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
查理斯吹了一声口哨,脸上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笑容。他尽可能小心地把门带上,不留下一丝可以打扰到包间中两人的余地。
“一个女人。”查理斯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小吸血鬼的模样,瘦瘦小小,柔柔弱弱的,稚气的脸蛋仿佛还没毕业的中学生。
“但那确实是个女人。”他想。
一直以来,队长不近女色的流言在警局内广为流传,作为安德烈·雨鸟身边最贴近的副手,查理斯能就这个话题喝上两瓶满满当当的白兰地,并举出上百个不容置疑的铁证。
可就在刚刚,队长居然主动要求见一个女孩。瞧瞧,这才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赶走,可别扯是为了什么公事,有什么公事是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谈的?
队长终于醒悟了,是好事。
查理斯转身朝外面走去,叹息一口。只是自家队长觉醒的时间太晚,地点太不浪漫,对象太该死——他指的是队长该死。这么小的女孩,还没领略过不列颠绅士们的甜言蜜语,就要被队长这个不近人情的钢铁直男折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女孩甚至还是个吸血鬼。
有趣,太有趣了,只是想想,查理斯就快要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了。
房间外的同僚,已经完全控制住了目前的局势。
来自圣十字堂的医生也已经在做些收尾的工作了,盘旋在华尔银行二层的哀嚎声逐渐平息,每个人都得到了良好的治疗。
“辛苦你们了,医生。”查理斯微笑着,伸出手。
那全身上下笼罩白色袍子里的人没有理会他,甚至连眼神的短暂交流也没有,继续埋头清点着背包里的绷带数量。
查理斯耸耸肩,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跟这些怪人们打交道了,冷酷是他们的常态,他们似乎只有面对伤患才会显露出温柔的一面。
圣十字堂的人都是信徒中最狂热的那一部分,坚持着某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教条,比起医疗机构,他们更像是一个纪律严明的宗教团体。
“一群该死的混账东西!猪猡!饭桶!”苍老的怒骂声从前方传来。查理斯下意识看过去,那是一个穿着蓝纹白袍的佝偻人影,级别应该比那些纯白色的要高。
“国家发给你们的金币是为了让你们更好地保护人民,而不是成天在酒吧掏空自己的身体!”
他拄着拐杖,步履却十分平稳,很快,他就怒气冲冲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请问阁下怎么称呼?”查理斯挤出无懈可击的笑脸。
“圣十字堂,”老人用拐杖重重地跺了下地面:“蓝袍埃米尔。”
“敢问尊敬的埃米尔阁下,我们苏格兰场是哪点惹您不开心了呢?”
老人用精明的眼睛瞥了他一眼:“把安德烈·雨鸟叫过来,我要他亲自和我谈谈。”
“真是不巧,我们队长有事不方便接客,”查理斯遗憾地摊了摊手:“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告诉我,由我向他转达。”
“你是谁?”
“我是他的助手。”
“荒谬!”苍老却雄浑的声音猛地一震:“有什么事情能比圣十字堂的召见更重要,让他过来,我现在就要见他!”
查理斯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没有言语,但一动不动的身躯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两者的对峙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其中苏格兰场的人居多。他们整齐的站在查理斯身后,平均一米八五的身高,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埃米尔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笑脸盈盈的查理斯,末了,从鼻腔重重冷哼一声。
“神弃的暴力,越是会使用它越会显得你们无能。”
“多谢您的夸奖。”
埃米尔无视了查理斯的阴阳怪气,他用深凹的眼睛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的话,你最好一字不漏地转达给你们队长。”
“您请说。”
“今天的事故,我已经准备起草上报给议院。”埃米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和情绪,冷冷道:“据圣十字堂的前线反馈,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警局存在渎职的现象,届时,我希望你们的安德烈队长能给出公众一个合理解释。”
“渎职?什么是渎职,蓝袍阁下可以和我讲讲吗?”查理斯的笑脸快要绷不住了,青筋从他的额角突起。
“这得问问你们自己,”老人伸出一根干枯的手指,指向胸口:“到底为这起惨案做了什么贡献。”
“苏格兰场在接到报案电话后十分钟到达现场, 十五分钟疏散围观人群,二十分钟控制现场封锁所有出口,三十分钟击毙劫犯。如果这就是您口中的贡献,那我无话可说。”
“有什么用吗?”老人冷笑着反问道:“滥用圣光权柄之人得不到应有的惩罚,无辜之人却同样沐浴鲜血,圣光的声誉会因为这起事故而蒙尘,正是你们的失职让它蒙受了不白的冤屈...哦,我慈爱如父的圣光,也许它会选择原谅你们,但我不会,我要为每一滴无辜之血讨回公道!嘉门!”
“嘉门!”聚在埃米尔身后的圣十字堂医师齐声高喊道。
“脑子有病。”查理斯啐了一口,也懒得维持脸上的笑容了:“如果这就是你要转达的话,那就请回吧,我们完全可以法庭上见真章。”
“圣光不会容忍你们一错再错,审判的巨镰已经开始挥舞。”蓝袍埃米尔诡异一笑:“我会期待着开庭的那一天的。”
圣十字堂的医师们离开了,查理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今天还没天黑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破事,他决定将这一天定为自己的灾厄节,然后每年都在这个日子睡上整整一天的觉。
查理斯挥挥手散了身后的同僚,处理犯罪现场的工作接近尾声,狂热的记者已经聚集在华尔银行楼下,他默默点燃了一只烟草卷叼在嘴角,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接下来要面对的这些记者可比区区一个蓝袍埃米尔头疼多了。
但临时订下的灾厄节似乎连他片刻的宁静都要剥夺——
“呜呜哇哇哇哇哇哇啊啊——”
女孩穿透性极强的哭声突然从队长的房间里传出,仿佛收了天大的委屈。
他不情不愿地掐灭了手上的烟卷,小心翼翼地揣进口袋:
“队长真是个畜生,铁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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