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说自己是被禁足的王爷,转头又说自己被贬为了庶民,你这么爱演,怎么不去当演员啊?”
就这种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叫我怎么信他?
他又板起脸。
“马二,你去收拾收拾,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好嘞。”马二又走了。
显然,他并没有打算把令牌还我。我也不想要。
这令牌虽刻了我的名字,但有一说一,要说这令牌我的,不止恶心到他,还恶心到我了。
他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见我还坐在椅子上,便问我,“你是打算留在这里吗?”
“……”我站起身,跟了上去。
“手。”
我莫名很不爽。他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又换了个口吻,“夫人,我想和你牵手。”
“还没拜堂呢!别老一天天夫人夫人的叫我!”
“那不如我们干脆现在就拜堂吧?”
这时,我们刚刚从厅堂走出来,刚好来到那个破败的庭院。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脑子和这个庭院一般,生了一大堆的杂草,我竟鬼使神差地答应道:“好。”
心里对于这个可怖的未来,既有些抗拒,又有些好奇。
好奇……好奇是因为想要体验一下,与他结合的感觉。
这个大胆的想法,毫无来由地,没有任何道理地,突如其来。
——仿佛是这具身体的本能。
我为此而感到十分羞耻,但又确实想要。
也正因为这份羞耻,我不想再要经历传统的婚礼。
尤其是一想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成亲,我便要打退堂鼓。
倒是在这里,就是在这个长满杂草的破败庭院里,恰好恰好,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于是乎,他突然提的这个要求,竟很不巧地正中下怀。
一瞬间潜藏在身体里的某个意识仿佛苏醒了。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她不停地催促着我。
不如就在这里与他成亲吧!
正好没有不会被人看见!
得赶快一些!得赶快一些!
不然,那位小年轻可能就收拾好东西出来了!
然而,就在这节骨眼,他的脸却突然红了,只傻傻地看着我,一声不吭。
在某个声音催促下,我忍不住问他,“不是要拜堂么?你咋没反应了?”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拜堂么?你难道不嫌弃?”
“我们江湖子女,个个皆是剑胆琴心,敢爱敢恨。”我甚至反客为主,“你若是喜欢我,就不要拘泥于繁文缛节!给我搞快一点!”
他仿佛是受到了振奋,“好!那我们就在这儿拜堂吧!”
以往我在室女山的时候,经常跟随武宗的弟子出去“抢亲”。
根据我多年“抢亲”的经验,此间的婚礼,虽然有着一套极为相似的流程,但在形式上,却存在着各种差异。
视乎双方的身份,主要是家族背景,光是拜堂,就可以有不少区别。
如果是朝廷中人,便要拜过君王;
如果是江湖中人,便要拜过天地;
授业的长辈、家族的长辈,自然也都是要拜的。
男女双方谁家的身份高,便由谁家来当“主婚人”。
除了君王、天地,其余婚礼到场的尊长,最好都要拜过一遍。
总而言之,这婚礼的规矩,全由“主婚人”说了算。
这“主婚人”说要怎么拜,新人就得怎么拜。
此间婚礼之差异,便是由此而来。
就单说这“夫妻对拜”,便大体可以分为三种形式。
其一,女拜男,男不答拜;是因女方的身份过于卑微,所以女方嫁给男方之后,地位有如乘龙,扶摇直上,谓之“快婿”。
其二,男拜女,女不答拜;则反过来,是因男方的身份过于卑微,所以入赘女方家族,称为“赘婿”。
其三,男女双方,同时互拜,称之为“门当户对”。
但,根据我的了解,真正“门当户对”的婚姻,在现实中是非常罕见的。
事因女方家族中的长辈,总是把自家的女子视为“令其扶摇直上”的一种工具。
而男方家族中的长辈,则普遍不乐于见到女方在家中的地位过于强势,所以更倾向于“垂直向下联姻”,而非“水平左右联姻”。
在心态上,社会公意总是以“上嫁为荣”,“中嫁为耻”,“下嫁为辱”。
因此,最让女方感到满意的一种婚礼形式,便不仅是要“上嫁”,还须得是嫁出个“门当户对”的感觉来。
换句话说,虽然是“上嫁”,但男方仍须以“门当户对”的礼仪,迎娶其过门,这便此间俗称的“上上嫁”。
如此一来,这“上上嫁”便是此间大多数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婚礼形式。
我思考了一下,发现没有一种形式的婚礼,是合适的,是我喜欢的。
没有什么能比“自定义”更为合适。
于是,我便自作主张地建议:“你是朝廷中人,敬畏皇帝。我是江湖中人,敬畏天地。”
“那我们头两拜,先拜过天地,再拜过皇帝,尔后夫妻对拜,你看如何?”
