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懒猪,醒醒,别睡了。”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人在弹我的额头,还用手指掐住我的鼻子,捏我的脸蛋。
毫无疑问,这种没有丝毫礼貌可言的行为激起我的小脾气,我闭着眼睛,张嘴咬了一口在我脸上作恶的大手,然后咂咂嘴巴,继续睡去。
“罗曼诺夫小姐,如果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把你扔在地上了,到时候被别人捡走当玩具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扔在地上?捡走?玩具?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傻话?
我幽怨地睁开眼皮,却意外地与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
“车辙到头了,懒猪。”雨鸟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
“呜嗯......才不是懒猪。”我红着脸在雨鸟怀里坐起身子,车辙——我想起来了,原来现在不是在我柔软的大床上啊。
“睡得舒服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悻悻地从他身上爬下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他的外衣,那是一件带绒的西服,颜色是我最喜欢的纯黑色,虽然它已经快要被雪完全漂白了。
“想睡觉就回家去睡,家里多暖和,”雨鸟淡淡道:“我算是明白了,让你这个蠢萝莉跟着只会拖大家的后腿,下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溜出来了。”
“别这样说,我不是故意的.....眼睛一闭就不小心睡着了。”我微红着小脸,轻轻拉着他的袖口,嘀咕道。雨鸟面无表情的脸让人看不出喜怒,弄得我心里慌慌的。
“那,对不起嘛....我下次一定乖乖听话,不会这样了。”
“你确定?”
“嗯。”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说的每一句都会听吗?”他继续不折不饶地问道。
“这,不——”我迟疑了,本能的觉得这是雨鸟设下的陷阱,但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又让我难以拒绝。
雨鸟皱起了眉头,冷哼一声:“嗯?”
“听听听,一定听。”我举起小手,满口答应,才,才不是因为怂!
雨鸟隔着帽子揉乱了我的银发。
“......我们这是在哪呀?”
此时,我终于反应过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于灯火通明的市中心,周围还有不少与我们一同步行的行人,严寒和飞雪并没有打消他们出行的计划,生活带给他们脸上的凝重一般无二。
“你往前看。”雨鸟道。
我闻言看去,却被一幢恢宏气派的建筑挡住了视线。白色的大理石组成了它的外墙和窗棂,彩色的玻璃窗户嵌入其中,屋顶的十字尖塔直插云霄,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神性。
“那是....第一医院——圣十字堂。”
“没错,”查理斯点点头,“车辙一路把我们带到了这里,他们肯定在这里进了这家医院,因为这里有明显停车的痕迹。”
“那我们赶紧进去找找吧!”我兴奋地提议道:“一定会发现什么线索的。”
“没用,罗曼诺夫小姐。”雨鸟在一旁耸了耸肩,“我们三个已经进去找了一圈了,就在你睡觉的时候,这里的每个人都说从没看见过一个脚踩高跟鞋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士。”
“所以呢?”
“线索断了。”雨鸟的语气仿佛盖棺定论,“这辆车终究还是开走了,这里的痕迹太乱,根本没有继续追踪下去的可能性,恐怕真的只有上帝才能知道黛西到底去往何处了。”
“这样啊....”
圣十字堂的大门口前人来人往,不论什么时候这里总是热闹非凡,因为这里代表了全伦敦甚至是全英伦医疗技术的最高水平,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不远万里前来就医。
我们四个人一同陷入了沉默,有一种淡淡的挫败感萦绕心头。其实早就该预料到了,当黛西姐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盛装出席在广场餐厅的时候,这就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行动。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来医院呢,从广场餐厅去往圣十字堂,这样的安排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果然是被耍了吧,”查理斯伸了个懒腰,露出无奈的微笑,“我甚至觉得压根就没有跟踪犯那号人,是那个女人故意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目的我暂且不知,不过拜她所赐,至少今晚我们过得并不无聊。”
“不可能。”我和雨鸟异口同声道,然后彼此默契地对视一眼。
我率先说道:“黛西姐姐身上的虚弱和消瘦是不可能骗人的,我检查过,她那段时间确实饱受了折磨,如果只是为了耍我们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还有,”雨鸟补充道:“那些纸条,你们都看过的,那上面明确有男人的荷尔蒙,这根本解释不通。”
“....所以呢,二位。”德洛拉在一旁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和雨鸟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眼底的含义。
“直接到黛西的家里,去问个清楚。”
这是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但也是我们现在能选择的唯一方法。
无论今晚的这场的闹剧如何演绎,并最终该如何收场,黛西总会回到自己赖以为生的家,既然无法得知她的路径,那就直接去她的终点等她。
骗局也好,谎言也罢,所有的一切都会等我们再次见到黛西女士的时候水落石出。
至少,我们现在仍对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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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与神渐行渐远了,黛西小姐。”
“我...我没有...”
“你太自私了,真令我失望,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求求...放过我...我没...没有。”
“你有,所以我不会放过你,我追逐你,我的挚爱,我拯救你,直到把刀子送进你的胸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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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
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们在雨鸟的带领下跋涉到黛西小姐楼下时,这是我的第一感受。
吸血鬼对这种味道向来十分敏感,说是全世界最敏感的生物也不为过。
再漫长的历史里,吸血鬼闻到这种味道,无疑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这通常代表着饱餐一顿。但在人类社会中,每当这种味道的出现,都伴随着——
死亡。
足以致人死亡的出血量。
“出事了。”我哑着嗓子说道,全身从脚底凉到头顶。
德洛拉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雨鸟和查理斯紧绷着面庞,一言不发,就算凭人类孱弱的嗅觉也能感知到这股血腥味。
黛西居住在一间深巷的小洋房里,巷子很黑,没有路灯,所以并不会有行人经过。
我们四个沉默地站在门口,像四座沉默的雕像。
凛冬呼啸着穿过厅堂,爆发出近乎于咆哮的嘶吼,让人崩溃的血腥味不断从里面飘出,那扇紧闭的黑色大门,仿佛推开后就会跳出一只咀嚼着尸块的猛兽。
“黛西女士。”雨鸟上前一步,按响了门铃,这声音吓得我一哆嗦,连忙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毫无意外的无人回应。
雨鸟伸出手微微一拧,然后平推,吱呀一声,门就这样打开了。带着雾气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于此同时,还有一张纸条从门缝掉落。
又是纸条。
查理斯把它从地上捡起来,轻轻朗读道:“伟大而神圣的分离已经完成....无用的躯壳,我将把你浸入圣泉。”
整间洋房黑黢黢的一片,只有玄关尽头有一盏灯亮着,雨鸟把我保护在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在他的身后,查理斯和德洛拉也同样踮起脚尖紧随其后。
伟大而神圣的分离已经完成。
亮着灯的房间是一间浴室,源源不断的热气和血腥正来自其中,还有潺潺的水声。
无用的躯壳。
浴缸摆在正中央的位置,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躺在其中,致命的伤口刨开了她整个肚皮,难以瞑目的眼珠一直死死盯着门口。
我将把你浸入圣泉。
鲜血染红满了池子的热水,那妖艳至极的颜色,像极了黛西姐姐身上的晚礼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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