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有些东西一早就注定好了，遵从自己的内心，你会幸福的。”
夜婉仰头望着满天星空，一颗最耀眼的星径直陨落，划过星海，消失在视线里。
脑海中又回荡起师祖消散前所说的话。
幸福吗？
“唉～”
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
“第二轮的考核很简单，你们会被随机传送入仙灵山脉度过三日，书院会分发给你们每人一枚特制的玉牌，三日后考核结束，身上没有玉牌的便算失败。”
书院的导师还在讲着考核需要注意的事项，仙灵山脉里的灵兽等级虽然不高，但是总是怕会发生意外，毕竟这里不是只有他们的人，还有从各地而来的雇佣兵，其他小宗门的人来此历练，寻宝。
相互之间碰到难免会发生一些磨擦，所以这里面考验的不只有实力，还有绝大多数的运气。
“书院不会反对弟子们相互竞争，所以，按照拥有玉牌的数量进行排名，前三名会获得一件玄阶中品的法器，而第一名还可得到一枚四品升魄丹做为奖励。”
听到这里，在场的众人瞬间惊呼。
“玄阶中品，四品丹药，这...书院果然是大手笔！”
“我记得楚国就是因为有一件玄阶上品的法器，才当上了四国之首的，而且四品丹药...这少说也要四十万晶石啊。”
“四品丹药有价无市，早就不是花多少晶石能买到的了。”
“……”
拥有一件好的法器，能够让一个人在同阶无敌，更高品质的甚至能够让使用者跨境挑战。
而这枚丹药，能炼制四品丹药的四品炼丹师，在整个大陆都不超过一手之数，可想这枚四品丹药对他们这些人的诱惑力有多大。
但同时他们心里都清楚，昨天的测试结果就很明白，第一名已经内定了。
姜恒浅笑，这第一名他势在必得，其他人也不会有命跟他争了。
戏台已经搭好，人也已经到齐，好戏可以开始了。
一旁的离寒渊也是摩拳擦掌，虽然知道自己与第一名无缘，但是前三还是可以争一争的。
“潇潇，进去后在原地等皇兄，皇兄会第一时间找到你，特别要小心楚国那边的几个人。”慕容熙看着眼前的娇小少女，小声嘱咐道。
“注意安全。”慕容谨安也在一旁笑着说道。
很显然，昨日测出的结果又让这两人将她当成娇弱少女了。
“嗯。”夜婉乖巧点头，虽然知道已经不用隐藏实力了，但她还是莫名的贪恋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很暖，她不讨厌。
“开始吧。”邢老淡淡说道，身后的两名老者会意，三人一起抬手催动众人脚下的传送阵，无数的符文漂浮在四周。
所有人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再次睁眼时，已经被传送到了山脉的各个地方。
茂密的树林里，此地的阳光无法直接照射进来，显得这里异常的阴暗，就在此时，一名有着银白发色的少女正漫步在林间，偶然有几只灵兽冲出来，都被少女轻松解决了。
银发少女正是来自上界中州的夜婉，本是想调查魔族在下界的目的，结果只是一个晚上过去，她肩上又莫名多了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偏偏她无法拒绝。
此时的夜婉没有听慕容熙的话，在原地乖乖等待，也对此次排名的奖励不感兴趣，不过硬要说比较在意什么，她想起了昨晚在镜花水月内与师祖的对话。
时间回到昨晚，两人正在讨论天书失窃的问题。
“那件东西确实还在下渊大陆，准确的说，是在依附于下界的一个由帝境强者所创造的小世界中。”祁徵说这话时脸色很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帝境强者？”夜婉闻言一愣，帝境强者可开创一个小世界，这是总所周知的，但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就算在整个三界都是屈指可数的。
“嗯...他叫姬淳于，和当时的政儿素儿一起拜入老夫门下，是老夫的弟子，当时政儿遭人暗算，便是此人一手策划，同时他也是周国的建立者。”
“…师兄弟？”这层关系夜婉倒是没想到的，她是听说师尊有两位师兄，但是具体是谁却不知道。
师尊也从来没和她说起过之前的事。
“不过他早就被老夫逐出师门了，老夫也是自那之后便决心不再收徒。”祁徵神色暗淡，每每想起当年的事都是后悔不已。
之后，祁徵便给夜婉讲了距离现在，很久远的一个故事。
大约七千年前，夜婉的师尊冷素与当时还不是人皇的殷政，姬淳于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十分要好，三人一同不远万里来到岚叶书院拜师。
他见三人天资不错，也就同意了，从那以后三人一起在书院修行，一起出门历练，三人几乎形影不离。
久而久之三人都长大了，心里的想法也多了起来。
当时的他，是不反对弟子接触红尘的，主要意在磨砺心性，杜绝心魔，只要不过多迷恋，他是不会干涉的。
可是他忘了，三人当时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修仙者的世界本就枯燥无味，在见识到了外面的灯火繁荣之后，也开始向往起了这种万般色彩一样的生活。
初入红尘的人，心中便会开始有了欲望，会想要更多，从小的儿时情谊也在无形中慢慢变质。
当时的兄弟两人，居然一起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妹，为了此事，甚至不惜背地里诋毁自己的兄弟。
素儿就曾与他表态过，不会沉迷于儿女情长，他自那以后也是严令禁止三人相见，可最后……
政儿因渡劫时被暗算，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政儿死后，天书落入姬淳于手里，建立起了周国，用了八百年时间盗走天书，导致大陆浩劫，下界强者纷纷陨落，从此下渊大陆一蹶不振，彻底沦为了低等位面。
这一切，怪他识人不清，没看出姬淳于如此的丧心病狂，拿下界全部生灵的性命开玩笑，也怪他刚愎自用，以为有自己在，下界便不会乱，足足给了对方八百年的喘息时间，等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
或许，他若是再早一步发现，将二人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最后的结果说不定就会变得不一样。
夜婉听完这一切的故事后，再想到上一世自己在师尊面前的那些所作所为，心口瞬间疼的厉害，她用手去揉，疼痛却没有减轻，反而越发的严重。
这一刻，夜婉茫然了：“师尊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些。”
上一世，她是仙帝用来制衡师尊的剑，不管她如何的挥砍，师尊始终不以为意，不久，师尊在中州的根基尽数被斩断，最后也是她亲手……
“嗯...这可能也是素儿一直以来的心魔，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她是不是还在纠结当年的事，其实素儿那孩子也挺可怜的，她既然收了你为徒可见对你的重视，你莫要让她失望。”祁徵忍不住嘱咐道。
“这一世不会了。”夜婉神色坚定，她这一世，再也不会受任何人摆布，更不会在让在乎自己的人受伤。
“老夫和素儿看中你，便是相信你，小丫头，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老夫再送你一场机缘吧。”祁徵笑着开口，听到少女这样说，他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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