他说:“好。”
我原以为他会和我争论一下,这先后的顺序。
毕竟,头一拜的“位分”要高一些,若要按照“无即至上”的观点,拜皇帝无论如何都应先于拜天地。
不料,他竟毫不反对。
既然他不反对,“那我们便开始吧!”
我发现他犹犹豫豫,迟迟不答应,便问:“怎么了?”
他问我,“我们拜堂成亲,是不是须得说些什么誓词?”
我嫌弃道:“誓词就不必了吧?”
“那怎么行!?” “别人结义金兰,尚要饮酒滴血,说上几句同生共死的豪言壮语,我们拜堂成亲,怎得输给他们?”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觉得很有道理。
确实,我们结个婚没道理比人家结义金兰还要儿戏,再怎么说,生活还是要有点仪式感。
“这样吧?我们先这样拜完三拜,回头再按照结义金兰的形式,再走一遭!如此,便不输他们了。”
“好。”
然后,我们便一起拜过了天地。
“这皇帝,你想要怎么拜?”他问我。
我有些为难。
若是在新婚之礼上,能得皇上赏光,有幸拜到皇帝本人,对于大多数的朝廷中人,自然是赚足面子的一件事情。
但,对于我等江湖中人,就不是了。
江湖中人都恨不得要去刺杀皇帝,更别说拜皇帝了。
如当真要“拜皇帝”,民间一般要去“皇帝庙”。
各地的皇帝庙里都供奉着皇帝的“御赐之物”。
若是自家有皇帝御赐的物品,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我便说:“这金牌子是皇帝今天赏赐的,足可谓是‘新鲜出炉的御赐之物’,我们就拜这块金牌子吧!”
“行!”他爽快答应。
他搬来一块大石,将牌子搁到上头。
如是,我们便拜了第二拜。
最后的第三拜,也赶在马二回来之前,顺利地完成了。
完礼那一颗,我心里“咚咚咚”地心跳不止。
究竟是因为害怕,所以如此?
还是因为兴奋,所以如此?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执起我的双手,“于艾庭,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我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便极不好意思地答复道:“那你王永祯,今后便是我的夫君了。”
他将我拥入怀中。
随着他的手不停地在我的身上游走,两三秒过后,我突然十二分抗拒地将他用力推开,力量大到足以令他跌倒。
只瞧他一屁股跶在了地上,满面诧异地看着我。
我脸上滚烫,心虚道:“差点忘了一件事!”
他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什么事?”
“师父给我做了嫁妆!”
“哦?”
“你背过身去。”
他仿佛没有理解我的话。
“我让你背过身去。”
他终于照做。
我伸手进里衣,从怀里摸出来两个指环。
“转过来。”
有一个显得稍大一些的指环,我给他戴到左手无名指上。
“你戴着,觉得合适么?”
“这是定情信物么?”
瞧他欣喜的样子,看来是无不合适。
我把稍小的那个,交到他的手里。
他疑惑地看了看我,“这个也是给我的?”
我竖起左手的无名指,“我是让你给我戴上!”
师父早先给我做了一堆玉镯,一对玉环,当作是嫁妆。
我后来又让她用边角料再做了两枚戒指。
都是师父亲手转化的玉料做的,属于世间极其罕有的玉种。
我们气宗打架虽然不厉害,但这“点石成玉”的功夫,足可谓是“绝中之绝”。
武宗弟子的内力总易过强过急,不如气宗弟子的内力,温润绵长。
这玉石虽是刚硬之物,但却需以温润养之。
以刚对刚,只能玉碎,不得完美。
所以,在“制玉”这一块,武宗是远远比不上气宗的。
由我所转化的玉制品,通通可以一体成型,刚而不脆。
甚至,我能以此法,打造兵器。
而我师父制玉,更是出神入化,其所造的兵器,足可堪称“神兵利器”。
之前我用的那把玉剑,就是我师父专门为我打造的,相比一般的玉剑更轻便,却也能够削铁如泥。
如今,师父给我做的这对玉镯和这对玉环,不止是用于美观的饰品,甚至可以视作御敌的武器。
这一想起来,心中便甚是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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