他打招呼。
“他表面上答应，背后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这真像红楼梦里说的，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啊！”欧阳凤说到这里，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有这么个干儿子，也算是家门不幸了。如果按照旧家规的话，你应该是清理门户了。”萧风听了，感慨万端。
心里话，现在的社会风气，都是逐利的，别说是干儿子，即使是亲生儿子，与父母亲闹翻天的事还少吗？
“依你这么说，我们对孙建功，就毫无办法了？”白英并不感慨母子之情的多寡，而只是担心那笔资金的命运。那笔资金的命运，是与她个人的命运紧紧的相连的。
“也不是一点儿办法没有。”欧阳凤看到白英那副可怜的样子，又看看萧风对她极其失望的神情，觉得自己的做法真是有点儿不仗义了。
尽管孙建功一手造成了这么大的直接经济损失，但是，萧风与白英，完全是冲着对她的信任才赶来上海的。如果不想点儿办法的话，岂不是让人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再说，自己和那个萧风刚刚建立的友谊小船，岂不是说翻就翻了！
“凤姐，你在股市打拼这么多年，解决这类棘手的问题一定比我们这些外行人有办法。你就说，怎么办？我们怎么配合你？”
萧风说了这些恭维的话，眼巴巴的看着她。但愿她不要让自己失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少不得我亲自出马，查询那些交易记录的明细帐。我怀疑，今天下午我们看到的那个资金清零的帐页，是他们伪造的。”
欧阳凤想了想，终于把自己深层次的怀疑说了出来。
“伪造帐目，这可是大事，需要治罪的。那孙建功，有这胆量？”白英听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追逐起个人利益和自己喜欢的女人来，都有一种豁出去的劲头儿。辽村公司的资金上千万元，足可以让它利令智昏了。”
欧阳凤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白英说，
“下午我们刚到交易室时，我先去操盘手那儿了解辽村公司帐户的情况，可是，那操盘手告诉我，辽村公司的帐户已经成为主任监督的重点客户，改由主任亲自操盘了。
“我就奇怪，为什么我通知停止交易的帐户，就转移到他这当主任的手下了呢？难道说，他要为转移这笔资金设置障碍？
“后来我领你去了主任室，让操盘手打开你们的帐户，才看到了帐户资金清零的显示。而且，清零的过程一点儿也显示不出来。
“问那个操盘手，她也是吱吱唔唔，一问三不知。这不明明白白是伪造了帐户交易结果吗？清零的帐户，都是要详细的显示交易过程的。”
“呵呵，这个孙建功，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以身试法？”白英听到这里，知道自己遇上的对手是何等猖狂了，不由地咬牙切齿地说道。
“凤姐，我看，你确实是应该清理门户了。即使是你不忍心清理掉他，警方也会帮助你清理的。”萧风听了这些情况，知道目前的最大问题就是孙建功。
“我还是抓住他的罪证再说的。”欧阳凤毕竟是老练的股市人了，她没有被萧风和白英的气愤情绪所左右，而是耐心的拨动了自己手机上的电话号码。
“喂？小李啊，我是欧阳凤。辽村公司帐户的交易密码，可以告诉我吗？”欧阳凤找到了主任室的操盘手。
“老主任，你要那个密码干什么？你怀疑他们帐户清零的结果吗？”小李十分的警惕，并不想把密码告诉她。
“我不是怀疑清零的结果，我只是想查询一下帐户转移后的初始情况。”欧阳凤绕了一个弯，想把对方的密码诈出来。
但是，这个小李毫不上当。她告诉欧阳凤：“对不起老主任，主任已经封闭了这个帐户，任何人不准过问了。
“你下午带那个女人来的时候，主任在监控室发现了你们，就通知保安拦住你们，保安不好意思硬拦你，让你闯了进来，主任十分生气。骂了那些保安。
“后来，看到你进了主任室，还看了那个帐户的情况，主任对我大发雷霆，骂我是个废物。还要扣我本月的奖金呢。
“老主任，请你理解我的难处，如果不想砸我的饭碗，请你不要过问这件事了好不好？”
小李不仅没有告诉她密码，还把她的后路也堵塞了。看来，孙建功好象是欧阳凤采取了严密地封锁措施。将来，她再想去交易现场查询什么情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了。
“你们听听，他竟然会封锁我了。”欧阳凤用免提键，让萧风和白英听了她和小李对话的全过程。同时也表示，自己已经是无能为力的了。
“既然是这样，请欧阳主任转告他，我白英已经到上海了。如果他不把那笔资金转移到辽村公司去，我就诉诸法律解决问题。他这么珍惜自己前途的，不想让自己去法庭吧？”
“白英经理，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那个孙建功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结交了很多法律界的朋友，如果你诉诸法律，他不会害怕的。”欧阳凤说到这里无奈何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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