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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物语(二十七)

荒岛物语(二十七)

我看过那份报告,显示半年的观察,蛐蛐在月圆的时候,平均叫喊长个几分钟吧……我实在不知道做这种报告有什么意义。或许只是为了骗取经费。

想到这,我意识到自己恐惧在哪了!今夜好安静,没有任何昆虫的鸣叫。不仅如此,平时还有一个风吹草动,树叶沙沙响。今晚,树、风,似乎都被凝固。

越想越不安,我虽然不信世上鬼神,但这个世界依旧有太多解释不了的事情。很实际的一个,就是我。谁能解释的清我、噢伊究竟是什么。

噢伊不知我思索的烦恼,依旧在悠闲地哼着歌。不是我熟悉的曲子,我没听过。

“噢伊,你究竟是谁?”我问他。噢伊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也没继续哼歌。

“你是干什么的?你出生在哪?你父母的名字还知道吗?”

我接连抛出几个问题,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只是想说,想说话,我想分散自己的恐惧。

我不怕他发疯,之前有些忌惮是应为他能控制身体,我没有任何办法制约他。现在不一样,我可以切换控制身体。他要是仅仅因为我问了几个问题而发疯,我还是能制止的。

但始终有些问题,我话到嘴边,还是没问。

他依旧不做声,我本意并不是让他回答。反正东拉西扯都可以,我想快点结束不安的长夜。

“噢伊,你怎么不哼歌啦?你刚刚哼的是什么?没听过,虽然有些旋律,但后面哼的就很敷衍了。”

“我也不知道,随便哼的噫。”

“是嘛,这歌不太好,还是上次哼的好听。”

“噫!你想听上次的?”

“是啊,我们一起哼吧。这旋律我一听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哼了,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噢伊开了一个头,我顺着一起哼起来。

没有睡觉,夜晚相当难熬。极光又持续了几个小时。我是等到天色渐白,才打了一个哈欠。而噢伊,精神抖擞。

等到天亮,我是没有精力再去做饭吃饭,身体的控制权又交给噢伊。呃……是脑袋的控制权。

噢伊精力充沛,虽然没睡着,可毕竟还是躺在树上有十多个小时,怎么也该恢复些。

我对他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干了什么,去了哪里完全模糊,途中我睡了好几次。

等清醒时,我发现噢伊已经吃完午餐,他正在靠着湖边的树枝上,用绳子固定木枝。

没几分钟,新的营地正式建成。他还在树上,找了几个较高的树杈,用木杆做支架,晾晒着缠藤果。

离远一点看,还真有‘约翰逊漂流记’中关于他书屋的铅笔插图感。小时候曾经幻想过的建筑!没想到成了,但不是时候、地点。

这里真的很凉爽,噢伊即使在烈日的环境劳作四五个小时,也没有流下一滴汗,更没有听到他喘着粗气。

不过,爬上爬下依旧将身体弄得脏兮兮,噢伊他想在湖里洗个澡,我倒是纠结了,我想到猪兽的尸体就漂在水里,以及他死的时候那副作呕得景象。可看到眼前清澈得湖水,宁静的景色,实在看不出还会有什么危险。湖水里我不认为还会有‘猛兽’,但是水质一定有其他原因,导致不再有鱼类。可能就是这些升腾的气泡吧。

“噢伊,洗个十分钟就可以了,不要泡太长时间。”

“好欸!噫,十分钟是多久?”

“十分钟……就是十分钟,反正到了差不多的时候,我让你上岸,你就上岸。”

“那就是十分钟?”

“嗯,差不多吧。”

噢伊只在离岸边较近的地方游水,而且,我本能的有意识的不让他游到猪兽死掉的位置。知道即使靠不靠近都没用,好歹也是心里的安慰。

只要我感觉没事,那就没事。

不得不说,湖水洗的真是干净,原本脏的地方,痒的地方,刮伤的地方,情况好起来。满是污垢的脚趾甲、手指甲也干净的可以看见肉色。

这才是我在西伦洛每天保持的要求!

