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以来,从刚开学不久发生的折骨男连环杀人事件开始,我又陆陆续续地接收了不少案子,其中以杀人事件为多数。乌米市是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但两极分化却相当严重,富人多穷人也多,很多人吃不饱饭自然要动歪脑筋,犯罪率就自然而然地往上提高。
除去这些因为钱铤而走险的,剩下的那便是那些因为仇或者情犯罪的,虽然有时也会出现没有任何犯罪动机,仅仅是想寻求刺激而出来犯案的无聊人物。
关于凶杀案,推理小说中传统的破案方法是只要洞察出了尸体身上的关键伤口或是犯案现场的关键物品,便能推理出凶手的杀人手法,接着仔细回想凶手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便能破案。但这是一般情况下,三次元更多的时候并不适用这套法则,而是要随机应变,自己创造独特的套路去抓住自以为完美犯罪的凶手。
目前我的破案率是100%,但每次办完案子后,心里总有一种空虚感,因为无聊,然后就会变得很懒惰,就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坐在家里的安乐椅上,什么事都不干地发呆。
现在是暑假时间,可新番也好,新书也好,都像是说好了一样偏偏在这个时候全部断更;书架上的老书和手机里收藏的旧番也懒得再看一遍。
“很危险啊,你现在这样简直像是个吸.毒症患者一样!”
我的脑中忽然想起了易钏雨曾经和我的对话。
“案件和新番对于你来说就像是毒.品一样,一旦停下了供给,就会出现这些全身乏力、焦虑心烦、注意力不集中这些症状,你看,就像是现在你瘫着的状态。”
我也知道啊,可是如果没有这两样“毒.品”,我连活下的动力都没有啊!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有气无力地问她。
“当然是轰轰烈烈地谈场恋、恋爱啊!”
“和谁,和你?”
我就这么调皮地随口说了一句,谁知她居然像只猴子一样地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能和谁谈,和你行吗?”
“……我能理解刚才这是告白吗?”
“不,只是随口一说。”
我的头连着呆毛向左一歪,然后双手一摊。
“哈?”
易钏雨红着脸,估计当时是气疯了吧。
“我关义竹怎么可能在三次元谈恋爱呢,我可是——”
“你这个混蛋!”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脚连人带椅子踹到了地上,然后丝毫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走光地踩在我的肚子上。
当时那张可怕的脸,现在想想我也……诶呦喂!
我整个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当时那张可怕的脸,现在想想我也能从椅子上掉下来啊!
“疼死我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环顾了四周,发现并没有易钏雨的身影,于是我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易钏雨,你这个笨女人!!!!!!!”
“まる、たけ、えびす、に、おし、おいけ……”
正当我大声发泄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曹向民”三个大字。
“喂,爷叔。”我接通了电话。
“义竹啊,我这里有个很棘手的杀人案,你有空吗?”电话那头的爷叔听上去心情并不是太好。
“是嘛是嘛,在哪里?我马上来!”
与爷叔的闷闷不乐相比,我倒是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因为,终于又可以“吸.毒”了!
“地址是G区的油桐村,挺远的,要我派警车来接你吗?”
G区是位于乌米市南部的一个市辖区,那里是一大半都是农田,而且几乎看不到三层楼以上的房子。每年,G区大约都会有20吨左右的蔬菜和水果运到乌米市中心的各大饭店或是外地的批发市场。
“不用不用,油桐村是吧?我知道了,等我哈。”
(谁还等得及警车来接哦!)
我挂断了电话,想发个信息给夏辉军,问他要不要一起。
“夏辉军……夏辉军……”
我用手机滑动着手机的屏幕,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夏辉军”这个联系人。
“算了算了!”我关上了手机,“这个恋爱发烧者估计又和他女朋友黏在一起吧,怎么会有我的时间!”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换上了一件蓝格子衬衫,匆匆地跑出了家门。
注手机铃声为京都皮球歌
◇
出门没多久我就到了G区,但却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找到那个油桐村,那里是个挺偏僻的小地方,但在我到达那里时,村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爷叔的电话让他赶紧出来接我,不一会的功夫,一个半秃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啊呀义竹,你终于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爷叔,你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啊?”
