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代价_恶魔档案

血？为什么...为什么我手上会有血？！

【你是罪恶的人类】

『不！我不是！』

【恶洗不净，血是罪，永生掩埋不了的证据！】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血不是真的，不是！』

【愚蠢！善嫉是罪的根源，降于死亡给予轮回、因神慈悲，而，为了一己之私敢将灵魂出卖给撒旦，不知悔改，污秽的人类，地狱才是你的归宿！】

『不！我不要！』

空中响起一阵雷鸣，她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气，湿透的睡衣似乎证实了梦境的可怕。

这样的畏惧还是第一次，就连儿时亲眼见到母亲杀害父亲情妇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她颤抖地伸出手，确认没有血迹，这才安下心，松了口气。

侧头望向窗外，却什么也看不到，疲倦想睡，然而害怕梦境的情景再次出现。

清晨。

望着镜中疲惫不堪，顶着熊猫眼的自己，郁闷地叹了声气。

『昨晚那梦，失眠是理所当然的吧』

突然想起今天要去拜访隔壁刚搬进来的住户，米雪赶忙漱洗完后下楼，随便吃了下便出了门。

拜访，自然是少不了水果，水果摊太多也是让人很纠结的事，各个吆喝抢着顾客，围在中间被迫听着老板自介自家水果多好的米雪，眉头都快挤到了一起，此刻，她真心恳请上帝派个天使拯救她。

『喂，这些水果真难吃啊』

那是略显稚嫩地声音，众人转头，只见白发女孩咬着苹果，目光懒散。

也在这时一股杀气涌起，米雪看各老板神情不对，就知道大事不好，立马拉着女孩逃跑，直到躲进小巷，摆脱了他们，这才歇了口气。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但那样说是不对的』

彼岸愣了愣。

『为什么谢我？』

这下轮到米雪愣住了。

『刚才为了让我摆脱那些人，你才说这样的话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老娘只是心情不好找茬打架，结果被你破坏，说吧，你要怎么弥补老娘』

米雪彻底汗到了，这是一个看上去也就15.6岁的女孩会说出的话么。

她实在不想理会这个无理取闹的女孩，她在前走，女孩在后紧跟着。

『你一定要跟着我吗？』

『我家在这条路』

『我叫米雪，你叫什么？』

『彼岸』

『这不是个好名字』

『喂，你一定要说话这么直么』

『呵呵，抱歉，只是...跟你谈话很轻松，不小心说出了实话』

『你很天真』

天真么...她停住了脚步，仰望青空一丝苦笑，忽然，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她急忙回头，四目相交的瞬间，她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目光回避了她，她望着模模糊糊的背影，她知道...那是有意的，出了学校最终还是陌生人么。

第二次莫明滑落的碎泪，带着怎样的情绪，她不知道，心痛的感觉仿佛是别人又好像是自己的，她...分不清楚，却很难受，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若这是爱，可她却感受不到那份心跳那份爱恋...她...想知道答案，一个让她落泪心痛的答案。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她想，睡着了就不会再有心痛感了吧。

时间流逝的很快，然而没有星星的夜却是寂寥的。

黑暗那冷冽的银眸望着窗内熟睡的米雪，无形的寒气仍是伴随着他，冷的让人生畏，冷的让人窒息，但这样他始终有人愿意接近。

『残忍的恶魔，这样的代价若是让她知道，说不定她情愿选择死亡』

『是你呢？』

彼岸没有想过他会这样问她，不...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回答，第一次被那双略微带丝期待的冷眸注视着，她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她逃了，同时也逃避了那个答案。

第二天，学校。

二人在走廊相见，他的眼神再次逃避了她，她想说想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连在学校也要逃避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可还是选择放弃了。

第三天...第四天...她看到了，他们之间所产生的变化，从一开始微笑到点头，连交谈的时间也不给，感觉在故意漠视她的存在？满满的疑惑压在心里很难受...但她还是没问。

一天又是一天，一季又是一季，已是初冬。

时间过的很快，快到彼此就算再次碰面，也不过低着头各走各的，然而彼此都知道那份心痛感从未减去，那份疑惑紧紧堵着，谁也不去问，逃避着。

这一切不止彼岸与阿诺尔看在眼里，黑暗那双眼睛也时时刻刻看着。

彼岸回到卧室，便倚在墙角望着天花板。

她想起了阿诺尔的那句话，当时她逃避了，她不断问自己『记忆与生命我...会选择什么？』她找不出答案，记忆也好生命也好，她不是人类，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没有人的脆弱，所以...她想她会选择‘生命’吧。

毕竟...

【记忆可以找回，但生命永远都无法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