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西莉亚结束了黑市之行后,她不得不冷静思考一下当前该怎么办。次日上午,来自各个行省总督派来的通讯员都向亚斯蒂亚汇报了各地的当前物价水平,基本确定了这次涨价是以那波利为中心的投机性物价上涨,那波利城周围村庄的庄园主早已进行了囤粮,正准备等城市粮价涨高后进行抛售。卡尔西莉亚便再次召集财政大臣和那波利市政官进行通气,基本上掌握了大部分信息。
“姐,现在国库里还有多少银元?”卡尔西莉亚看着眼前报表,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
“卡尔西莉亚,佩勒德梅尔的国库不能用银元来直接进行计算,而应该用黄金。”亚斯蒂亚大笑着说,“你应该感谢特雷西斯给佩勒德梅尔留下了一整个那不勒斯,这么说吧,现在最有钱的国家是亚得里亚共和国,图克雅算第二的话,佩勒德梅尔能够靠着那不勒斯排到第四位。”
“哪来的这么多钱?”卡尔西莉亚惊讶的问。
“尽五十年收刮而来的民脂民膏,都在这里,你说哪能不多啊?”亚斯蒂亚在呆呆的卡尔西莉亚面前站了起来,在背后的书架上翻下来一本小册子,轻轻丢在了她面前。
“别发呆了,看看去年的财政报告吧。”亚斯蒂亚坐了下来,淡定的拿起茶杯开始喝茶。
“这要是拿出一点来买面粉也足够买来两座面粉山了吧……”卡尔西莉亚震惊的看着报告,“那不勒斯的富有超过了我的想象,可是如果这么富有的话何至于西狩?”
“这你就要问问你父皇是怎么想的了。”亚斯蒂亚两手一摊,“所以你要挪用国库做什么?”
“现在的涨价单纯用行政令是压不住的,市场的问题就要用市场的方法解决。”卡尔西莉亚说,“现在我们也要去买面粉。”
“买面粉,你准备干什么?”
“我要准备两座面粉山,就从艾济王国和维内托采购,拉来百来船面粉,一股脑全塞进那波利。”
“你疯了?”亚斯蒂亚脱口而出,“你全部低价抛了他们全吃了!根本压不住涨价,这岂不是亏本买卖?”
“不,我们也高价卖,而且是以帝国政府的名义卖。”卡尔西莉亚说,“而且我要组建一个专门为帝国买卖的商会。”
“你高价卖谁来买呢?老百姓手里哪来那么多钱?”
“当然是那些投机商人。”卡尔西莉亚说,“他们看市场上还有流动的面粉绝对立马吃进,这些面粉还在涨价,里面的暴利可不少,就算是借高利贷他们也要吃。”
“这有什么用?”亚斯蒂亚两手一摊,“我刚刚说过了啊。”
“我刚刚也说过,由帝国商会来进行买卖,也就是说,这批面粉卖出的钱最终还是收回国库的,这波是引蛇出洞,我要看看他们手里到底能拿出多少钱来。”
“慢慢抛,等他们吃的正酣时,把后备面粉一股脑全抛了,包括战略储备的面粉。”卡尔西莉亚说到这里时露出了令人恐惧的微笑,“整整一百船面粉,他们恐怕没有这个胃口,维内托生意做的最大的也才吃个十船,而那波利的所有投机商人撑死也只敢吃五十船。”
“卡尔西莉亚,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亚斯蒂亚手中的茶已然变凉,没有丝毫波澜的卡尔西莉亚就坐在她的对面,这感觉十分陌生。
“同时再辅以行政措施,勒令那波利周边农村的庄园主立刻开仓平价卖粮,不得囤积居奇。然后再让各个行省长官从各地调集粮食来。”卡尔西莉亚没有理会亚斯蒂亚的问题,继续说着自己的安排。
“可是你如何保证事情一定会按照你所预料到的那样发展呢?”亚斯蒂亚问道:“你说的这些但凡有一个出了差错,可有应对方法?”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他们能搞出多大动静出来。”卡尔西莉亚说,“我已经派爱莎去散布消息了。”
“什么消息?”
“皇帝即将召开御前会议,参加会议的将是禁卫军总指挥官和财政大臣。”
“禁卫军,难道……”
“这是一次警告,我们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可以选择不下棋,我们可以直接把棋盘给他掀了。”卡尔西莉亚看了看旁边茶几的棋盘说,“棋局看不明白的时候可以直接重来嘛,我们可以把看不见的东西直接放到表面上来。”
“你想把黑市摆在明面上?”
“不,黑市还将继续存在,不过我们可以抢生意。”
“怎么抢?”
“这就是后话了。”卡尔西莉亚笑着说,“先解决这场投机灾难吧。”
“嘛,这种事情我一直是交给奥利奥做的,不过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亚斯蒂亚笑着给卡尔西莉亚竖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你,果真如奥利奥所说,你的经济真是零分啊……”
“哈?”亚斯蒂亚怪叫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
“啊切!”这个菲林族男人朝着天空打了一个大喷嚏,“谁又在念我了……”
“八成是陛下吧。”腰间配着短剑,穿着将军正装的男人说,“奥利奥,你说陛下登基以来就没安宁过,这是什么情况?”
“不愧是你啊朱赛诺。”奥利奥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看他军服上的勋章说,“政治上的事情你就少管比较好。”
“说实话,我也不熟政治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们都在斗些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不是我们在拿着武器保卫这个帝国,你们哪来的勇气在这里斗来斗去的?”朱赛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
“你说的也没错。”
“我不想和你们斗来斗去的,我的职责和道德只允许我做我该做的事,帝国的稳定和陛下的安全。”
“真是中立呢。”
就在两人聊的兴起的时候,一个女声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位,不好意思,陛下请你们进去。”凯瑟琳两手交叉叠放在裙子上鞠躬说,“陛下的信两位应该收到了吧?”
“托女仆团的福,已经收到了。”
“接下来的战争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陛下称之为面粉战争。”
“虽然很奇怪,但是也确实是这个情况,嗐……”奥利奥捂着额头说。
“哈?啥战争?”
“你俩先进去吧,明天就要行动了。”
“多谢女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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