我顾不得身上的汗流浃背,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案子。
“这个啊……你先跟我来。”
我跟着爷叔走进了油桐村,走过几个街口后,在一座两层楼的平房前停了下来。
“话说爷叔,油桐村是专门种玉米的村子吗?”我好奇地问曹警官。
“没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吧,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玉米田,而这起案件发生的地点,也是在这座平房后的玉米田里。”
我抓了抓头说:“话说这座村子没有监控录像吗?”
“有我还找你来干嘛?”
“说得也是啊……哈哈哈哈”
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绕过平房,来到了后院的玉米田。
玉米田的周围已经被警戒了起来,在它的中央,一群警察正在围着一具尸体拍照片。尸体脸朝地倒着,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脸上戴着红框眼镜,上面穿着白色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的紧身短裙,脚上还配上了一双10厘米的高跟鞋(一只已经不在脚上),看上去是个标准的职场女性。
尸体的周围还有飞溅出来的血迹洒在了地上和玉米上
“死因呢?”我问爷叔。
“你走上前去看就知道了。”
我将信将疑地走到了尸体前。
“我去,这么残忍的吗?”
尸体的后脑勺被劈开了一个大口子,凑近看,还能见到血肉模糊的伤口。
“这个口子不深不浅,但正好可以把人弄死。”我带上手套抚摸着伤口说道,“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吗?”
爷叔翻开了口袋中的小本子。
“我看看……死者是本村的村民李亚娜,32岁。职业为G区建国集团公司的职员。未婚,也没有男朋友,家中有一对年迈的父母,其中母亲目前瘫在床上。
尸体的周围和尸体上都没有被拖动过的痕迹,应该可以确认这里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这座平房是她家的吗?”我指了指身后的房子问道。
“不是,这座房子是油桐村村长李强的,这片玉米田也是他家的。”
“村长?他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烈日当空的,我擦了擦头上的汗。
“嗯……据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只是普通的村民和村长……”
“一点关系都没有说不过去的吧,毕竟死者死在他的家里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爷叔不耐烦地打断了我,“村长和死者没什么关系,但她的女儿却和死者有很大的关系。”
“什么关系啊?”
我继续擦着我的汗。
“她说是她杀了死者!”
“哦,是这关系啊……啊?!”
我感觉到我头上的呆毛瞬间竖了起来。
“你没听错,村长的女儿说是她杀了死者。”
“不是你这话说得有点让我莫名其妙啊。”
“我大致说一下案件经过吧: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案,有个女孩说要自首,她说她在昨天晚上在自家后院的玉米田里杀害了同村的一个女人。我们赶到后,立刻封锁了整个村子,而个自称凶手的女孩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动不动。”
听完爷叔的陈诉后,我更加糊涂了,头上的呆毛感觉也从“!”变成了“?”。
“凶手不是都坦白了吗,那为什么说这是个棘手的案子?”
爷叔叹了口气说:“哎,我们问话的时候,她一直像是在胡言乱语,一会儿说是自己杀的,一会儿又说不是自己杀的。我们一问她杀人的经过,她就低下头沉默不语,什么话也不说,这就让我们很难办啊,没有证据,怎么逮捕她?可不逮捕她,又找不到其他的证据证明她不是凶手,所以很麻烦啊。”
“凶器找到了吗?”我问道。
“找到了,是李强家一把劈木头时用的斧头,平时就放在平房外那个从不上锁的杂物间中。我们在上面发现了与死者的血迹,伤口也和斧头刃吻合,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凶器。”
“那斧头柄上有除了这家人以外的指纹吗?”
“这也是这件案子棘手的一个点,斧头柄上没有任何人的指纹!”
“没有任何人的指纹?”
