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风衣口袋,掏出一包小东西,上面的字模糊,看出一个船锚标志,上面写着‘船屋餐厅’,不过电话号码加上三个区号共是八位,很奇怪。我国电话区号是两位,电话号码总共不过六位。
他的风衣内兜中又找到一个烟斗,烟斗底端刻着几个字‘二级警官升任’?……他是警察!怎么搞的?是遭到黑帮暗杀了?难道岛上还有黑帮成员?
我很不安,如果真的有黑帮,那可死定了。这可是他们抛尸的现场啊!一个荒岛,他们还会留我一条命?
要杀早就杀了,或许他们已经离开。
‘二级警官二级警官?二级警官是个什么职务?’我很不解,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我对警察他们太熟了,编制中哪有二级警官啊。
或者,他不是我国的警察,这就能说通。
可怜的家伙。
从他腰间,找到一把左轮手枪。开始我很欣喜,可是弹舱并没有子弹,仅仅是一把空枪。我翻遍他所有地方,没有找到子弹。口袋里有一些浸泡烂掉的纸糊,大概是什么文件吧,但这不重要,没有子弹才是问题。
最终,除了空枪,我没有要他的其他东西,将他放入坑里,简单的铺上细软的沙石。
‘不知名的兄弟,你既然再此,别无更好的东西,就将就点埋了你。愿你在天堂安息。’默默念完悼词。虽然不是牧师,祷告词也不清楚是否正确,这样念一下,也算是敬重死者了。我拿起左轮手枪和鸟蛋离开。
噢伊有些舍不得那身衣服,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不过让我穿死人的衣服,做不到。
“可是,雷莫你不是拿了他这个东西吗?为什么不拿其他的?”
“这是枪,是金属,留到或许有用。”
“有什么用嘛?难道他的衣服不比这有用?”
“他死了!我不能这样做……况且,我们做的这件草绳编制的衬衣挺好的。”
噢伊虽然没在表示,嘴里却有嘀咕。
回到树屋营地,熏鱼干还有薄饼已经快被烤焦,我放下酒灌,赶忙把食物挪到一边。本想今天再做煎蛋,可刚刚的事使我没了兴致。拿起一个小碗来到湖边,本想接一碗水来煮蛋,可想到湖水承载了太多不详。群鸟死在里面,猪兽死在里面,刚刚那具尸体,也在这里面……或许还有更多,我没注意到。
清澈的湖水,不断冒着气泡,微微凉爽的气息流走于腿间。之前的湖边都是倒塌的石柱,但现在却又绿色的植被,覆盖了大片地方。
死亡。诞生……
这些思考都毫无来由,我为什么会去想?
大海里每天都有大鱼吃小鱼,不计其数的死与生。但影响到人们在海边的度假吗?可笑。
我舀一碗水,做了煮蛋。
从风衣口袋找到的那一小包东西,打开后发现是调料包,里面还有七八颗辣椒籽,不知道种下去能不能生长。我在湖边,用手指在泥土里戳一个坑,种下全部辣椒籽。
噢伊很沉默,我知道他醒着,但他不说话也没有哼歌。他不咿咿呀呀我反倒觉得冷清,像孤身一人。
“噢伊!别犯迷糊了!”我将酒水喝完,切换了身体的控制权。
“噫?”
噢伊很不可思议,左右确认他真的控制了身体。
“雷莫?你这是……”
“没什么。我知道你喜欢吃蛋,锅里的蛋你都吃了。熏鱼干有些焦,但口味还好。薄饼烤的时间过长,不过烤薄饼嘛,要的就是脆。焦香味也不错。”
噢伊吃起东西,只要他吃,很快就能忘记刚刚不开心的事。也真是奇怪,不就是没有拿衣服,他就这个样子。
或许是在湖边,看透了生与死。对于‘这里曾经有尸体’的排斥消失了。与其想着曾经的死亡,不如再多想下,死亡也有它所带来的生机。
我们中午回到了初营地,我开始摘栗果采集树汁,先前晾晒好的栗果可以准备研磨,做面包。一天天的,生活惬意又充实,明天去长沙滩捕鱼,我想吃煮鱼,尤其是喝鱼汤。
这段时间,我们让生活又回归到了‘正常’,酿酒,捕鱼,巡视陷阱,做熏肉干……
几个营地间我们也来回奔波,存储食物基本就是山洞营地,捕捞鱼虾蟹就是长沙滩营地,储存酿酒就是地震湖营地。依旧是以初营地为重心居住生活,除非天起太热,不然不会常驻地震湖营地。
之前种的辣椒芯已经发芽,每次存储或是回取酿酒时,都可以直观的感觉到它在生长,不久之后就会结出果实。
我探索完整块岛西,最具有活力以及生命气息的地方,确认不存在还有人生存的可能。岛东本是一片石林,因为地震导致石块四散,想探索地震湖以外的地方非常不容易。我有想过沿着海岸游到岛的最东面,巨浪和暗礁完美的打消了我的念头。
一座岛,分割成两片不同的地方,一面经历了地震,一面却看不出来有事。当我发现这一点时,虽然感到有问题,但又能怎样?一头猪兽就让我们疲惫和恐惧,这座岛……没有必要去了解‘真实’。
经过这几个月,重新认识了自己。我本不过是一个脱离了现代社会生活就无法维持生存的人,金融领域的技巧在面对荒野生存时毫无用处。不得不说正是噢伊,我得已续命。
‘真相’什么的有必要吗?
日复一日,我本来还每天计算日子,渐渐全都乱了,说实话,我已经不知道自己‘醒来’在这有多少天,也不在意有多少天。看着当作日历用的一块木板,上面用炭灰刻了很多道印子,上次刻画是什么时候?自己都忘了。
有些原本坚持的事,一旦开了断续的头,那么只有‘断’很难坚持‘续’。
我随手掰断木板,一半扔到篝火里,一半塞到炉子下面续火。
我做的面包越来越应手,酿的酒也滋味十足,如果真的敞开喝,估计两罐就能醉晕。当然,炉子烧制陶瓦器具也能像模像样,做的盖子可以完美的与罐口密合。
虽然大的数据我不记得,但小数据还是要清楚的,比如酿的酒。初营地有酿造中的酒三罐,开封饮用的一罐,而地震湖营地的岩缝里有冰镇的酒八罐,现在炉子还在烧制一个大罐子。这种不记录完全没问题,我是闲来无事记录着玩,指不定哪天没了兴致,又当柴火烧。
噢伊满足于食物,只要能吃的饱,他就很开心。
现在,是噢伊控制身体,他嚼着缠藤果,打磨着钩爪小刀。
过会我们就去长沙滩。今天不知怎么,我和噢伊都特别想吃螃蟹,非常非常想吃。对于为什么同时会有一样的感觉,我想应该是共用一副身体吧。身体发出想吃螃蟹的信息,我们俩都接收到。
长沙滩的食物其实大多都隐藏在礁石之下,我们为了省事,获取的食物多是在浅水里。明处没有看到螃蟹的痕迹,噢伊搬开礁石寻找。像是蛤蜊等贝类那多的去,噢伊并不需要,一心想捉螃蟹。
不得不说,螃蟹很狡猾,翻了那么多块礁石,才捉到十只。还有几个跑了,完全逮不到。数量很不好说够不够,我觉得十几二十个自己分分钟都能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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