我想到这,对噢伊说了一声,控制了身体。

这回是完全控制。

我走到岸边,拿起绑在衣口的钩爪小刀,借着湖水的倒影,我刮起胡子。

钩爪小刀是我认为目前为止最为锋利的东西,况且噢伊还打磨过,但刮胡子还是感到卡顿,有点像用了好久的刀片,刮扯胡子。

不是很舒服,摸起来下巴虽然扎手,但不在那么长了。胡子一长下巴就痒。

仔细想来,世界上为什么没有一种不同于男女的‘第三类人’,不必像基本的人一样,长指甲,长头发。也不必像男人一样长胡子。头发只要长到自己认为合适的位置就不要长了,也不要掉发。胡子、指甲也一样,修剪好就别长。

湖水真是舒服,不仅清凉还没有异味,时不时能感受到水里的小气泡在身体炸开的麻痒感。挺舒服的。

如果这里没有发生那么多怪事、惨事,真是一处居住的好地方。

我洗完澡,穿衣服。来到荒岛难得身体如此干净清爽。

噢伊还想继续住,但我受不了这里,还是回到原来的营地好。说服噢伊的方法也很简单,这里没有食物,没有肉。

我用沙子熄灭了篝火,又将缠藤果干放到罐子里存储。这里不比山洞,一旦下雨食物存不住。

离开地震湖营地没多久,热浪阵阵袭来。如果一开始没有感受到山下的凉爽,现在也不会觉得炎热。

回到岛西,熟悉的山林,不远处就有三处致命的陷阱,那不是用来抓捕猎物的,而是让它一击毙命。

“噢伊,天色还早,要不要去长沙滩弄点好吃的?”

“可以可以!”

我知道噢伊不会拒绝,同时,难得嘴巴好了,我也想好好的吃上一顿。

运气不错,抓了两条大鱼,必须抱着才能拿走的那种。还获得了四五条小鱼,说是小鱼也仅仅是和那两条大鱼对比,这不算小,我在西伦洛吃一条就非常勉强了。

没有铁网夹,无法做我最为喜爱的烤鱼。但想到之前噢伊喝鱼汤的样子,我感觉煮的鱼也应该试试。

我将处理好的一条鱼放入锅里煮,小鱼的处理还好,我能下去手,但大鱼实在不敢,扑腾的太厉害。就留到噢伊来处理好了。

我把剩下的三条也弄好,放在篝火旁熏烤。等了一会,鱼汤沸腾,我放入缠藤叶,盐粒,抽出几根燃烧旺盛的柴火,火力小了很多。

又煮了一会,我拿起盘子盛了一勺汤,试试口味。我很讨厌鱼腥味,烤鱼会放很多调料,这也是我只喜欢吃烤鱼的原因。谨慎地尝了一口,鱼汤竟然出奇的美味!并没有想想中的腥味,奇怪啊,刚才在处理的时候,腥味熏鼻,让我感到吃了一定会后悔。可鱼汤……真是美味。

我一口一口的喝着,虽然很烫,但停不下嘴。我除了茶,不喝其他热水饮品。鱼汤我从未试过,没想到鲜美的令人欲罢不能。

很快半锅汤被我喝完。大汗淋漓,嘴巴却意犹未尽。

“雷莫,你不吃鱼吗?很好吃的样子啊!”

我没吃过烤鱼以外的烹饪手法,虽然鱼汤惊艳到了我,但这煮的鱼嘛……,鱼皮都被煮开,鱼身开裂,白色的鱼肉显露。看起来挺糟糕,而且看到发白的眼珠,微开的嘴巴露出一颗颗细小锋利的牙齿,更有些犹豫了。

我拎起一块鱼肉,拔除鱼刺,小心的塞进嘴里。

‘嗯诶!’味道不错啊,肉质细腻,又有一丝嚼劲。最重要的是没有腥味,反倒是鱼汤中的那股香味,在咀嚼鱼肉时散发出来的更香浓。

“好吃!”

我抓起整条鱼,尽情享用。这鱼除了刺多,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我好好的享受了迄今为止最为美味的一顿,剩下的鱼汤,我一点都没有浪费,全部喝的干干净净。

又摘了两颗椰子,背着两条大鱼回到营地。

处理大鱼我是下不去手,喝完椰子后,这是还是让噢伊去做。

之前晒得栗果已经烘干,缠藤果干也晒了不少,明天都它磨成粉。我在噢伊的脑中盘算接下来的活。

这几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磨栗果和缠藤果干,大罐子不够用,又捏泥、烧罐子,等这些忙完,已过了两日。随后就是打算在长沙滩建立一个营地,因为常去的原因,等到了那边,发现一个基本的形状已经有了,只需稍微改建一下,完全符合我心中的‘沙滩小屋’的形象。

捕鱼,摘栗果,采甜汁,烘烤,研磨,该晒的晒,该做成面包的做成面包。

在摘栗果的时候,发现树干上,流着稠密的汁液。噢伊很大胆,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嘴里品尝,很甜,如蜜糖一般。

面包……,真是一个巧合,一个必然的巧合。

在烧制罐子的时候,发现杯子里还有一个上次没有用完的面团,是做烤薄饼用的。味道很酸,略有酒精味,这难道就是发酵了?

说实话,惊喜来的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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