我把左手托在下巴上,做出我思考时的专有动作。
“爷叔这很奇怪啊,如果上面有这家人的指纹是正常的,可连这都没有,说明凶手在杀人后擦掉了,如果凶手就是这家的女孩的话,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呢?而且擦指纹恰恰说明了凶手想掩盖自己,但她却是反过来,直接自首了。”
“是啊,我也想到了这点,可就是没想通为什么。”
“话说那个女孩精神或智力正常吗?”
我提出了一个说得通的假设。
“看上去精神没什么大毛病,但智力是肯定没毛病,因为她刚刚参加完高考。”
“没毛病吗?那就很诡异了……算了,待着这里想肯定想不出,看来有必要去见一下这家的人了,爷叔,干活了!”
我放下了手臂,向平房的门口走去。
◇
“就是这样,这孩子今天早上就一直在叫喊自己在后院的玉米田里杀了人,我到那里一看,的确是有具尸体。于是我回到家质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在支支吾吾下,她说她杀了人,于是我赶紧劝她去公安局自首。”
李强村长说完后,摇了摇头表示无奈。而坐在她旁边的妻子李张青则捂住嘴巴,一直在哭泣。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家雯媛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警察先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查明真相啊!”
说着,李张青突然跪在我在了我和爷叔面前,吓得我们赶紧把她扶起。
“其实我也不相信李雯媛这孩子会干出杀人这种事情,可她毕竟这么说了,那我这个做父亲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想,与其帮她做她的帮凶,还不如劝她老老实实自首,你到底是不是杀了人,警察会给出一个公正公平的交代。退一万步讲,即使是你杀的人,那考虑到你的自首情节,判刑也会酌量减轻的,总比起你什么都没做就被抓到好。”
“你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爷叔向李强点了点头。
“发生命案的时间是昨晚11点左右,请问你们那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昨晚我们两个都很累,早早地就睡了,醒来时已经是大早上。”李张青泪眼朦胧地说道。
(这里也问不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我抬头看了看房子的二楼。
(看来,只能去会一会那个叫李雯媛的“凶手”了)
我向爷叔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一楼,把二楼空出来。
这下,平房的二楼就是我和李雯媛的“二人世界”。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楼,在她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哆哆哆!”
我试着敲了敲门,但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雯媛同学在里面吗?在的话能不能开开门?”
我一边敲门一边朝里面喊道,但结果和之前一样。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直接进来了咯。”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我是我干脆一狠心,转动了门把手开门进去。
硬闯女生房间是个不礼貌的行为,如果里面那个人是易钏雨的话,估计会直接一脚飞踹把我踢出去吧。
我轻轻关上门后,怀着又羞愧又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房间。
爷叔前面和我说过,这个叫李雯媛的女孩刚刚高考完,所以我认为应该会是个还不怎么会打扮的高考生模样,可是,当我真正见到她后才感觉——
(我去,这也太不会打扮了吧!)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坐在床上的17、18岁的少女,可她的身上却没有散发出一点同年龄段女生该有的气质:干枯而又毛躁的头发被她胡乱地扎成了一束马尾,而厚厚的眼睛片更是使她更加失去了少女的可爱与美丽;衣服也穿得很土,是在完全没有审美观地乱搭配。
不但如此,她的脸上还没有挂着任何表情,连微表情也没有,一动不动,就像是生活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除去以上那些光看脸的话,那她却算的上是一位美少女了。她的五官很端正,像是有台精密仪器测算过那样的端正;而在皮肤方面,即使没有保养照样也很好,怎么说呢,就是很干净,像是块上好的白玉一样温润亮滑。
如果单单只看这两点,她完全与那些杂志封面的女主有的一拼。
(好热啊……)
我不自觉地扭开了上衣的扣子。
我在房间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空调,只有一个老式的吊扇在拼命地工作,嘎吱嘎吱地诉说着岁月的苍老。
“那个……你好啊,突然闯入你的房间我感到很抱歉……你、不用害怕,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个侦探,所以,在我面前你可以畅所欲言。”
我直接表明身份,目的是想打消她的警戒和顾虑。这也是私家侦探的一个优势,不拘束、很随便,比起官方的警察更容易打开事件关键人物的心扉。
“……”
我的方法并没有起效,李雯媛没有对我开口说话,但她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看,这让我感到很不自在。
“那个……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和案件无关的也行,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我满脸微笑地和她说,希望她能回我一句。
“……”
别说说句话了,就是表情从我刚才见到她到现在也没见过动过一下,真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
“我……”
“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没表情对吧,你一定在想,既然我杀了人,那就应该表现出很慌张、很懊悔的样子才对吧?”
