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十六岁少年,脑子整日里装满了肮脏的桃色幻想,可依然... ...依然向往着最纯真质朴的爱情啊!
于是,“禽兽不如”的周浮,自鹂儿那番话后,木头般僵硬着身子,几乎是一夜没睡。心情激动、忐忑而又纠结,直到雄鸡唱天明... ...
此刻,望着。
也许是因为夜间翻身辗转,鹂儿的衣衫显得凌乱,裸露出香肩与脖子处一片雪白,并随着呼吸而缓缓起伏。
周浮死死盯着那抹雪白,眼睛都看直了,向着床头蹑手蹑脚的去,心中犹豫,不知鹂儿昨晚上许给他的“彩票”,隔了一夜还能否兑现。
站定床前。
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向着床上的鹂儿,他伸出了颤抖的手... ...
仍是迈不过那道坎儿。手,最后落在了鹂儿的发梢,轻轻地,替她理了理刘海,并默默的对自己说,“周浮,你真没种。”
缩回了手,推开房门,周浮决定出去洗把脸,压压难耐的**。
“吱呀”,关门声轻响。
伏在床前的手指,微微一颤,鹂儿忽的睁开双眼,唉了一声,叹着气,露出嫌弃的表情,“啧,男人,就是麻烦!”握着拳,她忿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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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出了屋外,准备打水洗脸。周浮望向院中那口古井,却见,金不换正坐在井边的石围上,与另一个打水的小厮聊着,有说有笑,不知聊的什么。
不用猜,那定是在等自己醒。
周浮走了过去,揉着眼,懒洋洋打了声招呼,“金兄,这么早?”
金不换站起,抱拳行礼,“周兄,早。”
“等很久了吧?”
“不算久,周兄莫要往心里去,我习惯赴约时提前。”
“若是早知,金兄你一大早就埋伏在此等候,我醒时,就该在房中大声喊上一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出自刘备三顾茅庐时,诸葛亮念的诗)。”顿了顿,周浮调侃道,“如此煞费苦心,金兄搅得在下很是不安啊!”
金不换挑了挑眉毛,“哦,周兄,因何而感到不安?”
“上门者越是谦逊有礼,则说明,所求之事越是麻烦。”
金不换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五十两银票,“不知此物,能否让兄弟安心?”
周浮没有接下,看了眼银票,又看向金不换,意味不明的微笑着。
“昨日告别周兄,回屋后自作主张,替周兄草拟了此去中州青云山的行程。”他看着周浮,目光诚恳,又娓娓道,“若周兄坚持一路顺官道而行,需得经过澄川驿,至澄川官渡口,换船渡江,到香山驿,到大泽驿,到凤凰驿,到双樟驿... ...”一连说了七个驿站三个渡口后,又道,”旅途经费,这五十两定是够的,周兄放心!“
“金兄误会了,我不是信不过你... ...”他摆手,匿去了笑容,正经道,“只是想在这五十两的基础上,再加五十两。”
没等金不换开口,周浮自顾自又说,“我也知道,坐地起价这种事很不要脸,咱俩昨天明明已经敲定了价钱... ...”
“一百两。”金不换打断他的话。
“啊?”周浮像是没听清楚。
“我说,在这路费五十两的基础上,我愿多助周兄一百两,决不食言!”
“你... ...”他哑然无语。
“我!”金不换应了一声,态度决绝,又接着道,“周兄,莫要低估了商人。做生意,就好比家人落了大牢,不管砸锅卖铁,那都是要将人从大牢里捞出来的。”语气忽的一松,他安心的笑了笑,再道,“不妨跟兄弟你交个底,若没这一百五十两做敲门砖,我还真没底气攀周兄的高枝。”
我哩个乖乖,一百五十两!相识只短暂一日的人,竟然要给自己这么一大笔钱?周浮紧皱双眉,震惊之余,又有难言的感动。
许久,才回过神。
周浮问,“金兄,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为何我要坐地起价么?”
“我猜,定是兄弟看中了院里的姑娘,想替姑娘赎身。而这百两银子,去赎春风客栈的头牌妹妹,也绰绰有余,周兄不用多虑。”
金不换开口道,暧昧一笑后,用手肘戳了戳周浮,又装作感叹的模样,“也不知是哪位姑娘如此幸运,得周兄垂怜!”
“猜的?怕不是你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吧,金半仙!”
“哈哈哈,”金不换大笑着,“周兄实是风趣,依我看,咱俩也别这么客气,一口‘金兄’、一口‘周兄’的互相叫着,若是不嫌,我就叫你一声周老弟,你就直管叫我老金吧!”
“行,老京巴。”
金不换一脸黑线,“周老弟,把‘巴’去掉。”
周浮开了个玩笑,他不规矩惯了,跟平沙罗颜四位师兄,在一起学艺时,便没大没小。
此刻,对老金也是如此。
恶作剧得逞,他欠欠的笑着,答应道,“行,老金!”走到水桶前蹲下,双手从桶中捧出一捧水,覆在脸上,搓着。
“就别卖关子了,花一百五十两,想老弟我做什么,直说罢!”周浮道,说罢,又舀水漱着口。
“也非什么大事,就是想让周老弟你,随我一起上山当土匪... ...”金不换凑近了,低声说。
惊得漱口水全吞进了肚子,周浮呛着了,狠狠咳嗽着,“什么!当土匪!”他掐着自己脖子喊。
“小声些,周老弟,这事儿声张不得!”做了个“嘘”的手势,老金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跟我来,这事儿,得到外面再谈... ...”
一百五十两说是送,实则乃是一笔不菲的佣金,周浮骑虎难下,只得点了点头,疑心重重的跟在他身后。
出了客栈,过锦州桥,又别锦州城,二人来到城外野地,踏足在荒凉上。
“老金。就你刚才所言,你们光复会,其实是一伙义贼,只劫南北外族商旅,将劫来的银子大头散去,分与苦难百姓,留下小头,作为发展光复会之用?”
周浮问道,将金不换一路上所说的情况,总结又复述了一遍。
“与你所言尚有出入,不过嘛,也算那么一回事。”金不换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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