正当我再想开口的时候,李雯媛突然开口对我说了第一句话,但从她的声音中,我听不到一丝语调和感情,就像是个合成音在说话。
“嗯……你刚刚说人是你杀的对吧?”
李雯媛又不说话了,机械式地对我摇着头。
“那你的意思是人不是你杀的咯?”
她停下了动作,过了会……她又开始摇头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说人不是你杀的,但因为某种原因,你只能顶罪是吧?”
我的话似乎让她眼前一亮。她看着我,木讷地点了点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心急如焚地问道。
“侦探先生,请问您尊姓大名?”
“哦,我姓关,叫关义竹。”
“关侦探,你单身很久了对吧?”
?!
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从我上大学以来,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被这么问了,你们到底是缺根筋还缺心眼啊?!
“我……我……”
我本来就不擅长和女生交流,又被问了这种问题,导致我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怪啊……”
说完这三个字后,李雯媛把视线转向了她的粉红色床单,似乎是在逃避什么似的,又开始沉默不语。
气温逐渐在攀升,我又开始出汗,再加上眼前的这位扑克脸小姐一副说话只说半句的目中无人样子,着实让我的火气有点大。
更让我头疼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话,这样下去,不但对案情的进展不顺利,就连站在这里的我,也会变成一个很尴尬的存在。
“关侦探,请你今天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会。”
李雯媛一边说着,一边倒在床上,然后抱起一个枕头,侧身背对着我。
“那……打扰了。”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起到反效果吧,所以今天干脆先回去,从长计议,以后再说。
正当我走到门口刚想开门离开的时候,床上的李雯媛突然叫住了我。
“关、关侦探!”
“怎么了?”
我放下了放在把门手上的左手,转身看向李雯媛。
“你一定、觉得、我是个无可救药的女人对吧,而且我刚刚还刺激了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把我直接逮捕、了呢?”
她没有转过身,继续背对问我。
“我不是警察,就算是,我也必须按照找到你是凶手的确切证据才能逮捕你。”我笑着对她(虽然她看不到)说道,“我还会再来打扰你的,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说完这句话后,不知为什么,她抽搐了一下。
“那、如果我现在说我没有杀人,你信吗?”
这次她终于流畅地说完了一句话,但还是没有任何音调罢了。
“如果你想让我信,我就信,如果你想让我不信,那我就怀疑。”
她没有继续回答我,倒是把手上的枕头抱得更紧了,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了一样。
“那我就先走了!”
“关侦探!”
刚转身的我又一次被他叫住了。
“怎么了?”
我依旧好声好气地问她。
“那个、我的桌上、有张纸,上面、写着、我的手机号码,请你、记一下,然后在反面,请写上、你的名字、和号码。”
嗯?
我迅速走到正对着她床的写字台上,果不其然,的确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我拿出手机存了进去,然后翻面,顺手拿起桌上的笔,写下了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我写完了,如果你想要说什么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拜拜。”
不用多想,她绝对不会回答我,直到我走出房间前,她还是紧紧地抱着枕头。
“啊~嘘——”
轻轻地关上门口后,我长舒了一口气。
(不管她是不是凶手,但她一定知道案件的关键线索,李雯媛……她就是这起杀人案的突破口!)
我握起拳头,铁了心地要“攻略”她,但我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我又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我终于明白了爷叔为什么说这件案子棘手了,从刚才情况来看,嫌疑人话少、外表冰冷、内心也十分封闭,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就无法“攻略”她,“攻略”不了她,案件就很难有新的进展。哎,看来三无少女这个属性并不是在所有的次元里都是个好现象。
之后到底该怎么办呢?真是个麻烦而又难对付的扑克脸小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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